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修改) (18)
被人惦記着……”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其實看到林長清說的話,大家也能猜到,孟真和宋楚雲回雲城的路……
╮(╯▽╰)╭
我什麽都沒說,我滾去碼字!
Ps:致我們許久未曾出現的六公主
六公主:你才是小胖墩子你們全家都是小胖墩子!
作者:公主,罵人能不能有點新意!
六公主:驸馬,我要怎麽罵?
林長清:作者菌,我怎麽瞧着你衣服又瘦了兩個碼……
☆、共處一室
孟真對客棧有點心理陰影,猶記得上次住客棧時“幸運”住進黑店的情景,導致孟真現在看哪家客棧眼睛都有點發黑。
“我說,你确定這家店正規嗎?你看那招牌破的,你看那門爛的,你看那店小二醜的……”孟真一邊嫌棄一邊後退。
“你怎麽還人身攻擊呢?”宋楚雲将她撈回來,推着她的肩膀往裏面走:“哪裏有那麽多的黑店,這客棧我住過,除了破舊一點,沒什麽壞人。”
孟真一腳蹬在門檻上,死活不願進去:“你讓我再想一想嘛。”
“你再磨叽,我可是要抱你進去了。”宋楚雲貼近她耳邊嘀咕一句,吓得孟真立即收了腿,被他擁着走了進去。
“客官是打尖還是……”那小二見小小的客棧呼啦一下湧進這麽多人,一時舌頭打結:“還是打尖啊?”
“撲哧~”孟真身後那二十個護衛有人忍不住笑了一聲。
楊小郎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櫃臺上,說道:“我們要在這裏住上一晚,勞煩小二哥去準備一下房間吧。”
掌櫃的見一下子多了這麽多生意,便親自過來接待,高興之餘,又有些為難:“各位客官,本店店小,樓上還剩七八個房間,恐怕要客官們擠一擠了。”
一個護衛說道:“出門在外,咱們也沒那麽多講究,有張被褥打地鋪即可。”
于是宋楚雲要了所有的房間,又要了些簡單的飯菜上來。飯吃過半,楊小郎暗中給幾個侍衛使了個眼色,二十個侍衛加楊小郎一共二十一個人,突然不約而同開始扒拉碗裏的飯菜,風雲殘卷指後抹了抹嘴巴,呼啦全部跑去樓上,三人一組,占了七個房間。
等到宋楚雲上去的時候,居然一個房間的門也敲不開了。
宋楚雲看了看中間唯一空着的一個房間,又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孟真。
孟真也看了一眼那個房間,又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宋楚雲。
兩個人呆愣片刻,突然拔足向那個房間房間沖去。
然後兩人擠在門框上掙紮……
“我是女人你應該讓給我!”
“我要是讓給你了我今晚住哪兒!”
“那你也不能跟我用一個房間,男女有別!”
“你別忘了這房間是我花錢買的!”
“你小心眼!”孟真突然一腳踩在他的腳背上,宋楚雲下意識地一低頭,孟真跳起來向他額頭頂去。
宋楚雲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孟真一把推出去,房門“咣當”一聲關緊。
“孟、真!”宋楚雲砸門:“你給老子滾出來!”
孟真當然不開門,旁邊的門卻開了,楊小郎伸出腦袋,擠眉弄眼道:“公子公子,這邊有窗戶可以爬過去……”
宋楚雲氣哼哼地走進楊小郎的房間中,在楊小郎和兩個侍衛的幫助下準備扒窗戶。不過剛跳上窗戶宋楚雲就停住了動作,轉身突然又跳了下來,拿眸子掃了那三人一眼。
楊小郎被他掃得往後退了一步:“公子,你怎麽不爬了?”
宋楚雲冷哼一聲:“你們仨去別的房間擠一擠,我今晚在這個房間住下。”
兩個侍衛面面相觑,複又齊齊瞅了楊小郎一眼。楊小郎眼珠子一轉,對宋楚雲說道:“公子你怎麽就不開竅呢,我們這是為你好!”他走到宋楚雲身側,沖他叽裏咕嚕說了幾句,直說得宋楚雲耳根微紅。
“公子,你要是連這種機會都把握不住,那就活該你娶不到孟姑娘了。”楊小郎一本正經道。
宋楚雲思忖片刻,一轉身走到窗戶前,沖他們說道:“過來搭把手!”
“好嘞~”
宋楚雲翻窗進孟真的房間的時候,孟真正拿着枕頭眼瞪瞪地守在窗戶口,只待宋楚雲一露面便把他打回去。
房間隔音效果那麽差,他們在隔壁說的悄悄話,早被她聽去了。
可是孟真忽略了宋楚雲背後堅強的後盾,宋楚雲不是一個人,他身後何止有三個人,其他的侍衛全被楊小郎叫過來,二十多個人齊心合力,生生把宋楚雲從窗戶裏給塞到孟真房裏。
所以說一個人不要臉不可怕,一群人不要臉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群人齊心合力不要臉!
孟真舉起手中的枕頭對着闖進來之人就是一頓猛拍。
宋楚雲初時還被她拍了幾下,嘶嘶抽了幾口氣:這女人倒真下得去手!
不是他打不過孟真,他若想以武力制服她,那簡直是小菜一碟,可是他不想這樣做,怕她以為他是來霸王她的。
實則他一個男人,剛剛又被楊小郎那一番撺掇,與她共處一室,內心深處還是有這樣一個念頭存在的。雖然說這是一個男人對自己喜歡的女人正常的反應,但宋楚雲他……下不去手。
宋楚雲被她打急了,便劈手奪了她的枕頭,一手攥住她兩只細小手腕,将她整個身子攏在自己懷裏。
這個姿勢未免太……暧昧了些。
孟真整個人都不好了,說話也結巴了:“宋、宋楚雲,你……”
宋楚雲仿佛被她看破心思一樣不自然起來,覺得有些尴尬,臉上發熱:“你別鬧,我只是過來睡一覺,不會對你做什麽的……”
隔壁的牆上貼了二十一號人,除楊小郎是個乳臭未幹但鬼主意特別多的毛頭小子以外,個個都是純爺們,聽到宋楚雲的這句話,齊齊發出鄙夷之聲。
楊小郎更甚:公子啊公子,都特麽睡覺了你還不做點別的事情你對得起我們這麽辛苦把你送過去嗎?
隔壁的噓聲孟真這邊聽得真切,不禁羞得頭上直冒煙:“你、你快放開我……”
宋楚雲見她如此模樣,更為不自在,剛想放開她,卻聽見隔壁男人們洪亮的爆發聲:“不、能。放!”
噗~
孟真簡直要嘔血了:這群不要臉的!林長清到底是派你們來保護我的,還是是來捉弄我的?你們能不能幹點正事!
宋楚雲這廂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進退兩難。
孟真故技重施,又去踩他腳。
宋楚雲有了經驗,雖然被她踩得很疼,但就是不低頭。他不低頭,憑着孟真的小身高,自然撞不到他的額頭,可是萬萬沒想到,這女人居然用腦袋去撞他的下巴……
宋楚雲一個仰面被她撞了出去,終于松開了手。
“你出不出去?”孟真退後兩步。
宋楚雲揉着下巴:“要出去你出去,今晚小爺我就歇在這裏了!”
孟真氣得直跺腳:“出去就出去,我要是再回來就是你孫子!”吼完直接甩門走人。
“喂你真的……”宋楚雲見她真的跑出去了,急忙拔腿去追。
楊小郎一群人呼啦過來把宋楚雲攔住,楊小郎道:“公子放心,孟姑娘肯定會回來的,我保證!”
這件事情楊小郎還是敢保證的,這客棧除了這幾個房間,唯一還能遮風避雨的就是馬廄,地形神馬的他早就勘察好了,孟姑娘除了這個房間,根本沒有別的地方可以住。
宋楚雲将信将疑地退回房中。
果然,沒過半個時辰,有敲門聲響起,一個委屈的聲音傳進來:“野野,麻煩開下門……”
作者有話要說: 果然我還是适合寫歡脫的,前面幾章煽情的快把我的頭發揪光了……
明天又星期四了,換榜的日子,大家祈禱我不要輪空,明天下午一點更新!
Ps:本期題目:如果有男子闖進你的房間,你的第一句話是?
普通妹子:啊~你是誰?救命啊!
萌妹子:咿呀,泥是誰呀?好怕怕~
性|感妹子:oh~不要過來~我要喊人了~
女神:你好,哪位?呵呵……
二貨妹子:偶、買、噶!天上連餡餅都不掉,居然掉男人啦!
女漢紙:卧槽!偷看老娘洗腳!滾粗!
☆、答應成親
這夜,孟真睡在床上,宋楚雲睡在地上。睡前,還算相安無事,睡後就……
次日清晨醒來,孟真睜開朦胧的雙眼,瞅了一眼:還好,宋楚雲沒有爬到床上來……哎?等等,為毛她也不在床上!
背後一個溫熱的胸膛,有綿延的呼吸聲從頭頂傳來,自她脖下伸過一只手臂來,落在她腰間還有一只,将她整個人抱住……
這這這!
孟真嗷得一聲掙脫出來,連滾帶爬地鑽出被窩……被窩!居然還睡在一個被窩裏!她的小清白啊啊啊!
宋楚雲被她鬧出的動靜吵醒,見她如此驚吓模樣,翻了個身,不由懶懶吐出一句:“昨天晚上你自己滾下來的……”
她自己滾下來的?
“滾你大爺!”她自己睡覺什麽樣難道她不知道麽,就算她滾下床來也不能滾到他的被窩裏去。
孟真抽掉他腦袋下的枕頭就去捂宋楚雲的臉:“女子的清白甚是珍貴,既然已經這樣了,別無他法,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宋楚雲還未完全睡醒,懶得同她鬧,只左躲右閃幾下。後見孟真不依不饒,幹脆将身上的被子一掀,正好擋住她的視線,再起身一撲,連被子帶人一起撲到身下……
孟真扒拉着被子露出臉來:“喂你……”
宋楚雲一個俯身,偷得一枚早安吻。
“你……”
不妨,再吻一下!
孟真立即捂住嘴巴,死命瞪他。
“咣當”一聲,門栓脫落,房門大開,宋楚雲和孟真扭頭看去,一群大老爺們屈膝側身保持貼牆狀,還未恢複過來。
楊小郎率先反應過來,站直了身子同宋楚雲打哈哈:“公子早上好啊,晨練呢,俯卧撐做得不錯啊哈哈……”
孟真羞到不行,縮進被子裏不肯出來。宋楚雲起身,沖楊小郎他們一笑,一字一頓道:“還、不、快、滾!”
那必須馬不停蹄地滾啊!
宋楚雲蹲下來,撥開被子,見到那個毛茸茸的小腦袋,不由笑道:“有什麽好害羞的,我又沒做什麽過分的事情。”
孟真呼啦把被子打開,鼓着腮罵道:“你這個混蛋!”
“我哪裏混蛋了?”
孟真想罵又羞于開口,不罵又覺得太吃虧:“你……沒刷牙!”
“你不是也沒刷牙!”
“你有口臭!”
“我有沒有口臭,你不知道?”
“……”別的還好說,一旦涉及到這種無下限的問題,孟真的戰鬥力就急速下降,根本鬥不過他。
孟真氣呼呼地從地上爬起來,跑去床邊去穿鞋子,還好她昨晚是和衣睡下的。正準備出去,宋楚雲卻突然擋在她身前。孟真受驚往後蹦去,雙手抱胸:“你又想做什麽?”
“瞧你那點出息~”宋楚雲突然別扭地看了她一眼,從腰間慢騰騰摸出一個東西遞給她:“喏,你師傅要我交給你的。”
孟真伸手去接。
他把東西塞到她手裏,目光有些複雜地看了她一眼,推開門出去了。
孟真看着手中那個熟悉的荷包,反手倒出,是那塊原本她以為丢了再也找不回來的玉佩。
師傅的……玉佩!
臭師傅爛師傅混蛋師傅!才不稀罕他的玉佩!
孟真将玉佩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摔甩開門就走了,只是還未下樓,又灰溜溜地回來的,将玉佩摸了又摸擦了又擦,然後乖乖放到腰間的小口袋裏。
他們吃過早飯以後原本打算繼續前行,但一出客棧,才發現天氣陰沉沉的,風越刮越大,卷着沙土撲面而來。
這分明是要下雨,看天上黑壓壓的烏雲,雨勢想必不會小。
孟真扒着窗戶深深地憂傷了。
她不是擔心這鬼天氣沒辦法趕路,也不是擔心他們不趕路會有壞人追上來。遠的不說,就說近的,今天若是走不了的話,晚上睡覺又是個問題。
宋楚雲擠過來,挨着她坐下,酸酸道:“想你師傅?”他剛給了她玉佩,這會兒她便作出這副傷春感秋的表情,難免會讓他多想。
孟真懶得看他:“我只是在感嘆人生,你不覺得人生就如同這鬼天氣麽,世事難料,變幻無常,上一刻豔陽高照來着,這一刻便烏雲壓頂了。你再看那樹葉,你不覺得它就像我一樣麽,同樣被抛棄,那麽可憐也沒有人同情,還處處受欺到壓……”
宋楚雲滿頭黑線:“你到底想說什麽?”
孟真倏忽轉過頭來:“今晚房間歸我,你不許跟我搶!”
“撲哧~”宋楚雲很不厚道地笑出聲音來,指着那二十個護衛道:“你若是能讓他們挪出一個房間給我,我便不跟你搶。”
孟真扭頭去看那些護衛,那些護衛紛紛別開視線,左右上下四處張望,擺明在拒絕她。再看那楊小郎,兩只眼睛賊兮兮地直泛光:最壞的就是他!
“我覺得有件事情必須同你說一說。”宋楚雲對楊小郎使了個眼色,楊小郎會意,帶着護衛們上樓去了。宋楚雲伸出手臂将她撈進懷裏,下巴擱在她肩上,故作輕松說道:“回到雲城後,我們成親好不好?”
他問出這話的時候,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不曾想到她的回答是……
“好啊!”孟真只是想了片刻,便一口答應。
這廂宋楚雲驚呆了。
孟真側過臉來看他,見他呆愣的模樣,咯咯笑道:“不就是成個親嘛,嫁衣一穿蓋頭一落頭一磕就成了,又不是什麽難事。”
“真兒,你……”宋楚雲欣喜之餘,不免心中又有些忐忑:“你想清楚再回答,你是真的願意同我成親嗎?”
“那我說不同意的話,你會心甘情願地養我嗎?”孟真眨眨眼睛,笑得調皮,卻覺得喉嚨有些幹澀:“我這次同你一起回雲城,一個人舉目無親無依無靠的,若是單憑自己活下去,想想就覺得辛苦。可是我又不能回京城,京城那些人,他們巴不得我走得遠遠的。難為你一直喜歡我,想娶我,我也沒什麽好堅持的。你不必覺得委屈了我,可能你的委屈比我還多……”
“可是你師……”宋楚雲一時禁口,複又堅定說道:“即便我在你心中的地位不如那人,可是你答應了,就不能反悔,當然你反悔也沒有用,你,我娶定了!”
“噗~”這次是孟真笑出來:“做出這般嚴肅的表情做什麽,我還能給你紅杏出牆戴綠帽子不成?”
“總覺得有點不真實,你這般輕易便答應,我卻是有點不适應了。”宋楚雲騰出一只手捏捏她的臉頰:“疼不疼,要不你再說一遍,我确認一下。”
“其實我早就想過了。”孟真從他懷中掙出來,同他面對面坐着,一本正經說道:“你看啊,憑你在雲城的知名度,你娘肯定不會只讓你娶一個老婆吧,我估摸着我現在這個身份,撈個大房做那是你娘看得起我。到時候你再娶上幾個小妾側室什麽給你們宋家開枝散葉,我的處境就尴尬了。所以在成親之前你得給我立個字據,一旦你移情別戀別的女人要休我,屆時你要給我足夠的銀子,唔,最好還要給我買座宅子,當然,再多一輛馬車那是再好不過了……”
“你想都別想!”宋楚雲咬牙切齒道:“我就知道你這麽快答應沒什麽好結果,還想要我休你,還想要房要車,這輩子沒可能!”
“別介啊。”孟真試探問了一句:“你要這麽說的話,那我現在後悔答應嫁給你還來得及嗎?”
“你、說、呢!”宋楚雲作勢往前一撲,孟真哇得一聲跑開。
客棧中空蕩得很,宋楚雲玩心大起,追着孟真不肯放。孟真哪裏肯被他逮到,挨個桌子亂竄。兩人都老大不小了,嬉鬧起來也不覺得幼稚。
客棧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恰好孟真正往門口跑去,與進來那人撞了個滿懷。
那人一身利落的黑衣,頭發被風吹得有些淩亂,臉上寫滿疲憊,但目光灼然堅定:“孟姑娘,宋公子,你們馬上随我離開這裏!”
孟真驚訝地看着那人:“柳菱,你怎麽會來這裏?”
作者有話要說: 柳菱出現,絕壁不是什麽好兆頭,唔哈哈……
Ps:論作者是怎麽挨揍的
師傅黨:腫麽可以讓真真答應嫁給宋小哥,作者你拿命來……
宋小哥黨:腫麽可以讓真真答應嫁給宋小哥還反悔,太不真心了,作者你拿命來……
中立黨:腫麽可以讓真真的感情還這麽搖擺不定,作者你拿命來……
事不關己黨:腫麽可以這麽不明不白的就求婚結束了,作者你拿命來……
唯恐不亂黨:腫麽可以不算我一份,作者你拿命來……
☆、危險乍現
柳菱說:“姜皇後的哥哥姜懷正在回京城的路上,也會經過這裏。孟先生算過日子,約莫姜懷今晚會到這裏,你們趕快拿好東西,随我離開!”
“一定要離開嗎?”孟真看了看外面的天氣,猶豫道:“姜懷應該不認識我們吧,他會對我們不利嗎?”
“他識得你們的,尤其是宋公子你,”柳菱看着宋楚雲,一臉凝重道:“你和宋太尉的公子長得太相像,加上姜皇後之前透露出去的信息,姜懷要猜出你們的身份并不難。姜懷回京的事情孟先生也是昨天剛知道的,所以立即派我來告訴你們。”
孟真仰天長嘯:“我特麽這是得罪了誰哇?”
宋楚雲将她腦袋擺正:“注意點形象!”遂又指着柳菱問她:“這個女人,她的話能信嗎?”
“你問我我問誰啊。”孟真上下掃了柳菱一眼,想了想說:“應該……能信吧。”
柳菱有些惱怒:“若不是答應了孟先生,我才不會管你們的死活。若是相信我便跟我走,若是不信,我也不強求。”
“又沒說不信你……”孟真嘟囔一聲,拉拉宋楚雲的袖子說:“我們跟她走吧。”
宋楚雲點頭答應。
外面已經噼裏下起雨來,雨點很大,但好在并不十分密集,還能看清前面的路。孟真和宋楚雲在馬車裏坐着還好些,只是可憐楊小郎和那二十個護衛,騎着馬冒雨前行。楊小郎看宋楚雲那眼神,簡直要哀怨死了。
這也難怪,原本這馬車是可以坐三個人的,若是平常,楊小郎也是可以坐進來的。只是現在多了一個柳菱,她騎馬趕來不眠不休,已是十分疲憊,又是為救他們而來,沒道理讓她在外面淋雨。
柳菱剛坐進馬車一會兒,便靠在車廂壁上小憩起來,但也只是半個時辰,馬車颠簸得厲害,她便醒過來,同孟真和宋楚雲說起話來。
孟真離開蘇府以後,柳菱也很快離開了。她本就是易容進蘇府的,出府自然也容易許多。現在的柳菱已經回到姜皇後的身邊,好在姜皇後一直未曾懷疑她,所以這次她才能幫着孟先生前來傳遞口信。
柳菱說:“姜皇後的哥哥姜懷,是骠騎将軍,這次回京城,是為了立太子之事。姜皇後膝下有一子,今年剛滿五歲,姜皇後想着要将這位小皇子立為太子,又怕群臣反對,便将姜懷召回來,對付那些反對立太子的大臣們。”
“五歲便要被立為太子,未免太小了些,皇上難道沒有其他的兒子了嗎?”孟真驚訝問道。
“何止是有兒子,皇帝以前是立過一個太子的。”宋楚雲接過她的話,答道:“前太子是前皇後所生,聽聞那個太子雖年少,但卻飽讀詩書,通曉政史,又難得謙順有禮,深受皇帝的喜愛,也為朝中大臣所接受。不過三年多前,這個太子被廢掉了,不知去向,着實可惜……”
孟真歪着頭盯着他,笑:“看不出來啊,你還懂政治?”
“這算什麽政治,不過是一些聽聞罷了。”
“你從哪兒聽到的?”孟真想了想:“哦~林狐貍告訴你的。”
宋楚雲敲敲她的額頭,糾正道:“別總是狐貍狐貍的,你以後嫁與我,是要随我一起板板正正喊他一聲表哥的。”
“我喊他表哥?”孟真忍不住笑起來:“那我豈不是要喊六公主表嫂?為什麽我一想到那個畫面,就那麽想笑呢,哈哈哈……”
旁邊的柳菱聽不下去了,一臉震驚地望着孟真:“你說你要嫁給他?”
“我沒說啊。”孟真晃着腦袋否認:“我什麽時候說過要嫁給他了,我只是要同他成親而已。”
“孟姑娘!”柳菱突然提高聲音,說道:“成親不是兒戲,你可是想清楚了?你莫不是想拿這件事來氣孟先生?孟先生他心中其實是……”
宋楚雲臉色唰地變了。
“你怎麽會這樣想?”孟真打斷柳菱的話,原本挂在臉上的笑容有些強撐不住:“我沒有要氣任何人,師傅他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我也該有自己的生活。你以前不是總抱怨我讓師傅為難,如今我走了豈不清淨,免得再讓他因為我而受制于人。”
“你……是認真的嗎?”柳菱問她。
“唉~”孟真拍拍旁邊宋楚雲的肩膀,對柳菱說道:“麻煩你考慮一下這位大活人的感受,好歹他是我成親的對象,你在他面前問我關于師傅的事情,這不是成心要給他難堪嗎?咱們聊點愉快的話題好不好,這氣氛尴尬得我都想跳馬車了。”
宋楚雲瞥她一眼,臉色總算開始好轉。
柳菱悻悻地閉了口,幹脆什麽話也不說了。
他們緊趕慢趕行了兩個多時辰,在一個小村落停下。孟真掀開簾子,隔着大雨往外面看了一眼,不由驚呼:“我竟不知道這裏還有個不小的村子。”
“你不知道的東西多了去了。”宋楚雲脫下外套披在孟真身上,又找出車上唯一一把油紙傘撐開,扶着孟真下了馬車。
至于柳菱,他小心眼,沒管她。
一行人深一腳淺一腳,踩着地上積聚的水坑,有些狼狽地進了村子。
柳菱對這裏很是熟悉,帶着他們左拐右拐,很快走到了一座茅草屋面前。她敲了敲門,開門的是一個老翁,柳菱沖他點了點頭,帶着孟真他們直接進去了。
好神秘的感覺!
孟真不由對這間茅草屋充滿好奇,她一進去便開始四處打量:一個垂暮的老翁,一個破舊的茅草屋,在這風雨交加的天氣裏,二話不說就讓二十多號人進自己屋子,這膽量,這氣魄,這……
“阿伯天生啞疾,不能說話,大家見諒。”柳菱幽幽說道。
孟真:原來不是二話不說,而是根本不能說。“這阿伯是你什麽人?”她問柳菱。
柳菱正幫着阿伯收拾東西,随口答了一句:“我在這裏長大的。”
“哦。”孟真沒再問下去。
是夜,吃過晚飯後,在阿伯的比劃下,孟真和柳菱睡在裏屋,宋楚雲那些男人們睡在外屋。這茅草屋太小,二十多人站着還行,躺着的話就有點……不太夠。
何止是不太夠,簡直太不夠了!宋楚雲雖是富家公子哥,但對住宿條件并未有太高的要求,可是現在要他和一群大老爺們擠在一起睡,而且還是睡在地上,這就不能接受了。
半夜的時候雨停了,孟真正睡得安穩,卻被某個人生生挖起來,說是出去賞月。
孟真困得眼睛都粘在一起了:尼瑪連顆星星都木有,賞毛線月啊!
兩人坐在屋檐下,孟真已然困到不行,又覺得冷,往宋楚雲懷裏一窩,便睡了過去。
宋楚雲也困,他拿出一件厚外衣将兩人包住,望着漆黑的天空,抱着她說了會兒話,漸漸地,頭一歪,也睡了過去。
孟真睡得正香,朦胧中覺得有人在對自己動手動腳。她以為是宋楚雲,便不滿地嘟囔幾聲,轉個身想躲開去。
不曾想身子猛地失重,生生摔到地上,孟真睜開眼睛去瞧,沒瞧見宋楚雲,卻是瞧見一個虎背熊腰滿臉橫肉的男人。
孟真一個激靈便爬了起來。
那人長得一臉兇相,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宋楚雲……”孟真四處去尋宋楚雲,卻見他被人死死按在地上,好像還受了些傷。她心中一涼,扭過頭去看屋中的那寫護衛。那些護衛仍舊躺在地上,睡得很死。不對,孟真鼻間嗅到一股香氣。他們不是睡得很死,而是被人用迷藥熏暈了過去。
她心中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柳菱。
是柳菱在暗害他們嗎?
一只靴子突然抵在孟真的下巴上,勾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臉擡了起來。孟真立即厭惡地避開,然後她聽見一個陰森嗜血的聲音:“這女人模樣倒是不錯,姑且留兩天。”
孟真驚恐地望着他。
“至于其他的人……”那人冷厲一笑:“殺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嘤嘤嘤,以後沒有十萬字的存稿,再也不敢發文了,沒有存稿好難過……
每天晚上朋友各種嗨,只有苦逼作者窩在電腦前碼字,關鍵作者拖延症晚期各種不想碼字!
還有,倫家也有微博了,可素好冷清,乃們快去文案上戳戳微博嘛……
☆、被捉
“等一下!”屋中走出一人來,正是柳菱。
她想必也是吸了迷煙,看起來腳步有些虛浮。孟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見她跪在地上,稱那人為“大将軍”。
大将軍?就這熊樣這德行!快別侮辱将軍這個神聖的名字了好不?
這會兒孟真才猜到眼前這人的身份:他就是柳菱之前所說的姜皇後的哥哥姜懷。
可是之前柳菱只說姜懷認識他們,卻沒說姜懷是個不折不扣的狠角色。而且看這架勢,他不僅殺人不眨眼,目測還是個色鬼。
雖然孟真自認為長得不錯,但此時卻無比希望自己能醜翻天去。
“将她帶過來。”姜懷看向孟真,對跪在地上的柳菱命令道:“本将軍這兩天正缺個女人……”
柳菱回頭看了孟真一眼,孟真吓得連連倒退。
宋楚雲猛地使力,掙紮着甩開壓制他的那兩個人,越到孟真身邊,将她護在身後。
孟真抓着他的衣服躲在後面,幾欲要哭:“宋楚雲,我害怕……”
“害怕也沒用!”宋楚雲一面死死盯着前面的姜懷,一邊同孟真說話:“如若今天咱們都活不成,就去陰間成親吧。”
“可是我還沒活夠……”孟真抽噎地說了一句。
宋楚雲自然也不想死,可是看這形勢,估計硬拼的話基本上是死路一條了,可是又不能坐以待斃,那人絕非善類。
他還沒想出辦法,卻見柳菱起身,亦是擋在孟真身前,對姜懷說道:“大将軍,您不能動她!”
“怎麽?”姜懷不懷好意地将柳菱打量一遍:“你想代替她?”
柳菱身子極輕微地顫栗一下。
孟真暗暗咬牙:這個混蛋!
“大将軍,屬下奉皇後的命要将此二人帶回去,屬下懇求大将軍,不要讓屬下為難。”柳菱強作鎮定,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
“是這樣麽?”姜懷慢慢逼近柳菱,一只滿是厚繭的手捏住她的下巴,冷笑道:“你可知道說謊的後果是什麽?”
“屬下不敢!”柳菱再次跪下,借以擺脫他捏住她下巴的手。
姜懷冷哼一聲,自上往下看她:“既然這樣,這兩個人我可以暫時不殺,不過屋子裏的那些人,總沒有理由再留他們活口。”
孟真想到楊小郎和那二十個護衛,絕不可以這般無辜地死在這個混蛋手裏。她焦急地去看柳菱,可是柳菱卻一句話不說。
在柳菱看來,能夠保下兩個人已經是最大的限度,何況這個姜懷根本不是好糊弄的。那二十個侍衛,便當是她對不起他們吧。
姜懷示意旁邊的下屬,那些人立即拔出手裏的劍,向屋子裏走去。
孟真又是害怕又是着急,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他們是公主府的護衛,你不能殺他們!”
宋楚雲也立即反應過來:“這二十個護衛是表哥親自挑選出來的,你今日若是殺了他們,即便你做得滴水不露,來日也定能查得出來。你雖貴為大将軍,但是傷害公主府的人,這是藐視皇威……”
宋楚雲一番铿锵之詞,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他這裏,柳菱趁所有人不備,手指一彈,将一個圓狀物體丢進屋中。那東西滾到一個角落,散發出絲絲細煙,離它最近的一個護衛,手指動了動……
“大将軍……”柳菱再次開口:“既然他們所有人已經昏迷過去,不若就此放過他們,免得以後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屬下奉皇後之命,要盡快将此二人帶回去,依屬下看,不若現在便啓程,無須再做多餘之事。”
姜懷冷冷地審視着柳菱,孟真緊張得直流汗,宋楚雲卻是暗暗四處打量,視線最終落在院子角落一個壇子上。
一段可怕的寂靜後,姜懷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翻手取出腰間長劍,劍鞘直指柳菱:“你這般護着外人,可還記得你主子是誰?”
孟真吓得臉色蒼白,一頭紮進宋楚雲的懷裏。
柳菱攥緊拳頭,不敢躲開。她咬牙說道:“屬下對皇後忠心耿耿,永不背棄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