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懲罰方案

朕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了,朕下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只覺得精神舒爽了許多,既然有了原主的一小段記憶,那說明,朕與原主的身體正在慢慢的交融契合,之後,朕還會回憶起更多以前的人和事情,朕的穿越之路也會越走越順利,對此,朕感到異常快樂欣喜,雖然,朕還是很想吐槽,這段記憶為什麽不早點兒想起?那樣,朕也不用跑到林美人那裏去和她撕逼。

元吉像是在朕的屋子裏也裝了老佛爺監視小燕子的那種小門洞似的,朕腳剛一落地,他就急匆匆跑了進來,問朕今晚打算去哪位娘娘宮裏用膳就寝。

朕這才剛睡醒就又要睡了嗎?還是和小皇帝的後宮佳麗,這皇後和林美人的美朕已經見識過了,真不知道這後宮裏到底還藏着多少個漂亮小姐姐,想到這裏,朕強壓下心底的竊竊喜意,用肩膀頭兒撞了下元吉:“你去把妃子們的牌子給朕端來,朕翻到哪個就去哪裏。”

誰知元吉竟說:“就算陛下在選擇哪位娘娘這裏犯了難,可現在去做牌子也來不及了呀,不如,咱們抓紙阄吧。”

元吉将一張紙裁成均勻的四份兒,刷刷寫下四個名字,揉成紙團,伸到朕的眼前:“陛下,抓吧。”

朕有點兒懵,不确定的問道:“就這四個?”

元吉更懵:“可不就這四個嗎,陛下您又睡暈了?”

後宮妃子四……個,朕該不會還在夢裏吧?說好的古代皇帝後宮佳麗三千人呢?尼瑪朕是穿到了一個假皇帝身上吧。

朕不按常理出牌,把四個紙團子全部抓過來打開了,發現除了林美人和史夫人外,另外兩個一個是何姝妃,一個是徐醜醜。這美人、夫人什麽的朕都懂,可這醜醜到底是個什麽鬼?

可朕又不敢貿然去問,朕只是道:“為什麽沒有皇後?”

元吉:“陛下,您怎麽又忘了,現在是後半月呀。”

這和前半月後半月的又有什麽關系?朕不禁嘆一口氣,咱們穿越人士的前幾步路是真的難走。朕朝元吉擺擺手:“朕今天就在這裏用膳就寝了。”

元吉很是不解:“陛下怎麽又不去娘娘們的居處了?”

朕:“朕突然就想一個人靜靜,認真想想林美人的懲罰方案,怎麽,不行嗎?”

元吉:“……行。”

第二天,朕起了一個大早,沒辦法,早起的蟲兒有鳥吃,朕想過了,就算小皇帝怕皇後怕的要死,可現在在這具身體裏的可是朕呀,朕為什麽要怕她?朕不但不能怕,朕還得和她搞好夫妻關系。

朕到皇後宮中的時候,皇後正在梳妝呢,她坐在妝臺前,烏黑濃密的發絲幾乎要垂瀉到地上,宮人正手執木梳,将她如雲的長發一縷一縷的輕挑起,細心為她挽結發髻。

皇後見朕來,顯然是吃了一驚,将裙子一提,就要起身,朕快她一步,伸手按上她的肩膀:“皇後梳妝吧,不必起身。”

手指下觸到的她的身體纖瘦骨感,且有些僵硬,朕不着痕跡的收回手,坐到一邊安靜的等着她。

皇後梳完裝,吩咐宮人去準備早膳,又問朕道:“陛下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

朕笑了笑:“今日要一起去處理林美人的事情,朕就過來早一些,順便在皇後宮中蹭頓飯吃,一個人用膳,怪沒意思的。”

皇後沉默的點了點頭,之後兩人就無話可說了,氣氛一時有些尴尬。好在,宮人們及時端了早飯過來,打破了朕和皇後的僵局。

皇後宮中的早膳清素、量少,外觀卻精致,宮人們給我們二人遞上銀箸,就退到一邊恭敬候着。

“皇後,多吃些……/陛下,你嘗嘗……”朕和皇後,朕夾了一筷子鮮筍,皇後夾了一個蝦餃,同時開口。我倆都呆住了,怔怔的看了對方幾眼,為這本不該有的默契。

朕把自己夾的鮮筍放到皇後面前碟中,又忙主動端了自己身前的小碟子,接下蝦餃,放到口中,咬了下去。

皇後的頭微微探過來,雙眼注視着朕,她一改昨日的淡漠冰冷,眸中竟帶着絲關懷好奇的神色,問朕:“陛下,味道如何?”

“挺不錯的。”朕撒了個謊,朕根本就沒有品出來那蝦餃是個什麽味道,囫囵吞棗的就給咽下去了。至于為什麽,不瞞各位,那是因為當皇後看過來的時候,朕的那顆心呀,忽然快跳了兩下,一緊張就……這種感覺,朕只對朕的初戀女友有過,朕不得不說,雖然皇後人設、性格很迷,朕其實到現在也不是很懂她,可抛開性情,單論顏值的話,朕其實是很吃她的顏的。

皇後聽了朕的話,把那原本靠近她的一小籠蝦餃推到朕的身邊,躊躇片刻,忽然說道:“陛下,臣妾能和你商量件事嗎?”

“什麽事?”朕問。

皇後有些希翼道:“是林美人的事,林美人雖有罪,且是死罪,可她畢竟也陪伴了陛下這麽些日子,臣妾只希望陛下能看在與她的往日情分上,給她個痛快。”

皇後這是在給林美人求情吧,朕忽然想起昨天早上,皇後也對朕說她只會殺人,不會折磨人,那個折磨人的人說的莫非是朕?朕聯想到林美人對朕的痛恨,朕角色扮演悅己傷人的怪癖,回憶中朕說要把林美人肚中的孩子養大再剖出來當球踢的惡毒言論,我去哇!折磨人說的可不就是朕嗎。原來,皇後她不是個反派,真正的反派是朕、是朕啊!朕不想在這裏待了,朕想回家。

咳咳,朕其實是想一口答應皇後的,畢竟,朕不是小皇帝了,哪會真要林美人和她肚子裏孩子的命呢,可小皇帝的變态性格就算要改,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好的呀,朕怕演的太善良了容易讓人看出破綻,于是:“皇後,林美人的事,朕自有定奪,你別為她瞎操心,安心等着看好戲就行了。”

皇後眼中希翼退去,手指捏緊了筷子,卻沒有說話。

這時,元吉來報說太後不願再去見林美人,想來是抱孫子的美夢破碎,對林美人徹底失望厭煩了。

當朕和皇後吃過早飯,趕到林美人宮中,忽有一人迎面跑過來,就往朕的懷中拱,還委屈的對朕說:“陛下,臣妾那麽相信林美人,還替她求情,沒想到她真的是那種人,臣妾真是錯看她了。”

朕定睛一看,這不是小皇帝回憶裏那個出馊主意的女人嗎,什麽史夫人的,說實話,這個女人,模樣挺清秀,就是所作所為,不讨朕喜歡呀。

朕強行扶正史夫人歪在朕懷中的身體,離她遠一些,尴尬的掃了一圈院中的人,見林美人跪在地上,眼緊盯着地面,而不遠處還站着一個女人,竟然在翻白眼。朕摸了摸鼻子,最後把目光落在身邊的皇後身上,只見皇後目光平視前方,面上不生波瀾。

朕莫名嘆了口氣,拍了拍史夫人,說了句違心的話:“你太良善,容易被人欺騙。”說完,朕自己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朕和皇後一同走近林美人,林美人始終不擡頭,倒是翻白眼兒那人對我倆行禮:“臣妾見過陛下,皇後娘娘。”

原來,她也是朕的後宮之一,只是不知道她是那個何姝妃,還是徐醜醜呢?她長得也不醜,應該不會是醜醜吧。

朕看着地上的林美人,蹲下來,伸出食指挑起了她的下巴,林美人頭猛地一扭,避開了朕的手,朕惡意滿滿:“還犟呢?待會兒有你哭的時候。”

“元吉,”朕吩咐他,“去取些紅花來,多取些。”

說完,朕就坐到椅中,一邊無聊的把玩着自己的頭發,一邊耐心等着。朕想,這些人又不是傻瓜,當然知道朕要做什麽,朕此刻在他們心目中的形象,一定是喪心病狂的吧。

元吉取回了藥,朕又讓他找來一個藥鍋,親自捧了三大捧紅花,扔進藥鍋中,朕看着鍋中不僅能致胎兒死也能致大人死的藥量,滿意的點點頭,對元吉說:“拿去熬。”

林美人又開始落起淚來,朕想,跪在這裏的每一分每一秒對她來說,都是煎熬吧。

藥來了,紅色的汁液,像是一碗血水,朕耐心的等着藥汁放涼,然後親自端了,走向林美人。

林美人自然不肯乖乖喝下去,于是朕緊緊捏住了她的下巴,林美人搖着頭,揮着手臂,試圖打落朕手中的碗。

“啊!”就在這時,朕慘叫一聲,摔了手中的碗,跌坐在地上,一邊手撐着後退,一邊喊:“鬼……有鬼。”

原本坐着的人都站了起來,紛紛跑向朕,特別是皇後,朕還沒看清,她已經閃身到了朕的面前,将朕和林美人隔開,問朕:“陛下,怎麽了?”

朕指着林美人,手指哆嗦:“朕剛剛在她身上看見了一個鬼面人影,朝朕瞪着眼,張着血色大口,她……她……”

“啊?”跑過來的史夫人手握成拳,放在心口處,也哆嗦起來:“莫非林美人懷的是……是邪胎,相傳病弱之人最易受邪祟侵體,受孕成胎,而邪祟護子,但凡有人想動動那孽胎,邪祟就會及時現形,把人吓退。林美人身嬌體弱,定是……定是的……”說完,她竟眼睛一閉,往身邊倒去,她身邊的人翻着白眼攬住了她的腰身。

經此轉變,林美人也是驚呆了,好在,她算是個聰明的女人,驚詫過後,她把頭往地上一扣,哭着說:“陛下,皇後娘娘,臣妾之所以撒謊,就是因為臣妾害怕,不敢将這孩子的來歷全盤說出呀。臣妾記得那是兩個多月前,夏末餘熱不消,臣妾懼熱喜涼,常在院中坐到很晚,方回屋安寝。那一夜,臣妾也是坐在院中納涼,卻忽覺困意襲來,竟不知不覺靠在椅中睡着了,朦胧之間,只見一鬼面男子覆在臣妾身上,臣妾猛然驚醒,自那以後,臣妾驚懼害怕,再不敢院中貪涼,且每每想起,也覺惴惴難安。為此,臣妾日祈夜禱,不想,不期望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皇後背對着朕,朕看不到她面上表情,卻聽見她聲色沉沉道:“陛下,臣妾過去看看林美人。”

朕哪裏肯讓她過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皇後,那個女人招惹邪祟,是個污穢不吉利的人,你理她做什麽?”

“元吉,”朕喊朕的小助手,“你去多叫幾個人,再找來一口大木箱,把這個不吉利的女人裝到箱子裏,偷偷運到宮外,找個無人處,把她放出來,任她自生自滅吧,唉,真是晦氣呀!”

元吉領命去辦了,朕又對皇後說:“皇後,你們送史夫人回去。”

皇後轉過身來,盯着朕握住她手腕的手,問朕:“那陛下呢?”

朕剛剛只顧着說話,抓住皇後的手竟忘了松開了,直到此刻朕才發覺,朕有些不好意思的收了手,回皇後:“朕不想再待在這晦氣的地方,也要回去了。”

皇後點點頭,接過史夫人,攬住她就像攬住了一片羽毛似的,帶着她輕飄飄的走遠了,其她女子也都跟着離開。

朕看着皇後遠去的背影,掌心處是剛才與她肌膚相貼捂出來的熱意,還沒有散盡……不過片刻,朕就回了神,失笑着搖了搖頭,又吩咐林美人宮中的宮人去把林美人的衣裳用物收拾出來。

林美人看着已經空蕩蕩的院子,終于小聲問道:“陛下,為什麽放過我?我肚子裏懷的是個什麽,我自己再清楚不過。”

朕回她:“反正你以後的生活也與皇宮無關了,又何必再追問皇宮裏的是是非非呢?”

林美人感慨:“是啊,留住命在,已是萬幸了,其它的,還關心它做什麽呢?”

朕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在你走之前,朕倒是也有句想問你的話,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告訴朕?”

“陛下請問吧。”林美人對朕客氣了不少,說話間已沒有了昨天對上朕時的劍拔弩張。

朕有些鬼鬼祟祟:“朕就是想問問你,兩個多月前,那天晚上,朕和你到底有沒有……那個……,你也知道的,朕最易忘事兒,真的什麽也想不起來了。”

林美人先是愣住,似不敢相信朕問她的居然是這個問題,片刻之後,她忽然笑了,這是朕第一次看見她笑,真的很美。

林美人笑着,對朕說:“那天晚上,陛下體熱,去院中坐了小半夜,等熱氣散了,才又回屋睡下的,陛下放心吧,您與我之間,什麽也沒發生過。”

哎哎哎!什麽叫朕放心吧,搞得朕像什麽貞潔烈男,和你發生了什麽就要去自尋短見似的。不過,聽了林美人的話,朕确實挺開心的,忍不住嘴角一翹,雖然,朕也不知道朕在開心些什麽,大概是沒什麽羁絆的話,散了也就散了,落得一身輕松吧。

林美人出宮後,朕讓元吉找來了據說是全京城口碑最棒的青蓮觀的道士,在林美人宮中做法,驅了三天邪祟。朕這麽做,一是為了讓大家相信,林美人的确是因為懷了邪胎,才被朕趕出宮的,二是為了演出小皇帝神經兮兮的性格,免得有人對朕生出什麽疑心。

朕這個相信科學的人,□□裏看着一群道士甩拂塵、念口號,心裏不禁一笑,這古人吶,就是好糊弄。

驅邪祟的同時,朕也一并罷免了林美人父親的官職,從此,平頭百姓、天高路遠,林美人是真的和皇城再無瓜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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