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的下衣也已半褪下,他看了眼那兩個東西,又望向雪照。

雪照睫毛低垂,依然是那副只是‘不抵抗’的情态。

鐘天青的手在腰間chou動,只是怎麽也抽不開,他索性把下袍、下裾、內下衫等等一層層塞到下巴處,厚厚的衣服堆疊在兩人中間。

他半趴着倚着雪照,傾斜着身體,yao身搖動着,找到玄妙處,向上一挺動。

“……嗯……”

他喘了一聲,對面的人也喘了一聲。

……他“啊”的一聲驚叫,剛微垂的頭顱被迫大力揚起,波濤翻湧的大海裏的小舟一般,一只手臂慌亂地扶住涼涼的石壁,脆弱的撐着。

然而接下來更緩慢沉重的一振,幾乎立刻将他打哭了,他承受不起般,佝偻着,輕輕顫抖起來。

……

佝偻着的鐘天青卻喘息的又輕又細又急,像溺了水。

他不停地仰起頭,又極低地垂下,像一條劇烈拱動,掙紮着活命的蝦子。

……

不知這樣活活煎熬了多久,待他略有意識時已跌倒在細草堆裏,頭頂一尺處是石壁。

節奏漸漸不對,他被越拱越向上,頭頂幾乎抵住石壁,甚至有幾次他失控的驚叫,同時頭頂碰在石壁上。

他只得抽出一只手抵住石壁。

等他被人從身後抱着,已整個人被撞得橫了過來,從原來頭頂石壁,變為面對石壁,他勉強扶着石壁,手背在臉和石壁中緩沖。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人狠狠地、持續的抖動着,鐘天青也随着通身痙攣。慢慢地,這場越演越烈的狂風驟雨才停下。

兩人都難以回過味來,抱了許久,才漸漸恢複意識。

鐘天青躺在地上,難以動彈,不知何時,身上的衣物已不見了,他赤luo的皮膚上滿是口涎。

身後的雪照早已坐起,他身上冠冕腰帶外衫內裾穿戴齊全,正面容平淡地,低頭撫平自己嚴絲合縫的衣襟,舉手投足間皆是嚴謹端方。

鐘天青偷偷瞥了眼他衣冠楚楚的模樣,心頭忽然湧上一股莫名的害臊。他背對着他,将臉藏進衣服堆裏,更不想起來了。

雪照等了一會兒,目光回避了那一堆衣衫上的yi旎風光,輕聲道:“還不起來麽。”

鐘天青憋了一會,扭扭捏捏地道:“……腰疼,起不來。”

雪照頓了一下。

鐘天青背對他,不知他這沉默是什麽意思,勉強掙紮着穿了衣服,爬到他的大tui上,仰臉問:“……真的疼,你賠我。之前也沒發覺,你竟然這麽人面……”

雪照被惹惱了,輕聲斥責他,“還不是你……”剩下的話他不想再提。

鐘天青自知理虧,低聲道:“我不管,反正賴你,就賴你!”

他不自覺的輕輕扭動下身,那裏的不适感、還有被迫灌進身體裏随時湧出的漿汁,都讓他覺得酸脹難受。

雪照在這種情形下,自然無法與他理論,只得一直裝菩薩,他這一動,雪照的一絲餘光微微掃過,“……哪裏疼?是傷口嗎?”

鐘天青悶聲道:“不知道。”

雪照往那裏瞧了瞧,傷口已被他封住,沒有大礙,只是光潔細膩的皮膚上有大片的青紫痕跡。

……他弄出來的。

鐘天青趁機占便宜,輕輕推他一把,“你發什麽呆,幫我揉揉。”

雪照無奈,只得幫他揉。

等鐘天青爬到自己懷裏趴好,他輕輕地順着那些青紫痕跡按揉着,手指流連在肌膚上,等他從怔忡中醒來,已不知過了多久,鐘天青全然賴在他懷裏,不知何時已昏睡過去,這樣子,倒像是自己将他攬在膝上。

正在此刻,“嘣”的一聲巨響從山洞外傳來,震得山頂落下層層細灰。

又是一聲巨響後,洞口轟然打開,濟麟、郭爺、王金虎等三四人沖了進來,一臉驚喜大喊:“殿下,屬下終于找到您……”

雪照立刻豎起手指放在唇邊,低頭看了看懷裏的人,鐘天青紋絲未動,連睫毛都沒顫一下。

也許方才他不是睡着了,是……虛弱又累極,暈了過去。

濟麟被他這微妙的動作和詭異的氣氛震住,許久才低聲說:“屬下來遲,殿下可有受傷。”

雪照淡淡地道:“我無事。”

濟麟壓下心頭驚疑,試探道:“這厮死了?”

雪照道:“沒有,先下山吧,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濟麟立刻道,“是!”他回身叫人擡一副木板來将鐘天青擡下去。

卻見雪照說完這句話,自己站起了身,彎腰将地上的人攔膝抱了起來。

理所當然的對他說,“走啊,看什麽?”自己大步而出。

山洞裏的三四個人都沒動,王金虎疑惑道:“這鐘天青被殿下打傷了?”

濟麟和郭爺都沉默了。

一行人下了山,濟麟心細,早怕雪照受傷,除了帶來一輛裝鐘天青的囚車外,還帶了一輛華蓋馬車。

濟麟咬着牙,“殿下,把鐘天青放進車裏吧。”

華車在最前方,囚車遠遠綴後,雪照擡頭掃了一眼,道:“好。”

他抱着鐘天青徑直上了華車,全然未多想。

濟麟站在他身後,指着後面囚車的手僵住,郭爺也沒敢說話,王金虎呆住,問濟麟:“殿下這是怎麽回事,他怎麽把鐘天青放進自己車裏?怎麽還不殺了這殺千刀的給将軍報仇!”

濟麟臉色黑的可怕,沒回答他,“吩咐隊伍原地準備,馬上出發。”他轉過身閉了眼深吸一口氣,鬧鐘不敢深想,将大軍此刻最緊要的事思索一番,這些日子群龍無首,有好些要緊事急待雪照定奪。

他不敢敲車門,只走近車窗下,向車內道:“殿下,您這幾日困在山中,有些事略有不知,因師子章逃跑,大軍裏略有喪氣……”

車內,剛剛雪照一撩簾子進來時,只覺得一股溫香撲面,環視車內,四面皆用錦緞包裹,沒有硬邦邦的木板車壁,車板上也用錦被和皮褥子鋪滿,後面墊着數個軟枕。雪照靠裏坐下,将猶在昏睡的鐘天青放在身前,雖然錦緞柔軟,他想了一下,還是将鐘天青慢慢擺成趴着的模樣。

不消一刻,外面隊伍準備,馬兒也踢踢踏踏,車身晃動,雪照低頭看,鐘天青的頭随着輕微搖擺。

他注視了一會兒,眉頭不易察覺的皺起,将昏睡的人上身撈了起來,放在自己腿上。

将身上人的腦袋在擺正後,他的手指無意間從那人的臉上輕輕拂過,滑過額頭,滑過臉頰,滑過唇角。

許久未進水,那唇幹裂裏透着蒼白。

此時,窗外濟麟正彙報軍情,“……所以,咱們現在是先發通報,說已尋找到您,鼓舞士氣安撫人心再做打算?還是趁機追過争渡河,捕殺逃跑的師子章……”

“先拿些水來。”雪照道,他的手指在那嘴唇上輕輕點了一下。

“什麽?……”

頓了一會兒,車窗外的濟麟才讷讷地應承了離去。

雪照凝視着懷裏的人,手指從衣領上撫過時,察覺出一塊硬物,他輕挑開衣襟,從那裏拈出一個紅油紙的小包裹,是山洞中鐘天青吃剩下的另一塊欲仙果。

他轉着手指,凝視這東西,不知想起了什麽,神色隐在半明半晦的光和飛塵裏,并不是愠怒的顏色。

半日後,隊伍行到他們大軍駐紮處,華車撩開簾子,只有雪照下車。

畢竟是曠野,野風獵獵,雪照在風中停了停,想了想,沒有讓身後昏睡在溫暖車廂的鐘天青下車,只是對車旁看守的士兵道:“裏面的人醒了告訴我。”回頭走前,又加了一句,“他要什麽東西,不要為難他。”

看守的士兵懵懵懂懂,是個剛來不久的新兵蛋子,瞪着圓眼睛傻傻點頭。

濟麟和駐紮的将士等人迎了過來,雪照被簇擁着走進距離最近的大帳。

他一進帳,帳內一片喧嘩,數人激動地幾乎泣下,有人行禮,有人詢問傷情,濟麟笑道:“大家不急,一個一個慢慢來。”

雪照與衆人寒暄後,命人撿着要緊事彙報,正在衆人禀告時,大帳悄悄進來一個士兵,與王金虎耳語一番,王金虎聽完後,立刻向雪照拱手道:“殿下,方才前線探子來報,他們發現師子章并未渡河。”

雪照道:“沒有渡河?那他現在所在何處?”

王金虎道:“咱們打探到,說那日淩晨師子章等人行到争渡河邊,他似乎是睡着的,等他醒來時鬧了一場,動靜不小,這才為人所察覺,他的那些手下拗不過他,一行人調頭走了,去向不知。”

雪照思索了一會兒,實在不知這種要命的關鍵時候,他的這位侄兒這是鬧什麽左性。衆人與他一樣,一時也不明了,只得命加派人手在争渡河邊探察,一旦發現立刻來報。

雪照被許多人許多張嘴說的腦殼疼,濟麟趨近,請示是否要先歇歇,雪照點了點頭,看看門外安靜停着的馬車,命他:“燒些熱水來。”

濟麟立刻道:“已命人燒了,在您帳子裏,您的衣物也準備了。”

雪照點點頭,随他去了自己的寝帳,就在大帳後面三丈遠處,但離他的馬車已有近十丈。

從大帳後門離開前,他又回頭看了一眼馬車,莫名的,下意識的,仿佛是什麽時候養成了毛病。

一進寝帳,濟麟便引他來到裏面放着素色垂幔的熱水桶前,軍營裏條件有限,一揭開寝帳簾子便将帳中情形收進眼中,而置下垂幔便覺安全許多,雪照點點頭,覺得十分滿意,他揭開垂幔,看了看冒着熱氣的水桶,甚至撩起袖子在水裏試了試水溫。

濟麟以為他要沐浴了,剛要開口,便聽他道:“去問問馬……”

“殿下!殿下!”一士兵在簾外道。

濟麟皺眉,斥道:“什麽事大呼小叫?不要驚擾了殿下。”

那士兵正是在馬車旁看守的人,哭喪着臉道:“鐘天青丢了。”

門外,剛與雪照議事的幾個将軍還未走遠,他們從雪照一回來便察言觀色,剛在大帳裏幾次三番要問鐘天青之事,只是覺得哪裏不對,一直不敢問,此時聽到這個名字,都慢慢停下了腳步。

雪照根本沒有顧及帳外的閑人們,他從陰暗處慢慢走出來,沉而緩慢地問:“你說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已瘋狂修剪,完整版有緣再見,謝謝等待的朋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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