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
，莫陽的肚子又開始脹氣了。
一早上，莫陽都跟着店長，很快學會了怎麽銷售，也明白店是怎麽運作的，到了莫陽的飯點了，店長讓莫陽出去吃飯休息一下。
莫陽買了個手抓餅，邊吃邊進了學校，跟那個同學們碰了面，買了個熱水壺和鍋跟電磁爐，還有風扇各種小東西，本來同學還給莫陽推薦了他自己的手提，可莫陽覺得沒必要，出租房裏沒網線，也沒有用。
莫陽把東西都提回了店裏，放在店裏的倉庫裏，店長一臉疑惑地問“你出去吃個飯怎麽帶回來這麽多東西，都是什麽啊！”
“沒什麽，就是我表弟，就在隔壁的學校裏的，要畢業了，把這些東西都塞給我了，他自己要搬了。”莫陽不能讓店長知道他才來到這個城市兩天。
“原來是這樣啊！對了現在學校還沒開學，店裏的生意一般般，等開學了，我們就忙了，你要趕緊上手”
“我知道了，對了工資一般什麽時候發啊”莫陽最關心還是什麽時候能拿到錢，他的小金庫已經用了一小半了。
“一般是每個月的十五號，對了，你明天把□□號發給我，我建個檔案”
“好的，要本地的麽”
“都可以”
……
終于下班了，莫陽提着東西往車站走着，在拐角處，幾個穿着校服的學生圍着一個比較瘦弱的男生，“你個變态，哈哈哈，你是不是有戀父癖，你叫你媽再給你找個爹呗，還出來禍害別人……”幾個學生指着男生說着，男生只是咬着唇看着地面，莫陽盯着看了幾眼，發現裏面的男生有點眼熟，“小傑”，外面的的學生邊說着，忽然有一個上去踢了一腳小傑的包，似乎是一個信號，幾個人圍了上去，對小傑開始拳打腳踢，小傑緊緊抿着嘴，忍着沒出聲，莫陽的腦子在嗡嗡作響，又是似曾相識的場面。
莫陽跑到拐角處，大吼一聲“你們幹嘛呢”說着用手把一個男生一手拎到一邊，幾個人動作都停了下來，齊刷刷看着莫陽，小傑也擡起頭看着莫陽，這次莫陽看清了，小傑的臉上挂滿淚痕，書撒了一地，“你誰啊”一個滿臉痘痘的男的靠近一步問着莫陽
“我是他哥……”
“哈哈哈，你媽什麽時候給你添了個哥了，你爸的綠帽戴得夠……“
沒等說完，莫陽一拳直接打在他的臉上，痘痘男的嘴角馬上流出血，幾個男的看見了血都退了幾步，只有痘痘男離莫陽最近了，痘痘男摸了一把臉，沖上來，莫陽一個過肩摔，又把他甩出了幾米遠，幾個男的看了看莫陽就趕緊拉起痘痘男跑了。
莫陽沒有追，回過頭來時，小傑已經把書都收拾到書包裏了，可眼淚還沒有止住。莫陽走到小傑身邊
第 12 章
莫陽走到小傑身邊，“怎麽樣”
“沒事”
“你這是沒事的樣子嗎，哭什麽哭，他們打你的時候，你不會跑啊，就沒命的跑啊，是不是傻啊”
“都說了沒事”說着就跑到了車站，莫陽也跟着走到了車站，一路上莫陽沒有再問起這件事，莫陽對別人的私事并沒有那麽重的好奇心，到門口的時候，小傑停了下來，低着頭說“別跟我媽說”
“我從不插嘴別人的事”，小傑愣了愣，回頭看了一眼莫陽，直接走進樓裏，若不是那情景那麽似曾相識，莫陽也不會去插手的。
回到出租房，莫陽煮了開水，泡了泡面，手機忽然響了，應該是張翠，他只把自己的號碼給了張翠和媽。
“怎麽了，大小姐”
“我猜，莫陽，是不是我不給你打電話你一輩子都不會聯系我啊”
“嗯～有可能”莫陽端起泡面開始吃。
“霧草，這真像你能幹出來的事，對了狗剩過兩天就出來了”莫陽頓了頓了
“他還好吧”
“他能有什麽事能吃能睡，你怎麽樣了，上海灘吧，大城市啊，怎麽樣”
“不怎麽樣，有人，有樓，有路，都一樣”莫陽繼續吃面“我媽怎樣了”
“我去，你自己不會打電話問啊，挺好的，就是那混蛋知道你走了大罵一頓，最近都風平浪靜的，诶，你就不問問我考哪了”
“那你考哪了”莫陽把吃完的垃圾扔進了垃圾桶
“真沒意思，我不告訴你，到時候給你個驚喜
……
剛從法庭回來的白向晚把公文包往沙發一扔，也把自己扔到沙發上，沙發深深陷進去，今天的案件不是很難，被告的內心防線很脆弱，很容易就攻破了，可那個孩子的眼神卻深深印在白向晚的腦海裏，對啊，欠債還錢，天公地道，對啊，沒錢孩子拿什麽上學，對啊，沒錢怎麽贍養父母，對啊沒錢一家五口怎麽填飽肚子，“法官，被告威脅，傷害我的當事人的事實清楚”自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白向晚捏了捏太陽穴，站了起來，走到飯桌前拿起老媽做好的但已經冷掉的菜放到微波爐裏面加熱。
再加熱的菜顏色變成了褐色，雖然沒有胃口，但白向晚還是會填滿自己的肚子。就像不喜歡，白向晚一樣會去做，要去做。
開學了，店裏開始忙了，不過因為莫陽“看人”的眼光很好，總能捕捉到真正要消費的客人，所以店長還是很看好他的，對他也很客氣，晚飯的時候，莫陽直接在學校的食堂解決，學校的食堂會比外面跟便宜一些，吃飯的時候，莫陽喜歡看着來來往往的人，就跟以前找“客戶”一樣。～那個車裏的人怎麽這麽眼熟，是他，白向晚，果然冤家路窄。
莫陽悄悄跟在白向晚的後面，白向晚走到了一個大廳，莫陽也跟着進去坐在後面，臺上的橫幅寫着“榮譽校友白向晚講法制”，～原來那個混球是從這個學校出去的呀，能培養出這麽一個人渣，看來這學校也不怎樣。莫陽悄悄地從後面的門走了出去，随手撿了塊石頭，走到白向晚的車前，把石頭抵到車上，繞着車走了幾圈，幾道刮痕清晰可見，莫陽又走幾步，瞄幾下，用力一甩，正中目标，“啪”，擋風玻璃出現了幾道裂痕，車的警報開始響起，莫陽繼續撿了石頭，又對準車窗，“啪”
“誰，幹什麽呢”幾個黑影從遠處跑來，莫陽朝車唾了一口，就鑽進了旁邊的小樹林。
知道了白向晚在這個城市就可以了，還怕找不着這個大律師嗎？
天還是很熱，可莫陽卻覺得有一絲絲的涼風，回到出租房的時候，小傑正站在樓下，臉上又添了幾道新傷，在打痘痘男的時候，莫陽就知道這些都會一個不少的都還到小傑身上，但莫陽并不會去管這種不關自己的事，莫陽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小傑，就略了過去，走向自己的房間，小傑跟在莫陽身後，就在莫陽開門進去要關門的時候，小傑開口了。
第 13 章
“你為什麽要理我，讓我被他們打死不是更好嗎，像我這樣的人……”眼裏的淚水已經決堤而出，大滴大滴地洛在地上，也許是這種場景莫陽見的太多竟沒有什麽感覺。
“你是一個怎樣的人我不是很在乎。”莫陽沒有很多的閑心去關心別人的閑事“還有什麽事嗎？”
“那你為什麽要救我，我的事不是與你無關嗎？”小傑擡頭用那滿是眼淚的眼睛看着莫陽，似乎要莫陽給他一個答案，“不是與你無關嗎，為什麽？”小傑有點崩潰，歇斯底裏地大喊着。
莫陽沒有看小傑，而是看向了房東房子的方向，門還關着，應該沒有在家，确定房東不會聽到之後，莫陽回過頭來看着小傑“因為你是房東的兒子，我如果不救你，可能我明天就要睡大街了，這個答案滿意嗎？”
小傑像是失去支撐一樣，一下靠在牆上，任由牆上的石灰水蹭在自己的校服上，沒有看着莫陽，也沒有說話。
“就是因為被打了所以回來發脾氣嗎？哼，就只知道回來哭嗎”莫陽搖了搖頭，拿出鑰匙開了門，安慰發脾氣的少爺不是他的工作。
莫陽正準備走進出租屋，忽然小傑一把把莫陽推了進去，因為猝不及防被推，莫陽一下失去重心摔在水泥地上，莫陽想着‘這個小少爺不是要在自己的身上撒氣吧，無理取鬧到了極點，他媽的，我可不是任你這個小屁孩擺布的洋娃娃’，可莫陽沒有想到的是小傑撒氣的方式
在莫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小傑就沖了上去重重地親吻了莫陽的嘴唇，沖力太大，莫陽和小傑的嘴唇馬上就破了，鮮紅的血流進了莫陽的嘴裏，口腔了都是血腥味，還記得上次有這種味道的時候是因為被洪震武打的，不過這次莫陽更多的是震撼。
“你在幹什麽”莫陽條件反射地一拳揮在小傑的臉上，小傑立即被打翻在地，不知道小傑是被自己的行為驚訝到了，還是被莫陽的那一拳打懵了，一直保持着趴在地上的動作，一動不動，嘴角的血滴在了地上，鮮紅鮮紅的。
“告訴你我是什麽樣的人啊，現在你也可以不在乎嗎，沒錯，你救的那個人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樣，一個喜歡男人的男人，一個該死的gay，一個死同性戀”小傑面無表情地慢慢站起來“很惡心吧，想到被我碰到的地方都惡心吧”
“什麽？”莫陽感覺自己的腦子都轉不過來了，空白一片，只是能聽見小傑說話，卻沒辦法處理在對話中獲取的信息，但莫陽聽到了一個詞‘同性戀’。
“是不是覺得我是個怪物，明明是個男的，居然還偏偏去喜歡男的，可是……可是我也不想啊，可是我……我也沒有辦法控制啊，我不想表現出來的，我明明隐藏得很好的，我也想和他們一樣，一直這樣藏着不是挺好嗎，你們裝着不知道不可以嗎，為什麽要這樣讨厭我，為什麽，只要你們不去揭穿，我也想一直這樣把這當做秘密，可是他偏偏出現了，可是他為什麽要我承認……”小傑沒有理會莫陽說的，一直在自言自語，好像是說給沒有聽的，又好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莫陽聽出來了，小傑是個同性戀。
“你知道找到同類，我有多開心嗎，就像是在漆黑的房子裏看到了一絲亮光，可是當我滿懷希望跑過去的時候，他又把我推開了……”小傑一個人說了很多，也不需要莫陽的回應只是一個人說着。
“他？他是誰？”莫陽已經整理好，把臉上的血擦幹淨，坐在在床上。
“什麽？”小傑可能沒想到莫陽會問他這個問題，畢竟是一個不在乎他是怎樣的人，他也沒有想要回答。
“那個他，你口裏的光，那個給你希望，又抛棄你的人，那個男人。”莫陽已經聽明白了。
“他……他……”小傑倒是有點不适從這種狀況了，沒有滔滔不絕地說了。
“你不是就是來跟我倒垃圾的嗎，媽蛋，還弄了老子一口的血，你不說誰也不會知道，就是是那個男人抛棄你了吧”
“沒有……”
“怎麽又要說你沒事了嗎，既然沒事為什麽跑到這裏來，你要是沒事就趕緊走吧，也別耽誤老子功夫了，我也沒有閑情管你的事。”
“我……”小傑又哭了起來“我有事，我有事，我在乎，我很難過……”小傑攔在莫陽面前大聲地說着。
“那個人把我暴露在陽光底下，自己又躲回了陰影底下去了……”
“那個人，你說的是你的同類嗎，你是小鴨子嗎，永遠跟着別的鴨子的屁股後面走嗎，好不容易找到的同類就格外珍惜？哈？”莫陽反問着小傑，但不期待有回答。
“你以為找到一個同類就找到你存在的意義了？其實你是喜歡男人還是女人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是不是同性戀也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我只知道餓了我就吃，被人打我就打回去，打不過我就跑。很多事都是你以為而已，沒多少人在乎你在想什麽，你喜歡什麽，你要是想活在別人的想法裏，我也沒辦法。”
“你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愛喜歡男人還是女人，都跟我沒關系……也跟別人沒關系。別人讨厭我就不去做了嗎？他是你媽呀還是你爸？還拿別人的話為難自己，你傻不傻啊？被欺負了就狠狠地還擊回去，被罵了就罵回去。”也許是覺得小傑像是小時候的自己吧，莫陽也想像莫誠那樣，安慰着小傑，也是安慰着自己，這樣還感覺莫誠就在身邊，就在自己的身體裏面。
小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可是我是個gay，你不覺得惡心嗎？”
“惡心，我惡心那又怎樣，別人惡心，那就惡心去吧，吃不下飯的是他們，又不是你。”看着小傑又點了點頭，可是臉上的表情還是暗淡的。
“我，不惡心，這也不是很難理解吧，有人喜歡蘿蔔，有人喜歡青菜，也不是非得吃蘿蔔……”莫陽繼續說着，沒注意到小傑正看着他，一臉期待，“我管好自己就好了，我也不想去別人了。”
“真的不惡心嗎？”
“嗯”
……
其實很多事情都沒有對錯的，只是選擇不同，但是一旦背離了大路就會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了。這時需要的只是一個支持的聲音就夠了，我們的內心都是搖擺不定，需要肯定才能做出選擇。
”
”
第 14 章
“你不是想知道到底是不是那樣麽，今天下課在校門口等我”莫陽站在門口對着正要上學的小傑說着。
莫陽想像莫誠保護自己那樣保護小傑，體驗莫誠的感受，做莫誠做過的事，成為小傑的哥哥。
小傑似乎不太明白莫陽說什麽，反問“可是你……為什麽啊？你不是不在乎嗎？我已經明白了，也不會多想什麽了。”
“解不開的結是不會随時間流逝就解開的，只會在你不斷糾結中越拉越緊，你是要等着它變得不那麽重要嗎？有些本來就是死結，你越要忘反而深紮心底。”莫陽也不知道自己問什麽忽然文绉绉地說了這麽一段話，可就是說給了小傑聽。
“你想要知道答案，直接問是最有效的解決方案！”莫陽繼續說着，“也許你想自己問，如果是你自己要去，那我也不想攤這趟渾水。”
小傑低着頭“不，我想知道……”
“別低着頭，別人容不下你，你自己也容不下你自己嗎？”
“我等你……”說着，小傑就走向了車站的方向……
莫陽下班後就直接來到小傑的學校門口，一眼就在人群中發現了小傑瘦瘦小小的身影，很快就走到小傑身邊“那個人長什麽樣”
看到莫陽小傑還是有一點小驚訝的，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準備好了嗎？”莫陽拉了拉頭上的鴨舌帽。
“他一般都很遲才走的”
“哼，那正好”莫陽的嘴角挂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也許是好久沒有動筋骨了，身體都緊繃了……
“哥，他來了，那個穿着西裝的就是，是我的老師，哥你……你要怎麽做？你至少要告訴我啊”小傑擡着頭看着莫陽，眼裏都是不安。
也許是已經得到了小傑的認可，這是第一次聽到小傑叫自己‘哥’，莫陽心裏咯噔了一下，感覺肩膀有東西壓着，感覺還不錯，那時候莫誠也是這種感覺嗎，就在自己追在他的身後不停地喊着哥哥的時候，有種窺探了莫誠小心思的愉悅。
莫陽順着小傑的眼光看過去，是個西裝革履的家夥，油頭滑面應該就是用來形容這種人的，這種人居然還是個人民教師，果然是毀人不倦，莫陽看他第一眼就只有厭惡，也許是‘得之不易’的同類吧，小傑這樣一個小夥才會站在這種人的身邊，在莫陽想象的畫面了要多不協調就有多不協調。
“既然都叫我哥了，那你就是我弟，哥會給你答案，等一下無論看到什麽你都不要出來，就靜靜聽，找你要的答案”莫陽拍了拍小傑的肩膀，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黑色的口罩戴上，只露出了一雙黑溜溜的眼睛，雙手□□褲袋走了出去。
“老師好啊”莫陽走到那個人面前，低聲地說
“好，好”那個人正要繞過莫陽“怎麽都不記得我了？是有新的女朋友了？噢不，是男朋友”莫陽沒有攔着他，那個人聽到男朋友三個字頓了頓，轉過身來，正好背對着小傑“這位同學放學這麽久了怎麽還沒回家，在學校門口瞎逛什麽，趕緊回家！”
刻意地加重語氣也沒有掩蓋他已經變了的聲調，在陰影底下待太久了，一下被人拉出來就亂來步伐了吧。
“果然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啊”莫陽低聲輕蔑地說着。
“還是那個中學生麽”繼續試探着，挑撥着。
“你到底在說什麽，你到底是誰”那個人歪着頭看着莫陽，神情有點慌張了。
“這樣也許可以幫你想起來”說着莫陽沖過去用膝蓋狠狠地撞在他的肚子上，他立刻用手捂住了肚子，臉上的肌肉抽搐着。
“有沒有想起來啊，還是你的前任多得你自己都數不過來了”莫陽看見小傑已經從牆角處出來了，那個人只要一回頭就會看見。
“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誰”說着他迅速起身朝着莫陽的臉揮拳過來，想扯調莫陽的口罩，莫陽側身躲了過去，用手肘頂在他的後背，他一時失重撲倒在地，莫陽繞到他的面前，正要一腳踢向他的臉“小伍，是小伍吧”他雙手護着臉說着，活像一個大王八，莫陽的腿在空中停住了，慢慢放回地面，他見莫陽停了下來，趕緊爬了起來“對吧，是小伍吧，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說，這還在學校附近呢，萬一被哪個老師碰見我就玩完了！”
“你還怕被碰見，你他媽的都公然在學校搞學生了，還挺會挑的”
“我沒有，我就是玩玩，那可是在學校，是他自己不要臉粘上來的，我都甩不掉，我從來沒碰過他，我想的還是你”
莫陽看了一眼小傑，小傑已經靠着牆坐在地上了，想要的答案有時候就是你想的最壞的情況。
“是嗎，想的是我……”莫陽一拳重重地砸在他的右臉上，沒等他反應過來，又一腳踢在他的肚子上，他整個蜷縮在地上了！
“我怎麽會對一個小屁孩感興趣，就是調劑一下，你懂的，我就是給他上了一課，我都沒來及碰……”
惡心的話從惡心的人嘴裏說出來，不止污染了莫陽的耳朵，還污染了空氣。
莫陽狠狠地踩在那人的右手上，“以後別用這手教人了，惡心！”
莫陽繞過他，拉起還恍惚的小傑走了。
回來的路上小傑一句話也沒說，眼睛腫着，莫陽也沒有說話。
正要走進樓的時候，小傑開口了“哥，為什麽會這樣，這樣的……我為什麽要這樣的難過，其實我早就想到了，就是不願意相信。”
莫陽還是沒有說話，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小傑一把拉住了他大聲喊“他媽的，我哭什麽，算什麽”
莫陽抓住小傑的肩膀“你發什麽瘋”看了一眼房東的門口。
小傑不說話了，靜靜地看着莫陽，莫陽把他拉進出租房，然後拿出鍋來煮面，面條煮好的時候小傑已經在莫陽的床上睡着了，莫陽沒有叫他，自己一個人把面條吃光了。
有的傷就是要自己來舔，已經沒有力氣去應付別人的安慰，傷好了，就自己走出來。
看着滿是淚痕的小傑睡在床上，莫陽自己正想出門，發現手機沒有了，也許是掉在路上了，雖然裏面沒有什麽，但是也是莫陽花了錢買的，莫陽還是有點心疼的。
天快亮的時候才回來，小傑已經醒了坐在床頭“你去哪了”看着剛回來的莫陽
“網吧”
“是因為我占了你的床嗎，你也隔應我嗎”
莫陽深呼了一口氣“去查了一個人”然後直接躺到床上“我困死了，走的時候把門帶上”很快就睡着了，坐在一邊的小傑也沒再說什麽，但小傑明白莫陽的意思。
莫陽醒的時候小傑已經不在屋裏了，桌上多了一份早飯。
今天莫陽跟平常一樣上班，可今天的店裏跟平常卻不一樣了，有幾個眼神飄忽的人一直在店裏閑晃，莫陽心裏很清楚應該是同行就更加注意他們了，他們終于忍不住了，要下手了！
一只手伸進了一個客人的公文包，莫陽上前正要一把抓住這第三只手，沒想到公文包的主人也察覺了也伸手出來，于是他們同時抓住了那個小偷的手，莫陽一擡頭“是你？”
第 15 章
“你怎麽在這”公文包的主人說“莫陽……”
“白向晚？”
小偷慌張地看了看莫陽和公文包的主人想抽回自己的手，這個動作成功地把兩人的注意力又拉了回來，白向晚扭過頭對店長說“麻煩報一下警，這裏抓了一個現行犯”
店長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但還是應和着“好好好”
莫陽看了一眼周圍，小偷的同夥還在觀察着，莫陽不知道他們會有怎麽樣的計劃，忽然一個人說“這店也太不安全了，在店裏也差點被偷”店裏客人的應和聲愈來愈多，緊接着人群開始向店門口湧去，一時差點也讓小偷掙脫，可莫陽牢牢的抓着，等警察到的時候，店裏的客人已經走光了，包括那些同夥。莫陽向來對警察沒什麽好感，看見警察來了，莫陽就松開了手走到一邊，直到莫陽做筆錄的時候才開口說了幾句，他現在最好奇的是白向晚怎麽會在這裏。
終于警察帶走了那個小偷，白向晚也跟着去做筆錄了。
店長們開始對這件事的讨論“莫陽啊，你怎麽敢出面抓他，當心他的同夥回來找你報複”
莫陽笑了笑“應該不會吧”
可有時候就是那麽倒黴。
沒過幾天莫陽就被小偷的同夥堵上了，莫陽還記得他的臉，照莫陽的身手一挑三都沒問題的，可對方有五六個人，而且都還拿着鐵棍，看情況不對莫陽迅速就往大馬路上跑，可沒走幾步就被埋伏在牆角的人給攔住了，這下莫陽就被他們團團圍住了，忽然“原來是你啊，害老子好找啊混小子”一個人從人堆裏走出來“遇到我們算你倒黴了”
莫陽看了看走出來的那個人，居然是火車上那個小偷，看來是一個小偷團夥，莫陽還沒回過神來，他們已經沖上來了，這種情況只能盯一個人了，莫陽也向火車上那個小偷沖過去，莫陽的行為好像出乎他們的意外，就在他們愣神的時候，莫陽一拳揍倒了那個小偷，可莫陽也就出了那一拳，莫陽被掀倒在地，莫陽只能雙手緊緊護住自己的頭和重要部位，手肘被鐵棍打中了，手臂整個麻了，開始是身上的疼還很劇烈，慢慢變得麻木了，莫陽想“可能就交代在這了，媽的”口裏的血腥味越來越濃，耳朵也開始蜂鳴周圍的罵聲和打聲也開始模糊了……
忽然遠處傳來警笛聲，莫陽一個激靈聽得很清楚，“得救了”莫陽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因為要看到警察而輕松起來。
小偷團夥們應聲就跑了，火車的那個小偷留下一句話“別以為這樣就完了，老子不會放過你的。”
“你怎麽樣了，喂120嗎，這裏是……”
這是誰，怎麽這麽眼熟，聲音也很熟悉，不是警察嗎……
“疼……疼……哥別走”
“我不走，你又做噩夢了”莫誠緊緊抓着莫陽的手，掖了掖莫陽的被子“明天還上學呢，趕緊睡吧！”
“哥，我怕”莫陽往莫誠身上靠了靠
“哥在呢，哥陪着你，哥會一直都在，睡吧”莫誠輕輕拍着莫陽的背
白向晚看着莫陽靜靜地躺在床上，可呼吸卻有些急促，眉頭一直皺着，臉色發白，眼淚從眼角溢出沿着臉頰滴落在醫院白色的枕巾上，白向晚以為是傷勢太重趕緊找了醫生，醫生觀察了儀器和莫陽的情況說“應該沒什麽問題，就是他的手要多注意一下，骨折的情況有點嚴重，盡量擡高減少充血可以舒服點”
“可我看着他的樣子好像很痛苦”白向晚看着莫陽說
“麻藥過了是有點痛，不過他應該是做夢了”
“做夢嗎，什麽樣的夢會這麽痛苦？”白向晚忍不住伸手把莫陽皺着的眉頭展開……
“別走”莫陽大喊一聲驚醒了，身上的疼痛瞬間也被喚醒了，莫陽倒吸着冷氣深呼吸了幾口把呼吸調順暢，發現床邊的人正看着自己，那個不是別人，正是白向晚。
“醒了？”說着遞過來一張紙巾，看見莫陽疑惑的表情又指了指自己的眼角
莫陽摸了摸自己的眼角，趕緊下意識擡手要擦，可忘了右手還戴着夾板，牽扯到了傷口讓莫陽又倒吸了一口氣，趕緊換一個手接過紙巾把眼角的淚擦幹，“你怎麽在這？這是……”濃濃的消毒液味道沖進莫陽的鼻腔“ 這是醫院？你這麽在這？”
“除了這句你就不會問別的了？我送你來的醫院，我要晚到一步，你也就完蛋了，不過你怎麽在這？”白向晚颦着眉看着莫陽。
莫陽覺得好氣又好笑“不是你送我來的醫院嗎”
“我是問你怎麽在上海”
第 16 章
“拖您的福啊”莫陽斜着頭直勾勾地盯着白向晚“要不是您我也來不了”莫陽臉上的傷已經開始結痂了，可臉上斑斑駁駁的傷把他的眼神襯托得有點殺氣，身上的戾氣白向晚可以真真切切感受到，這與剛才做夢那會很不一樣。
“我？”白向晚不太明白莫陽指的是什麽“我怎麽了”
“真是貴人多忘事啊”莫陽斜笑着
“碰瓷？”
“您可想起來了”
“那跟你來上海有什麽關系，莫非你是想找我報複？”白向晚擡頭看了一眼莫陽
莫陽正想說些什麽，白向晚的手機響了，他拿着手機走出了病房。
“喂”
……
“告訴他，他出軌的證據還在那女人手裏，如果他不想要兒子了他就上訴吧，我馬上就回去”說完白向晚走了回來
“我還有點事，醫藥費我已經付了，這次你也是因為我才被他們報複的，這是我名片，要手有什麽問題就給我打電話，我先走了”說着從包裏拿出名片遞過來，莫陽看着窗外沒有接，他就放在了桌上了！
傍晚的時候，小傑過來了。
“哥，你怎麽回事，看見你給我發的信息吓我一跳”
“東西帶來了嗎，我還得在這住一個星期呢”
“我按你說的都帶來了，都底怎麽回事，是不是……是不是那個人認出你了”
看着小傑低頭咬着嘴唇的樣子，莫陽笑着摸了摸小傑的頭“就憑那廢柴能把你哥打成這樣？你太小看你哥了！”
小傑眨巴着眼睛，任由莫陽搓揉着自己的頭發“那怎麽回事，你是有什麽仇人？”
“仇人到真是有一個，但不是他，就幾個烏龜王八把我堵了，誰叫我斷他們的狗糧呢”
“仇人？什麽人，你上次查的那個嗎”
“嘻嘻，你還記得呢，就是他，小傑我餓了……”莫陽摸着肚子“我要吃飯”
“好好好，你要吃什麽”
“什麽都可以，只要不是面，都吃吐了，回去要把面都扔了”
小傑一臉無奈“那我去”
小傑走了之後，莫陽拿起桌子上的名片“我都沒找你，你自己倒上門了”
莫陽終于出院了！
“外面的世界真好，空氣都是甜的”
“诶诶诶，你別亂動”小傑把莫陽撐開的右手按回胸前“這手還沒好呢，醫生說不能亂動，還空氣好呢，你知道今天的PH2.5多高嗎，再吸幾口，你的肺都是空氣淨化器了，專家說……”
“好好好，趕緊走吧，啰嗦”說着莫陽朝着公交車站走去，把小傑甩在醫院門口
“我都沒說完呢，你等等我，莫陽，你等等我”
“诶，小不點，我發現你最近有點叛逆啊，還直呼我大名了，我是你哥，來叫哥”莫陽用左手夾着小傑的頭威脅着。
自從莫陽為小傑出頭後，小傑從原來的沉默寡言漸漸變得愛開玩笑了，還喜歡粘着莫陽，莫陽也開始變了，也許是因為離開了地獄，也許是因為開始了新生活，也許是因為可以做自己了。
“小陽啊，你可回來了，都瘦了，今天出院，阿姨給你煮了骨頭湯，快來喝，小傑去給小陽盛湯”小傑應聲就進了廚房
“好咧，謝謝阿姨”
“不謝，小傑都跟我說了，說你幫他出頭，我要謝謝你才是”
莫陽不知道房東知道多少，看一眼廚房出來的小傑，小傑搖了搖頭“沒事，就是同學之間打打鬧鬧而已”
“喝湯，喝湯”
這才是家的感覺啊，有媽媽，有弟弟，可以随意地閑聊着不會覺得尴尬，不會找不到話題，即使沉默也不會不安，不會有摔打聲，沒有哭泣伴随，弟弟有着不可以跟媽媽說的心事，兄弟間有着自己的小秘密瞞着媽媽，這一切雖然不屬于莫陽，但這一刻莫陽卻很安心的享受着在一切。
出院莫陽就上班了，他并不想丢掉這份工作。
“莫陽？你傷沒好怎麽就過來了”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