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妹妹不知姐姐前來,還請姐姐勿要歸罪。”穆清盈盈說話,看見溫昭儀前來自然是笑臉相迎。她比昭儀位分高兩階,可是因了她年齡比溫昭儀小太多歲,于是私下裏常自稱妹妹。
“妹妹不怪罪我不經知會前來就甚好,我還哪有臉面去歸罪你。”溫淑慎見穆清進殿,迎上來嗔穆清,言語間頗是親昵。她今日着一身兒飄廖裙襖裹緊綢緞,玲珑身姿寸顯無餘,藍蝶外衣遮擋白皙肌膚,晶瑩剔透的倒墜耳環,血紅桔梗花的簪子,端的是豔麗無雙。
穆清端莊,昭儀美豔,兩個人站在一起連昭陽宮的奴才都覺得耀眼的厲害,暗道後宮果真是藏花兒的好地方,各色珍稀都開得豔豔的。
穆清這些時日因了五皇子老是來昭陽宮惹得心煩,遂經常去宮裏其他殿,去的最多的便是那華芠殿,正是溫昭儀處。
穆清本不願意和宮裏的女人結交的,然在宮裏長久生活下去,自然不可能老是一人孤孤零零也沒個說話的人,因着先前這溫昭儀在迎六皇子宴上進退得宜,穆清原先抱着觀望态度和溫昭儀說話,近些時日卻是覺得她和這昭儀說話真是投機,且溫昭儀大事小情也總會過來和穆清商定,于是一來二去,宮裏眼下風頭最盛的兩個女人走到一起了,還走得很近。
“你看看你這身子,怎的老是汗津津的,天兒倒是熱得很,可別個人也沒出這樣多的汗,莫不是身子有不适?”溫昭儀這話放在後妃與後妃間就少見的很,越禮且不那麽客氣。
“姐姐不知,我自小就怕熱的很,夏日裏長出汗,左右也不是個多大的毛病,只有些冰涼之物就無事了。”溫昭儀那般說話,穆清一點都不見怪,她最是不*那些個不陰不陽說話隐隐晦晦的樣子,直來直去說話她反倒覺着是好的。
“倒是個嬌貴的,怕疼又怕熱。”溫昭儀笑嗔,穆清也笑,兩人間甚是和樂。
“今日我來昭陽宮的時候碰見蕭相,怕是蕭相去探望貴妃娘娘了。嘗聞我朝蕭大人年輕時候芝蘭玉樹,這會看着也甚有些風流骨氣,倒叫我想起家父了。”
穆清不知昭儀說這話何意,還當是她想家了,只得符合說蕭大人确實是淑人君子。
因了昭陽宮主子怕熱,大夏日宮裏又缺冰塊子,昭陽宮裏奴才沒了法子,找了院裏種荷花的青釉白底缸放在殿裏四個角上,那缸裏注滿了清水,這會正是日頭足的時候,滿殿裏的水光照的殿裏晶亮,如此也涼爽了不少。
“我今日頭一回看見蕭相,總覺得眼熟的很,我還覺着奇怪,及至看見妹妹,猛的就知道那熟悉感從何而來,原是妹妹眉宇間和那蕭相有幾分相似。”
穆清身手裏帕子一緊,擡眼看昭儀,見昭儀眼裏都映着水影笑看她,立時也跟着笑說“莫怪姐姐這樣說,姐姐知道我家裏是幹什麽營生的,因了這樣,我才不敢說娘家與蕭家的關系,沒得叫人說我娘家亂攀關系壞蕭相名聲,不瞞姐姐說,我聽外祖父說他原是蕭相遠方表叔,算是有些個聯系,就這點子關系也遠的很了,姐姐倒是好眼力呢。”一番話說完,穆清見昭儀眼睛裏水光晃眼,心下突突直跳。
“倒是這樣,怪道呢。”溫昭儀語氣未變,照舊笑盈盈。
兩人又說了些其他話兒,好容易挨到昭儀走了,穆清突突亂跳的心一直放不下,坐着幾思定,差綠竹去長春宮傳話,叫父親還是少進宮的好。
穆清本是與蕭貴妃有些像的,然蕭貴妃因了身份的緣故頭面臉上皆是打扮隆重的很方見人,因了妝容緣故,加之穿戴,穆清便不那麽像蕭貴妃,不知怎的,昭儀怎說她像父親,盯着鏡面裏的面皮,穆清端詳了半晌也沒能看着她和父親相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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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心下不定,門口傳話垂拱殿小勝子求見,小勝子是李自中徒弟,穆清招進人來,原是皇上在垂拱殿招靜妃娘娘去垂拱殿。
穆清不知何緣由,只整理好妝容,坐上朱紅攆轎前往垂拱殿。
正是申時三刻,曬了整一天之後熱氣從青石板上往上升,連坐在攆轎上都被熏蒸的受不住,等穆清到垂拱殿的時候已經滿臉通紅,額上都汗津津,她下了攆轎站在檐下稍稍歇了會,這才被招進去。
然一招進去,穆清一驚,裏面皇上皇後連同太後都在垂拱殿裏,邊兒上各個主子帶着的宮女奴才侯了一地,底下還站着一個人,卻是穆清這會最見不得的五皇子。
穆清看着垂拱殿的狀況,不知到底發生何事,怎的連皇後太後都來了,後妃怎的就來了她一個,五皇子在這裏又是怎麽個狀況。
然裏面在她進來之前不知在說什麽,她進來之後卻是一齊子打住了,都看着她,只有那五皇子垂頭不知在幹什麽,穆清無法,一一問了安之後特意後退了一步站在五皇子後面。
“李自中,給靜妃上一碗西瓜锉冰。”
穆清聞言面上一紅,知道她這會形容狼狽。
緝熙知道穆清站在他身後,方才一進來帶着股子熱這女人就進來了,跟他問安的時候眼皮子都不擡,實在是氣人的很,只是無妨,一會子之後他就可見天兒去昭陽宮也無人過問。
☆、50成母子
垂拱殿一片安靜,滿殿的人都瞠目看着靜妃娘娘殿前埋頭吃那碗西瓜锉冰,半晌,太後笑嗔了一聲“倒不知你真怕熱成這個模樣。”
穆清勉強對太後笑笑低頭複又吃了一大勺子細冰渣子,暗地裏心已經提起來了。不是她非要在這個時候吃冰,實在是殿裏的氣氛詭異的很,這當口她總覺着心下不安,加之天兒也熱,索性皇上賜了冰,賜了冰她就吃,只等着看殿上的這幾位說話。吃了半晌不見人說話,這冰越吃越熱,好在太後說話了打破了那一片安靜。
“這幾日朕忙的不可開交,後宮也多日未進了,靜妃看着是清瘦了些。”
皇上說完這話,穆清放好碗擡頭就看見皇後不可察覺的皺了皺眉,立時忙低了頭,皇上多日不進後宮,當着皇後的面兒說這話也不知是何意,後宮其他人開罪且就開罪了,皇後她是一萬個不願意開罪的,遂這時只低了頭說了自己怕是害熱。
穆清奴才樣兒的垂首站了半天,等着上位的三人因了她怕熱而起的些小話兒說完,半天見上面三位像是心情甚好的樣子說着話兒,還想着莫不是今兒叫她過來也沒她什麽事兒,卻不料正在她縮頭想當木頭樁子的當口太後終于記起了今日的正題。
“皇帝,今兒哀家大老遠過來了,這喜事還是叫哀家跟靜妃說罷,靜妃自打進宮以來甚是費心伺候哀家,這幾日又是沒日沒夜替哀家抄寫佛經,哀家看在眼裏寬慰的很,今兒也就搶着把功勞占占。”太後喜氣洋洋和鹹平帝這樣說,穆清眼皮子一跳,不明所以,瞄了前方五皇子一眼,前方所站之人衣角紋絲不動,她依舊不知喜從何來,只得站好,看了一眼皇後,皇後臉上也帶着笑,只是放在膝上的手帕子攥的緊緊,穆清只瞄了一眼就垂了眼睛。
太後既是這樣說,皇上哪有不允的,于是太後開口“今日這裏也沒外人,哀家有些話兒也就講了你們還不要嫌哀家。”太後望一眼皇後複又看穆清一眼,于是穆清知道太後這話是跟她和皇後說的。
“你們也知宮裏是女人攢堆兒的地方,若是沒個子嗣靠着沒幾日風光頭兒就熄了,哪怕聖上再看重也是枉然。”
穆清心神一凜,不是喜事麽太後話裏的意思怎的是在說她進宮多日無緣皇嗣之事。
“靜妃入宮也多日了,肚裏也不見一點消息,哀家老早想着給五皇子尋摸個好去處,一直未找見合心意的,恰巧皇帝前兒個跟哀家提說五皇子争氣的很,該是找個母舅照看着了。哀家看昭陽宮的坐向好得很,五皇子入了昭陽宮也算是補了這些年皇帝對這孩子的虧欠。”
晴天劈了個大響雷!穆清愕然,一瞬間擡頭,直直看着前方站着的人,一時簡直不知要如何是好,太後這話裏的意思,意思是?、、、将五皇子入了昭陽宮指給她?!!
“靜姝,将五皇子入了昭陽宮你可覺着如何?”太後側臉問皇後話,眼下将五皇子指給昭陽宮,這實是給了靜妃天大的恩寵,當理,只要皇子未曾出宮,皇嗣無生母指給哪個宮裏是要皇後說了才準的,雖說皇上允了這事兒,這會她還是得皇後當靜妃的面兒允了,遂喚了皇後小字。
“回母後的話,臣妾覺得甚好。”皇後臉上帶笑盈盈看穆清回話,一團滿意的樣子
穆清睜大眼看着皇後回了太後的話,眼前立時要冒金星子,十六的皇子指給剛進宮的新妃,這真是前所未聞,怎的怎的就将五皇子指給她啊?一時絕望險些氣要上不來。
“靜妃,皇後既是允了,這樣天大的恩寵還不快快謝恩。”太後催促。
“臣妾謝皇上皇後恩寵,謝太後體恤。”
木木跪下叩了頭謝恩,穆清嘴裏幹的一絲絲水汽兒也無,下一秒恨不得厥了過去,五皇子指給她,她就是五皇子母妃,可是,可是天爺啊,她們還能當成母子麽?且誰見過兒子比母親還要大兩歲?
“兒子唯桢見過靜母妃,靜母妃萬安。”
将将起身,未及站穩,一猛子聽見這樣的聲音,踉跄一步,穆清站也要站不穩,愣愣看着跪在前手的人,那人頭發墨也似漆黑,四肢修長團跪在地上,像一團張牙舞爪的妖怪,散發着黑氣要将人吃了一般,穆清喉嚨下意識的便要溢出尖叫聲,她不要這樣的兒子,就算皇上百年以後她要陪葬她也不要個人靠着。
“咚”一聲,衆人正等着看母親扶起兒子的感人場面,卻不料靜妃驀地跪地,将頭叩在白玉地板上嗑出那麽大的聲響,随即便道“臣妾感激皇上擡*,可是臣妾進宮不幾日,将五皇子指給臣妾怕是不妥的,還望皇上三思,将五皇子指給其他姐姐。”
皇上連同皇後臉色驀地難看起來,跪在地上垂臉的人臉色也難看起來,只太後蹙着眉看穆清,才還謝恩了,怎的突然就這樣。
“靜妃,朕将五皇子指給你,連母後都來了,哪裏是你說什麽是什麽的,還不快起來。”鹹平帝已經帶了些薄怒,好好兒的誰能想着靜妃竟然不領他的情?
“靜母妃,兒子往後一定盡心盡力孝順您。”原先跪在地上的瘦高個子這會已經挪到穆清跟前兒跪着,說話間硬是扶着穆清的膀子将人半扶半托了起來。
如此,穆清真是絕望了,站了半天說不出話。
晚些酉時延慶宮裏,皇後滿臉怒容,臉色通紅顯是一副氣極了的樣子。
“靜妃靜妃!哪裏都是靜妃!進宮不長時間晉了妃位,眼下連五皇子都指給她,皇上是被迷了心智麽,這延慶宮指不定還要我讓出來呢。”皇後腕子上的多格子嵌寶石金镯子叮當作響,顯是皇後氣極了甩袖大力的很。
雪歌站在邊兒上給主子扇扇子,先前垂拱殿裏将五皇子指給靜妃的時候她是在的,遂知道自家娘娘在氣什麽,“娘娘,皇上只是圖個新鮮罷了,靜妃是個什麽出身,?妃位怕就是個頭了,您也犯不着這樣生氣,沒得将身子氣壞了。皇上将五皇子指給她且就指給罷,橫豎五皇子最多也就是個閑散王爺,您別看五皇子像模像樣辦了幾件事,皇上斷不可能給讓五皇子插手朝堂過多的,怪就怪他挑錯了肚皮,當年一事皇上這兩年重又重視起來,五皇子哪裏能蹦跶多遠。太子到底是太子,您這延慶宮哪是随便個賤蹄子能住的了的,怕福分不夠折了壽。”
雪歌是皇後的陪嫁丫鬟,自皇後還是王妃時就跟着皇後了,這時候說話自然不拘着什麽,說道靜妃出身的時候滿臉鄙夷。
皇後聽罷雪歌的話怒氣未消,将皇子指給後妃是大事,宮裏女人不靠皇恩靠子嗣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今日将五皇子指給靜妃這實在是将皇後氣的厲害,想了半晌道“着人去華芠殿将溫昭儀請來。”
不多會子,殿外報溫昭儀來了。
“宣進來。”皇後緩了臉上顏色說道。
溫淑慎緩步走了上來,垂首鎖手恭敬無比,向皇後問安之後也不發問就靜靜站着,聽憑皇後發落的樣子。
皇後端坐着看了溫昭儀半天,從腳到頭一一掠過,見這溫淑慎身段玲珑胸乳突出臀部半翹肌膚豐腴,實在是一副好相貌。
“都下去吧。”皇後突然說話,延慶宮的宮女奴才立刻退出去,只留下雪歌如常站着。
“溫昭儀,近些時日天兒也熱了,昭儀過的可還順心?”
“回皇後娘娘話,臣妾過的尚好。”
尚好也就是不那麽好了。
皇後沉吟半天,“本宮知昭儀你一心想盡心伺候皇上,可皇上卻鮮少踏進後宮,昭儀一片心意怕是要付諸東流了。”
溫淑慎靜靜站着,聽皇後繼續往下說。
“本宮念着皇上近些時日勞心勞力,勸皇上多宣幾個稱心的在邊兒上伺候着,不知昭儀可有什麽法子讓皇上稱心麽?”
溫淑慎擡眼看皇後半晌,眼尖看見皇後榻子上擱置的帕子已經皺不成樣子,她已經知道皇上将五皇子指給靜妃的事情,這時候略一思索,立時道“臣妾有法子讓皇上稱心。”
說罷走幾步到門口跟貼身宮女附耳說了句話,一會子之後,殿外有奴才端着個盤子進來了。
皇後掃一眼看過去,福壽碟上旁的沒放,赫然放着個兩指頭粗細一尺來長的冰棒子,那棒子芯兒裏隐隐一道黑線,皇後不知溫昭儀要幹什麽,然一刻之後,她就知這棒子是幹什麽用的了。
端碟子的奴才退下去之後,溫淑慎看了皇後一眼道“臣妾無禮了。”便跪坐在地上,端起那碟子拿出棒子,卻是徑直将冰棒子前端塞進自己嘴裏。
皇後心下一驚,不說話看着堂下女人要幹什麽,一會之後,雪歌滿臉通紅,她畢生都未見過這樣淫、穢的一幕。
酉時太陽快要下山,殿內的光線也暗了下來,不那麽明亮不那麽昏暗的光線中,兩手捧着冰棒子伸舌舔舐吞食的女子便清楚的讓人心驚。但見那昭儀一手攥着冰棒子,一手團握着棒子上下滑動,不時還在吞咽着冰水,因了挨着冰的緣故,那紅唇連同舌頭都鮮紅的不若正常。伸出唇外的舌頭一丁點小肉上下舔動棒子,不時還将那冰棒子直往喉嚨裏頂撞,鼓着兩腮搓動棒身的女人像是眼前真有那樣一件器物般連兩眼都要滴出水來。
皇後下意識屏着呼吸,直到看見從那張鮮紅小嘴裏完整拿出一截已經松散但是很完整的香頭時吐出一口氣,她察覺她兩腿、間已經濕了。
“皇後娘娘,臣妾可否伺候皇上”嘴唇殷紅兩眼要滴水的人跪在地上,氣息不亂的問皇後。
皇後在看清溫淑慎從嘴裏拿出尺來長的香頭時已經大吃一驚,知道那冰棒子裏凍着的便是香頭了,生生将冰棒子舔融末了還将凍酥了的香頭保持完整,怕是宮裏教養床事的嬷嬷都不能幹成。
雪歌走下去想要查看那半截子香,皇後果然看見雪歌手指剛一捏那香便斷了。
“皇上今日去華芠殿,好好伺候着吧。”
溫淑慎恭敬行了禮退了出去,雪歌滿臉通紅啐了一口“下賤的淫、蕩坯子。”
皇後不置可否的看了雪歌一眼,推說乏了要去歇會,便進了內殿。
昭陽宮裏,爾蘭綠竹一幹人靜悄悄站着,主子回來便是一副天塌地陷一樣的表情,跟随主子過去垂拱殿的明月将五皇子指給自家主子的事情一說,奴才們就心情複雜了。
若是皇上早半個月将五皇子指給自家主子,那現在真是天大的好事,可是這個時候,那可就真是……她們近身伺候主子的,主子的脾性摸得透透的,那樣個性子哪裏能接受的了母子之間幹出男女之事,先前本就因了那名頭上的號子主子尋死了要,這會名頭上的號子一變,真成了母子這主子定是不能接受的。
于是緝熙進來就看見昭陽宮滿殿都是安靜的樣子,內殿床帳子垂着,裏面隐隐綽綽看見人樣兒。
“靜母妃,靜母妃……”
安靜的殿裏,緝熙這兩聲連殿外樹上的雀子都驚飛了幾只,更遑論殿裏的人呢。
“閉嘴!”
穆清猛的起身,掀開帳子怒喝外面的人,就見信步走進來的人兩眼晶亮,扯着嘴皮子呲牙在笑,穆清再是忍不住,随手抓了東西撂出去,只氣得臉色煞白。
“靜母妃……”拖長了調子又喊了一聲,緝熙人已經到了床榻跟前,一副歡喜極了的樣子便蹲在了床榻前,與穆清臉對着臉。
穆清正要扭頭的時候,嘴上便是一道溫軟貼上來,還伴了一聲呢喃一樣的“靜母妃”。穆清眼前一黑,一頭險些磕到床柱子上,下一瞬,她的床榻上已經鑽上來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連着上課的人一不小心連通知都忘了下 對不住大家 叩頭~~~
劇情預告:不出幾章第一卷就要完了 屆時這個小孩兒一樣的五皇子可能真的就要不見了,且先放出小小五子竄出來蹦跶幾天吧。。。後幾卷尼瑪估計小五子描述最多的就是不動聲色 不可察覺 等等了。。。。
☆、51冰雪初融
先前五皇子在她跟前動手動腳嘴裏不幹不淨已是叫人憤恨且羞恥的,可這會這人嘴裏喊着的字眼兒加上他的舉動着實是能叫人死去的,那一聲兒“靜母妃”伴着唇上的溫熱觸感直讓穆清驚駭,這會瞪着靠她近近的人氣的發瘋。
“靜母妃……”緝熙看着眼睛瞪大臉蛋通紅的人又将自己往前湊了湊,直隔着被子将穆清死死堵在床裏側這才兩眼晶亮壞笑着又喚了一聲,這一聲有着說不出的歡喜和滿足。
“你……”穆清雖則瞪大眼睛氣憤難平,可是若這五皇子還跟平日裏一樣惹她生氣他自己也吊着個臉子她就能比這人更加吊臉子的轟人出殿去,然這樣兒一副滿心歡喜的人帶着不知名的滿足感喚你看你還挨你近近,饒是個心似鐵塊子的人也剎那能軟了心腸,于是穆清原本要擺出的貞潔烈女無人能靠近的模樣末了還要準備痛斥五皇子的話到喉嚨了也被咽下去,只還是氣憤狀瞪着五皇子。、
“……做什麽……下去……”先人講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便是這個理兒,穆清趁着氣兒最旺的時候沒能将人斥了下去,這時候再出口便只弱氣一樣的強喝了一聲,一點氣勢也無,緝熙也就笑得更歡的順勢将他靜母妃攬在懷裏!
“放開!放肆!”穆清聞到一股子五皇子身上的青草味兒便掙紮,言語且還能忍受,可是肢體有了糾纏總也不能忍受,遂大力掙紮。
既是被連被子卷進人懷裏,一個小女兒家哪裏能掙得過個大男人。緝熙将人卷在懷裏自己抱緊緊,擡腿還将自己長腿橫跨在被筒上,滿足的喟嘆一聲,也不管懷裏的人怎生掙紮。
緝熙身邊從未有過女性的角色來關注他的成長關注他的生活,小時候太後也關照過他幾年,可是那也就很短時間,還是叫宮女太監兒看着不叫他餓死,末了十多年就沒有了。好容易出現他願意親近的女性,他先前還是将穆清當個玩意兒,皇上幸了穆清那晚他也只是覺得他得要着這個身材幹巴巴的女人,至于為什麽,他搞不清楚。等後來他也是搞不清楚這女人到底是個什麽地位或者弄清楚于他她是什麽,只是心裏總也要偏執的将人占着,理所當然認為是他的。今次頭一回喚“靜母妃”的時候,緝熙自己也說不出他心裏是什麽感覺,竟然有種從此以後他就是有人管着的人了,他就是有個永遠也不能丢棄他的人了,一瞬間竟是真還有了他有母親的感覺。
對于母親這個角色,他從未感受過那是個什麽東西,只是看着宮裏其他皇子,他知道母親這兩個字代表在宮裏永遠有個人會喊你的名字,喚你乳名兒,也會打你也會罵你可是終不會棄你欺你,自你出生她便歡喜,你生下來那就是你的了,天爺也不會改了誰不是誰的母親。對于這兩個字,他就僅有這點理解了,叫着那三個字,他真是有了一點點類似于他理解中母親含義的感覺了。
緝熙是完全不在意他到底将穆清看成或者感覺成什麽的,哪怕真是感覺出了母親的那麽點意思他也絲毫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只是歡喜,還有滿足。
穆清不知緝熙有這樣的心思,若是知道定要落淚,一個男子倘若對哪個女子産生這樣的感覺,那定是全然的信賴,男兒硬朗偉岸,柔軟孩兒一般那樣信你賴你,世間女子該慶幸該歡喜的。如果兩情相悅那就美極了,可是兩人一個活在自己給自己構建的世界裏,一個活在道德禮儀束縛的世界裏,互相知心知意該要多難?橫跨兩個世界的難度,這真是難極了。
遂這時候穆清不再要緝熙碰她,照着幾乎刻進她骨子裏的道德準繩來看,她沒将自己一頭撞死這已經是不合規矩了。她與緝熙有了夫妻之事,這會這人是皇子還是指給她做兒子的人,再是個不在乎世俗倫理的女人也不能受得住這樣的事情,更何況穆清。
只是,若是按着穆清心底的意思來說,她也不是那麽難以忍受緝熙的碰觸,算起來若是按照《女誡》來講,這個男子占了她身子,不管*不*喜不喜歡願不願意他就是她的夫了,何況,還有一個最大的理由那便是緝熙的眼睛。穆清識人,從人眼睛開始,自五皇子對着她将那晦暗的眼神收起來的時候,她就能清楚看見這人的眼睛。
緝熙在對着穆清的時候總是孩兒一般亮着自己眼睛,他覺着在穆清跟前無需裝樣子,無需壓抑自己,且他願意将無人見過的那面給穆清看,于是每每要罵人打人或者偶爾禁不住親一口碰一下他眼睛裏總是單純的歡喜,偶爾會惱怒,偶爾會氣得發瘋,可是眼睛裏總是沒有惡意,不龌龊,不髒人。這樣的少年,撇開單薄身子五官甚是俊朗,丢開縮膀子木讷樣兒,舒手舒腳的少年發黑眉眼黑,簡直是神采飛揚的咄咄逼人。穆清到底是少女,且還聰慧省事,潛意識總不會排斥一個俊朗少年全心喜歡的種種,只是,只是她的身份,她所受教習讓她下意識要羞恥要難受要排斥。
若非她放縱了自己的心,五皇子白白看了她身子,先前總也要在她殿裏逗留,後更是占了她身子該着之前的自己,那真是死了不知多少回。為此,現在的穆清羞恥更甚,總覺得自己放縱自己幹下了那髒事,于是總也想着下一回看見五皇子定不能由着這人那樣,于是每回都想着就此打住,天爺看着呢。遂也就回回拼盡性命失了她慣有風範的模樣,真是連她自己都要嫌棄自己,心下發苦,埋怨自己,埋怨五皇子,然後活的小心翼翼,總也怕宮裏這麽多雙眼睛盯着她,總也怕她出事不要緊卻禍及他人,真是過活的要苦死,偏生五皇子不知倫理,她說與說與不通,思量種種也不能跟他細說,那身份規矩都不合,于是只一心要将自己吓死一心将自己苦死。
近些時日一直擔驚受怕良心譴責,這時候還被這樣壓在他懷裏,穆清見掙紮不開也就不再掙紮,細細看五皇子,半晌開口。
“緝熙,你且先放開我,我有話跟你說。”
“不放,你說吧。”緝熙嗅聞着穆清頭發上的梅花似地冷香,看着圓領月白裏衣透出的那半截白嫩的脖子肉思索他現在咬上去不知他靜母妃是要哭還是要打人。
“……”穆清真是要連生氣的力氣也沒有了。
“你我現在是母子……你這樣不合适。”說出母子的時候穆清自己都險些将自己舌頭咬半截子下來。
“為什麽不合适?”緝熙一臉奇怪。
“沒有哪個你這樣大的皇子這樣對他母妃的。”穆清發現緝熙每每說到此類問題的時候是真覺得有些別人看來天大的問題他總是很不能理解,是真的從心裏不知這是為什麽,遂這回想要耐下性子好好兒跟緝熙說說。
“你頭一回叫我的名字。”緝熙像是忍了很久才說出了這話,說話間将自己臉要嗑在穆清臉上。
“……我在跟你說話。”側頭避開緝熙的動作,穆清真是忍不住要再發火了,怎的好生說話這樣費勁。
“為什麽不可以?”緝熙撇了一下嘴勉強應付了一句,下一刻又不依不饒的将自己臉湊過去。
“這于禮不合。”
“哦,那我們就不是母子。”
穆清半晌無法說話,她越來越有種奇怪的感覺,這五皇子真是有十六歲了麽,怎的說話童稚任性成這樣,怎的上一刻是這樣的人,一下刻便是那樣的人,原先她覺着這人心思深沉心狠手辣,可是這會又覺着這人胡攪蠻纏像個孩提,真是要折磨人瘋了,這五皇子怎的像是那失心瘋病人般。
“你這樣着實危險的很,我是後妃,皇子沾染後妃淫、亂後宮這是天大的事情你知道麽,屆時不是我丢性命就能了得,我娘家人怎麽辦?昭陽宮宮人怎麽辦?你到底想過沒有?”穆清說到這裏語氣忍不住揚高,這是所有問題的症結所在,也是她一直提心吊膽的原因。
“你會好好兒的,所有人都會好好兒的!”緝熙聽見穆清揚高的聲音和有些絕望的語氣,終于打住了他一直往人臉上湊的動作,低沉着嗓子說了一句。
“這不是你說了就能算數的,皇上還健在,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誰人能壓過皇上,你這是要害死我?!”說着話穆清已經激動起來,眼睛裏都要出淚花,真是絕望連帶生氣。她無力逃離後宮,五皇子也不知怎的不出宮還在後宮來去自如,只有她日日夜夜擔驚受怕,這人不知事,說不通,一旦說出心裏藏隐的話忍不住便眼淚都要出來。
“哭哭哭,就知道哭,別哭了!”緝熙煩躁的很,這女人怎的總也要哭。
緝熙這樣一說穆清便立時将未出眼眶的眼淚收住,她從不在人前示弱,這眼淚統共出來沒幾次次次都是叫他看見,這人一說,她立刻便打住。
“父皇……那真是個……廢物!”緝熙慢悠悠這樣說。
穆清驚駭,下意識将手從已經不那麽緊的被筒裏拿出來捂上緝熙的嘴,臉都要駭白,生怕叫人聽了去。
所有人對皇上帶着骨子裏的服從和敬畏,穆清哪怕再怎樣,皇上在她心裏不抵是天爺一樣的存在,這時候聽聞緝熙這樣說,恨不得敲掉緝熙的牙。
緝熙原本說到皇上臉色便陰下來的時候嘴上捂了穆清的手他本是不願意,可是下一秒便歡喜了,捏着捂在自己嘴上的手便親了一口,再親一口,連着啾啾了好幾下,末了就又高興了。
大力抽回自己手,穆清只要氣死,抹着自己手恨不得扇緝熙一嘴巴子。
“我将将跟你說話,你不能再這樣對我。”
緝熙盯着穆清沒說話,驀然開口“除了皇後,李賢妃,蕭貴妃連同垂拱殿慈寧宮的奴才不歸嚴五兒管,其他奴才都歸嚴五兒管。宮裏的侍衛除了皇上禦前器械其他都歸我舅父管,我只要避着這些人就沒人知道昭陽宮的事兒。西北戰事,西南梁王,天下大事我是先于父皇知道的,少保,太傅教習的是我……”
穆清一時所有動作都停下,心裏巨浪翻滾,五皇子所說實在是過于驚世駭俗,單就這些,這些,這是逆謀的跡象!
“所以只要我在,你在宮裏就能安然無恙。”緝熙目光清亮,理所當然這樣說。
“你這是……麽?”嘴裏含含糊糊連“逆謀”這兩個音兒都不敢發出來,穆清抖着嗓子說話。
“我不會造反的,我只是想要活着。”
穆清眼睛大睜,活着不需要這些。
“我會讓父皇心甘情願傳位于我。”所以我不會造反,我只會……緝熙隐去了後半句話,看穆清吓得臉色煞白,手都冰涼。
“可我們于禮不合,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遲早會叫人發現的?”穆清自己都沒發現,她竟是已經在說這樣的話而是斥責緝熙從根上再不要來打擾她。
“發現就發現。”
穆清話未說出來,脖間終于被咬了上去,她到口的話便成了驚呼。
緝熙忍了半天,終于沒忍耐住,一口上去叼住了誘、惑他半天的嫩肉,不知怎的,這些天他總是想要這樣,總是覺着心裏燒的不行,總也想要逮機會親親嘴兒碰碰穆清。可之前每回穆清都能暴跳如雷,這回終于能叫他撕咬美了。
穆清已經叫五皇子方才說的話吓住了,五皇子不知要幹什麽,不是娘舅一門誅十族麽?可是舅父又是哪裏來的,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