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噩夢

“陸塵！小心！”時暮笙朝他喊道，子彈擦過他的臉頰，劃過他的側臉，血液從他的傷口緩緩流出。

時暮笙眯起雙眸，舉起手槍，朝子彈射來的地方開了一槍，瞬間，那人倒下。

“沒事兒吧？”時暮笙靠近陸塵，他與她背靠背，一種警惕的姿态站立着，雙手持槍，以最标準的射擊方式，朝向不遠處的敵人。

“一點兒小傷，我能有什麽事兒，到是你一個女孩子，躲遠一點兒，一會兒，血不小心濺到你的臉上，你可別來找我哭。”

陸塵聲音玩笑，絲毫不像是剛剛經歷過生死的人，這般的淡定自若，恐怕很少有人能做到他這樣的。

“陸塵，你是想死嗎？還不看看剛才是誰救了你。”時暮笙的話總是說得這般粗暴。

陸塵低笑一聲，眼中泛過柔情，而随之而來便是悲哀。

子彈一顆顆的朝兩人襲來，在他們的身側來回穿梭，兩人配合十分默契，成功的躲過一顆又一顆的子彈。

這時候，兩人成功地躲到一個柱子後面。

“害怕嗎？”陸塵靠在柱子上，臉上帶着疲憊的笑，手中緊握着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槍。

“有什麽可害怕的？你以為我是你嗎？貪生怕死了。”時暮笙不給面子的諷刺道，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陸塵，看他平時一副威風凜凜的樣子，到了關鍵時刻卻是如此惜命。

“我的确是貪生怕死。”他并不否認，他咧開嘴，露出潔白的牙齒，并笑出聲。

在陽光的照耀下，他笑的甚是好看，可他整個人卻顯出淡淡的傷感。

是啊，他陸塵的确，貪生怕死，只不過他并不是真的怕死，而是害怕再也見不到面前這個女人了。

“別那麽悲觀，今天我們也不一定會死。”

時暮笙輕聲安慰他，揚起得意的笑容，眼中閃過一抹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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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塵微微皺眉，看向旁邊這個得意的女人，臉上不禁泛起疑問。

他道：“怎麽說？”

“你看！”時暮笙下巴微微擡起，示意陸塵，跟随着她的目光。

眼前是一片廢樓，大概有六層樓那麽高。

面前的廢樓看起來不算是很高，但是射擊的高度卻足夠用了，陸塵立刻就明白了時暮笙是什麽意思。

接着，她道：“你說若是我在上面，他們不就是都玩完了！”

“你的意思是讓我幫你做掩護？然後你跑到上面去？”陸沉很清楚，時暮笙的想法，畢竟這麽多年搭檔了。

“聰明，我先走了，不出三分鐘，我一定登頂。到時候！就當我們逆轉的時候了。”

時暮笙留給他一個自信的微笑，轉身就離開原地，嬌小的身影迅速的消失。

陸塵嘆了一口氣，目光中盡是耐人尋味的意味。

時暮笙的動作也是十分的利落不到三分鐘，她就登上樓頂。

她架起長槍，目光向下看去，臉上揚起得意的笑容，可很快笑容凝結在她的臉上，她雙眸睜大，不知道是因為恐怖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淚水從她的眼眶溢出，嘴裏輕聲呢喃着：“陸塵。”

她雙手顫抖，淚水止不住的下落，她看到陸塵的身體緩緩的倒在血泊之中，不知道有多少個子彈打入他的身體，又不知道有多少個子彈穿透他的身體。

時暮笙只知道她的眼睛已經被淚水模糊了。

————現實中————

她晃着腦袋，口中不停地喊着“陸塵”的名字，一次又一次，不知厭倦。

淚水劃過她的眼角，浸濕了她的被褥，她雙手緊緊握住被子，似是壓抑着什麽，她額頭冒出細汗，面色惶恐。

猛然間，她睜開眼睛，瞬間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她伸出手拭去眼角的淚水，緩緩坐起，伸手，顫顫巍巍地去拿放在枕邊的水，她極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喝了一口水之後，才緩和了一些。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又做了這個夢，她已經有幾年沒有夢見他了，那個她深愛了六年的男人。

時暮笙翻了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淩晨一點三十七，順便看了一眼日期，才發現今天是他的祭日。

她還記得，她的長槍瘋狂的掃射過他們，直到将那些人打倒，不剩一個人。

當她看見那些人一個又一個的倒下，她沒有欣慰自己的槍法，而眼中含着的是仇恨。

她并沒有就此停手，而是繼續發洩着，子彈不斷地射出，不斷地進入他們的身體，可她還是不解氣，最後直到子彈打光。

她昏倒在地，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傳來了陸塵的死訊，她當時是很不想承認的，可是屍體DNA鑒定報告出來的時候，她終于面對她不想面對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