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當着千萬人的告白你值得擁有
“東姐牛逼啊！”一衆人齊聲誇贊。
東姐摸了摸鼻子，得意炫耀：“要知道買機票那可是千鈞一發，最後10張票的時候我一刷新只剩下5張了，趕緊下手。嘿嘿，終于沒有辜負同志們對我的器重！順利搞到明天從蕭山回虹橋的謙謙同班機票啦！”
餘下三人一排拇指。
此時這三迷妹一迷弟正坐在上海去往杭州的高鐵上，磕着零食交流着彼此的追星歷程。
東姐是行家了，謙謙之前也追過好幾個明星，什麽蹲點、接機都是小case，內部消息來得不要太快。這會大家也都在聽她分享從行內友人那兒聽來的最新八卦。
五十多分鐘的車程一眨眼的時間就過去了。
下午四人沿着西湖走了大半圈，擺擺POSE拍拍照發發朋友圈，又講了一路的娛樂圈八卦，都非常開心。
杭文宣沒有特意和姑娘們交代自己十八線小演員的身份，倒也不是刻意隐瞞，只是覺得沒必要罷了。
于是他十分開心地聽着這幫姑娘們講着不知道經過多少人的口拷貝大走樣的故事，還十分津津有味，表面和氣笑着應承，內心瘋狂吐槽“明明就不是那樣的喂！”
“前段時間謙謙被黑子爆料那事兒你們都知道吧？”東姐起了話頭。
靜靜和珞珞瘋狂點頭，靜靜還把杭文宣往中間一拉，自豪地介紹道：“這位就是替謙謙挽回名譽的大英雄。那條反駁長微博我剛剛看了轉發量突破十萬了。功不可沒啊。”
“是啊是啊，還是明眼人多。之前那篇造謠一看就是為了黑而黑，博取流量，太可恥。”珞珞應和。
東姐卻意味深長地掃了他們三個一眼，略微壓低聲音說：“我聽行內人說，雖然沒有造謠那麽誇張，但謙謙臺前幕後确實差很多。”
靜靜和珞珞都咽了下口水，緊張地等着東姐的爆料。
“他說，謙謙除了工作之外不會和其他人有多餘的交流。收工也是早早就離開了。當然什麽遲到早退是沒有的，被爆的那次估計真的是碰到什麽不得已的情況。然後，抽煙應該是真的……”
說到這兒，珞珞發出了一聲哀鳴，顯然是偶像夢被劃開了一道縫。
靜靜連忙辯解道：“抽煙咋了？成年男性抽個煙犯法了嗎？謙謙是什麽樣的謙謙我們鉛筆都愛他。”
杭文宣在旁聽着狂點頭，珞珞也安安靜靜地點了下頭。
東姐看了她一眼，可能是想照顧珞珞的情緒，問：“還要不要聽下去？”
珞珞堅定地又點了下頭，東姐這才把料繼續爆下去：“刺青那個事情應該也是真的。我那朋友有一次和他一個現場，然後拿衣服給他換的時候瞄到過，背後一個太陽的刺青。很低調的。然後他順便還和我描述了謙謙的身材有多好，脫了衣服八塊腹肌，絕對是練過的！哎，我也好想看一次果的謙謙啊……”
這次所有的人都在花癡流口水，包括杭文宣已經腦內起了八塊腹肌的子謙是什麽樣子的。
然而……咦？為什麽面前冒出來的是李玉的形象？那張撲克臉、全身黑、T恤一撩還是小麥色的皮膚，粒粒分明的肌肉……
STOP！
杭文宣即時制止了自己的黃色臆想，吸了下口水，開始裝正經。
話題一被扯歪，就再也回不來。
姑娘們已經就身材好的男藝人聊開九曲十八彎了。
晚會如約開始，但四人的位置卻并沒有那麽好。
他們已經屬于隔着河觀望舞臺的位置了，沒有望遠鏡大概只能看到臺上幾個人在表演，看清臉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職業粉絲怎麽會少了望遠鏡這個那麽重要的道具呢？
杭文宣瞪大了雙眼看着其他三個妹子齊刷刷地從包裏掏出望遠鏡，一副即将要戰鬥的神情，他內心不由嘆道：“輸了輸了。”
靜靜看他可憐，同意在子謙登場時借給他看那麽一小會，這已經是對杭文宣最大的慷慨了。
夜幕降臨，五顏六色的燈光交相輝映，西子湖仿若一位盛裝的美女，眨動她長而翹的睫毛，用她最美麗的眼睛勾着所有觀衆的心。
子謙在今晚只是作為嘉賓有一個很短的采訪環節。
不過剛被主持人cue到，臺下呼聲便一浪高過一浪，幾乎能把整個西湖給掀了。
主持人費力地進行他的采訪，而子謙卻只需要一颦一笑便能贏得全場的歡呼和掌聲。
應援的浪潮都讓杭文宣的眼眶有些濕。畢竟這是他第一次追星，也是他第一次見到那麽大的追星場面，自己的聲音一出去就被千千萬萬的呼聲給淹沒，然後叫得更大聲、更大聲，直到嗓子都喊啞了還未盡興、還不自知。
這種一體感太奇妙、太……爽了！
臺上主持人最後問道：“那麽你有什麽話對你的粉絲們說嗎？”
問題一落，忽然一個突兀的男聲在臺下大喊：“子謙我愛你！”
……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秒鐘。
在更大的“我愛你”浪潮掀起之時，杭文宣羞紅了臉，把頭埋得不能再低。
我去的，剛剛還齊聲尖叫的怎麽突然之間就都沒聲了？
我去的，那一聲絕對被收進直播裏了吧？鏡頭應該沒抓到我吧？
等等，這聲肯定被子謙聽到了吧？
啊啊啊啊啊啊——！
杭文宣的內心猶如千萬草泥馬奔過，皮囊卻早已石化。
接下來的晚會，他根本就沒有心思繼續看下去了。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
歡鬧的中秋晚會也在一片歡聲笑語中落下帷幕。
臉頰還是火辣辣地燙，卻迎來了身邊三個妹子的一致點贊。
杭文宣只得嘿嘿笑了笑，只有夜裏的涼風才能緩解他高亢激動的心情。
“我們現在去蹲人。”東姐像大姐大一樣發號施令。
“啊？啊，我那個就……你們去吧。”杭文宣卻打了退堂鼓。
哎，剛剛那聲當衆告白後，拿什麽臉去見偶像啊！（雖然偶像并不知道是他喊的）
靜靜一掌拍到他肩膀上：“哎喲，這是什麽節奏？告白了不敢接受正主的回應嗎？沒事的阿宣，失戀了我們陪你。”
杭文宣挪開靜靜的手，撇撇嘴：“要失戀不還得大家一起失戀。你們剛剛誰沒喊‘我愛你’了？”
剛才這仨妹子喊得可比他還要起勁呢，他不過就喊了那一下，就那麽不巧被凸了出來，都是什麽RP啊……
“行啦，就你那聲進謙謙耳朵了，我們的都被西湖湖水給吸進去了好嘛人生贏家。”靜靜不像安慰地安慰了他一下，瞧着杭文宣還是不得勁的表情，确認道，“你真不去？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哦。”
橫了橫心，杭文宣咬牙道：“去！不過先讓我吹吹冷風冷靜冷靜，一會去找你們。”
目送走了三位妹子，杭文宣一個人往人少的小路走去。
夜風拂面，嗖嗖涼意，正好可以解了他此時的火辣。
走出一段路後，行人慢慢少了許多，他走到湖邊遠遠眺望，雷峰塔塔身被一圈金光勾勒，變得格外地莊嚴與美麗，倒映在水面上閃閃爍爍，如夢幻泡影。
杭文宣找了一張長椅坐下來，一支龐大的虛空戰隊踏着氣勢恢宏的步伐朝他的心髒襲來。
一時喜、一時悲。
一時放縱、一時失落。
猶如這片水中的燈火璀璨，虛無缥缈。
他長舒了一口氣，剛才還猛烈跳動的心髒終于緩緩地找回了平時習慣的節奏。
杭文宣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唇角，這體驗太美妙了。就在剛才，他們離得那麽近。也許将來，他們可以更近。
想到這兒，對于那個提不起勁兒來的《演員儲備軍》的邀約，他都變得萬分期待。
第一次覺得，混個娛樂圈挺好的。
找回了自己的杭文宣用力一拍臉頰，吼了一聲：“好！”鼓勵自己，正準備起身趕去靜靜她們那兒，哪知道剛站起來就撞上了一個人。
“啊。”
“啊。”對方也被他突然的起立吓了跳。
“子……謙？”杭文宣驚得瞪大了雙眼，這眉毛、這眼睛、這鼻梁、這嘴唇，不是他偶像還能是誰？
對方愣了一下，尴尬地咳嗽了兩聲。
杭文宣忽然回過神來，後退幾步才發現，眼前這人黑得只剩下一個頭了。穿得那是現代版夜行衣嗎？
“你怎麽會在這裏？”這個你已經不是“子謙”，而是他的學生李玉。
李玉有些局促，他又清了下嗓子，假模假樣地抱怨：“被師父放了鴿子，來西湖散散心。”
“呵。”這種一戳就破的謊言想瞞過你師父？杭文宣鼻子擡得老高，“演技0分，打回重來。”
李玉有些懊惱，認真答道：“這邊有個工作，如果不是先接到了開心的電話，我也正想打電話請假。”
“哦……”杭文宣心不在焉，現在比起面前的李玉，他的心早就飛到那邊的子謙身上去了。
奈何此人似乎沒有放他走的意思：“你呢？”
“來看中秋晚會。”杭文宣随口一答。
李玉又問：“票子據說很兇殘，搶到了？”
杭文宣擰着眉，有些不耐煩：“朋友給的。那啥，我們能邊走邊敘舊嗎？我趕時間。”
李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