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鐵血将軍一

“本王還有多少時日?”池引端起一晚藥,一飲而下,光是看到藥烏黑的色澤就該知道那藥定是極苦,可他卻是眉頭也不皺。

“回王爺,約是半年。”王太醫說完就跪在地上,身子瑟瑟發抖:“是老朽不中用,請王爺贖罪。”

“同你無關,你下去罷。”衆人懼怕的戰神王爺只是垂着頭,面容平靜道:“這一天遲早是要來的,本王早就料到。”

王太醫抖着身子準備離開,池引又道:“這事不許向外界透露。”

王太醫連忙點頭,不敢有任何異議,面前的男人是鑰國的神,戰場上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似乎沒有什麽能夠打敗這個強大的男人,可自是一年前,一切都變了。

門輕輕的被掩上,落日的餘晖從這個男人的身子上移過,那張堅毅的面容顯得十分寂寞,帶着些脆弱,王太醫身子一抖,連忙關好門。怎麽可能,王爺是戰神,光是聽他的名字就可以喝退敵軍,他怎麽可能會脆弱。

池引靜默許久,驀地輕輕一笑:“眉豔,你說本王是不是活該。”

那個立于池引邊上的侍妾咬着唇,搖了搖頭。

“那為什麽,他離開了,本王會這麽不開心。”池引的臉色帶着蒼白,他的身子坐的挺直,這個平素不茍言笑的男子,此時只是摸着胸口,臉上帶着迷茫地問道:“為什麽我的心會越來越痛。”

淚水早就從眉豔的臉頰流下,她跪在池引的腳邊,哭道:“豔兒不想與王爺演戲了,王爺就去找許公子回來吧,豔兒會告訴許公子,王爺從未背叛他,王爺一切都是為了他。”

“這樣也好,我不過是個将死之人,他還有大好人生,何必耽誤他。”池引捂着嘴咳了咳,移開手時,滿手的血跡,他帶着些快意的笑道:“還好那時我把他推開,還好,我夠狠心。”

夕陽籠着戰王王府,帶着金色的餘晖顯得格外溫暖,但是在這道溫暖的光輝下,卻是傳來女子悲悲切切的哭泣聲。

許延坐在車上,捂着胸口咳了咳,車簾被掀開,一個身着藍衣的青年鑽了進來,趕緊為他倒了杯水。

“瞧你穿的這麽少,還嫌那一劍殺不死你。”藍衣公子一挑眉,臉色頗為不滿。

“燕王,你何必這樣挖苦我。”許延靠在軟墊上,黯然道:“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該想開的,通通都想開了。”

燕王面露喜色,一把握住許延的手,欣喜道:“你想開了,你真的願意接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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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延想着燕王這幾個月來對他的照顧,想着池引的無情一劍,輕輕地點着頭。

燕王大喜,一把擁住許延,伸手立誓道:“我池時對天發誓,此生對許延不離不棄,若是有違此誓,必遭天打雷劈。”

初夏帶着些微熱氣,行人的臉上多少都帶着紅暈,集市也顯得格外熱鬧。不過,此時再怎麽熱鬧也比不上燕王府的喜慶。

三日前,燕王早就求得聖旨,迎娶燕王妃,不過這燕王妃不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而是一年前,戰王從沙場上救回的男子。消息一傳出,京都一陣喧鬧,紛紛讨論着這個男王妃,是如何迷住燕王以及戰王的心。

池引蒼白着臉,看着許延被燕王擁入新房,他冷着臉,看着許延一臉嬌羞的同燕王共飲交杯酒。他也倒了杯酒,只是看着許延,然後緩緩地飲下,仿佛同許延飲下交杯酒的就是他。

過了今晚,他就真真正正的失去了他。

眉豔拉過池引的手,池引的小指甲已經深深的嵌入到手心裏,她苦澀道:“王爺,咱們走吧。”

池引深深地看了那個被衆人調侃的男子一眼,似乎下來很大的勇氣,終于是轉身離開。

在衆人看來如鋼鐵般的男人是從來不會害怕,從來不會受傷,所以,當戰王池引連續一個月都未上早朝時,皇帝只是打趣道:“果真是得了美人兒,竟是讓我這個不解風情的兒子沉溺于溫柔鄉。”

當天,池引拖着病體,接受皇帝賞賜的八個美人,并且極其妥善的将她們安置在後院。偌大的戰王府,知曉他如今狀況的不過是眉豔一人,他是鑰國的戰神,若是戰神不在了,這個富裕豐饒的國度會受到多少豺狼的垂涎,他連想都不敢想。

“王爺,許公子吃了那顆長生果,或許他的心頭血可以救您的命。”眉豔從前不敢提,可是見着王爺日漸消瘦的面龐,她已經忍不住了。

果真,得到的是毫不猶豫的拒絕。

“王爺,許公子不過是流些血受點傷,可是卻能救您,眉豔求您了。”眉豔幾乎是哭喊道,可回答的卻是那個男人空洞的聲音,那個男人道:“他最怕痛了,莫說是可能,即便是萬分之一的機會,我也是不願他受傷。”

眉豔看着那個目光呆滞,連呼吸都顯得極輕的人,他曾經是那麽耀眼,讓人癡迷敬仰,可是如今卻變成這副光景。她的眼中帶着恨意,都是那個人,是他害的他的戰王變得如此。

夜漸漸地黑透了,燕王府中一派燈火輝煌,今日是燕王妃的生辰。燕王非常寵愛他的王妃,生辰宴辦的是氣派又弘大。

正當歌舞升平,歡聲笑語時,一個女子提着柄寒劍沖上前去,瞬間人群混亂不堪,數十個王府家丁一時竟是不能攔住那個女子。

“許公子,求求你回去看看戰王。”那個女子正是眉豔,通往日豔麗妩媚的模樣不同,她的臉色憔悴,妝粉未施。

燕王嗤笑道:“戰王的愛妾,來找我王妃作甚,往日你欺淩我的妻子,我看中戰王的面子放過你,你倒自己送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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