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四皇聖後十
玄武國的結界阻礙着海水,将深海底劈開一大塊,作為族人們居住的場所。其實,沒有那層結界族人們也能在海底生活,但由于比較注重于與時俱進的玄武國先祖的影響,強調要跟上時代發展,并創建了這麽個工程,力求不做深海愚民,要同外界相通。而相通的第一點就是有個相似的環境。
所以,在玄武殿中,其實與陸地上的宮廷殿宇形狀并沒有多大的區別,區別的主要在于裝飾材料,這裏鋪路的鵝卵石都是光滑的黑珍珠,屋裏的燈具是深海中會發光的魚,連床都是巨大的蚌殼。
孟章委婉的表達了自己對床的不滿,并十分可憐的表示倘若他一個人,絕對會失眠整晚。司齊作為主人自然不能委屈了自個帶來的客人,就表示會陪着他睡。
到了夜晚,深海中仍舊是光亮刺眼,其實深海中沒有白日黑夜,光亮的地方永遠光亮,暗黑一片的地方永遠伸手不見五指。他們只是根據時間來規定白天黑夜,躺在蚌殼床上,蚌殼一關,沒有絲毫縫隙也沒有光亮透進來,這自然是适合于晚上睡覺的黑暗。
司齊躺進去時,孟章正僵硬着身子躺在裏面,他碰到司齊的身子,既是拘謹又是小心的想要挨着,聲音中帶着不安道:“對不起,我只是有些不習慣。”
“不要緊。”司齊握住他的手,攬着他道:“其實你完全可以當做這是你殿裏的床,現在天黑透實,該是你改折子改到深夜,然後你很累,想要上床,卻覺得沒有改完,不安心睡覺。”司齊挨着孟章小聲道:“然後你想,大不了可以明早起來再看,現在只需要放松一番,即刻可以得到一個香甜的覺。”
孟章有些無助道:“你講的很好,但,确實是我太過于膽小了。”
司齊改為完全抱住他,湊近問:“那這樣你感覺好嗎?”
孟章聲音帶着些飄忽,他小心将頭抵在司齊的頭上,笑道:“這樣,非常好。”
終于,司齊在獨身一人的情況下,截住了躲避他的玄扶。
“哎,你這些天躲我幹什麽!”司齊帶着埋怨道,本來在不被孟章察覺的情況下,獨自出來找玄扶就很吃力,結果對方還老躲着他。
“我不是怕老頭子礙眼,打擾你們二人世界。”玄扶氣呼呼道。
“你不會是吃醋了吧。”司齊眯着眼,嘲笑道。
“哼,青龍國主是沒看到你現在這副嘴臉,要是被他看到肯定吓得轉身就跑。”玄扶立刻還擊道:“吃醋,就你這慫樣,還讓我吃醋。小崽子,你尿床時是誰給你換的床單,你摔跤時,是誰給你揉的膝蓋,有老婆就忘娘,也不知道給我說說,說帶人來就帶人來,我可不喜歡他。”
真是越說越離譜,司齊收起嘲諷的臉,痞痞道:“我怎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變成我娘了。”
玄扶老臉一紅道:“還不是你小時候對我喊爹又喊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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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齊咳了咳,道:“我不跟你磨叽,今日找你就是有件事想辦。”
玄扶道:“何事,不要提什麽匪夷所思的想法,我今兒心情好,不那麽愚蠢的事,我就勉勉強強同意。”
“我想找繼承人。”司齊難得的沒有還擊,十分正經道。
玄扶一愣,面色也變得凝重:“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不可能啊,你為什麽這麽想?”
“防患于未然,懂?”司齊斜眼道:“我向來是個高瞻遠矚的聖主,倘若哪一天我不幸犧牲了,咱玄武國也不至于群龍無首嘛。”
誰知他的話方說完,玄扶的一張老臉刷白,他哆嗦着嘴唇道:“你,你是不是預測到了什麽。”他低着頭,自言自語道:“也對,你怎麽可能毫無蔔兆能力,這樣大的危局,肯定是能預測到。”
“喂,你在嘀咕什麽?”司齊皺眉問道。
玄扶只是自顧自地道:“你想知道你父母的信息嗎?”
司齊覺得頭頓時大了,他好像開啓了什麽了不得的副本,就在他後悔怎麽沒有準備一包瓜子,并就着一壺茶來聽一段冗長又狗血的愛恨情仇時,玄扶竟然很精簡而且不撒狗血的将故事講完了。
故事的開頭一句就是:“其實客觀來講,你并沒有父母。”
司齊立刻反駁:“你想說我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我不相信!”
“這關于我們玄武一族的辛秘。”玄扶嘆了一口氣道:“原本這些都是只能該歷代聖主知曉的事,而,因着那個錯誤,我就通通告訴你,你也應該知曉了。”
傳說中鳳凰浴火重生,涅槃重的新生的神話是真的,只不過沒有出現在朱雀族身上,而是出現玄武族中。玄武國的歷代聖主其實都是一人,到了相應的壽命就開始為新生做準備。玄武族人的壽命其實很長,但是作為占蔔神谕的聖主因動用神力,壽元消耗的極快,對于擁有極長壽命的族人來講,他們的壽命過于短暫。
這種秘術只有歷代聖主知曉,連着普通族人都保守着秘密,只因一旦傳出定然會引起旁人觊觎,重生長存豈不比長生不老更加又誘惑力。
這個秘密被保護的極好,直到執明的前身,愛上一個外族女孩,他居然妄想動用秘術讓女孩也跟他一起重生長存。上代聖主一切都是悄悄進行,被玄扶發現時,已經進行到最後關頭。
可能是步驟錯誤,亦可能是惹得神怒。在最後一刻,秘術失敗,外族女孩當場死亡,新生的聖主居然毫無能力,連玄武國引以為豪的占蔔之力也沒有,性格也變得稀奇古怪。更不像從前,對前塵往事居然盡數忘卻。
司齊聽完,頓了頓,道:“雖說這個故事很不一般,但是我總聽出了一股雀躍的感覺。”
玄扶撇他一眼道:“你也就不說話的樣子像前幾代聖主,一講話完全走樣。”
“那我這繼承人的事?”司齊問道:“我沒有能力,總不能斷了涅槃的後路吧。”
玄扶背着手道:“那倒不會,陣法堅固,只用我為你加持便可。”
“那還猶豫什麽,趕緊吶。”司齊急切道。
“這并不是生孩子。”玄扶翻了個白眼:“不是一加一等于二,一永遠只是一,你明白麽?”
“我知道,一不是一,難不成是二。”司齊比了個二,笑嘻嘻道。
玄扶臉上帶着些無奈道:“你就沒有想到,或許從前的聖主回來了,你就不是你了。”
“執明肯定不在了。”司齊答道,看着玄扶驟變的臉色,無所謂道:“換一個不鬧騰,安邦定國的聖主不就是你希望的事嘛。”
“噢,我明白了,你不舍得我對不對?”司齊眨着眼睛,取笑道。
“滾滾,我最後跟你講一句,那個外族女孩就是孟章的姑姑,很有可能他知道了這個消息,來這裏打探,你也別像個傻子一樣被人家耍了。”玄扶一臉受不了的表情趕緊離開。
望着玄扶少有落荒而逃的背影,司齊腦海中浮出那個板着臉責罰執明,又換着花樣逗執明開心的老頭子的臉,似乎一點沒有變,一直這麽老,一直這麽……關心執明。或許,在玄扶的心中,執明早就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無限重生的聖主,而是一個他養大的孩子。
難怪,即使是執明再怎麽不合格,他也沒有動過将執明回爐重造的想法。司齊悠閑的往回走,正好碰見來找他的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