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頗多,望各位支持哈!
今天下班的時候,小秋發短信問我晚上要不要去聚餐唱歌,都是以前的老同事,本想說不,畢竟我從公司辭職那麽久,該生疏的都生疏了。正要回絕的時候收到了顧易森的短信,說晚上不回來吃晚飯了。想了想一個人吃飯沒什麽意思,就答應了。
顧易森最近回來吃飯的次數越發的少,從我們同居開始,一直都是我負責晚飯,偶爾我忙的時候,他會訂好外賣,他的致命弱點是不會做飯。昨天問他在忙什麽的時候,他一反常态,說“說了你也不知道”,都懶得和我多說一句,活脫脫像是厭煩妻子的丈夫。我想着這個竟然在他面前忽然笑出來,他便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我。
其實我真的是多慮了,在一起五年,同居三年,我們從來沒有提過任何有關未來的事情,特指結婚。我們都不是喜歡被這種約定俗成的東西束縛住的,但随着當初的激情褪去,年齡往上漲,我們都不再是當初剛剛畢業的大學生了,我覺得我開始期望生活有一點變化。顧易森這一年來的變化很大,這種變化讓我愈發不安。前幾天半夜睡不着,我忽然從身後抱住他,說“要不我們結婚吧”,他一言不發,很久才說“快睡吧”。
我沒有和他鬧,我向來不是那種有點事就喜歡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女人,反倒是怕吓到了他,所以說如果他是因為這個原因而避着我,我倒是有些過意不去。
和老同事的聚餐沒有我想象中的尴尬,三年前顧易森把事業中心轉移到這裏,他在這個城市有住所,想到房租實在不便宜,我便順理成章的住到了他的私人公寓,也是因為公寓離當時的公司太遠了,便換了個工作,現在就職于一家網絡公司。以前較為熟悉的同事老劉和許許之類的很熱情地向我探聽公司的情況,聽說以前的公司發展并不好,大家多有跳槽的打算。
聚餐就到了八點半,之後還去唱歌,就折騰到了十一點。回到家的時候,意外看到顧易森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我脫了鞋,把門關好,對他說“還沒睡啊”。他的生活挺規律,一到十點多就犯困,然後就去睡了。
他看了我一眼,又把目光移到了電視上,裏面正在放着無聊的選秀節目,顧易森一向不喜,我倒是常看。他說了句“等你,怎麽這麽晚”,口氣甚是随意,有點不滿。
我有些驚訝,這算是他主動示好了,他脾氣倔,骨子裏就沒有低頭的基因。我從冰箱拿了瓶冰飲料,咕咚咕咚灌了幾口,坐到他身邊,一起看電視,說“那個誰誰誰被淘汰了沒有”。顧易森說不知道,奪過我手裏的飲料,喝了一口,皺了皺眉,有點不滿的樣子。這個人很麻煩,特別講究,只喝純淨水,所以家裏的冰箱除了我的色彩缤紛的飲料就是他的大瓶大瓶的礦泉水。
其實我的很多習慣他都是非常憤怒和嫌棄的,看着他的表情,我忽然就有點火氣,說“我又沒逼你喝”,把飲料搶了過來擰好蓋子放回冰箱。再次走出廚房的時候顧易森已經不在客廳了,電視機還開着,宣布晉級的那人我看了,簡直是個二傻子。我把電視機關掉,去洗澡,上床睡覺。
顧易森背對着我,因而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睡着了。我和他背對背,手裏拿着手機胡亂地刷着微博,心裏很亂。可能是覺得長久來他對我做的一切都覺得順理成章,從來不體會他的一舉一動對我的感受而感到的厭煩倦怠,我們沒有浪漫言情小說裏的愛情。顧易森不是那種英俊多金的完美癡情男主,我也不是美麗善良的柔弱女主,我們生活在的現實有太多摩擦。我忽然有種生活望不到頭的感覺。
顧易森忽然叫我,我已經有些困意,以為是幻覺,沒有理他,直到他轉身摟住我的肩膀,把臉埋到我的頸窩說“對不起”。我忽然清醒,猛地坐起身來,沖他吼“你說你對不起我什麽了,你什麽都沒對不起我!”,我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歇斯底裏,我只是覺得我太需要發洩了,長久以來我活得太壓抑,仿佛生活中只剩下了面前這個男人,可是事實呢,他對我的态度就是連應付小孩子都不如。
此時,顧易森也坐起身來,在黑暗中他的頭微微垂着,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他沒有說話。我把枕頭砸向他說“你現在是不是又覺得我在無理取鬧?我告訴你我TM受夠了你對我的這種忽冷忽熱的态度,受不了就分掉吧,對大家都好。”然後他這時候才擡頭看我,他有輕微的夜盲症,我知道他看不清我,也只有在黑色,他才顯得有些許的弱勢,我聽到他的聲音“岳加南我已經道歉了”,一字一頓非常清晰,下一句可能就是“你适可而止吧”。
我在事情的局面徹底反轉前果斷地下床,開燈,收拾東西。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麽樣,我只是覺得,暫時不能再見這個男人,他太自我,我真是恨死他這種自我了,更恨我自己居然在這種自我下忍了這麽久。身後一點聲音都沒有,我忍不住轉頭,結果看見他又恢複了那個躺下背對我的姿勢。我想我們真的是沒有救了,收拾的更加利索。
我在顧易森這裏的東西真的不多,一臺電腦,幾件衣服,一個小箱子就能全部裝好,我收拾東西用了十分鐘,之後把門狠狠甩了,聽到那一聲“砰”,感覺前所未有的爽。其實離開後我也有些無措了,我以前也和顧易森大吵過,他不喜歡熱戰,所以無論我多麽想大鬧也鬧不起來,冷戰最誇張的一次是我離家出走一個星期。可能女人都是有這種情節的,內心深處希望能被苦苦哀求追回。
可惜我沒有享受過這種至上的待遇,大多數情況是顧易森幾天後發我一個信息說差不多了回來吧,你養的花快死掉了,連電話都不用,我就很沒出息的屁颠屁颠地滾回去了。我覺得他之所以這樣有恃無恐就是仗着我對他沒轍。說實話花死沒死我一點都不在意,顧易森大概也是随口胡謅,有好幾回都是我養的花剛死的空窗期,他根本就沒有發現,信口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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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一次投奔了程瀾。我每次都會投奔她,一是因為和她熟,二是因為她一個人住一間大房子空的很。程瀾是夜貓子,不到兩三點絕對不睡,她看到我來沒什麽意外,說“看來是又吵架了”,就精神抖擻的坐回到電腦前繼續打游戲。她是骨灰級游戲玩家,玩得要不是最新最火的游戲,要不就是高難度的經典游戲,我對這些不感冒,坐到她旁邊一邊看着電腦屏幕上色彩缤紛的圖像,一邊和她絮絮叨叨地說這回吵架的來龍去脈。
程瀾游戲打得很認真,不過我知道她還是有聽我說的。說完後我長呼一口氣,說總算好多了。程瀾的目光沒有從屏幕上移走,嘴裏說“我覺得這回真是你沒事發神經,他那樣子顯然想和你講和,你又鬧什麽勁”,程瀾是個就事論事的人,可這回我打心眼裏不服氣,難道就許他鬧,不許我鬧?不是說好男人都該讓着女人的嗎?
我越想越委屈,打定主意不回去,年假還有很多天,我一下就請了兩個禮拜,決定窩在程瀾家裏,可是程瀾說有個開旅行社的朋友旅行團正好缺人,問我要不要去,價格相當實惠,我想了想覺得離開一陣子也不失為一個好方法,就果斷收拾包袱,和程瀾一起向Q市進發了。經過了五個小時左右的車程後,終于到了目的地。我一向東西就少,和程瀾的大包小包形成了鮮明對比,我們先到賓館把東西放掉,無奈程瀾的東西實在太多,看來是要分幾次了。幸虧關鍵時刻,一個同團的帥哥挺身而出,友好地提出幫忙。我連忙向他道謝,程瀾還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說了句謝謝。
找房間途中我和帥哥交談,知道他是個攝影師,此行既是旅行也是為了拍一組照片。互相做了介紹又留了個電話號碼,然後我和程瀾回房。一放下東西程瀾就開始念叨我,大抵是什麽沒戒心啊,和陌生人就這麽洩露個人信息,我總是覺得她做人過于謹慎,沒和她多搭腔。
Q市還是挺好玩的,雖然天是熱了點,沒有少聽程瀾抱怨。五天後我們啓程去臨近的R市,途中我還是沒忍住上了微信,這幾天沒有收到顧易森的短信我也有氣,強忍着沒開微信。剛一開,就有了數條消息提示,細看卻沒有一條是來自他的。
程瀾說“岳加南你想他了就聯系他呗,好好認個錯,他會原諒你的”,我聽了這話更是來氣,直接把手機關了,說“我再去找他就把名字倒過來寫”,程瀾瞅了我一眼,塞上耳機沒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