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窮山竭澤

祝川跨上來, 單手掐住他的脖子說:“好好伺候,不然打入冷宮。”

薄行澤勾着眼角笑,伸手按在他後頸處摩挲了兩下說:“徐醫生說最近不要太頻繁, 上次咬傷了,過段時間還要手術。”

“不做那我找別人去了。”祝川作勢要下來, 被他一把扯回去也掐着脖子, “想找誰?”

兩人互相掐着脖子,好好一場夫夫恩愛弄得跟命案現場似的,最後雙方餍足到連指尖都沒力氣擡起來,祝川撐着身子趴在他身上用手撥了撥被自己咬紅的地方。

“說,你跟陸銜洲謀劃什麽呢?”

薄行澤閉着眼一派吃飽了的模樣,“商業機密。”

“密個幾把,嚴弦呢?為什麽她也辭職不幹了。”

薄行澤閑适悠哉道:“那祝老師聽不聽枕邊風?看在我的面子上随便給她安排個工作,看大門撿垃圾都行。”

祝川一直想挖嚴弦, 但此刻這麽一說他卻不信了。

嚴弦這麽能幹的助理萬裏都挑不出一個, 紅葉見她是薄行澤的心腹不留是有可能, 但薄行澤自個兒也不急?還看大門?

“行吧, 那就明兒去看大門吧。”

薄行澤知道他心思玲珑, 不想也知道瞞不了他多久就會發現不妥, 收住他的手合攏圈在懷裏,“不是不肯說, 是說了怕你不要我。”

祝川以為他還是沒安全感,剛想給他溫習承諾就聽他說:“是我安排人舉報的你,把你送去調查也是我一手策劃的。”

“?”祝川猛地翻身坐起來又因為腰軟的使不上力摔回他懷裏。

薄行澤将計劃同他說了,“當時沒告訴你,是怕你這個性子不會演戲我怕騙不過廖一成。而且你插手的那些案子也确實難辦,與其讓廖一成抓住把柄不如我掌握先機。”

祝川微愣, “所以你就舉報了這個項目,讓自己一起陷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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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行澤搖搖頭,“不止,從這個項目開始的時候就在計劃中了,要鏟除廖一成必須拿我自己開刀。”

祝川這下明白了,什麽被迫失業,這一切都是他計劃好的!

從項目簽約到立項,再到他舉報、離開紅葉一環扣一環,他和廖一成都在棋盤上跟着他的手而走。

為什麽不找我,而找陸銜洲?”

薄行澤笑他怎麽傻乎乎的,“你是我先生,用你的名義跟我的名義聽起來有什麽區別麽?你當廖一成是傻逼連這個都看不出來。”

祝川:“……”忘了。

不過這句你的名義和我的名義的說法,讓他心裏藏了一罐蜜糖,暫且原諒他了。

“你敢算計我,吃了豹子膽了。”祝川翻身起來坐在他身上,剛想掐他轉念一想又奇怪,“那你為什麽告訴我?不怕我真的不要你了?”

薄行澤笑着由他掐,“怕啊,所以說不想告訴你。但是又太喜歡你了所以不想瞞你,你要是不要我,那我真是人財兩失虧大了。”

祝川心裏有些沉,倒不是怕。

薄行澤謀算一切歸根究底都是為了他,就算是這個舉報最後出了什麽問題他也不會責怪,認了。

“你想怎麽處置易賢?”

薄行澤低頭看他,沉默了一會說:“我不是什麽以德報怨的好人,他害了你我不能原諒。上次付四的事你已經仁至義盡了。”

上次付四被薄行澤拂了面子,又恰逢他易感期,祝川一直想着去找付四卻一直沒時間,再見天日的時候事情已經不可控了。

他忙着項目被封的事完全顧不上這些,也沒去看過易賢,這次舉報不止是三家公司的事,拔出蘿蔔帶出泥,牽連了七八家公司。

祝川“嗯”了聲靠在他懷裏困倦地閉上眼睛,“你酌情辦吧。”

**

祝川再次去警局,還以為是案情有了新進展,結果是另一件事需要他配合調查。

他當年幫傅教授找禁藥的事被翻出來,他也不慌,靠在椅子上笑,“喲,阮隊能耐挺大連這個都能查出來。”

“不如你能耐大,連這個都能弄到。”阮一卿沖他譏笑。

祝川撐着下巴勾勾眉梢若有所思地點下頭,“不老實是不是不行了?”

“當然不行了!”阮一卿眉毛都要豎起來了,看他這麽個輕佻樣就煩,恨不得給他那張臉皮撕下來換上嚴肅正經的。

“行。”祝川雙手放在桌上,“我有個朋友,搞這些地下藥物的。不過我不是拿來吃的,我是拿來做研究的,不相信您去找平成大學的傅教授問問。”

傅清疏當年吃藥的事沒多少人知道,後來庭審也都在沈開雲研發藥物上,沈醫生也不舍得他作為這件事的被害人上庭。

阮一卿冷哼,“你最好說的是實話!”

“當然是實話,你現在當着我的面兒打電話問,省得我跟他串通。”祝川伸了下手。

阮一卿勾嘴角笑,“滿足你。”說着讓人撥通了傅清疏的電話號碼,很快聽筒裏傳出一道清淡嗓音,“你好,傅清疏。請問哪位?”

“人民警察,找你調查點事兒。”阮一卿看着祝川,用眼神說:一會就揭穿你。

“請說。”對方說話不急不緩,禮貌至極。

阮一卿繞了個圈子道:“當年您拿到了一批禁藥,我們想知道你用了藥之後還有沒有副作用?”

傅清疏沉默片刻,說:“藥物在我這裏,不過我沒有用。基因研究院有一項關于禁藥研究的項目。您需要文件的話我親自給您送過去,不過我一會有課,五點之前可以嗎?”

阮一卿見他說的真切,基因研究院的文件騙不了人,“好,麻煩你送來。”

祝川眯眼笑,“您看我沒撒謊吧,早跟您說遵紀守法好公民了,二十四孝接班人都沒我這麽乖的。”

阮一卿将手機扔在桌上,“少貧,賣你藥的那個人叫什麽?就算是做研究用你也一樣是違法購買違禁藥物。”

“他叫焦宇,老早死人骨頭了。”

阮一卿:“怎麽死的?”

祝川無奈,“阮隊,我買個藥而已又不求售後,我還管他怎麽死的。不過我聽說是尋仇什麽的,您也知道這個禁藥确實是害人,難保不是誰吃了藥有副作用找他同歸于盡了。”

案件牽扯越來越廣,祝川從早上到的警局,出來的時候已經傍晚了。

薄行澤陪他過來也一直在等着,出來的時候自然握住他的手牽住往外走,“手這麽冷,效率太低了。”

被效率冒犯到的阮一卿額角青筋跳了跳。

他也想高效率啊,辦案啊以為和拍板做生意那麽簡單嗎?說來就來!

阮一卿看着他們倆的背影磨了會牙,回頭跟同事交代“派人調查焦宇,算了我親自去”,直覺這個人有用。

當年關路死的時候,體內有大量的禁藥,而焦宇售賣過禁藥。

“調查他幹什麽?和這些項目又沒關系,只是個禁藥而已,沈開雲都死了而且禁藥案也結了還有查的必要?不要浪費警力了吧。”

薄行澤忽然一停,“焦宇?”

祝川奇怪,“你認識?”

薄行澤:“沒事。”

祝川也沒多想,自然地由他牽着上車去了檐上月。

現在還沒開張,沅沅正跷着二郎腿嗑瓜子用那張大屏看電視劇,抽空遞了個文件夾來:“老板娘,這個月賬。”

薄行澤自然接過翻看,簡潔又條理地指出幾個問題,祝川眉梢一揚驚呆了,現在都不找自己了?

沅沅放下瓜子認真聽着,祝川環抱着手臂看薄行澤斂眉同沅沅交代,眉宇之間的沉靜疏離被檐上月的冷色燈光一照更顯清冷。

迷人壞了。

這時有幾個生面孔進來跟薄行澤打招呼,後者微微笑了下朝他們颔首,“今天來這麽早,沅沅帶兩位先生進去,替我送兩杯酒。”

華燈初上,人越來越多。

祝川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薄行澤,在風月場上也能游刃有餘,原以為他冷漠嚴苛不會适應沒想到在這個充滿欲望的地方,那一抹清冷更加誘人了。

薄行澤忙完回頭,發現祝川一直盯着自己笑,“我管嚴了?”

祝川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吃醋了,你每天跟這麽多人眉來眼去,不光有Beta還有那麽多漂亮Omega,嬌嬌軟軟的喊你哥。”

薄行澤一怔,以往只有他吃醋的份兒,哪兒能聽見這樣的話。

“我以後不來了。”

祝川“噗嗤”一笑,仰頭要去親他,被沅沅翻着白眼嘲諷,“就欺負我們老板娘老實人,丢人。”

薄行澤這次會過意,“你啊。”

祝川就在大廳裏,宣示主權似的仰頭親了上去,随即響起一陣起哄口哨聲,薄行澤有些不适應在這麽多人面前接吻,低聲說:“別鬧了。”

“不管,讓他們都知道。”

祝川送開唇,勾着薄行澤手指跟整個檐上月的客人說:“我先生,往後大家來這兒玩的給他點面子。今天的酒都算我賬上。”

薄行澤扣住他的手指低頭印下一吻,無奈說:“這段時間賺的錢被你這一下子全敗光了。”

祝川說:“為美人千金一笑。”

薄行澤被他比作美人也沒反駁,滿眼寵溺地點了點他的額頭,“你以前也都是這麽為了別的美人一擲千金嗎?”

祝川聽他跟自己翻舊賬,挑挑眉梢道:“怎麽着,你也吃醋了?”

“是啊。”

祝川忍笑,先嘆了口氣,小心瞧着他的臉色變了變才慢悠悠說:“八年前擲過一次,那個美人為我死心塌地了。不知道這次擲了,這美人能不能為我死心塌地呢。”

薄行澤呼吸發沉,眸光緊緊鎖着他,“再說一遍。”

祝川仰頭以吻代替。

沅沅冷掃了一眼這倆狗男男:“你的先生眼裏只有你和別人的區別,什麽Beta、Omega在他眼裏也就是根草,吃醋?虧你想得出來。”

祝川微笑:“這是情趣,你個單身狗懂個屁。”

沅沅沖他呲牙,在譏諷起來之前将祝川帶走了,一到折梅岩就褪掉了那層清冷禁欲的外衣直接把人按在了門上。

祝川忙不疊推他,“哎哎等一會。”

“不等。”

“啊疼,昨晚上好像腫了,今天得吃素。”

作者有話要說:薄總:他說自己吃醋了,嘿嘿嘿嘿嘿開心,明天還來檐上月感謝在2020-11-07 17:10:46~2020-11-08 15:37: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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