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入室

“哎呀,櫻櫻快過來,快到媽這裏來~”林淼被她這聲媽叫得心裏甜絲絲的。

“好多天沒見到你了,怎麽瘦成這個樣子啦?是不是阿爻不給飯吃啊?”說着,林淼眼神幽幽地瞥了許櫻身側的傅爻一眼。

“額,沒有的媽,我最近還胖了兩斤呢。”面對非常熱情的林淼,許櫻有些招架不住,她想和傅爻求救,卻猝不及防的被林淼拉到前面去了。

“來,櫻櫻啊,媽給你介紹幾位叔叔嬸嬸,舅舅舅媽。”林淼将人拉至主位上,“可惜你爸媽還在歐洲旅游趕不回來,要不然就可以一起過來了。”

“嗯,我昨天和老媽視頻,說她在那邊迷上了一位音樂才子,聽了好幾場音樂會。”據說因為這件事,自家老爸吃了好久的醋。

“是啊,哼,不過等她回來,我得好好宰她一頓。”

大抵都是被自家老公寵着長大的,許櫻發現傅爻的媽媽和她的媽媽一樣,孩子氣十足。

“阿淼,這位就是你藏了這麽久兒媳婦啊?”說話的是一位貴婦,眉眼之間,許櫻瞧着有些熟悉,但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哎呀,嫂嫂這不是帶過來讓你見了嗎?”林淼推了推身側的許櫻,向她介紹,“這是小梨的媽媽,阿爻的親舅媽,櫻櫻叫舅媽。”

“舅媽好。”許櫻乖乖喊了一聲,原來是小梨子的媽媽啊。

“小梨和我說,她現在在你身邊做助理,她聽不聽話啊?”貴婦舅媽長了一張娃娃臉,即使上了年紀,風采依舊不減,許櫻看着她這張臉,越看和小梨子越像不愧是母女,可可愛愛。

“小梨子很優秀的。”她回。

半個小時後,許櫻出了主廳,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豪門家族就是不一樣,這親戚也太多了,方才林淼阿姨帶她轉了一圈,才只把那些關系親近的認了個七七八八。

這會兒才放了她,讓她出來和年輕人一起玩。

她站在長廊上,看着院中的情景,隐約覺得事情好像朝着某個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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泳池邊上,沈放端着紅酒杯,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長廊上,待看到那抹紅色身影,忽然朝身邊的某人笑了笑,“不是說不喜歡,不在乎?怎麽還是把人帶來了?”

傅爻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就看到了那個女人,不過身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亂七八糟的男人。

他沉默了幾秒,開口,“我媽讓我帶她來的。”

嘿!

還不承認,沈放挑着一雙桃花眼,賤兮兮地湊到他跟前,“我怎麽記得林阿姨以前讓你帶姑娘過來,你都是理都不理的啊?”

傅爻慢悠悠收回視線,觑了他一眼,“話真多。”

嘁!嫌我話多,嫌我話多,你步子邁的那麽急作甚。

沈放對着他的背影翻了個大白眼,內心哀嘆了句:栽了!栽了!

許櫻在廊上站了一會兒,沒看見小梨子的身影,卻引來了搭讪。

“這位小姐,有沒有興趣一起聊聊天?”一個穿着西裝,看着人模狗樣的年輕男子,擋住了她的視線。

“你哪位?怎麽張口就喊人小姐?”

前來搭讪的李少爺:“……”

見他不回話,許櫻蹙着眉盯着他的臉看了半晌,忽然出聲,“你還抹粉?”

李少爺的臉色繃不住了,“我只是前幾日上火,額上冒了個痘,所以才弄…弄了點粉。”

“哦,我懂了,這痘痘耽誤你泡妞了是吧。”許櫻搓了搓有些涼的胳膊,順便問他,“你看到傅爻了嗎?我找他。”

能在這裏出現的,肯定和傅家是親戚關系,許櫻這會兒找不到小梨子,要是能找到傅爻也行吶。

這位搭讪的李少爺和傅家只是遠房親戚,真的那種。

他雖然認識傅爻,但是對方認不認識他就不一定了,“你找表叔什麽事?”

按照遠房親戚的算法,這位李少爺是得喊傅爻一聲表叔。

表叔?許櫻眼底閃過意外,傅爻輩分還挺高啊。

“我找你表叔——”她還沒說完,就聽見他喊了一句,“表叔?!”

許櫻到了嘴邊的話拐了個彎,“喊錯了,我是你表嬸。”

“表叔,你還記得我不,我父親是李氏建材的董事長。”許櫻眼見着原本和自己搭讪的男人越過自己。

她回頭,就看見自己找了半天的人出現在眼前,那個男人喊的就是突然出現的傅爻。

“我記得你父親做的是建材生意,不是開會所的吧?”傅爻冷聲睨了他一眼。

“表叔,我這不是…這不是”被訓了的李少爺,舔着笑臉,一時解釋不出來。

“你去哪了,我找你半天。”要不是找不到小梨子,她才不想找他。

“我一直在院子裏,是你自己看不見。”傅爻怼了她一句。

“剛才吹蠟燭切蛋糕,你怎麽不在啊?媽讓人找了你好一會兒。”這會兒有外人在,她很認真的在演戲。

“你放心,缺了我,她的生日蛋糕切得會更開心。”

許櫻白了他一眼,嘴了一句,“木頭!”

林阿姨雖然嘴上說嫌棄他這個兒子,可心底還是疼愛的。

她覺得傅爻可真是個直男。

傅爻沒有及時回話,只是冷飕飕地瞥了一下某個礙眼的男人。

男人倒是挺有眼力見,忙讨好道,“那我就不打擾表叔表嬸了,我先走了。”

礙事的走了,傅爻才又将目光落在她身上,長廊上燈光不算亮堂,許櫻瞧不清他臉上的神色,但是直覺告訴她,此刻的傅爻不能惹。

相對一時無言,許櫻忽然小心翼翼地開口,“我們什麽時候走啊?”

“困了?”

“不是,是有點冷。”她這身裙子有些薄,這會兒已到深夜,涼風起,她雞皮疙瘩早就掉了一地。

“蠢死了,冷你不知道找我?”傅爻覺得她笨成這樣,什麽時候才能完成自己的勾引大計。

“找你?你又不會自動散熱。”許櫻覺得他莫名其妙,要不是找不到小梨子,她才不想搭理他這個時而滿面春風,時而陰陽怪氣的狗男人。

“笨死了。”都什麽時候還死鴨子嘴硬。

許櫻:“???”是在罵她?

傅爻氣不過,随即脫了西裝外套頗為粗魯地套在她身上,“回家!”

“回哪啊?”被他的外套包裹着,她身上暖了不少。

“楓庭別墅。”

“不是,你的意思是你也要去?”許櫻不淡定了。

“怎麽,我去不得了?”傅爻停下步子,神色暗了下去。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許櫻面色糾結,一時間想不出阻止他的理由。

“不要告訴我你藏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在家裏。”

“你胡說什麽!”許櫻反駁,“我只是怕你去了會後悔。”

她越這樣心虛,傅爻越覺得古怪。

這一趟,他還非去不可了。

主廳內,林小梨瘋玩了許久,才想起來自家表嫂,她走到林淼面前,“姑姑,表嫂去哪了啊,我想介紹幾個姐妹給表嫂認識認識。”“你嫂子…”林淼四處瞅了幾眼,奇了怪了,“剛才我讓出去玩會兒,你要不要去外面看看?”

“我就是從外面回來的,沒看見表嫂啊。”

“你表嫂和傅爻一起走了。”沈放從外面進來,先是朝林淼打了聲招呼,“林阿姨好。”

“沈放啊,你剛才說櫻櫻和阿爻一起走的?”林淼眼眸亮了亮,語氣有些八卦。

“是啊,我還看見傅爻将外套披在許櫻身上呢。”

看來是有進展啊,林淼在內心偷了個樂。

“那我去表嫂家裏找她。”林小梨正準備走,卻被自家老媽攔住,“人家小夫妻一起回家,你去湊什麽熱鬧?是不是酒喝多了,腦子也跟着糊塗了?”

林小梨拍了一下自己的腦殼,是她糊塗了。

許櫻坐上傅爻的車,車子啓動後,她想了想又問了一遍,“你确定要去?”

傅爻閉目養神,沒理她。

但是許櫻不想放棄,此刻的傅爻讓她想起了高中那會兒,學校老師突擊檢查寝室一樣,讓人忐忑不安。

“傅爻,咱們打個商量,你要是真想去的話,咱們改天約個時間,我再請你去做客,今天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你到底怎麽想的,倒是吱個聲啊?”見他逃避,許櫻有些虛得慌。

“沒什麽想法,我倒要看看你在家裏藏了什麽。”傅爻緩緩睜開眼,視線轉向她。

“沒藏。”她搖頭,只是有些亂而已。

“最好沒有。”他冷哼了一聲,心底微微氣。

“哎哎,要是我真的藏了什麽,你會怎樣?”許櫻忽然好奇起來,人往他面前湊了湊。

肩上的西裝滑下。

傅爻覺得她此刻正在勾引自己。

呵!果然還是忍不住了。

他收回視線,目光靜靜地盯着她的臉,說不上來的涼薄,“真藏男人了?”

哈?男人?

所以他以為自己藏男人了,察覺到他誤會了的許櫻連忙搖頭,“沒有藏男人,你說過的不能随便帶人回來,我記得約定。”

就算她真的想,也得考慮考慮合約裏的九個億吶。

違反約定,到手的九個億就得還回去,她才沒那麽傻。

自從上次被他捉奸——額不對,捉人在床,她都很少留成然和孟怡在家裏睡了。

“最好這樣,”傅爻突然伸手,将她身上的西裝往上提了提,順便嘴欠了句,“能不能好好穿衣服。”

許櫻:???

她覺得這個男人今天晚上多少有些sjb!

到了別墅門口,傅爻讓司機先走了。

許櫻不清楚他到底想怎樣,但還是開了門。

進門之前,許櫻做最後一絲掙紮,表情凝重起來,“傅爻,你真的要想好,确定要進去?”

“嗯。”傅爻應聲。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心底有一道聲音催着自己,快點進去。

“行,那你到時候不準生氣。”許櫻摸了摸鼻子,有些悻悻,側了身讓他進去了。

傅爻踏進別墅,走進客廳,驀地停住腳步,眼裏一閃而過的錯愕。

“我都說了你會後悔的吧。”許櫻趕緊跟上,将身上的衣服扔給他。

自己跑去客廳,将沙發上淩亂的衣服,還有地上的零食袋子收起來。

奈何她只有兩只手,再怎麽補救也晚了。

弄了十來分鐘,總算将沙發上清理幹淨,她走到他面前解釋,“這些衣服都是幹淨,我只是懶得收拾而已,還有那些零食我都還沒拆,不會招老鼠。”

完蛋了,傅爻于她查寝老師的既視感越來越強了。

傅爻此刻腦袋有些疼,他有一瞬間的懷疑,難道這又是什麽新路數?

不過一秒,他便打消了這個想法,以她的腦容量,能夠想到的最高級別勾引自己的路數估計只有在車上故意弄掉披在身上的衣服那種了。

他更願意相信,目前這片狼藉的狀況是她最真實的樣子。

“傅爻,”許櫻小聲提醒,“這會兒司機估計還沒開遠,要不你打個電話叫他回來?”“你先上樓換件衣服。”

“行。”許櫻以為他同意了,自已一直穿着禮服也不大方便,于是上樓換了一套舒适的睡衣下來。

只見傅爻盯着茶幾上的零食,不知在想什麽。

“司機到了嗎?”

“嗯,差不多到家了。”他答非所問。

“你沒打電話啊。”許櫻詫異。

“今晚不走了。”

不知道為何,他這句不走了,讓許櫻有種錯覺,像是古代帝王去了某個妃子寝宮留宿時說的話。

“那我去給你收拾下客房?”來者是客,許櫻嘆了一聲,只能接受。

“等等。”

“還有其他事?”

傅爻點點頭,然後在她的目光下,指了一圈客廳,開口,“打掃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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