第4章 (3)
長遠遠看見莫陽就走了過來“是那夥人幹的吧，我怎麽說的，我就說不能得罪這種地痞，他們有一百種方法能讓你在他們這一片待不下去，曉得伐”
“我知道了”莫陽心裏有點不耐煩，可沒有表現出來“這幾天店裏有什麽事嗎”
“能有什麽事，還不是那樣，就你不在了，我們都累成了狗，現在好了，你又回來了”
“上面沒說什麽吧，我都一個星期沒上班了”
“沒說什麽，你擔心個毛線啦，你這不是工傷也是因為幫店裏抓小偷啊，他們要說什麽也太不是人了”
“那就好，客人來了，忙吧”莫陽深吐了一口氣
第 17 章
忽然幾個人跟前臺鬧起事來，莫陽跟店長站在不遠處看着，“故意鬧事的”店長拍拍莫陽的肩膀
那幾個人跟前臺幾句不和就從衣服裏拿出棍子開始砸東西，店裏的客人看到這情況都趕緊走了
莫陽心想”他媽的，真倒黴，今天才剛回來，手上的傷還沒好怎麽又來，這群孫子都誰啊”
可莫陽并不知道這群人就是沖他來的
那群人打砸一會就盯上了莫陽，把莫陽圍在中間，一個矮個子的在另一個人耳邊說了幾句話，莫陽一下就回過神來了，這群人是沖他來的
“有什麽話我們外面說去，沒必要在店裏打擾生意” 莫陽不想讓自己事麻煩到任何人，不想欠任何人，即使只是個陌生人
“有骨氣，我欣賞你，好，咱們出去好好聊聊”一個人搭了話，莫陽清楚這個人就是這群人裏的老大了
莫陽跟着他們走到了一個小巷裏，與其說是跟着，不如說是被押着，莫陽選擇這個小巷是有理由的，這個時候他誰也不能靠，只能靠自己，是死是活就要看自己怎麽做了
也許店長他們會報警，可莫陽從來都不會把希望寄托在警察身上，在小巷裏只要死命跑，他們人多的優勢就發揮不了，況且前面就是大學的東門，門口有警衛，能一口氣跑到那至少可以保命
“怎麽還沒有出夠氣麽” 莫陽故意與他們保持一段距離
“洪震武”
莫陽眉頭一皺，他們怎麽知道洪震武，是仇人，還是同夥，看來已經知道他跟洪震武的關系，他們知道多少，找他要幹什麽，莫陽定定情緒，不想讓他們看出他的緊張
“你……是洪震武兒子，沒想到那個混蛋還能有兒子……”
是尋仇！
“等等，我可不是那混蛋的兒子，你們找錯人了”
“大哥就是他，我那邊的兄弟都給我發照片過來了，就是那小子” 那個老大聽了，擡頭看了莫陽一眼“果然像老子，一臉無賴，可這江湖上講的是義氣，剛才還對你個毛頭小子有點欣賞，看來多少年了我的眼光還是沒好啊”
幾個小弟看那個老大眼色不對，就沖上來了，莫陽本能往牆邊躲開，可估計出了差錯，手撞在了牆壁上，疼得莫陽直咧嘴，這些小弟看見了都相互看了幾眼大笑起來，像看一個小醜 ，莫陽擡眼惡狠狠地看着那個說話的人“別在我跟前提洪震武，我不是他的兒子，別把這麽大的屎盆子往我頭上扣，那種人提他的名字我都覺得髒” 莫陽可以忍受被打得不死不活，反正一個人，沒有牽挂，可不能忍受跟洪震武還有半點聯系，“你也不過是個孫子，既然要找洪震武報仇怎麽不到他跟前去啊？在這吠，他可聽不着” 莫陽知道在這種時候不該說這種話來惹惱這群瘋子，可上天給我們一張利嘴不就是讓我們說我們想說的嗎，不是讓我們發洩心在的不快的嗎
那個人似乎真的被莫陽惹惱了，他們一起蜂湧而上，莫陽看着形勢不對就往小巷的另一頭跑去
要是在平時他們一定是追不上莫陽的，可莫陽在醫院躺了一個多星期，手上的傷也沒好，沒跑多遠就開始大喘氣了，後面的人越來越近，最後還是被他們攔住了，團團圍住了莫陽，迫不及待地對莫陽拳腳相加，莫陽用手緊緊護住頭，縮成一團，莫陽感覺自己
自己又回到了那個小院，還是躲在那個牆角，像這樣的姿勢，洪震武不停地用腳踹着，指着莫陽的腦門罵着，莫陽眼神總是冷冷，仿佛被打的不是自己
莫陽被踢倒在地上，受傷的手臂被踩在別人腳下，一股錐心的疼從手臂傳上腦門，“啊～”
白向晚應聲踩下了剎車，看見了小巷裏黑壓壓的一群人，這種情況他在熟悉不過了，但這與他有什麽關系，為什麽就踩下了剎車，他下了車，走向了小巷，也許因為聲音有點熟悉，也許這個地點有點特殊，既然已經停了車就過去看看吧
那個老大剝開了人群，蹲在莫陽面前，“小子，在這片我不想再看見你，跟洪震武說我後背的疤每到陰雨天都癢得厲害，天都提醒我要記着他……”說完在莫陽的臉邊唾了一口，“這次就只是個教訓，這刀我不會記到你的頭上，但你也別想我會給你好日子過”
白向晚看着人都向他走過來了，他認出來了帶頭的那個是在這一片有點名頭的小頭目，他們和白向晚擦身而過，白向晚看着前面的地上躺着一個人，走近幾步，白向晚認出了，是莫陽，怎麽又是他，手上的紗布已經
沾滿了泥水，嘴角的血順着臉頰留到地上的水坑裏，白向晚蹲下來剛想查看莫陽還有沒有意識，忽然莫陽抓住了他剛伸出來的手，很用力，嘴裏一直說着什麽，可聽不清，白向晚心想“怎麽每次都是他，這次又怎麽了”，就着莫陽的手勁，一把把莫陽抱起來，走向自己的車，沒有開去醫院，而是開回了自己的家裏，在車上已經聯系了自己的家庭醫生過來
第 18 章
白向晚也沒有管莫陽一身的泥水，就直接把他放在自己的床上，用剪刀把莫陽的衣服都剪開，為他擦身，做好這些的時候醫生也到了，在車上已經把基本的情況說過了，所以醫生把藥什麽的都有準備來，檢查一遍後，醫生對白向晚說“手臂最好還是去醫院照一下片子，而且他還有舊傷，我已經給他重新固定了，其他地方還好，多處擦傷，我已經上好藥了，不過他好像有點發燒的跡象，這裏有一些退燒藥，要是後半夜體溫升高了就吃一片，不過你小子可以啊，他誰啊？沒見你對幾個人這麽上心過啊，啧啧啧，看這床，你也能忍……”
“好了，你不是忙嗎，下次請你吃飯”
“這是去吃飯就能解決的事嗎，必須給我說清楚，你白大狀啊，可不是別人啊”
“行行行，下次” 說着把醫生推到了門口，“下次……”
這個醫生是白向晚的發小，是除了他媽最了解他的人
白向晚看着莫陽，莫陽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他到底夢到了什麽？
在小巷子裏，莫陽又看到了莫誠，他款款走
來，像小時候要給莫陽驚喜時，他就那樣故弄玄虛，可每次都是把東西藏在背後，莫陽就抓住他的手撒着嬌要看，莫陽聽着莫誠說“別怕哥在，我一直都在”
“可是好疼好疼，帶我走吧，走吧……”
“你總騙我，你說你會一直都在，可每次我都找不到你，我總一個人，一個人”
“忘了嗎，你說要一直陪我，要看我上大學，可我沒有，對不起哥，哥別走好嗎”
“求你了，別走，我好辛苦，就一直這樣吧，一直這樣下去”
他夢見了什麽，白向晚用手撐開了莫陽皺着的眉頭，诶，不對，怎麽這麽燙了，發燒了，白向晚剛要起身去拿醫生給的藥，莫陽一把又抓住了白向晚的手，像在小巷子一樣，一樣的用力“別走，求你了，別走”
白向晚看了一眼被抓的手，又看了一眼莫陽，這是那個跩到不行的小子嗎？
“我不走，我就是去拿個藥給你”說着把莫陽的手放回了被子裏，拿來了藥，可他意識都不清醒，怎麽吃藥啊？
白向晚扶起莫陽，把藥塞進莫陽嘴裏，給他喂水，可莫陽水倒是喝了，可藥還含在嘴裏
這藥難道不苦嗎這樣含着，都化了，白向晚還自己拿了一片舔了一下，真苦，怎麽就不咽下去呢？
“別走，別走” 莫陽已經開始燒糊塗了，不停說着夢話
白向晚把莫陽的手握在手心，這夢那麽可怕嗎，甚至連這麽苦的藥都無暇顧及了
“趕緊把藥吃了，要不我就走了”
想不到莫陽一聽到這句話居然就很聽話地把藥吃了下去，白向晚感覺自己在帶着一個怕迷路的孩子一樣，緊緊地握着手，低着頭跟在大人身後，比平時更聽話乖巧了，看着莫陽不停顫抖的睫毛，他忍不住摸了摸莫陽臉上的傷口，沿着臉頰到耳垂，不知是不是弄疼了他，莫陽顫抖的眼角溢出了眼淚，白向晚急忙收回了手，起身的時候發現另一只手還緊緊地被莫陽拉着……
已經到中午了，房間裏的莫陽還是沒有醒，難得周末，白向晚是不會把自己僅剩的一點點的時間也獻給工作的，他也需要自己的空間和生活，雖然熱愛工作但也不會為工作放棄自己的愛好的
跑了一個多小時的步，白向晚習慣性的走回
卧室拿衣服準備洗澡，忽然被床上的人拉了一把失去重心，可他還是沒醒，白向晚為了避免自己砸到莫陽，反手撐在莫陽上方
這小子可這能折騰，“我不走，我在這裏……”白向晚随便地應和着
“你是誰？”
白向晚被莫陽忽然的一句話又吓了一跳，差點就直接砸到莫陽的臉上了
莫陽睜開了眼睛，被眼前的臉吓到了，眼睛瞪得老大的
“你剛才是醒沒醒啊？”
“你要幹什麽？”
“我問你話呢，耳朵也有問題？” 白向晚還保持原來的姿勢，盯着沒有的眼睛問着
“你起開” 莫陽似乎也發現這個奇怪的姿勢，準備用手推開白向晚，可拉扯到手上的傷口，疼得莫陽五官都扭曲了
白向晚看莫陽的樣子可笑極了，慢慢從他上方挪開 “白向晚，這麽快就忘了？我什麽也沒幹，倒是要問問你，你又幹了什麽”
莫陽看了一眼白向晚，我怎麽會在這裏，這裏是……莫陽看了看屋子的環境，這裏是白向晚家裏？他怎麽會把我帶回家裏，他怎麽知道我在哪。
莫陽剛要開口，白向晚已經拿好衣服，轉過身來說“我正巧經過那，剛好碰見，恰好我有認識醫生的朋友，而且我家比醫院更近，所以……” 他聳了聳肩，就走出去了，莫陽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莫陽張了張嘴又合上了，心想“既然已經在這裏了，先在這休息吧，白向晚能把我怎樣，關鍵是我現在什麽也幹不了了”
半小時後，白向晚端着碗進來了，莫陽只是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他怎麽這麽安靜？白向晚覺得很奇怪“我訂了外賣，粥，你喝正合适，我熱了一下，趕緊喝吧”
莫陽已經一天沒有吃飯了，也沒管白向晚說什麽就接過碗，三口兩口喝光了，看着白向晚
“沒有了，我訂了兩人份的，都在這了，你怎麽這麽安靜，就不怕我給你賣了，也對賣了你對我也沒什麽好處，你的确沒什麽好擔心的”白向晚繼續用毛巾擦着濕的頭發，白向晚還想問，還是那批人嗎，可他不是看見了嗎，就是那個小頭頭，對于廢話，白向晚向來都不想多說，只是白向晚想不到他們居然還會進行二次報複，這跟他們平時的作風不太一致，更想不到自己只是想去看看剛出院
的莫陽，卻又遇到他被打，還把他救回家了，而且他兩次受傷都是因為自己，本來愧疚感對于律師來說都已經被抛得不知道哪去了，只對自己的當事人負責，是律師的基本素養，可面對莫陽，這個當初自己為當事人利益而……的人，愧疚感卻爬上心頭
第 19 章
半小時後，白向晚端着碗進來了，莫陽只是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他怎麽這麽安靜？白向晚覺得很奇怪“我訂了外賣，粥，你喝正合适，我熱了一下，趕緊喝吧”
莫陽已經一天沒有吃飯了，也沒管白向晚說什麽就接過碗，三口兩口喝光了，看着白向晚
“沒有了，我訂了兩人份的，都在這了，你怎麽這麽安靜，就不怕我給你賣了，也對賣了你對我也沒什麽好處，你的确沒什麽好擔心的”白向晚繼續用毛巾擦着濕的頭發，白向晚還想問，還是那批人嗎，可他不是看見了嗎，就是那個小頭頭，對于廢話，白向晚向來都不想多說，只是白向晚想不到他們居然還會進行二次報複，這跟他們平時的作風不太一致，更想不到自己只是想去看看剛出院的莫陽，卻又遇到他被打，還把他救回家了，而且他兩次受傷都是因為自己，本來愧疚感對于律師來說都已經被抛得不知道哪去了，只對自己的當事人負責，是律師的基本素養，可面對莫陽，這個當初自己為當事人利益而……的人，愧疚感卻爬上心頭
莫陽見白向晚這樣說就閉上眼睛，扭過頭去準備再睡一覺，雖然沒有飽，可也不餓了
“走吧”白向晚忽然說
沒有扭過頭來時，白向晚已經穿戴好了，莫陽想“走？要趕我走了嗎……”莫陽瞟了白向晚一眼，準備起身，可又扯到了傷口，又是一陣陳的痛感襲上心頭
白向晚彎下身來，一把把莫陽抱起，“走吧”
“我自己能走，不用你”莫陽畢竟是個男人，有着男人的尊嚴，被一個男的公主抱着像什麽，他并不想自己像垃圾一樣被人丢掉，即使是爬出這間屋子，也不用人這抱着丢出去
莫陽用沒有受傷的手掙紮着，可受傷的莫陽怎麽是白向晚的對手，越是掙紮，白向晚越是抱得緊“诶诶诶，幹嘛呢，等一下就要掉下去了，剛才怎麽沒見你怎麽有精神”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不用你抱”
“走？走哪去，你再走，不止你的手廢了，你的腿也要廢，你就不能乖乖的，一定要像一個刺猬一樣，誰都碰不得才行嗎”
“就算廢了，那也是我的事，跟你有什麽關系，放我下來，手是我的，腿也是我的，放開，我可以走，我會馬上走的，不用你趕，醫藥費我會還給你的，我不會欠你的”莫陽用手推着白向晚的肩膀
“你就不能老實點，誰說要趕你走了，昨晚醫生只是應急處理一下而已，你手上的傷還是要去醫院好好處理的，當然手是你的，你當然有權利不去”說着，白向晚抱着發愣的莫陽出了門
等到莫陽被白向晚放到車上的時候，莫陽還是沒有回過神來“他還要送我去醫院，他到底想幹什麽……”忽然發現白向晚越靠越近，他的頭發已經掃在莫陽的臉上，莫陽下意識地向後靠，可後面就是座位，莫陽從來沒有如此清晰地看過白向晚的側臉，線條很分明，鼻子比自己的還要挺拔一些，可以清晰地聽到他的心跳“撲通撲通”，這是一種很神奇的感覺，呼吸撲在他臉上，幾根頭發因為呼吸輕輕飄動着，莫陽不禁放緩了呼吸
白向晚拉着安全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幫莫陽扣好後，也給自己扣上，緩緩地啓動車子，莫陽的目光還一直跟随白向晚的動作
來到醫院之後，莫陽開始接受了各種檢查和治療，期間白向晚接了幾個電話，都只是寥寥說幾句就挂了
直到莫陽的手打上石膏，白向晚還在外面等着，醫生建議住院觀察的時候，白向晚要求回家休養
“你開到？？大學附近的停車站就可以了……”
“你要去哪裏嗎，就你這樣，你還想幹什麽”
“回家”
“難道你覺得，你回你的小黑屋會恢複得比較好嗎，如果是這樣，我不反對你回去，可客觀因素證明不可能”白向晚并沒有看沒有，只是看着路的前面
“我不回去，我去哪”
“我家，難道還想碰上哪些小混混嗎，就你現在這樣……”
“什麽，你家？你在開玩笑嗎，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什麽都不想幹，下車”
莫陽看了一眼窗外，已經到了白向晚家的樓下，想不到自己又回到這裏了
白向晚已經打開了車門，還是那個姿勢，一把又把莫陽抱起來了，莫陽掙紮了兩把，也累了，就任由白向晚抱着了，自己什麽也沒有，白向晚能在自己身上得到什麽，說實話，莫陽自己也想瞧瞧
第 20 章
上樓的時候，莫陽就像個小孩一樣睡着了，白向晚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小時工剛打掃好的床上，把受傷的手用枕頭墊高，蓋上被子就慢慢退出了房間，跑了一天，白向晚也累得眼皮開始打架了，怎麽會比在法庭上打官司還要累呢
任花灑的水淋在酸痛的肩膀上，一下就放松了，白向晚在浴室洗着澡突然聽到卧室裏傳來聲響，莫非是莫陽摔下來了？
白向晚匆忙圍上浴巾就沖出來，進到卧室的時候，莫陽好端端地躺在床上，白向晚真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平時的冷靜果斷到哪去了，看着身後撒的一地水，再看看床上的莫陽，白向晚深深嘆了一口氣，順勢在床邊坐下來了，看着這小子這樣靜靜地躺着，還真有點神奇，想起自己在車上靠近他的時候他瞪大的眼睛，眼睫毛撲閃撲閃地眨着，摒着氣，憋紅的臉，白向晚嘴角不自覺上揚了，這個表情，白向晚自己都沒有發現
床上莫陽的神情開始不對，臉色越來越來不對，嘴上一直在嘟囔着什麽，其實白向晚大概能猜到是什麽，應和着“我不走，不走……”
可莫陽的情緒并沒有得到緩和，而是越來越劇烈了，白向晚發現，他是透不過氣來了，呼吸似乎變得很困難，莫陽的身體蜷縮到一起，胸腔不停地起伏，額頭全都是汗，嘴上一直說着話，說什麽，白向晚聽不清
“莫陽，你怎麽了，莫陽，莫陽……”不停地用紙巾擦掉汗，可莫陽都沒有回應白向晚，眼看莫陽就要窒息了，是并發症嗎，還是心髒病，
沒想太多，白向晚決定給莫陽進行人工呼吸……
莫陽的呼吸終于平複下來了
“喂”
“大哥現在幾點啊，你是要人命啊”
“……”
“你倒是說話啊，你打電話過來還不說話，你是要幹嘛呀，啊啊啊啊，我還要睡，你別挑動我情緒啊”
“我等你發洩完”
“好了好了，我發洩完了，趕緊說”
“方言，莫陽……就是你上次看的那小子，他忽然呼吸困難，在睡夢裏，是并發症嗎”
“這不好說，明天我過來看看吧，還要看具體情況，也可能是自身的疾病，你今晚好好看護一下，你說要是在醫院多好，醫生會處理好的，老爺，我現在可以睡了嗎”
“嘟嘟嘟……”
“真難伺候”方言嘴裏嘟囔着把電話挂了，把被子蓋過腦袋準備再次入睡，“boomshakalaka……”電話又響了
“诶，你想謀殺人命是吧，有話不能一次說完”
“剛才忘了問，要是他呼吸困難我要怎麽急救”
“那你剛才怎麽做的啊，好好好，不廢話了，我還要睡啊，要是在發生這種情況就把他的頭放低，在腹部和胸部做推按，直至呼吸順暢，要不就人工呼吸，哈，這次我真的要睡了”
“記得明天過來給他做檢查”
“知道了”
……
“白大狀，小弟來了，開門”
“這麽早，他還沒起呢”
方言走進屋子，看見沙發上的被子和枕頭“你居然還睡沙發，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啊，诶，不對啊，你家不是還有好幾個客房嗎，看你平時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怎麽對這小子怎麽體貼啊”
白向晚沒搭方言的話，繼續給他煮咖啡
“你不是伶牙俐齒的嗎，怎麽不炮轟我了，還是我說到你的軟肋了，哈哈哈”
“你是過來說這些的？還是過來要找虐”
“不是你叫我過來的嗎，還十萬火急的，平時被你的嘴說慣了，哎呦，您的事我也不敢耽誤，我班都沒去上趕過來……”
白向晚白了他一眼“咖啡，多加奶，不加糖”
“謝了，還是你懂我，那小子怎麽樣了”方言看了看房間裏的莫陽“昨晚發病幾次”
“一次”
“那我先去看看吧”
白向晚和方言剛走進卧室，莫陽就應聲醒了，莫陽本來就睡得淺，更何況是睡在別人的家裏
在目光與莫陽碰上的時候，方言挑了挑眉，算是打招呼了“嗨”
白向晚看莫陽醒了，就介紹道“這是方言，我的朋友，就是給你做檢查的醫生，今天過來給你複查一下”
轉過身來“莫陽”看着方言，兩人的眼神也交流了一下，多年好友的默契還是有的，方言馬上明白，白向晚并不想讓莫陽知道他現在要‘複查’什麽
“對，我今天過來檢查一下，畢竟有可能傷到腦部，還是要謹慎一點”
莫陽雖然覺得奇怪，可也是很配合檢查
方言給莫陽檢查了一遍身體狀況，由于莫陽之前的身體一直很好，所以恢複得很好，而且是各個方面都挺健康的，沒有類似心髒病的疾病，于是又以腦部檢查為由問了莫陽幾個問題……
“我定的外賣來了，先吃點早餐吧”
“白向晚你個大律師有沒有一點常識啊，你居然還給病人吃外賣，病人現在這種狀況應該吃得清淡一點，煮點稀飯就可以了”
“我又不會煮”白向晚淡淡地說
方言用手托着腦袋，一臉無奈狀“我居然忘了你是個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少爺”
莫陽的肚子已經開始打鼓了“沒關系的，我什麽都可以吃的”只要給我吃就可以了，看着外面的包子，莫陽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餓過
……
第 21 章
趁着莫陽吃飯的空隙，方言給白向晚說了莫陽的身體狀況“他的身體倒沒什麽大礙了，只要慢慢恢複就可以了，可你說的呼吸困難我也找不着病竈”
“什麽意思”
“意思是可能不是生理上的疾病，而是心理的疾病，可能是心理障礙，并不是客觀原因導致的生理機能失調，而是他自己的心理暗示，潛意識，就像有的病人曾經腿部受過傷，恢複之後，在生理機能上恢複得很好，本來應該可以像正常人一樣走路的，可病人自己的潛意識中不停地傳遞腿部受傷的信息，主觀意思中還是認為自己的腿還是瘸的，表現出來是跛腳，簡單說就是自我折磨，行為與态度無法達到一致，潛意識的一種表現方式，這種一般通過物理治療，慢慢可以克服，不過我不是專業精神科的醫生，你如果要更準确的診斷，還是要找一下精神科醫生的”
“心理障礙好了我知道了”白向晚看了一眼房間裏的莫陽
方言走了。
莫陽扶着門看着白向晚“有可以吃的東西嗎”白向晚還在發着呆不知道在想什麽“我餓了”
白向晚回過神來，看了一眼飯桌“等一下，我給你煮個粥”
“不是有油條麽”
“醫生剛才說了，你現在不能吃這些”
“沒那麽多講究，能吃飽就行”
“在我這就要講究，等着”
莫陽看着白向晚在廚房洗着鍋，什麽也沒說了，其實莫陽很想問他為什麽到把他帶回家，到底有什麽目的，可自己什麽也沒有，他可以在自己身上得到什麽呢？他可以在他家待到什麽時候，自己真要在這個人的家裏一直待着嗎，莫陽心裏有一大堆問題，可他不能問，他一點底牌都沒有，一點賭注都沒有，也沒什麽可輸的，所以豁出去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既然白向晚什麽都沒說，莫陽也不會問，就等着……
“喝粥吧！”
莫陽扶着桌子坐下，肚子已經咕咕叫了，眼睛都開始發黑了，終于有東西可以下肚子了，看着碗裏的粥，莫陽剛要下嘴
“诶，燙”白向晚一下把粥推開“剛出來的，燙，你自己不會看看啊”
“我都快餓死了”莫陽把粥又拿了回來，用勺拌了兩下，就開始吃了，吧唧一下嘴巴“有鹽不，加點鹽
“怎麽，不好吃？要是不能吃就別吃了”白向晚看了一眼碗裏的粥，看着跟平時吃的是有點不一樣，可也是按着網上的步驟來的，應該不會錯吧
“不不不，能吃，就是沒味道，加點鹽就行”等這粥已經把莫陽餓得腦袋發昏了，白向晚又不給他吃別的東西，如果連粥都沒了，恐怕是要餓暈過去了，其實粥還是夾生的，可只要能吃，莫陽就不會嫌棄，白向晚救了他，就不再欠他的了，他也不想矯情
喝完粥，莫陽又繼續回房間了，什麽也沒問，白向晚也沒說什麽就直接出門上班了，出門的時候說“午飯可能沒辦法做了，今天有個案子，我給你定外賣吧”
白向晚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只是對這個人充滿了好奇，也許是律師的敏感和好奇心吧，一個十□□的孩子會有怎樣的過去？作為一個律師對人情世故也是冷漠了，可對莫陽，他想知道
白向晚走到樓下擡頭看着窗戶，莫陽就站在窗邊上正看着他，笑了笑，白向晚也向莫陽點了點頭，這情景有點奇怪，像跟一個不太願分開的人告別，可莫陽不是呀
白向晚的手機響了，是秘書
“怎麽了”
“白律，那個離婚案子的當事人劉軍已經到律師樓了”
“我知道了，讓他在辦公室等一會吧，我馬上就到”
“好”
“等一下，你給我查一個人，莫陽，男，雲南？？縣，大概十□□”
“急嗎”
“……”
“我明白了，下班前我會趕出來”
白向晚要的東西都是要第一時間拿到手的，否則不會說，手下的人自己會工作，不需要他一個個給布置任務，這并不是他的工作
白向晚走後莫陽就一個人在房間裏，在窗戶看着白向晚走了，莫陽感覺松了一口氣，至少現在他可以自由在這個屋子走動了
白向晚的房子很精致，東西都很整齊，三個房間，一個卧室，一個客房，一個書房兼健身房，器材很多，看得莫陽手癢癢了，客廳很大，可以想象白向晚在客廳跟他的客戶談案子的情景，客廳正對着落地窗，早上陽光透過深灰色的窗簾灑在造型獨特的沙發上，沙發上還有白向晚昨晚被子，莫陽站了夠久的了，腿已經開始麻了
扶着沙發的扶手慢慢的坐下來，一下陷在沙發裏了，任陽光灑在自己身上，擡着頭看着落地窗外的天空，腦袋放空，什麽都沒有想……
像這樣的發呆，上次已經是好久好久以前了，那時候莫誠還在，那時候自己還小，那時候還知道自己想要什麽，那時候……
莫陽輕輕地抿了一下嘴，嘲笑了一下自己，是因為受傷了嗎，怎麽還學會傷感了
活着到底為什麽，就只是為了活着嗎，走下去是為什麽，未來有什麽，走的那麽難，走的那麽疼，然而前路卻是一片大霧，看不清，撥不開，新生活就是這樣嗎，以前千方百計只是為了擺脫洪震武，沒有了洪震武以為新生活就要開始了，可現在自己活成這樣……
第 22 章
“叮咚”門鈴響了
在沙發上的莫陽被吵醒了，會是誰，是找白向晚吧，應該開門嗎，告訴他白向晚不在吧，跛着腳走過去開了門
“你好，是莫陽先生吧？您訂的鑫隆酒家外賣到了”
“外賣？”白向晚早上是說過“啊，對是我訂的外賣，多少錢？”莫陽摸着自己褲袋，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醫生剪破了，現在自己身上的是白向晚的睡衣褲，別說錢了，連個口袋都沒有，莫陽想着要不要外賣小哥把東西拿回去吧，尴尬着剛要開口
“已經在網上買單了”說着把東西遞給莫陽，“您收貨就可以了，如果您滿意我們的服務的話，可以網上好評哦，謝謝惠顧”說着就走了
莫陽關了門拎着東西進來，把菜在早上的飯桌上擺開，三菜一湯，菜品都挺清淡的，莫陽才覺得自己餓了，早上的粥其實喝了跟沒喝一樣，就一泡尿就沒了
白向晚辦公室
“咚咚咚”
“請進”
“白律，莫陽的資料已經查到了”秘書看了一眼白向晚，白向晚示意繼續說下去
“莫陽，男，十八，六歲的時候被遺棄，在福利院待了一段時間，後來被一對夫婦領養，但事實上莫陽一直都是寄養在那對夫婦的妹妹劉莉那裏，劉莉早年喪夫，有一個兒子，奇怪的是明明是那對夫婦領養了莫陽，可莫陽跟劉莉的丈夫姓”
白向晚皺了皺眉頭，的确有點奇怪，夫婦□□卻要寄養在別人那裏，而且是一個寡婦，“那對夫婦現在怎麽樣”
“一般工薪階級，生活還不錯，不在雲南，一家四口搬到了廣東”
他們領養莫陽的目的是什麽，難道莫陽是再次被那對夫婦抛棄了嗎？
“劉莉的兒子因為車禍五年前也去世了，現在莫陽就是跟劉莉相依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