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向下再向下
悶油瓶并沒有理會我的話,猛的将我按入水中,一路下潛。眼看就到牆了,悶油瓶卻視若無睹的帶着我直直的撞了過去。神奇的是,我們居然毫無障礙的穿了過去。
還沒來得及看清周圍的情況,突如其來的劇痛沖擊着我的腦海。我死死按住我的頭,卻沒辦法緩解這種痛。
“吳邪!”我聽見悶油瓶在喚着我的名字,想告訴他我沒事,卻不敢開口,怕抑制不住的喊出聲來。
接着就感覺到太陽穴被按住。我艱難的睜開眼,就看見悶油瓶的手抵在我的頭上力道不輕不重的按摩着,随之而來的是一陣陣清涼舒緩着痛楚。
這感覺,是那個玉環。
“小哥,沒事了。”頭痛的确減輕了不少,我說完,悶油瓶就拉着我站起來。這才發現,腫成柱子的腿也好轉了許多。
“命不該絕啊。”我輕聲道。又覺得好笑,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麽力量一直在将我往絕境裏推,卻每次都能奇跡般挺過來。真是小強命,不過,幾乎每次都是被這個悶油瓶子從鬼門關拉回來的。
感覺到悶油瓶按在我肩膀上的手緊了緊,我拍了拍他的背,“走吧,看看這裏是個什麽鬼地方。”
剛邁出一步卻又被悶油瓶拽了回來,他不由分說的把我甩到背上,這才向前走。
本來還想掙紮一下,但是一想這樣傷好的快一點一會有什麽情況也不至于拖後腿就任悶油瓶背着我前進。
一把年紀了,也沒什麽好矯情的。我有些自暴自棄的想着。
眼前是漆黑的大廳,我內心卻無比的安定。
悶油瓶剛踩在大廳的第一塊地磚上,廳中驟然明亮起來。四周的長明燈如同一只只不懷好意的眼睛,正盯着我們。
腳下是呈同心圓狀的一圈圈水池,池子中有着黑色的黏稠的液體,有點像瀝青,只是沒那種熏人的味道。相反,這裏彌漫着一種并不難聞的藥味。
我皺眉看過去,池子中不只是有那種液體,似乎還有什麽東西在翻動着。
“小哥,裏面會不會有東西。”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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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油瓶沉默了一陣,才道:“我想辦法過去。你小心。”說完,他拽了拽我的胳膊讓我抱緊他,才縱身越過第一道池水。
剛剛落地,就聽到嘩啦一聲,我立刻回頭,只見身後的池水中極快的閃過一個漆黑的影子。
那是什麽?那東西的速度太快,我竟完全沒能看清。
貼着悶油瓶我感覺到他身上的肌肉緊繃了起來,處于全神戒備狀态。他一手托着我的腿,一手拔出了黑金古刀,凝視着面前的那第二道池水。
悶油瓶瞬間出手,閃電般就将刀插入了池中。池水如沸騰了般開始劇烈的翻湧,悶油瓶後退一步以防那不清不楚的液體濺在身上。
接着我就看到了那玩意的真身。
該怎麽形容呢,那東西有點像是傳說中的美人魚,上半身是人形,下半身是巨大的魚尾。但它絕對不像傳說中的那樣美好,那張恐怖的臉和兇殘的裂到耳邊的大嘴,不禁讓我感嘆造物主的神奇。
醜到極致也是一種藝術。
悶油瓶的刀正好插到了這只姑且稱為人魚的生物的小蠻腰上,人魚痛的躍出水面,那張嘴完全張開露出滿嘴的尖牙。
我還想好好欣賞一下這個神奇的生物,卻沒想到下一秒它竟然開始尖叫。
那聲音直竄入我腦海,尖銳的像要将我刺穿。
“啊——”我痛苦的抱住頭,指甲似乎都嵌入頭裏。這種痛讓我恨不得立刻死去,好停止這種酷刑。
像是有無數把尖刀在我大腦中毫無章法的來回穿刺,比之前任何一次的痛都要劇烈。
“殺了我!小哥、殺了我!”我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只是被痛苦折騰的神志不清無意識的呢喃着。
混亂間好像有什麽東西貼了過來,清涼又柔軟。
等到我重新恢複神志的時候,就看見悶油瓶放大的臉出現在我面前,手還按在我的後腦。
“小哥?”我看見他唇邊的血,疑惑道。
悶油瓶若無其事的用手背擦了一下嘴上的血,“現在感覺怎麽樣?”說完他起身,順便将我拉了起來。
“沒事了。”我說,然後我便看到在悶油瓶身後斷成兩截的人魚。
不禁嘴角一抽。倒鬥一哥果真名不虛傳。
悶油瓶卻突然伸手,在我嘴唇上抹了一下。
血?
嘴裏還殘留着淡淡的血腥味,我無意識的舔了下嘴唇,才發現原來我嘴上也有血。
我遲疑的看向悶油瓶,他嘴上的血,難道是,我幹的?
“走吧。”悶油瓶說着便把我背在背上,我能聽出來他說話有些不利索。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現在的我對于失去了意識的這件事而感到十分遺憾。
那只人魚被悶油瓶幹掉後,池子裏的液體平靜了下來。接下來的路便好走了許多。池子的寬度雖然不小但對于悶油瓶來說只是輕輕一跳而已。
到了同心圓池的正中心,悶油瓶半蹲下來,奇長的手指在地上來回摸索。他摸到了一處,試探性的按了幾下,然後兩指夾住那塊地磚,一發力,就生生的将那塊磚拔了出來。
他又将手伸進那個缺口,似乎是夾住了什麽,往外一拉。
機械轉動的聲音響起,四周池子中的不明液體漸漸下降,剛才悶油瓶所開啓機關的作用應該就是放掉池子中的液體。
黏稠的液體流空之後,露出了向下的階梯。
悶油瓶背着我順着臺階往下面走去,旋轉的階梯向下延伸,不知走了多久,突如其來的刺眼光線讓我的眼睛有一瞬間的失明。待我能重新睜開眼時,被眼前驟然開闊的視野吓了一跳。
我望着不遠處的瀑布目瞪口呆。明明到這裏已經是地下很深的地方了,為何我會覺得我們回到了地上?
腳下是一片廣袤的花田,遠處是蒼翠的青山,山壁上挂着一簾清透的瀑布。這一副山清水秀的景象,難道我們不是到了地上,而是穿越了嗎?
悶油瓶對這一切毫無反應,徑直穿過大片的花田向着瀑布方向走過去,正在我胡思亂想着花果山水簾洞美猴王的時候他帶着我一頭紮進了瀑布,才發現這後面果真別有洞天。
那個洞口之後,是一面嵌在山洞中的湖。
湖水異常的平靜,似乎非常的大,看不見邊際,在這山洞中好像大張的嘴,等待着吞噬進入其中的人。
昏暗的光線下,若隐若現的看到腳下有一條鐵鏈。悶油瓶撿起那條鎖鏈,用力一拉,鐵鏈的另一頭連着的小舟被從水下拽出了湖面。
悶油瓶将我放在舟上坐好,然後跨上了船,撐起船篙,就向黑暗中駛去。
“小哥,這裏是不是,太安靜了。”劃了一陣之後,我說。這個地方給人的感覺非常不舒服,有一種到了陰曹地府的錯覺。
悶油瓶靜靜的撐着船,側過臉,開口道:“吳邪。”
“怎麽?”難道周圍有危險,我不禁警覺起來。
“對不起。”悶油瓶淡淡道。
對不起?悶油瓶怎麽會突然說這種話,“你是不是受傷了?”我驚道。
“沒有。”他搖搖頭,“我只是,突然想對你說這句話。”
我不自然的咳了一聲,說:“小哥,如果要說對不起的話那個人應該是我,每次都拖後腿,還要你救我。”
“不必。”悶油瓶打斷了我,而後又開始沉默。
該死的悶油瓶随随便便幾句話就讓我坐立不安。他說這些話什麽意思?應該是我想多了吧,格了盤的悶油瓶只是在表達友誼,吳邪你個流氓不要瞎想。
我看着他撐船的背影,壓抑的情緒卻抑制不住的又一次翻湧了上來。
突然,悶油瓶一個踉跄,像是被什麽拽了一下,接着整個人翻進了水裏。
“小哥!”我驚慌大喊,看不見水下的情況,我也顧不得腿傷,深吸了一口氣便跟着跳了下去。
這湖裏也不知道是什麽水,寒徹骨髓,我打了一個哆嗦,尋找着悶油瓶的身影。只是這水黑的古怪,什麽都看不清。
悶油瓶你他媽不能有事。
猛的我也被什麽東西拽住了,更倒黴的是正好是受傷的那條腿被粗暴的纏住,力道大的讓我完全來不及反應,就被往着深處拉下去。
急速的下潛,周圍的溫度在迅速降低,壓力越來越大,肺裏的空氣被一點點擠出去。缺氧和體溫的流失讓我的意識漸漸稀薄,伸過去拔匕首的手也因為失力而漂浮起來。
模糊的視線中我逐漸渙散的目光看向我的手,它的手指微微的向上張開,徒勞的想要抓住什麽。
就像是奇跡一般,我看見一只手從上方扣住了我的。
接着悶油瓶的臉出現在我眼前,他攬過我的肩,貼上我的嘴唇。
氧氣讓我清醒了過來。看樣子悶油瓶是沒事,只是我差點把自己搭進去。
拽着我的東西還沒松開,悶油瓶攬住我,一同被拽向更深的水底。
作者有話要說: “‘模糊的視線中我逐漸渙散的目光看向我的手,它的手指微微的向上張開,徒勞的想要抓住什麽。’這麽沒用的人是我?”聲音從背後響起,正在碼字的某一個激靈從鍵盤上擡起頭,覺得後背生寒。
“那個,小、小三爺。”某很沒出息發着抖轉過頭,看見那個穿着黑風衣的男人正抽着煙翹着二郎腿坐在某身後的沙發上,似笑非笑的盯着屏幕。
“你、你不覺得這樣被救很有愛很浪漫嗎?”某硬着頭皮說道。
“是不錯,攻受關系能正過來就更好了。”吳小三爺眯着眼道。
“吳邪,你說什麽?”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悶油瓶淡淡說着,走過去提起那個一臉賠笑的人的後衣領,“人我帶走了,你繼續。”
——所以,這一章的小三爺就是這樣了。【愉悅臉
另外。某要滾去一個木有網的地方實習了 大概半個月
所以更新的話。。只能說回來之後會有很多存稿!
也有同學說寫的越來越水了淚目 某會好好反省的【蹲牆角黑氣壓籠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