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挑釁
立海大順利晉級決賽，不論之前有什麽不良輿論，在這一刻都統統變成了歌功頌德，似乎所有人一夜間都成為了預言帝，紛紛“大膽”預測立海大在決賽會如何虐殺對手。
幸村對此不置可否，立海大上下對此更是毫不受幹擾。
在這樣的氛圍下，雖然阻攔在場外的圍觀群衆越來越多，但場內的卻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平靜的訓練步調。
“這就是立海大麽。”帶着白色網球帽的少年一雙墨綠色的貓瞳熠熠生輝，嘴角挂着一抹驕傲又有些期待的笑容，他壓了壓帽檐，背着網球袋低頭跟着立海大的學生們混進了校園。
一進校門，越前·路癡·龍馬就徹底迷失在立海大寬廣而道路錯雜的校園裏了。
“真是！”越前抿了抿嘴唇，四下張望了幾眼，最後終于向前小跑了幾步，截住了一個剛剛要拐彎的穿着土黃色運動服的立海大學生。
“請問——”越前不自然咳嗽了幾聲。
被拉住的少年笑得眉眼彎彎，脾氣好好地微微俯身看着面前像是小學生的少年：“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小弟弟？”
越前瞬間語噎，臉色一變，剛要負氣走開就聽見旁邊走來的另一個紫色頭發戴着眼鏡看起來略有幾分刻板的少年拍了拍那個銀發少年的肩膀：“仁王，又在惡作劇嗎？”
仁王心虛地幹笑了幾聲：“我怎麽是在惡作劇，我可是樂于助人呢，你說是吧，肖弟·弟。”
最後幾個字一字一頓說得格外清楚，越前再傻也該明白自己被耍了，于是他轉身就準備自食其力找到網球部。
“欸～”仁王懶洋洋地靠在搭檔身上，“那家夥看起來有點眼熟麽。”
“你就是因為這個？”柳生推了推眼鏡，向右微微邁了一步，差點兒讓猝不及防的仁王摔倒。
仁王跳腳：“你就是這麽對你可愛的搭檔嗎，柳生比呂士！！”
柳生淡定地轉生朝越前龍馬離開的方向走去：“在不趕快走訓練要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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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等等我！！”
越前龍馬握緊拳頭看着面前這個臉色鐵黑，面容嚴肅戴着帽子看起來就一身正氣的“老師”。
“為什麽不能進？”越前倔強的眼神絲毫沒能讓“老師”動容。
“非網球部部員不得在訓練時間進入網球場，這是規定！”鐵面無私得不講人情。
“那我報名參加網球部總可以吧。”越前不放棄地掙紮。
“你……”
“你不是立海大的學生吧。”
“老師”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披着外套悠悠從網球場內走出來的幸村打斷了。
越前一愣：“你怎麽……不是，我怎麽不是立海大的學生了？”
幸村扭頭示意了一下，站在幸村斜後方的柳迅速拿出筆記本翻了一下：“立海大全體學生的姓名、年紀、班級我都登錄在冊，唯獨沒有見過你。”
越前舔了舔唇，他總算明白自己是遇到和乾學長一樣的人物了。
但越前還想垂死掙紮一下。
“我……”
“嗨依，嗨依，部長我們沒有遲到，還有十五秒鐘。”仁王跟在柳生身後迅速鑽進網球場打斷了越前的話，“喲，小家夥，我們又見面了。”
越前無語。
“你是越前龍馬，青學的超級新人。”幸村微微一笑，伸出手準備和越前握手。“我是幸村精市，立海大的部長，很高興見到你。”
越前不自覺被幸村的笑容迷惑，反射性地伸出手：“你怎麽知道我是誰？”然後他很快發覺自己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幸村笑笑，先扭頭對仁王喊了一句：“時間以我的手表為準，三十秒前已經遲到了，所以你先跑三十圈熱身吧，雅治～”語氣溫和，輕描淡寫。
越前不寒而栗，這種熟悉的感覺仿佛遇到了不二前輩一般。天性中的小動物本能在這一刻神奇地發揮了作用，越前反射性後退了一步，然後他馬上意識到這有點愚蠢，壓了壓帽檐掩飾自己剛才的動作。
“立海大訓練時間不允許外人進入，不過既然是青學的人，不招待一番我可過意不去，周助恐怕會和我生氣呢～”幸村勾起嘴角，左手向前一引，示意越前跟着他進去。
越前龍馬心下一喜，沒想到竟然如此順利。
柳拉住了想要上前阻止的真田：“精市有他的想法，越前龍馬說不定是我們未來的勁敵，不可小視，提前探查一番也無不可。”
真田會意地點點頭：“需要安排……”
柳搖了搖頭：“還不是時候，聽精市的吧。”
幸村帶越前游覽了一圈立海大的訓練場，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切實讓越前體會到了賓至如歸的周到服務。
越前繞了一圈才發現自己竟然忘了偷溜來立海大的本意。
“幸村部長，”越前擡起自己一雙明亮的貓兒眼，“你應該是立海大裏最強的人吧。”
幸村歪頭：“嗯～這樣說不太合适呢。”
“和我打一場！”越前龍馬鄭重其事地發出戰帖。
“我拒絕。”
“為什麽？”越前龍馬瞪大了眼睛。
“這是部門的規定，更何況我并不輕易下場，如果越前君想要和我一戰的話……就努力地帶領青學走到關東大賽決賽吧，其次，”幸村笑眯眯地一眨眼，“打倒手冢君成為青學的第一單打吧，這樣我們肯定可以在賽場上名正言順地打一場。”
“啊，真的是這樣嗎？”越前語氣微微上揚，眼神中帶了一絲挑釁“我還以為你是怕了呢。”
跟着兩人的真田面色一變。
“你——”
幸村一揮手：“沒關系，越前君沒有和立海大交手過。”
——自然也不知道它的可怕。
幸村的語氣明明和溫和，但無端讓越前感到一絲微妙的冷意。
“難道不是這樣嗎？”越前繼續作死。
幸村卻不受他的激将法幹擾。
“今天是周三，難道青學沒有日常訓練嗎？”幸村晃了晃手中的手機，“讓我想想，周助的號碼是——”
越前連忙伸手阻止。雖然他的确是因為聽了學長們談論立海大的內容才會忍不住好奇心裝病翹掉訓練上門來挑戰的，但要真被發現了，回去肯定會被部長狠狠修理。
占據上風的幸村沒有乘勝追擊：“越前君遠道而來一趟也不容易，既然這樣，我就破例讓你進一次球場，不過……”幸村伸出三根手指：“只有三球。”
然後他轉身看向面色不愉的真田：“弦一郎，就交給你了。”
越前也沒有讨價還價，戰意已經點燃了整雙眼睛。
“好！”
真田微微仰起頭，臉上卻還是不動如山。
一號球場圍了一圈正選非正選都在觀望這場別開生面的比賽。
“這個新人看起來有點意思。”越前龍馬的外旋發球剛剛擺出個架勢就引得場邊議論紛紛。
“現在的一年級都這麽妖孽嗎？”說着大家羨慕嫉妒恨的目光就聚集到了那個前·妖孽一年級正選切原赤也的身上。
切原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然後嘟囔了一句：“一年級正選的話，難道部長他們不是嗎？”
“說的也是。”大家面面相觑地點了點頭，目光瞬間回到場內。
“精市，你不像是會同意這種胡鬧請求的人。”柳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場上的比賽。
“是嗎？”幸村無奈地笑了笑，“誰讓我為人所托呢？”
幸村目光游離，想起一個小時前遠在東京的不二給自己打了個電話拜托他照顧自己“不懂事”的新人，尤其要好好滅滅他的銳氣這件事。本來他還有些懷疑能讓不二親口出動的後輩會是個怎樣棘手的人物，沒想到卻意外地“單純”呢。
柳見幸村心不在焉，也不再多問。
外旋發球絕對是一個考驗選手實力的發球，但遇上真田這樣級別的選手，基本上沒有任何作用。真田連一秒鐘的遲疑也沒有就上前跑了幾步，仿佛提前預測到球的落點一般，在小球落地前就迅速地回擊了。
越前臉色愈發認真，眉頭微蹙。外旋發球絕對是他檢驗對手實力的開門招數，拜倒在次的對手不可勝數，能回擊的雖然同樣不在少數，但第一次就能這麽幹淨利落不拖泥帶水甚至留有餘裕回擊的，只有部長。
難道說——
面前這個人的實力和部長不相上下嗎？
請原諒遠在美國讀書沒有聽過“皇帝”大名的越前君。
雖然他膽大包天敢偷跑來挑戰立海大是因為他聽到學長們稱立海大“個個是手冢級別的選手”，但這絕對沒有親身體驗來得刺激。
越前龍馬不敢馬虎大意，迅速集中到比賽上。
真田也看出了面前少年的實力，或者說是“天賦”。論及天賦，這個少年的未來不可限量，甚至遠遠超過切原。真田看向場外的胸口成竹的幸村，這是他的真正用意嗎？
老實的副部長不得其解，只把它當成刺激切原成長的“催化劑”。
真田愈發賣力，越前就愈發吃力。
他再也無法掩飾心中的震驚。
日本，真是個強手如雲的地方！不過，這樣才顯得網球更加有趣了不是嗎？
越前勾起一抹笑容，這是發自內心的愉悅。
“日本還有這麽多強者啊！”越前掃視着場外那排圍在幸村身後認真觀戰的立海大正選，目光與切原不期而遇。
真田壓了壓帽檐，高高将小球抛起，背部向後弓起：“你還差得遠呢！”
越前猛地瞪大眼睛，感受着網球擦過耳邊的風聲，他的腳步比頭腦反應得還快，單腳碎步使他擁有永遠遠勝于常人的機動性，下一秒，球拍堪堪觸及球拍，一個險險的擦網球艱難過網，但球網前早就有蓄勢以待的真田靜候了。
越前看着眨眼間落地的小球，心頭湧起一股深深的無能為力的疲憊感。
雖然只有短短三球三分鐘的時間，但整個過程充滿了亮點，真田的實力毋庸置疑，但對面那個青學來的小子越前龍馬同樣不可小觑。
當然，結局并沒有因此改變。越前龍馬雖然在新人中極有潛力，但他和真田的距離猶如鴻溝，對方甚至沒有發動任何一個絕招就輕松将他秒殺。
“3-0，真田獲勝。”
幸村鼓着掌從場外走了進來。
“辛苦了，弦一郎。”幸村拍了拍真田的肩膀。
越前擦了擦額頭的汗，沮喪？并不。他更加期待了起來。
“立海大果然很強。”要想從一貫驕傲張揚的越前口中聽到這麽一句稱贊簡直天方夜譚，要是讓青學正選們聽到肯定大跌眼鏡。
幸村勾唇：“你也很強。”
越前笑着垂眸搖了搖頭：“不，我會打敗你們的，雖然不是現在！”越前擡眼盯着真田，“我叫越前龍馬，你叫什麽名字？”
“真田，弦一郎。”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應該叫做越前龍馬受難記，另外今日的問題是：這一章有多少人說話被打斷了呢？天天期待大家的回答。
☆、慶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