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朕是變态

當朕和元吉一起抵達了那美人住的地方,元吉問朕:“陛下不是說,林美人的事兒明日再議嗎?那現在來這裏做什麽?”

朕:“朕太生氣,想先去嘲諷嘲諷她。”

元吉:“……那陛下快去快回。”

朕進了屋子,見到了林美人,林美人沒有辜負朕給她的封號,長的是真的美,近乎蒼白的面色,不盈一握的細腰,弱柳扶風的姿态……

朕本以為林美人見到朕,會哭唧唧的投入到朕的懷中,委屈的對朕說她其實是冤枉的,畢竟,她這樣柔弱無害的女生,看起來才更像是女主正派。

令朕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文美人卻眉毛一橫、臉色一僵,大罵朕:“你這昏君,還不死嗎?”

朕瞬間就怒了,罵人不帶死字,哪有一上來就咒人死的,朕善良,還沒罵你給自己老公戴帽子,不知廉恥呢。不行,朕要不反擊,朕就不是男人:“朕是皇帝,皇帝壽數千秋萬載,朕随随便便,都能比你活的長久。”

林美人聽了朕的話,氣的嗆咳起來,她這一咳,就沒有停下來過,足足咳了有三分鐘之久,到了最後,她咳的喉嚨發啞,喘息急促,大有要斷氣的感覺,朕看的也着急發慌起來,連忙倒了杯水給她。

現在,朕終于能明白林美人為什麽姓林了,就她這身體狀況,和林妹妹簡直不要太像,朕不禁感慨,品味不同害慘人吶,在朕這裏,柔弱美人雖然更招人憐愛,可柔弱絕不等于病弱,像林美人這種走一步喘三喘,氣一句咳半天的病秧子美人,朕實在下不去手呀,不知道原主他是怎麽……

林美人看着遞到她面前的杯子,她呆住了,好半晌,她才把臉一扭,冷硬道:“你哪會這麽好心,又想玩什麽花樣?”

我x,朕算是聽明白了,敢情在她心中,朕根本就不算是個好人,可朕究竟對她做了什麽,讓她恨的牙癢癢,恨不得朕馬上去死。朕瞥了瞥她的肚子,莫非,朕仗着自個兒是皇帝,強搶了她回來,拆散了她和她的情郎?腦補到這些,朕瞬間就對原主的帝品産生了嚴重的懷疑。

朕把杯子放到桌子上,繞着她走了一圈,邊走邊說:“朕什麽也不想玩,朕就是想問問你,為什麽要自盡。”

聽了朕的話,林美人忽然伏在桌上笑起來,且笑聲逐漸瘋狂,半晌,她突然擡起頭來,惡狠狠的盯着朕:“皇後沒和你說嗎?昨天,我騙了你們,你根本就沒有寵幸過我,這孩子不是你的,昨夜,我突然就想明白了,撒下這彌天大謊固然能讓我茍活一段時日,可到謊言被拆穿的那天,必會受你更多的欺辱折磨,左右我和孩子也沒什麽活路了,倒不如自行了斷,還能少遭些罪呢,只可惜呀,竟沒死成。我心裏想着,我若真死了,你是否還會感覺傷心失落呢?傷心從今往後就少了個玩具在身邊來逗弄取樂。”

林美人這段話将朕徹底劈焦了,這tm到底是什麽情況呀?聽話聽重點,你們聽到了嗎,朕根本就沒有寵幸過她,那朕是怎麽相信了她的話,認為她懷的是朕的孩子呢?原主怕不是個制杖吧?tm自己有沒有貢獻過小種子自己心裏頭就沒點兒a數嗎?好,朕就當原主是個制杖,他沒有a數,那這林美人說的玩具又是怎麽回事呀?敢情原主把這病秧子美人弄進宮,根本就是當小貓小狗兒一樣養着玩玩兒的?

我去,納人家進後宮又不碰人家,根本是讓人家守活寡好嗎?不解風情啊有沒有?暴殄天物啊有沒有,難怪人家要給朕戴帽子了,朕到底是穿到了一個什麽奇葩皇帝身上呀!

朕在崩潰的邊緣努力強撐:“朕好吃好喝的養着你,哪裏當你是玩具了?”

“呵!”林美人神色十分嘲諷,“你當初會選我進宮,不就看我是帶病之身,能滿足你扮演醫師、給人看病的怪癖嗎?這兩年,你故意讓宮裏的禦醫拖着我的病,時不時的逼我喝些你自己熬的亂七八糟的藥,還說不是拿我當個玩具嗎?如果我的病全好了,你還會留我在宮裏嗎?”

喜歡角色扮演的小皇帝?好吧,歷史上喜歡角色扮演的皇帝也有,那個北齊後主高緯就喜歡扮成乞丐到處讨飯吃,還有明武帝朱厚照,簡直是戲如人生的典範,一生扮過屠夫、裝過小販,還當過将軍,親自上陣殺敵,最後又成了河邊釣魚的漁夫,結果一頭紮進冰河裏,寒氣攻心,成功把自己給演沒了。這小皇帝喜歡扮個醫生給人治病,咱也不敢多說什麽,畢竟誰還沒個興趣愛好呢?即使你貴為皇帝。可你演歸演,你拖着人家的病不讓人家痊愈,逼人家喝你自己搗鼓的假藥水就是你不對,就是你變态了呀!

朕再看向林美人,忽然覺得她這樣病怏怏的樣子已經算她命大了,朕是沒法再和她聊下去了,再聊下去,朕怕她會突然暴怒而起,沖過來捅朕一剪子然後再自盡,雖然她看起來弱的好像捅人也沒什麽力氣,可是千萬別小看了處于狂暴狀态下的人的爆發能力,不然,你會追悔莫及的,況且,她看上去沒一把力氣,朕看上去也沒什麽男子氣呀,誰知道真打起來,能不能鬥得過她。

于是,朕氣呼呼的看着林美人,手假顫了許久:“你,你,你……朕明天再來收拾你!”朕想,在林美人眼裏,朕一定是惱羞成怒,落荒而逃了。

朕回到自己的“小”窩,躺到自己的“小”床上,只覺得腦袋裏昏昏沉沉,只想先睡上一覺,看來,朕的心真的是累到了。

迷迷糊糊之間,朕腦海裏閃過一系列畫面,畫面中有朕,有皇後,有林美人,還有幾個別的什麽人,不過朕看不清楚。

林美人跪在地上,凄凄慘慘、楚楚可憐,朕坐在椅中,吹眉瞪眼、怒氣沖沖。好半天,朕才獰着一張臉,對林美人說道:“朕不但不殺你,朕還要好好養着你,等把那個孽種養大點兒,朕就把他剖出來當球踢。”朕是真的沒想到呀,原主表象那麽軟萌正太,內裏卻這麽變态重口兒。

顯然,已經有人對朕的變态支撐不住了,拿手絹兒緊緊的捂住了嘴,不知道是驚訝還是想要幹嘔?

就連一直默不作聲的皇後也對朕開了口,勸朕:“陛下,她和她腹中的孩子是陛下的恥辱,多留一日就會多招來恥笑,陛下不如早些給她個了斷。”皇後勸朕……嗯……勸朕殺人要趁早。

林美人吓得臉白如鬼,嘴唇直打哆嗦,哆嗦着說了段震驚全場的話:“陛下,這孩子,是您的呀!兩個多月前,那一晚,您歇在臣妾宮中,晚膳時用了兩個起陽草做餡兒的軟包,夜間身燥體熱,就……就寵幸了臣妾,不過陛下最易忘事,第二天一早,就全忘幹淨了,臣妾羞臊,也不好開口,卻沒想到,那一次,竟致臣妾身懷有孕。陛下,您快好好想想呀!您若不想起來,親自替臣妾洗脫污名,單憑臣妾這一張口,哪怕辯到明日,也很難讓人相信吶。”

林美人話音未落,幾道探究的目光就齊刷刷怼到了朕的臉上,諸位,朕要告訴你們的是,這個時候,小皇帝水水嫩嫩的小臉蛋兒一下子燒了起來,紅的好似那天邊挂着的火燒雲,山猴兒撅起的毛屁股,他左看看、右看看,慌忙無措、連連擺手:“不……不是朕……朕沒有……”又顫巍巍的手指林美人:“你胡說……”

林美人落了淚,沾了淚珠的臉像梨花帶了微雨,抽抽噎噎的說:“陛下,太後娘娘,皇後娘娘,臣妾說的,句句屬實呀!”

大家看看林美人,捆綁朕的時候說的那叫一個振振有詞,哭的那叫一個嬌花點雨,再看看朕,紅着面頰,磕磕巴巴,朕相信,只要是個人,都會對那個病美人的話偏信上三分,這也就是為什麽小皇帝努力辯解,極力想要撇清他和林美人肚子裏面的孩子的關系,而衆人卻只顧交頭對耳、眼神暗遞,鳥都不鳥他的原因。

終于,一個人出聲打破了這混亂的局面,問皇後:“小慈,孩子這事兒,你怎麽看?”朕知道,問話的人是太後,雖然,朕瞧不清她的面容。

皇後原本嚴肅的眉眼稍稍松懈下來,湊近太後,回道:“母後,也不是沒這可能。”

“陛下,太後娘娘,皇後娘娘。”又一個陌生的聲音插了進來,帶着些莫名的哽咽,“臣妾相信林姐姐,相信林姐姐不會做對不起陛下的事情,臣妾有一方法,可證林姐姐清白。”

太後追問:“什麽法子?”

那聲音又說道:“陛下是天子,血脈強橫,林姐姐腹中懷的既是陛下的小皇子,那将來小皇子的樣貌必定是像極了陛下的,陛下、太後娘娘、皇後娘娘不妨等等,等到林姐姐生下小皇子,是不是陛下的孩子,一看便知,到那時,再去定林姐姐的是與非,也不遲呀。臣妾愚見,鬥膽為林姐姐進言,就是心疼她們母子,不希望若林姐姐所言是真,姐姐與她腹中的小皇子受委屈罷了。”說完,還沾了沾眼角,一副很為林美人擔憂傷心的樣子。

這尼瑪是在逗朕呢吧,這是什麽沙雕驗證方法,照你這麽說,那些個和親爹長得不像的人都是隔壁老王親生的呗,你怕不是個機靈的魔鬼、飛天的秀兒吧,還給你那沙雕不可靠的驗證方法冠上一個朕基因強大的安全帽,機智如朕都無從着手去反駁你的話。

朋友們,這麽制杖的話,不知道你們信不信?反正有的人她是信了,太後認同的點着頭,回憶着:“當年宮裏的皇子公主們出生時,宮人們也都說長的像先帝呢,這确也是個法子,史夫人,林美人有孕,你不妒不怨,反而肯為她開口求情,也算是後宮女子道德之典範了。”

史夫人十分高興:“謝太後娘娘誇獎。”

你們能不能別那麽草率啊喂,還有,太後,你很可能被宮人們合夥兒給騙了,朕就想問一問,如果他們不說像先帝的話,那他們該說什麽?難不成說長的一點兒也不像?

朕看着小皇帝憋的愈發通紅的臉色,怎麽形容呢?就像薄皮之下包裹着的是鮮紅的血液,用指甲輕輕一劃,就能流溢出來似的。太後的注意力也終于被小皇帝吸引,取笑他:“哀家的兒子,終于長大成人啦!都是要當父皇的人了,怎麽還羞羞臊臊的?”等等,太後說的長大成人是什麽意思,莫非朕還是……

就在朕胡思亂想之際,太後又轉向皇後,安慰她說:“小慈,林美人先有孕,你不必介意,如今陛下他開竅了,你很快,也會有自己的孩子的。”

皇後淡漠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情緒,然後緩緩搖了搖頭,不知是在否定自己會介意,還是在否定自己會有孩子,她坦然堅定:“母後請放心,兒媳不會與林美人吃醋的,日後林美人産下小皇子,不論男女,臣媳都準許小皇子養在生母身邊。”

太後拍拍皇後的手:“你是個大度的孩子。”依朕看,皇後她不是大度,因為,大度的另一種解釋是她不愛朕,不在意……

再說說小皇帝,朕猜測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他和林美人是否發生過什麽事,看他急的抓耳撓腮的樣子,加上太後又等于是認下了林美人腹中的孩子,他大概是一時急怒攻心,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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