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家暴的後果
驚雷滾滾,金色閃電如條條游蛇在烏雲穿梭,不時落下陣陣雷霆,底下暗紅色山巒植被已被毀的差不多,深埋地下的岩石也硬生生翻出,散落四周。最讓人驚恐的莫過于那條深不見底的山澗,幾乎橫跨整個山系。
“鴻鈞,你我相鬥億萬載,本座豈會怕這區區雷劫?”黑發男子面容俊美妖異,笑的張揚肆意,一襲紫袍蜿蜒出抹绮麗弧度,手中魔槍所指之處盡歸虛無。
真是不知所謂!
天空中的天劫像是被挑釁一般,轟隆的雷聲越發強烈,原本蛇形大小的金色閃電變成水桶粗,漆黑烏雲又蔓延出幾萬裏。
轟!
金色閃電終于落下,水桶粗的電流傾斜而下,烏雲翻滾,水汽蒸騰,黑壓壓的一大片!
“這點手段也想對付本座,簡直癡心妄想!”羅喉冷笑道,他的氣勢暴漲,及腰黑發無風自動,眼中精光四射,比剛剛強了不止一截。
槍尖雷電相交接,彼此間,熾光刺目,含有殺氣的槍痕明顯更勝一籌,直接對轟,而後又泯滅。
與他虛空對持的則是位白發道人,雙眼似阖非阖,容顏俊美清隽,臉上表情淡淡,整個人清冷出塵,面前浮現一枚玉碟,一寸之長,各種玄奧的紋理遍布玉碟,幾乎深陷其中,無盡的靈氣噴湧而出。
鴻鈞不理挑釁,雙手捏法印,頂上烏雲不斷壯大,聚納億萬雷電,在天空中形成一片風暴。金色的雷電随着手印顏色不斷加深,金色,深金,墨金,直至濃墨一般的漆黑,體型不大卻滿是讓人膽寒的威壓。
玉碟還是那樣橫陳半空,晶瑩剔透的碟體泛出點點光暈,絲絲光線連接劫雲,不時有淡色的光芒傳遞上去。
“……”鴻鈞沉默,輕輕嘆了口氣,語氣是不易察覺的溫柔缱绻,用幾乎淹沒在雷聲中的聲音低聲說道:“跟我回紫霄宮!”
回你麻痹!!
“廢話少說,打一架!”羅喉冷哼一聲。
鴻鈞聞言,嘴唇微勾,“輸的人随贏的人回去?”
“不可能!”羅喉毫不猶豫的拒絕,“我離開魔宮時間太久了,必須回去。”
他要是再不回去,整個魔宮都得被那群魔崽子給掀了。
“……”鴻鈞沉默無言,手一招,收回頭頂烏壓壓的一片。
“隆!”
下一刻,漫天閃電消失,最後一聲巨震,晴空萬裏,只餘淹滿了整個山系的碎石和荒無人煙的植被證明剛剛一切發生過。
老婆既然不吃這套,那就不必花功夫折騰了!
“既然都放出來了,還收回去做甚!”羅喉眼神灼熱地盯住那抹白色身影,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幹澀的唇角,俊美到妖邪的面孔一片扭曲,無視頭頂烏雲已被對方收回,祭起魔槍,對着鴻鈞用力一劃——
紫黑色槍痕氣勢洶洶向鴻鈞劃來,不斷沉浮,所到之處全是虛空劃痕,一縷又一縷的混沌氣息從劃痕中透出。
面對如此恐怖的招式,鴻鈞面容依舊淡淡,不急不緩攤開手掌,浮在半空的玉碟通人性的回到其上方。霧蒙蒙的氣息透出碟體,點點雷光從氣息中淌出,如同幕布般将槍痕包裹其中,不時分出一絲淡光将被撕裂的空間一一修複。
“我從不做無謂的事情,”對于羅喉的質問鴻鈞十分平靜,“做個賭注吧,你可以回魔宮,但我贏的話,三千年後你自己來紫宵宮。”
“憑什麽?”羅喉面色陰沉。
任誰歷盡千幸萬苦逃脫管制,正準備出去好好浪一發,就被打斷心思,心情都不會好到哪裏去!
沒錯,羅喉這次逃脫從來都不是為了誰,對于魔宮是否會被掀了,那些魔崽子是否會自相殘殺從來都不在他的考慮之中,反正魔宮倒了還可以再建,魔崽子沒了還可以再接引幾個,哪有自己開心重要?
“憑我可以将你捉回去!”鴻鈞神情淡淡,眼神深淺莫測,話語不容質疑的殘酷,“羅喉,你從來都不是自由的,即使現在你出了紫霄宮,也不過是我讓你出來而已。”
你從不是自由的,因為你自始自終都只專屬于我!
鴻鈞能從遠古神魔大戰到盤古開天辟地兩次大劫逃脫,甚至一舉成為天道代言人,憑得可不只是武力,能夠将天地納入棋盤的謀算能力才是重中之重。
“锵!”槍尖撞擊在硬物的清脆響聲,依舊是看不清的氣息隐隐從玉碟中透出,如絲如絮纏繞魔槍,猶如金玉敲擊的聲音顯示它不是易相與的。
一時間,進退不得。
羅喉眼眉倒豎,手中魔槍輪動起來,寶物有靈,感受主人心情的陰晴不定,滾滾煞氣從槍身散發,将整個虛空淹沒。
“放屁!”羅喉頓時氣笑了,拿住魔槍的手越發用力,散發庚金之氣的魔槍毫不客氣地指向鴻鈞,“鴻鈞,我看你是悟道悟傻了,本座何時成為你的所有物了?今日就算出去,你看這洪荒大地誰敢攔本座。”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誰能想到情人遍布整個洪荒的魔祖羅喉被自己的死對頭吃的死死的呢?
至于當初自己作下的苦果,羅喉也只能裝作不在意的吞下。
卻說羅喉手中魔槍被混沌氣息纏繞,一時間進退不得,惱羞成怒之下,竟将其收回。
轉化成原體杵立在虛空,周身氣勢極為恐怖,猙獰而吓人,散發強大的氣機,一雙眸子冰冷森寒。百丈身軀如同一堵山系,漆黑如玉,似獅的身體已被看似柔軟的毛發布滿,頭顱碩大,眼若血月,行動間爪銳撕裂位面,罡風呼嘯,發出慘烈的爆炸聲。
“吼!”
來戰!
巨大無比的獅爪落下,十分的可怖,長而蓬松的黑色毛發随風而動,三角形的耳朵倒在頭上,細縫間可見微微粉色,身後差不多有他身體三分之二長的大尾巴很是醒目。
一身白衣的鴻鈞現在原型羅喉面前顯得十分渺小,就如同一粒豆子一般,但氣勢卻不相上下,造化玉碟浮在掌心,玄奧的氣息變成絲絲光線,編織,纏繞,很快本來空無一物的虛空,多出一柄長劍,玉碟向前者逐漸靠近,慢慢融合,最後竟成為一體。
“樂意奉陪!”鴻鈞伸手拿起面前長劍挽了個劍花,語氣看似平淡,實則戰意勃發。
對于崇拜武力的上古神魔,拳頭大的就是爹!
就算再怎麽不想承認,埋在心底的想法依舊無時無刻在提醒,戰意地不斷攀升也證明了這個事實,他想與羅喉實實在在打一架!
這一刻,獅爪與劍尖相觸,發出金屬撞擊發出的聲響,獸型羅喉舉手投足間,都與這片天地相合,虛空中則是一臉平靜的鴻鈞,神情冰冷,一柄長劍浮現,白霧湧動,并閃現蒙蒙光輝,威勢赫人。
媽的,要動真格了!
看準時機的羅喉果斷用爪尖對着自己前爪一劃,暗金色血液噴湧而出,伴随一個淺灰色的半透明物體被扔到由造化玉碟化成的長劍劍身,也不知那物體究竟是什麽,竟可以讓由三千法則所化的造化玉碟崩落一角。
雖說那一角與整個造化玉碟相比,十分渺小,甚至連百分之一都沒有,但玄奧的氣息如出一撤,斷口出不斷湧現無盡的洪荒靈氣。
“好,很好!”鴻鈞目光掃向被神魔血污染導致掉落一角的造化玉碟,壓抑不住怒火,“這就是你謀劃許久的目的?”
白衣道人原本低沉地聲音變的暗啞,眼中狂風暴雨,一觸即發。
從開始鴻鈞就知道對方另有謀算,甚至連對方幹了這一票準備逃往哪裏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唯一有點意外的是對方仿佛不要錢的将血液塗滿玉壁一角,眼看那抹半透明的物體占據玉碟一角,鴻鈞心底的怒火也到達了頂峰。
有時候往往平常看起來最冷清冷性的人,生起氣來,光是氣勢就足以讓人膽寒了。
當然以上害怕人群中肯定不包括某位不怕死魔祖大人——
達到目的的羅喉并不急着逃走,相反還不慌不忙的舔了舔爪子,仿佛剛剛那個不折手段的人不是他一樣,心情愉快的晃晃毛茸茸的大尾巴,漆黑蓬松的毛發被打理的十分整潔,對于鴻鈞的怒火,不急不緩地說道,“是又怎樣?本座忙活了這麽久,當然得收點東西,我看你那玉碟不錯,就順手扳下點。”
話語間,竟是将造化玉碟比成随手可拿的尋常之物,毛茸茸的臉上滿是理直氣壯,一副爺就是扳了,你拿我怎樣!
非暴力不合作!
“沒想到你竟然舍得将自己的神魔血都祭出來,羅喉,不該放你這般肆意的。”鴻鈞臉少見的陰沉下來。
羅喉聞言,動作一頓,爪子也沒心情舔了,冷冷地甩出一句話,“要你管!”
說完,便自顧自的離開這處虛空,尋找新的地方療傷,畢竟他現在這個樣子怎麽看都不适合外出游玩。
沒有人看見,玉碟下面被神魔血所覆蓋的玉角自從被暗灰色半透明物體所占據後,就不停閃現淺淺微光,不時還有絲絲黑氣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