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川澤納污
祝川早上醒來的時候手機已經關機了,不知道什麽時候睡着的。
昨晚薄行澤非要看星星,看在七夕的份兒上,讓他看了一晚上,起身下床找到充電器插上,先去洗了個澡。
秋熱還殘存,他睡了一夜整個人黏糊糊的。
他一向不受熱,常年待在空調底下,昨晚居然能睡一整夜都沒醒。
洗完澡出來開機,十幾條消息一起沖出來,他一一點開看了。
[祝老師,我們已經到了集合地點了,尤芃姐說待會兒等您來了一起過去,您也跟我們一起坐大巴嗎?]
[祝老師,這次您還一起去嗎?我同學也想一起去,但是探班名額已經夠了,能不能通融一下呀?]
[祝老師……]
[大哥,祝你和大嫂七夕快樂喲!]
祝川一路翻下來,最後一條是薄行澤發的,[注意防曬。]
看到這裏忽然笑了,他這種穿衣服都不穿第三種顏色、日常生活怎麽簡便怎麽來,腦子裏除了工作沒有第二件事的人,居然還知道防曬?
他動動手指回複:[嗯。]
薄行澤沒回複,估計是還沒起,也就沒再多說把他吵醒。
這個綜藝屬實苦,這些藝人平時被伺候慣了,在那兒估計很不習慣,這種比較大規模的探班還是頭一次,大家都很興奮。
祝川伸手扒拉了下墨鏡挨個兒打量一陣,“這這麽多嬌氣漂亮大姑娘跟我一塊兒去鄉下喂蚊子,這誰舍得。”
幾個Alpha哈哈笑,Omega都臉紅不好意思,過會也抿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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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上車。”
祝川沒找大巴,讓尤芃安排了幾個平時給公司藝人備用的房車,設施豪華環境舒服,不僅有WiFi、電腦,甚至還有咖啡花草茶小點心。
“祝老師,陸影帝居然也會上綜藝啊?他演的那個變态我好喜歡啊,看完我都要被他馴出M的感覺了。”
“祝老師,等見到他了您能不能幫我們要一張簽名照呀。”幾個女生比較八卦,托着臉轉過來跟祝川打聽娛樂圈秘聞,一會又跳躍到關于祝川的長相上。
“您長得也這麽好看,只當個老板好可惜啊,去演戲一定爆紅!”
祝川笑:“那句話怎麽說來着,不會演戲的都去唱歌了,唱不好歌的都去演戲了,巧得很,我兩樣都不行,這可糟了。”
女生讓他四兩撥千斤的話逗得直笑,看他手機亮了下,伸手提醒,“您手機響了。”
祝川看了眼,薄行澤的電話。
“醒了?”
“嗯。”說完沉默了很長時間,估計在醞釀什麽,又有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着語音電話變成視頻電話。
“看到你的消息,跟你說一聲。”
薄行澤背對着屏幕在穿衣服,剛穿好褲子,赤着上身,肩背肌理明晰結實,腰線充滿力量,白襯衫套上,利落扣完扣子。
系領帶的時候轉過身,微斂着眼眉,禁欲之中卻又莫名生出一股壓抑到極致的欲。
幾個小姑娘忍不住低聲尖叫,“祝老師,他是誰他是誰?也是公司新簽的藝人嗎?好帥啊我要死了,他叫什麽!”
薄行澤聽見聲音,倏地擡眼,估計是沒想到這邊有人,眼神裏閃過一瞬間的茫然窘迫,然後立刻變為冰冷。
祝川:“什麽時候睡的?”
“七點半。”祝川手機自動關機的時候,在這之前沒舍得錯過一絲一毫。
“這才九點,睡了一個半小時就起來?”
“有個會。”薄行澤視線時不時往旁邊飄,但他只能聽見女生們清脆的聲音看不見臉,不知道祝川在哪裏,在幹什麽。
為什麽他身邊圍繞這麽多女孩子。
“你今天要去探班,去了嗎?”
祝川“嗯”了聲,“在車上,估摸着得三個多小時才能到。你開完會睡一會,我讓嚴弦喊你,少喝點咖啡。”
“嗯。”
幾個女生越聽越不對勁兒,這個熟稔親昵的語氣是怎麽回事?難不成?
“祝老師,這個人是誰呀?”
薄行澤也聽見了,呼吸一下子吊起來,不知道祝川會怎麽回答,他好想告訴這群女生,我是祝川的先生!
合法的!
祝川眯眼笑,明明如沐春風又柔軟,是個多情的模樣,薄行澤卻又偏偏覺得這人多麽無情,不顧他的死活。
“我先生。”
噗通。
薄行澤覺得有什麽東西掉下去了,愣了好半天才發現,那是他的心髒,因為這三個字噗通一聲掉在了“地上”,砸的他頭暈,興奮的快要猝死了。
他幾乎一夜沒睡,頭疼欲裂心髒的節奏也有點不對,此刻卻又雪上加霜。
“哎呀老板娘!”不知道哪個女生先喊了一句,緊接着七嘴八舌的老板娘伴随清甜笑聲一起送進耳朵。
薄行澤死死盯着祝川的臉,面容冷到了極點,強撐着讓自己不要忍不住大笑出來。
“老板娘好!”
薄行澤看着屏幕裏青春洋溢的女生們,有些不适應的點了下頭,“你們好。”
祝川看他擰眉“排斥”的表情,知道他是不适應別人這麽熱情,況且他是個Alpha,被喊老板娘估摸着也沒那麽高興。
輕咳了聲提醒,“好了別鬧了,老板娘要去開會了,散了散了。”
幾個女生齊刷刷:“老板娘再見。”
薄行澤冷聲:“再見。”
祝川靠回椅背上,壓低了聲音說:“還有幾天回來?”
“臨時出了點事,要多逗留兩天,三天後回。”
“早上有人給我發短信,問什麽時候裝冷風扇合适,跟我約時間。昨晚我也就是随口一說,還能整天在外面睡?真叫人送冷風扇來。”
薄行澤不語。
祝川笑了下,“雖然聽着是個總裁,但歸根究底也只是給徐老打工的,即便給你開的工資高那也不能這麽霍霍,你家裏頭不還需要錢麽,省着點兒。”
薄行澤張了張口,想說養你還是養得起的,我不想讓你受一丁點兒委屈,但話還沒說出口,祝川又把它堵回去了。
“我也用不着你養。”
薄行澤有些沮喪的“哦”了一聲,剛才因為“我先生”三個字雀躍起來的心情瞬間像泡沫消散的無影無蹤。
“我能養好你,不會讓你受委屈,不用替我擔心錢的事。”而且我也沒有你想象中那麽窮,又不是八年前那樣讓你委屈跟着我。
“生氣了?”
薄行澤不會撒謊,說“沒有”的時候就是沒生氣,不說話就是不高興了,祝川有些無奈,揉了揉頭靠向車窗,先看了眼前面的學生們,都睡着了。
他才壓低了聲音說,“這誰家的老板娘這麽小氣,說兩句就不高興了。”
薄行澤垂眼,“沒有不高興,只是……”
“只是什麽?”
薄行澤張了張口,有些難以啓齒地說:“想疼你,對你好,你最不能受熱,昨晚在外面睡了一夜很不安穩,頭上都是汗。”
縱使臉皮再厚,再不看重面子,這麽被人瞧了一整夜還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心尖兒和耳朵尖兒一塊發熱,連話都燙嘴。
“你怎麽沒叫醒我,不打擾你工作?”
“不打擾。”
頭一次被他這個老實殺了個措手不及。
兩人的呼吸聲彼此交錯,莫名感覺這車裏的空調是不是罷工了,怎麽這麽熱。
上學的時候就是,他雖然是那個撩東撩西看似把人逼到絕境不得不回應,具有主動權的,但其實薄行澤才是那個狩獵者。
“殊易。”
祝川被他叫得一哆嗦,像是水到渠成、暧昧臨界之時門戶大開,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探進來的一個訊號般令他緊張。
“我想你了。”薄行澤覺得有些生硬,想了想又補了句緩和,“這邊很冷,我很不習慣。”
估計是氣氛太過柔和,足夠迷惑氣氛關系,祝川忍不住“噗嗤”笑出來,“怎麽着?空虛寂寞冷,要我抱你睡?”
薄行澤沒想到是這個走向,下意識接了句,“要。”
“……”祝川這下忍不住了,笑的直抖,眼角疊在一起像是桃花瓣的折痕,平添了一股風流勁兒,明明的笑自己,卻又讓人恨不起來。
薄行澤說:“……別笑了。”
“不行,讓我笑一會。你說那些讓你訓得頭都不敢擡的下屬和分公司董事知道你說這種話,會不會笑的三天睡不着?”
薄行澤磨了磨牙,“再笑我就掐死你。”
祝川又擡頭掃了一眼學生們,确定都沒有醒來的,壓低了聲音到只剩氣聲,嘴唇貼近手機,“這位姓薄的老板娘,你真的只想掐死我?”
現在兩人相隔數萬裏,薄行澤看着他有恃無恐的笑意,又想起昨晚那個撩撥。
“你想要什麽樣的方式?哭着喊太大了受不了的是你,撥火撩人的也是你。”薄行澤忍了忍,終于還是又說了句,“扣子再系一個。”
“……”祝川低頭看了眼,平常不都這麽穿麽?犯什麽病?
“車裏有空調,你這樣穿會着涼,去那種地方探班穿這種衣服很不方便,布料不結實。”
“不結實?”祝川驚了,他從來也沒把襯衫穿壞過,除了被他撕爛之外,什麽布料禁得起他那個手勁兒?自己都讓他捏的青青紫紫。
他人也不結實?
“那您說說什麽布料結實?”
薄行澤想了想,說:“我的襯衫布料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