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合作

安思皮膚平整白皙,随手一抓就是幾道紅痕浮現。

岳野仔細察看,他上身竟沒有一點傷痕,“您是全身都做過疤痕修複還是根本沒受過傷?”

安思豎起手指碰了碰嘴唇,“機密。”

岳野舔唇,眼裏燃起暗暗的光,“說到機密,樂克老頭好像藏了個什麽。‘游泳池’為那玩意來的。他們業務水平不怎麽樣,消息倒是靈通。”

野獸露出獠牙,安思一笑,撫着他頸側,“反正樂克已經開始忌憚‘林仁孝’——”

“我們不如搶了東西,然後把他——”岳野随手劃個割喉的手勢,見安思沒有異議,“真狠啊。”

安思收回測他頸部脈搏的手,“先興奮的是你。”

“我們需要一個盟友。”岳野企圖很明顯地打量他,“可憐小費神魂颠倒,要不您再去發揮發揮魅力?”

真像個皮條客。安思似笑非笑看着他,起身換衣。岳野靠在床上提議,“白的,你穿白襯衣好看。外套別穿了,晚上又不冷。”

最後說,“等等。”從床上撐起身體,把安思的衣扣多解開一粒,欣賞這樣一來半遮半掩的牙印,補上一句,“發揮魅力就行了,別真犧牲色相。我黨不搞烏鴉燕子那套。”

安思不由得一笑,“這是擔心還是嫉妒?”

岳野不避不閃,饒有興趣地盯着他,“你希望我嫉妒?”

明明動了心,誰都不願承認有多動心。兩人相視而笑,暫時擱置争端,有什麽等任務結束再談。

安思走向房門,岳野頂着一張顴骨上開始紅腫的臉,在他背後揮手,“玩得愉快啊。”

費爾南德斯在夜風中抽煙。

他心亂如麻,聽到輕輕的腳步聲,猛一回頭,就後退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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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先生……”

“林仁孝”不以為意,“煙,可以給我一支嗎?”

他沒有穿外套,穿着一件襯衣,剪裁精良的長褲腰間沒有皮帶環,而是複古的,可以略微調整松緊的腰扣。他穿得十分閑适,顯然是睡前的打扮。腳下也不是牛津鞋,而是一雙軟底黑色天鵝絨面的室內鞋。

費爾南德斯怔怔給出一支煙,他用手指夾住,兩人沒有任何接觸,費爾南德斯卻像被燙到。他看見“林先生”微微挑眉,那雙眼睛……像隔着玻璃望見的夜色,可以把他吸進去。

他見過一些亞洲人,日本人,越南人,泰國人,緬甸人,甚至是潮汕幫,但沒見過“林仁孝”這樣的亞洲人。仿佛來自一個更遙遠的東方,像珍稀而血腥的象牙,又像聖母教堂外日暮的玫瑰。

“費爾南德斯先生?”一句低柔的西班牙語把他驚醒。

他才慌張發現自己還沒有給他打火機,勉強保持鎮定把打火機遞過去,這回不小心觸碰到對方手指。他猛地擡眼,正好看見“林先生”頸邊深紅的牙印,心裏如遭重擊,浮起一股憎惡。

“林仁孝”點燃煙,深深吸了一口,不常吸煙但動作純熟。

費爾南德斯說,“吸煙對您的身體狀況并沒有益處。”

“林仁孝”把玩着銀質打火機,沒有接吸煙和癌症的話題,而是淡淡一笑,說,“我的情人……”

他短暫停頓,神情在煙霧後看不清。費爾南德斯想起手下的彙報,那些聲音,他們做了什麽,面紅耳赤。他不是沒有過女人,甚至不是沒有過男人的純情少男,但一想到做那些事的人是“林仁孝”,他就抑制不住胸中那種撕撓的痛和癢。

這個看上去清淡冷靜的人,竟隐藏着暴戾的占有欲,那是深海之下的烈火。

“我的情人喜歡女人,他身邊也從不缺漂亮的女人,有時甚至不缺漂亮的男人。”

“林仁孝”一笑,“這一點讓我非常苦惱,他就是那麽養不熟。但他踐踏了你的所有物,是我管教不嚴的責任,我應當向你道歉。”

“您不必……”

“林仁孝”走近,打斷了他的話。費爾南德斯第一次離他這麽近,嗅得到他身上淺淡男香的味道。

在歸還打火機時,費爾南德斯聽到他說,“有一句老話,說的是在女人上暫時失意的男人,在賭場上會有好運氣。作為補償,也作為對你的父親,老費爾南德斯先生的敬意,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一起賭一把。老樂克已經太老了,不适合再做莊,不是嗎?”

費爾南德斯眼睛睜大,愕然望着他,但心跳确實加快,他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野心和貪婪,以及……取悅父親的渴望,忍不住捏緊拳頭,任他從容走開。

那天晚上,費爾南德斯夢到那只手,開槍的,轉動自己的銀打火機的,一身冷汗地從床上坐起。

他不知道的是,回到套房後,“林仁孝”至少洗了三次手。

岳野聽着水聲,靠到洗手池邊,看他白皙修長的手在水流下,被洗手液細致地洗了一次又一次,終于按住他的手,順手關上水。

“你都用掉半瓶洗手液了。”又用手肘捅安思,“潔癖那麽嚴重?”

安思搖頭一笑,“習慣罷了。”

岳野看着他,抓住他的手,認真地笑着吻過他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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