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沈二安十歲那年,他爹咬咬牙把家裏那頭耕牛給賣了,把沈安打點進了濟世堂當學徒。這一當就是五年,活越幹越多,每個月從五個桐板漲到二十個銅板,也實在少得可憐。他爹哀聲嘆氣直叫後悔,當初應該讓沈二安進屠戶李家做個學徒,至少每個月還有些肉落下。

眼見着,老大沈大安要娶媳婦了,老三沈三安捉摸着想上個學堂,老四沈小翠正長身體,沈老爹愁得頭發眉毛也白了。

沈二安平時一個鋼板也不舍得給自己用,別人送他個炊板他也包了又包颠颠送回家去,這次回家,他娘一把眼淚一把鼻涕,說昨天大雨把地裏的瓜全淹了,今年可咋辦,本來想把養的幾只羊給賣了給他哥娶房媳婦,可是昨晚死了一只,跑了一只。他爹也長籲短嘆,他哥紅腫着眼睛只顧着嚷:娶不到阿寶,就讓我死了吧。他妹哇哇大叫我餓我餓。家裏亂成一窩粥,沈二安心裏凄風苦雨。他娘殷切地盯着他:“二娃子,就你在外面有本事,你再想想法子,再這樣下去,這一家子咋活呀。”說完又怨天哭地。沈二安胡亂地點點頭,回了店裏。

濟世堂店大,人多,在當地可是一等一的藥鋪。學徒衆多,想出頭談何容易。沈二安跟着的師傅姓杜,也僅是濟世堂下面小藥房的一個普通大夫,下面跟着十個徒弟。沈二安回來,先禀了師傅,他從來不願在人前訴苦,但這次還是稍微提了提家裏的窘境,想着能否先支三個月的銀兩,杜師傅只是含糊着說會問一下掌櫃就給帶過去了。沈二安回了屋,今日夥計都回家了,個個都預計明天回來,這會店裏只有趙虎沒回去。趙虎父母早逝,跟着個姐姐,姐姐嫁人就把他給托這裏來了,平時也無處可去,整天呆在店裏。看沈二安這樣呆呆地,便好聲地問了問。沈二安心裏苦悶,把家裏的情況稍稍說了說,便躺在了坑上。

晚上寂靜,也無人說話,沈二安還在苦思苦想如何賺點銀子時,趙虎突然吭氣了:“你想賺點銀子嘛,我這有個活,錢不多,但馬上就能拿到。”沈二安睜大了眼睛,趕緊問。幽幽月光下,趙虎悄悄說:“你幫我爽一下,我勾欄也不去了,給你一次十文。”沈二安轟地一下,腦袋一脹,臉也紅了,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趙虎趕緊補充:“只是用手,你自己給自己那樣,容易的很。”沈二安臉更加紅了,說不出話來。

趙虎等了一會,覺得沒勁,翻身下床,準備去勾欄。跨到門口時,沈二安出聲了:“等等,我幹。”趙虎眼睛一亮,躺回了鋪上。他呈大字躺着,拍拍檔說:“這次便宜你了,他已經脹了,你只需幫他疏解出來便成。”

沈二安心智晚,但是鋪裏到了晚上,總有些人說些不着三四的話,對這些倒也是明白的。他走到趙虎的鋪邊,冰冰的手指蓋在他的檔上,下面是龐然大物,隔着薄薄的布都能感覺到熱氣,不禁吓了一跳。趙虎被他一觸摸,便忍不住舒服地籲了口氣,急不可耐地自己把褲了扯了,露了個全須全尾。

沈二安也不是不有見過,平時大夥一起洗澡還能互相搓個背,但這會寂靜無聲,暗暗的夜裏,只有月亮照着幾絲光,趙虎那粗碩的物件似乎特別猙獰。沈二安也沒猶豫多久,便定了定神上下□□起來,很快趙虎便洩了他一手腥粘。沈二安忙跑到門口倒了瓢水洗了幹淨,才讓心平靜點,返回屋裏。趙虎居然也沒遮沒蓋,虎視眈眈地瞅着沈二安,半響來一句:“你那手藝真不錯,比那欄裏的女人還好,往後,我都找你。”沈二安窘迫及了,只是喏喏地問:“十文能現在給我嗎?”

趙虎從枕頭後摸出一個錢袋,數了十文錢,放在肚皮,上面還有未清洗的粘液,然後痞痞地說:“喏,你來拿呀。”沈二安跑過去伸手去取,趙虎一把按住他臉往他檔上湊,輕輕說了一聲:“下次用嘴,我加你五文。”沈二安氣憤地推開他,拿了錢回自己床,面無表情的說:“下次,還是不要找我了。”

趙虎嘿嘿地笑了。

第二天,沈二安便托人把這十文捎回了家,聊勝于無。但對趙虎倒是避着了點,之後趙虎倒是提了幾次,都被他拒絕了。那日白天,趙虎逮着他一個人無人時,在他耳邊輕輕說:加到二十文如何?沈二安看了他一眼,堅決地回了一句:“你找別人吧。”便推開了他。

半夜時,他突然被驚醒,只見趙虎整個人壓在他的身上,捂住了他的嘴。他驚恐地掙紮,只可惜趙虎身子魁梧,他掙脫不了。趙虎一只手捂着他的嘴巴,另一只手去摸他的胯,他又怒又怕,見掙脫不了,便停了下來,不再反抗,趙虎心中一喜,人一放松,便被沈二安一腳踹了下來,聲音有些大,倒是驚醒了旁邊的人,有人迷迷糊糊問什麽事,沈二安喘着氣說做噩夢了。惡狠狠地盯着趙虎。趙虎卻不怒不氣,像看獵物一樣看着沈二安,用眼睛上下其視。沈二安氣得直打哆嗦,坐起來也不睡了。趙虎聳聳肩,倒消停了。

第二天,沈二安便找了把刀放在枕頭下面。果然有一天晚上用得着,實實在在地砍了趙虎一肩膀的血,趙虎嗷叫一聲,把大夥全叫醒了。之後趙虎倒是實實在在不敢了,只是別人看沈二安的眼色卻難免複雜了點。

這其間,沈二安的家裏更是發生了諸多事,讓他不免心力交瘁。他爹下田摔斷了腿,他從店裏賒了些藥,好歹保住了腿,他爹卻再下不了田了,他娘一個小腳女人,只會哭天喊地,看到沈二安就哭着說明天去要飯。他哥的婚事也黃了,阿寶家給她找了另一戶人家,他哥把家裏能摔的東西全摔了,然後離了家。現在家裏老弱病殘,就指望着沈二安,沈二安天天揪着心,卻不知道能找什麽辦法。

只是有了上次那一遭事,他回店裏對家裏的事也只字不提,只是蒙頭做事,只要有點賞錢,再苦再累,他也幹。

只是再一次從家裏回來後,他一整天一句話也沒說,到了夜裏,他找了趙虎,問他那天提出的事還做不做。趙虎一臉色迷迷地瞅着沈二安,不懷好意地問:用哪裏?沈二安臉色平靜地反問:“你出多少錢。”趙虎比了上手指,沈二安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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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大家都睡着了,沈二安輕輕走到趙虎床邊,冰涼的手指滑進趙虎的被子,探進了檔裏,趙虎嗤地一聲發了個涼氣,沈二安手指笨拙地解開趙虎的褲子,将頭埋了上去,嘴巴容納了進去。趙虎忍不住地将手指緊緊抓着沈二安的頭發,一下下拼命地往自己撞,沒幾下便洩在了沈二安的嘴裏,沈二安剛想吐出來,卻被趙虎一掐喉嚨給咽了下去。他剛剛被撞擊地狠了,這會眼角淚水流出,竟有幾分潋滟的風情,趙虎不禁看呆了。他伸手想去拉沈二安,卻被沈二安一把推開了,沈二安伸手,趙虎這次倒配合,放了二十文在沈二安手心。然後啞啞地低聲說:“再這樣下去,我的老婆本都要虧你手裏了。要不,你給我當老婆吧。”沈二安在無表情地拿了錢,回了自己坑上。他縮在自己被子裏,感覺自己一會熱一會冷,似乎病了。

第二天,沈二安果然病了。他掙紮着起床,一句話也不吭,埋頭幹活。大夥從旁人嘴裏得知,沈二安他娘天天哭啊哭一個想不開就投了井。

之後,但凡趙虎有要求,他便從不拒絕,只是最多限于嘴。做得多了,難免動靜大了,大夥同一個屋,看着他倆便神色詭異起來。也有好色者言語間,欺上沈二安的身,借機想占點便宜,倒是被趙虎一個兇狠的眼神給鎮住了。還沒到一個月,趙虎便荷包空了,他腆着臉想沈二安給他免費來一次,沈二安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趙虎一怒之下,扇了沈二安一巴掌,譏諷地罵他比勾欄裏的還無情。沈二安也不争辯,繼續做自己的事。趙虎耐不住,便告了一天假去找他姐姐,走之前,他捏捏沈二安的臉,在他耳朵邊說:“你這小妖精,等老子手上有了錢,看怎麽折騰你。”沈二安像個死人一樣,無動于衷。

只是到了夜裏,趙虎沒回來,周圍的人開始拿他開涮。這種言語上欺淩,沈二安似乎并不放在心上,任你怎麽說,就是不吭氣。直至有人拿了幾個銅板掂量掂量,然後摸到了沈二安的臀部,語氣輕佻地說:“今晚侍候我吧,讓我也嘗嘗男人的味道。整整明白為啥虎哥這麽好這口。”話罷,其餘人哈哈大笑。

沈二安烏黑的眼珠子轉了一圈,幽幽地從枕頭下拿出那把刀,拿衣擺擦了擦。衆人笑聲一剎,面色怪異地看着沈二安,那人還不信這個茬,手往沈二安檔上擦,嘴上下流地罵,一記銀光閃來,他的手泊泊地流着血,他氣急攻心,還想拳腳,卻被沈二安的刀給鎮着了,惡狠狠地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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