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下層墓穴
“你是誰?”我望着不遠處站在高臺上背對着我的白袍男人,問道。
那人半轉過身,我在看到他臉的瞬間頭劇烈的痛了起來。
“你會知道的。”
猛然驚醒,眼前一片黑暗,還好在這裏眼睛的夜視能力完全恢複,不怎麽費力就能看清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個很小的封閉空間,怎麽感覺像是在棺材裏面?
我記得我被那個女粽子從棺材裏的通道拖走,難道就把我從那個棺材拖到了這個棺材裏。莫非把我當成了粽子,留在這裏陪它玩嗎?
被自己的想法凍得夠嗆,我摸了摸脖子,上面的傷口坑坑窪窪的,已經開始愈合了。
還不知道那個爆了頭的粽子會不會回來,還是先離開這裏比較好。
緊接着我就發現,大概粽子在拖的過程沒注意到它拖着的不是粽子而是個活人,動作太暴力,導致我的左腿斷了。
手邊沒有可以固定腿的東西,但又不能躺在這裏等腿長好,況且不知道什麽時候那只大粽子會回來。不能再等下去,我略猶豫了一下便推開了棺蓋鑽了出來。
這裏是一個不大的圓形石室,我剛才所在的棺材位于這個石室的中心。背後牆的頂端有個類似與通風口的通道,我猜我是被從那裏帶過來的。
要從那裏上去先不提會不會遇到那只倒黴粽子,只看這個位置和牆面的弧度斷了條腿的我不太可能爬上去,何況也不知道被拖了多遠,就算爬進去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回到上面。
那麽,只能從那裏走了。我看向棺椁正對着的拱門,那邊總給我一種不好的預感,我僅僅看着那道門就覺得後背發毛。
背包也在之前的耳室裏,身上只有些應急的東西,我必須早點出去,斷了一條腿沒有水和食物,我的體力支撐不了多久。我摸了摸匕首,還好防身的家夥還在,總不至于用拳頭去對付粽子。
拖着斷腿走路的感覺格外糟心,無法用力和該死的疼,讓我恨不得用右腿蹦着往前走。
拱門外面是一條看不到盡頭的石道,現在的我也顧慮不了太多,只能硬着頭皮小心的扶着牆前進。
Advertisement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失血和體力大量的消耗讓我的眼皮越來越沉重。不能睡,我狠狠咬了下舌尖,刺痛讓我精神一震。
等一下,我吐掉嘴裏溫熱的液體,怎麽沒有血腥味?我試探的舔了下手背,什麽味道都沒有。
我這是失去味覺了?
雖然不會要命,但莫名其妙喪失味覺讓我有些憂傷。
我吐了一口血在手心裏,湊到鼻子下面嗅了嗅,又使勁嗅了嗅,沒有聞到一點血腥味。
到底是怎麽回事?不僅是味覺,嗅覺也沒有了?
難道中毒了?
我搖搖頭,不管怎麽樣,先出去再說。
已經不知道在這條筆直的石道中走了多久,感覺上已經走了大半天了,卻一直沒有走到別的地方,就仿佛是要永久的在這石道中走下去。
不對。我猛的停下來,看見地上刺眼的一小攤血。
這是我的血。我又繞回來了。
怎麽樣才能在直的石道中繞圈子,難道是鬼打牆。想到這裏我皺起眉,剛才我就發現了一件事,而且這件事絕對不是好兆頭。
我感覺不到痛了。或者說,我又丢掉了一種感官,觸覺。
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五感已經少了三種,如果聽覺和視覺都消失了,我就可以坐下來安心等死了。
我記得在雲頂天宮遇到過鬼打牆,當時是用槍驗證的,可是我手邊沒有可以丢出去的東西。而且這一路上我沒有發現機關,這個鬼地方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仔細回想着到這裏之後的事情,越發覺得詭異。
那個鏡子組成的迷宮,只有我被困在了裏面,瞎子胖子都沒事,小哥甚至還能進來找我。
還有美女粽子,一出手就沖着我來,誰會信那是巧合。
雖然很扯淡,但是我覺得剛才夢到的那個人,就是關鍵。
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有什麽東西,為什麽會針對我,只有見到那個人才能知道。
可惜我大概沒機會知道了。
我點了一根煙,抽了一口,不由得苦笑,我想不起來煙味是什麽樣的。
丢了煙,我靠着牆慢慢坐下來。
差不多要結束了。我看着自己的手指打了個響指,卻聽不見任何聲響。
要結束了。
視線開始模糊了,到這一刻我反而放松了下來。
這算什麽,死死就習慣了嗎。
唯一的遺憾,就是又要讓那個悶油瓶子一個人了。不過,對于現在的他來說,有沒有吳邪又怎麽樣呢。
真他媽的感謝終極,幸好,讓你忘了我。
仿佛有所感應,我愕然的轉頭看向石道深處,一個模糊的人影出現在并不清晰的視野中。
悶油瓶。
我看着他似乎看到了我,腳步頓了一下,然後飛快的向我的方向沖過來;
我看着他蹲在我面前,扶着我的肩膀,焦急的說着什麽;
我看着他的口型,辨認出不斷重複的是我的名字。
情緒排山倒海般的蘇醒,恐懼疑惑心酸矯情的娘炮的情緒攪得我幾乎瘋掉。我伸手拽住悶油瓶的領口,用力一拉。
我果然,還是做不到。
雖然想着死之前還能親一口悶油瓶不虧了,但我只是淺嘗辄止的碰了碰那讓我思念到發瘋的唇,就放開了他。我最後還是不想讓悶油瓶厭惡了的。
我卻沒有想到,悶油瓶捏住我的下巴,在我睜大眼睛措手不及的時候,狠狠的吻住了我。
悶油瓶霸道的攻城略地,掠奪着我嘴裏的空氣。熟悉的氣息緊緊包圍着我,心跳一下比一下更劇烈。
終于在我要窒息之前,悶油瓶放開了我。
我大口喘着氣,完全搞不清狀況。
“你怎麽找到這裏的?”我問,其實我想更想問的是你大爺的為什麽吻我,只是男人的尊嚴及時制止了我。
“你怎麽樣?”悶油瓶無視了我的問題。
“腿斷了,別的——”話還沒說完,就讓突然出現的劇痛疼的說不出話來。媽的,之前失去作用的感官都恢複了,只是在這個時候恢複真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之前在石道中走的時候因為感覺不到痛完全沒有注意腿的情況,現在腫的跟柱子似的斷腿痛的鑽心。
悶油瓶立刻幫我處理着傷,他從背包裏掏出工具,“吳邪,忍忍。”
然後我就很沒出息的痛暈了過去。
“看來你過了一關。”白袍男人說,“到這裏來吧,我在等你。”
睜開眼,發現自己在悶油瓶的背上,他正在穿過一座吊橋。我低頭看向吊橋兩旁,深不見底。
“小哥,這是什麽地方?”我問道,“胖子他們呢?”
“不知道。我跟着你跳下來的。”悶油瓶回答。悶油瓶身上略有些狼狽,找到那個石道的過程應該不容易。
悶油瓶能來找我讓我有些感動,又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看我的。不敢繼續瞎想,眼前的事要緊。“我們要去哪裏?”我問。
“汪藏海的墓。”
汪藏海!汪藏海不是死了幾百年嗎?他的墓不是西沙海底墓嗎?
“西沙沒有他的棺椁。”悶油瓶說,“你的情況跟他有關。”
我突然想起我曾經看到過的吳家家譜,上面有汪藏海的名字,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和吳家有關。不過汪藏海一個明朝人能把我們這些現代人耍的團團轉,還真讓人郁悶。至于在我身上藏着什麽,我自己都不知道。
“吳邪,”悶油瓶突然叫我的名字,“你不會有事。”
悶油瓶是在安慰我?想到剛才的吻,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開口:“小哥,你剛才……為什麽吻我?”
悶油瓶頓了一下,“吳邪,我——”剛說了幾個字,吊橋就劇烈的晃動起來。悶油瓶一手扣住我一手緊緊抓着吊橋的鎖鏈,卻沒想到靠近對岸的那一頭鎖鏈驟然斷開,我們兩個人吊在下落的橋上向崖壁加速撞過去。
悶油瓶見狀立刻放開了抓住鎖鏈的手,把我從背上拽到身前将我的頭按在懷裏。然後我們二人急速墜入水中。
地下水冰冷刺骨,好像有什麽東西纏上了我的腳腕。我低頭看去,緊緊纏繞在我腳踝上的東西,居然是頭發。
我一驚,連忙摸出匕首割斷那些頭發,剛松了一口氣,一張慘白的大臉卻突然出現。
我被猛的往後一拽,貼在悶油瓶身上,他接過我手上的匕首,手起刀落,解決了那只禁婆。
悶油瓶帶着我浮上水面,我剛喘了幾口氣,就聽到悶油瓶的聲音:“不好。”
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們周圍浮着數不清的人頭,頭發在水面飄動的場面上看得人汗毛直立。
“那邊。”我憑直覺指着一個方向,悶油瓶二話不說摟着我就往那邊快速的游過去。
這個時候更加覺得腿斷了是多麽麻煩的事。帶着一個人游泳的速度實在不快,不可能甩掉這群禁婆。
眼看着就要被包圍了,我一咬牙,道:“小哥,放下我。”大不了賭一把,既然是沖我來的,我應該死不了,可是悶油瓶卻不一定。再說他一個人,肯定跑得掉。
作者有話要說: = =。。不知不覺又七天了
每次都決心快點更的一不小心就又慢了
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