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那個夜晚結束在那一片芳澤裏

傅之言提議去陽臺上喝酒,我坐在陽臺上的地板上舉着酒杯等他,他還在穿衣服。兩分鐘後他從浴室裏出來,白色的睡袍無法掩蓋他身材超好這個事實。

我們訂的房間樓層不高,加之格林酒店是為數不多的花園式酒店,陽臺邊正好有一顆大樹的枝桠蔓延了上來。月亮清冷的挂在天上,像個銀盤一樣。氛圍很好,好到讓我忘了和江夏吵的那一架了,好當讓我忘了我可能和江夏只能走到這裏了。

傅之言給他自己倒了杯酒,然後問我“想什麽呢?”

“沒什麽,你從什麽時候發現自己是個gay的?”我獨自泯了一口酒,很澀,才記起來我是個聞酒就醉的人。

身邊的人聳了聳肩,表示無奈:“不知道,就是想玩玩。”他不想說的是,他男女都可以接受。只是不想跟她說,或許這樣挺好的,兩個人在一起她不會有什麽介意的,因為他是同性戀,這麽想着話就說了出來。

也許是月色正好,也許是溫度适宜,反正那一刻,就覺得眼前聳着肩,說就是想玩玩的人,真是俊朗。

“我發現你很有幾次都是這樣看着我,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他沒有轉身,卻知道我在看他。頓了一下,他又說:“是不是因為難過,所以才讓我陪你喝酒的。”眼神裏有深不可測的落寂。

“不是,是害怕。”既然我都破壞了他的好事了,也不介意說出來我過來的目的。

“房間很大,鏡子很多,我有點害怕。”縮了縮頭,本來就是,在那麽大的房間裏放那麽多的鏡子,很詭異。

他輕笑,竟笑出了聲,把酒杯輕輕的碰在了我的杯子上,“cheers。”聲音如美酒一樣醇厚,酒還沒入口,我就已經醉了。

“你真膽小。”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早已喝下杯中的酒。

江夏很喜歡紅酒,以前和江夏在一起的時候會陪他喝一喝,但不代表經常陪他喝酒量就會變好,還是一如既往的沾酒就醉。眼前的傅之言開始變得很迷人,他還在說着什麽,我就看着他傻笑。

他不是說了嗎,我就是喜歡看着他嗎。對,我就是喜歡看着他。

“傅之言你會唱歌嗎?”身上很火熱,我能感受到自己的眼神是迷離的。

醉酒後的我沒能聽清他說了什麽,耳邊開始響起了旋律。

打包你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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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著的半夜下樓跑步去

換過新的家具

大風天通州搬家到工體

難過就看喜劇

兜一圈三環四十幾公裏

路過長椿街西

我只能擰過頭閉上眼睛

若不在仍有愛時別離

就注定會在恨裏重遇

我跟着他哼若不在仍有愛時別離,就注定會在恨裏重遇。

後來的某一天當我記起這一天的時候除了那個吻以外,就是這首歌,若不在仍有愛時別離,就注定會在恨裏重遇。我看着傅之言,反複的哼着這個旋律,一個不小心,就跌進他深邃的黑眸。月色剛好,枝桠随着微風輕輕擺動,那葉子似乎拂過我的臉,很酥麻。我的眼睛是通紅的,那一刻,酒精的作用下,我的眼裏只有傅之言,啓承開合的嘴唇。我昂起頭,慢慢的接近。

五厘米,三厘米,一厘米。

要接近的那一秒,我卻感到了來自腦後的一股力量,傅之言用手按壓着我的腦袋,他迫切的希望着這個吻來的更快一點,即使他知道,眼前的佳人只是喝醉了而已。

不過她來的時候不是暧昧的說過,要把他灌醉然後做壞事嗎?那現在這個壞事就讓他做吧,至少不會讓酒醒後的她太自責。

那個夜晚,結束在那一片芳澤裏。

第二天早上,陽光灑滿了整個房間,秋日裏的清晨總是帶着些許的溫暖和舍不得告別黎明的味道,緊抱着懷裏溫暖的被子,想在難得的早晨睡個溫暖的回籠覺。別提多舒服,但是,等等……

哪裏來的溫暖的被子?這是在哪裏的早晨?我在驚恐之中睜開眼,我抱得哪裏是什麽被子啊,是傅之言!一時之間我哭笑不得。

“傅之言,醒醒。”看他睡的這麽香雖然不舍得叫醒他,但是怎麽說,這樣抱着确實不太好,雖然他是gay。心裏多多少少有點雞皮疙瘩。

“嗯哼。”他哼唧了一聲:“不要,再多睡一會,十分鐘。”他的記憶回到了小時候,那一天早晨,是在傅林歡,他的媽媽懷裏醒來的,那晚的溫暖和現在的很相似,相似到他都舍不得醒來,想依賴着這份溫暖,多一分鐘,再多一分鐘,但是好夢偏偏醒的太快。

我用手扳開他的胳膊,捏了一下他的臉:“傅之言,松開了啦。”他的腿環繞在我的腰上,我根本動不了,說完我才發現,這個動作和話語都太過于暧昧。

他突然睜開了眼,顯然是驚醒了。看了看我,他用了幾秒鐘的時間緩和過來了。

“昨天你喝醉了,賴在我這不肯走。”

我臉紅,明知道自己不勝酒力還拿着酒來找他。

他拿走了纏在我身上的長腿,試探性的問我:“你喝完酒之後,通常會不會記得自己做的事情。”

我知道,他想問我那個吻,我怎麽會不記得?只是親了一個gay,沒什麽可光榮的,說不定我說記得之後,兩個人反而會變的尴尬。何況他都是小心翼翼,略帶試探的問我了。

“我一向都是醒了之後,什麽都不記得了。”我心虛的看着他的嘴唇。為了增加真實性,我還特意問了句:“我昨天做了什麽嗎。”

他挑眉,“沒有,倒頭就醉了。”眉眼之間,滿是深意。

“對了,我們什麽時候回去?”他不想在娛都多呆一刻。

我無奈的攤手,“我買的車票丢了,手機也摔了。”

“那坐最近的一趟飛機回去吧,明天你有課,我也有課。”

“機票錢你出!?”

“不然咧?”他看着我,有點微怒。想的是都這個時候眼前的人還在意誰出錢。

我低頭,掀開被子起了床,心裏想着只是想說清楚嘛,免得到時候又被他在言語上為難。他也掀開白色羽毛被,起身去了洗浴室,我突然想起了點什麽。

“都跟你說了,只要一套房,好浪費。”我心疼那點房費,超五星的酒店,一晚怎麽說都一兩千吧。

“你沒有發言權,是你自己跑過來的。”

“那你為什麽不趕我過去?切。”我心裏不滿,我過來是我的錯,但他不必放馬後炮吧。

“那你要我下次開始趕你走?”他從洗浴室出來,嘴邊滿是白色的泡沫,該死的我又想起了那個吻。

“好好刮你的胡須吧!”我随手丢給他客房部送來的衣服。“以後別叫他們洗了,直接給錢我,我幫你洗不是一樣的嗎?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有錢人生活的方式,多多少少有點接受不了。誰料他冷冷的回了一句:“我們怎麽不是外人了?”

一句話堵得我啞口無言。我們兩個人的相處總是以他優勝在先,這讓我有些不滿,我故意挑起昨天在陽臺上的事。

“你唱的歌還不錯嘛。”

意料之中的,他驚訝的停止了手上剃須刀的動作,“你不是說什麽都不記得了嗎?”目的一達到,我陰險的笑了笑。

“呀,我要回去洗漱了。”推開房門,得瑟的連走路都帶起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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