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口誤

許櫻從他休息室出來,滿腦子的疑惑。

所以傅爻最後那句話到底什麽意思?

不過許櫻也沒糾結多久,因為她剛出休息室就碰到了鐘明娜,說是她讓助理買了好多燒烤,問自己要不要吃。

這等好事,她哪能錯過,當下便跟了過去。

上次林崽崽請了全劇組奶茶和甜品,所以這次是鐘明娜便讓助理點了許多燒烤飲料送到劇組來。

“好吃嗎?”鐘明娜遞了一根羊肉串給許櫻并問道。

“好吃啊,對了,我還沒謝謝你的冰淇淋呢!”許櫻好多天沒吃燒烤了,一直在拍戲,小唐景和劇組協商把自己的戲份集中起來,估計這個月底之前就能殺青。

所以這幾天她覺都沒怎麽睡好。

“你救了我,這點冰淇淋算什麽。”鐘明娜托着下巴,眸光潋滟。

她長相明豔,标準的禦姐長相,長腿細腰,算是娛樂圈比較出挑的美人,窺視的人多了,難免會着了道。

上次要不是許櫻,她就完了。

“小意思,不過要不是沒有小唐景和小梨子在我身邊,我還不一定敢沖上去。”許櫻吃着羊肉串,順便欣賞美人的顏。

內心感嘆,這估計是吃燒烤的最高配置了吧。

“對了,你換助理了?”方才拎燒烤的和之前她看到的那個長的不一樣。

“嗯,之前那個…不太老實,就換了。”鐘明娜沒有多說,許櫻懂,如若不是身邊人做的,她哪裏有那麽容易被坑。

“對了,小明娜,那個女二號王語優你注意一下,剛才她在導演休息室說了你二十分鐘的壞話!”許櫻啃了三串,還想拿一串,誰知盤子卻被小梨子硬生生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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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撲了個空。

鐘明娜瞧了一眼她的動作,失了笑,伸手抽了張紙巾幫她擦了擦嘴角油漬,“傅導休息室裏的事情,你這麽清楚?”

“哦,不是,是小梨子和我八卦的,她不是導演表妹麽,方才她去聽了會牆角。”許櫻扯了扯嘴角,差點說漏嘴了。

“讓她說去吧,傅導和其他導演不一樣,不會被這種嚼舌根的影響。”鐘明娜滿不在意。

“小明娜,你真漂亮。”許櫻忽然發出一聲感嘆。

鐘明娜:“?”

“你這麽好看,明帝為何過了十五年才想起你的好呢?”許櫻皺着眉,很不能理解。

原來是串進戲裏了,鐘明娜開口,“那是劇本,不是現實。”

“反正我是不能理解,那個小魚有什麽好的。”許櫻嘴裏的小魚是戲裏的女三號,明帝的第二位紅顏知己。

細細數來,這部劇裏的男主有點渣诶。

不不不!男主是林崽崽演的,怎麽能叫渣,他只是想給每個女人一個家。

如若其他人知道了她內心的想法,一定要吐槽一句:親媽濾鏡!

“小魚也不差的,最起碼她能懂明帝的心。”不知道是不是被許櫻帶跑偏了,鐘明娜竟也開始人物分析了。

“我覺得還是你好看。”許櫻固執道,第一次見鐘明娜的時候,許櫻就覺得她的長相完全是自己的審美。

“嗯,我知道了,不過你也很美。”鐘明娜在娛樂圈沒什麽朋友,但此刻她忽然覺得面前的許櫻甚是可愛。

嘤!被美女誇了!許櫻高興得還能再吃十串燒烤!

不遠處的林小梨走到自家堂哥面前,忍不住小聲懷疑,“哥,我之前一直防着劇組的男演員接近表嫂,可現在我覺得有必要防一防女演員了。”

“瞎說什麽呢,她們就是朋友的關系而已,而且櫻姐雖然天賦不錯,但到底是缺少了系統的學習,這位鐘明娜雖然是偶像劇出身,但是演技一直夠硬,又是專業表演學校畢業的,最重要的是人不作妖,櫻姐多和她交流交流有利無害。”

是嗎?不知道是不是小說看多了,她腦子裏一大堆的胡思亂想。

不行,還是盯着點,不能到最後,表哥是被一個女人打敗了。

時間很快,到了第二天下午。

因為晚上要陪傅爻參加家宴,他很大方的放了自己小半天的假。

不過她哪也沒去,就一直待在劇組。

正巧拍到那場明帝和皇後終于解除誤會的那場戲,兩位演員演得太好了,現場氣氛被帶得很沉重。

許櫻坐在不遠處,手上拿了個香草味的冰淇淋。

這也太讓人難受了,她邊抹眼淚,邊吃冰淇淋,眼睛都哭紅了。

“怎麽哭了?誰欺負你了?”許櫻正陶醉在戲裏,耳邊突然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她回頭,眼眸微瞪,有些迷惘,空了的那只手指了指現場拍戲的方向,“傅爻你不是在那邊拍戲嗎?”

怎麽突然跑這來了?

“組裏又不止我一個導演,你還沒告訴我你哭什麽?”不知為何,傅爻瞧着她那紅彤彤的眼眶,着實別扭,很刺眼。

“被他們感動的。”許櫻指了指不遠處,順便打了個哭嗝。

她接着打了個商量,“傅爻你能改一下劇本嗎?不要讓他們倆誤會那麽多年啊。”

“不能。”傅爻拒絕的很幹脆。

好家夥,許櫻眼淚流得更洶湧了。

傅爻看不下去,不知道從哪弄了張濕紙巾蓋在她臉上,胡亂抹了一把,半晌,悶了一聲,“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她拿掉遮住視線的濕紙巾,手和他的手碰了個照面。

傅爻驀地收回手,薄唇緊抿,眼底黑漆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嗯。”他低聲應了一句。

“傅爻,你真是個好人。”許櫻吸了吸鼻子,手上的冰淇淋有些化了,她連忙咬了一口,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突然被發了好人卡的傅爻:“……”

她是不是看戲看得太入迷了,他就站在這,她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就不能學學那個王…王什麽來着?

“咳咳。”估計是看戲太入迷了,傅爻這樣想着,便故意咳嗽了一聲,以示自己的存在。

終于,許櫻有了反應,她側過臉,奇怪的盯了他幾秒,突然問了句:“你感冒了?”

傅爻見她終于有了反應,嘴角抑制不住的揚起,剛準備開口,就見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拖着板凳往一旁挪了挪。

“你幹什麽?”

“最近禽流感有點嚴重,我害怕被傳染。”

……

傅爻生氣了。

許櫻的錯。

可是她不是故意的,禽流感和流感只差了一個字,她就是不小心才說錯了。

許櫻很是心虛,在去往老宅的路上,一直沒敢和他說話,坐在他身邊,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而這邊一直繃着臉等她低頭的傅爻臉色越來越差。

終于車子駛到了老宅外,司機是個精的,知道後位上的兩位主之間的氣氛不對。

停了車,很自覺地便下了車,給二人留了空間說話。“你就沒什麽想對我說的?”車上只剩下他們倆人,最終還是傅爻先開了口。

“那個,對不起。”禽流感這件事是自己的錯,她不辯解。

雖說是家宴,但多少還是有些隆重的,來這之前傅爻帶許櫻去了換了件禮服。

抹胸式的嫣紅色長裙,車裏燈光黑暗,但傅爻還是捕捉到了她那若隐若現的鎖骨。

突然口幹舌燥,傅爻別過眼,“就沒有其他的了?”

其他的?她還有哪裏得罪了他了嗎?

“算了,下車。”她這麽沉得住氣,自己擱着急什麽。

“哦,好。”許櫻有些懵然。

未到五月,夜晚的氣溫還有些低。

許櫻的頭發被造型師高高盤起,瘦削的肩背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一陣風吹過,許櫻沒忍住打了個顫。

小動作被傅爻察覺,他放慢了腳步,等她。

在她追上來的時候,伸出了臂膀。

許櫻擡頭蹙眉:“?”

傅爻解釋:“演戲。”

哦!明白!

許櫻了然,然後将手放在了他臂彎。

倆人很少離這麽近過,他身上沒有煙味,和領證那天不同。

見鬼了,她怎麽突然想起領證那天了。

老宅很大,大門進去就是一條又寬又長的長廊,長廊兩邊便是露天的花園和泳池。

這還是她第一次來這裏。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等等,不是說家宴嗎?怎麽這麽多人?

想不通的許櫻在他身邊嘀咕了一句,“你家親戚好多哦。”

因為她看到了八卦雜志中的常客,他那個好兄弟,沈放。

“沈放也是你家親戚嗎?”她還是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她一直‘你家’,‘你家’的,傅爻覺得她這‘不在乎’的戲碼是不是有點太過了。

“是。”他還是回了,不過又補充了一句,“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

“對了,你還沒說今天家宴是要做什麽呢?”她就這樣突然被他拉來,莫名的心很慌。

“沒什麽,我媽生日。”傅爻語氣淡淡。

“什麽?!林阿姨生日?你怎麽不早說,我都沒準備禮物!”許櫻擰着眉,好似在控訴他為什麽不告訴自己這件事。

“禮物我已經讓人帶進去了,”傅爻補充,“以我們倆的名義。”

“那不一樣的。”許櫻覺得他太不夠意思了,這麽大的事情也不和她說一聲,“算了,我明天再補上吧。”

一路到了主廳,人更多了。

許櫻更緊張了。

不知是誰說了句:“傅爻回來啦。”

不遠處的壽星林淼回頭,就瞧見自家的兒子和兒媳婦,目光往下一拉,看到兒子臂彎裏纖細的女人胳膊,臉上的笑更顯眼了。

“阿爻,櫻櫻快過來!”

“林——”許櫻剛一張口,身側的人突然碰了碰她,嘴裏的話拐了個彎,她換上一張長輩喜歡的乖巧臉道了句,“媽,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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