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舉案齊眉琴瑟和鳴白頭偕老

緊閉的屋子光線非常昏暗,只在高牆上開着一扇小窗,從窗戶漏出一些夕陽進來,讓淩希知道現在還是傍晚,可是這一點微弱的光線也很快被遮住了。

翟岳叫上來的人已經當着淩希的面脫光了上衣,長相猥瑣的男人在看到淩希的時候眼中露出貪婪的光,他朝淩希附身過來,淩希不住地搖頭,一邊搖頭一邊挪着往後退,可是剛退了兩步,後背就抵上了牆壁,退無可退。

男人已經按住了淩希的肩膀,淩希雙手被反綁在身後,毫無還手之力,只能用腳去踢他,那個男人卻是早有防備,很輕巧地躲過了淩希的反擊,揚起手朝着淩希的臉狠狠甩了一個大耳光。

淩希被打的一陣耳鳴,幾乎要直接被抽暈過去,口中也泛起腥甜。

他吐掉口中的血,電光火石間,想起了被出租車司機噴暈之前曾經用微信給周晨望發過位置共享,如果他發現自己久久未去又停留在一個地方太長時間,或許會察覺出異樣。

想到這裏,淩希心中瞬間重新燃起了希望,他忙又往旁邊躲了躲,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對着眼前的男人和男人身後的翟岳求饒,“對不起,都是我的錯,翟少,求求你放過我,你要什麽我都給你。”

淩希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可能地拖延時間,希望能等到周晨望的到來。

翟岳聽了他說的話,從椅子上站起身走過來,彎着腰居高臨下看着淩希,用食指擡起他的下巴,冷笑一聲,“要什麽都給我?”

淩希忍住心裏的惡心,讨巧看着他,“如果你想要錢,無論多少,周家都會給你的,小望喜歡我,周家人都對我很好,他們一定會滿足你的要求,之前你犯過的那些事,我也會勸小望,不再計較。”

“我會看得上周晨望的錢?別他媽說笑話了!”翟岳用力捏住淩希的下巴,狠狠道,“你踢我那一下還有周晨望把我送局子裏這些事不可能就這麽完了,既然周晨望說沾毒的都不是好東西,那不如讓他對心愛的人來試試其中滋味?”

翟岳說完瘋狂地笑起來,不知道從哪兒拿了一支注射器,裏面裝着半管透明的液體,尖細的針頭在昏暗中泛着冷光,淩希瞳孔驟然緊縮,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不!不要!翟岳你別亂來!”淩希想逃,可他根本逃不掉,他只能眼睜睜看着翟岳拿着注射器一步步朝他靠近。

淩希吓得視線都要模糊了,在翟岳按住他的時候,瘋狂地掙紮起來,趁着翟岳不注意,撲身上去一口死死咬在了翟岳拿着注射器的那只手上,咬破了皮肉,血珠子沁出來,翟岳吃痛,手一松,注射器便掉在了地上,淩希一個側身,一腳用力踩上注射器,将注射器踩破,裏面的液體全漏出來,他才算松了一口氣。

可是下一秒,驟風暴雨般的拳打腳踢就招呼在淩希的身上,翟岳氣極了,每一腳都下着死力氣,淩希蜷縮在地上,只覺得腦子裏嗡嗡作響。

不知道翟岳打了多久,或許是累了,他終于停了下來,然後招呼之前那個男人,“去,好好給他點顏色瞧瞧,老子拿那麽貴的東西招待他,竟然不識好歹,媽的!”

男人得了命令,上來一把就扯開了淩希身上的襯衫,淩希被打的動彈不得,在男人扯他衣裳的時候,吓得一陣哆嗦,卻再沒力氣反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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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滿了灰塵和鮮血的白色襯衫被扯破,露出淩希白嫩的身體,泛着璞玉般的光華,似乎一下子點燃了男人的某種欲望,他抱起淩希,湊過去就胡亂地親他。

淩希于混沌中回過神來,用頭狠狠地撞向那個男人,男人吃痛,對着淩希又是一個耳光,之後用手牢牢鉗住淩希的下巴,朝着他就湊上去。

淩希發狠般用力朝他的舌頭咬去,恨不得生生咬下一塊來,男人痛的驚呼一聲,連忙将淩希推開。

淩希被打的已經麻木了,感覺到雙腳被人按住,有人在扒他的褲子,一滴眼淚自眼角溢出,淩希絕望地閉上眼,恨不得自己就這麽死了才好。

突然,門口處傳來一聲巨響,緊接着便是巨大地汽車引擎聲,男人吓得慌忙起身,就聽到翟岳大聲罵了一句,“我操!!”

淩希收回腿,将自己縮成一團,睜開眼去看,只看到模糊的視線中,一輛越野車直接從外面撞開了門,并且将試圖阻攔的幾個人撞飛出去,越野車停在翟岳面前,從車裏走下來一個人,手裏拿着棒子,一棒子打在了翟岳的頭上,翟岳應聲倒地,淩希看到了周晨望逆着光的臉。

英俊,桀骜,同時帶着滿滿的怒氣。

淩希心底一松,眼淚不受控制流下來,全然遮住了他的視線,之後他就昏了過去。

淩希是被疼醒的,他皺着眉頭緩緩睜開眼,入眼一片潔白,剛動了一下,就有人握住他的手,淩希擡眼,看到周晨望焦急的雙眼,此時露出溫柔的神情,“沒事了。”

淩希下意識用力拽住周晨望的手,鼻子一酸,差一點又要落淚,可他忍住了,只是緊緊拽着周晨望,一言不發。

周晨望俯下身來輕輕抱住他,在他耳邊輕聲說:“你把自己保護的很好,醫生說了都是外傷,還有幾處淤青,等吊完這瓶點滴,咱們就回家去,好不好?”

淩希點點頭,之後輕輕蹭了蹭周晨望的脖頸,周晨望擁抱的力度重了些,啞着聲音道歉,“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不好,我來晚了,不過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我發誓。”

淩希還是不說話,身上被打過的地方傳來一陣陣地疼痛,淩希深深皺眉,拉一拉周晨望的手指,小聲道:“好疼。”

“乖,過一會就不疼了。”周晨望輕撫着淩希的臉,感覺淩希還是有些抖,心裏就跟刀絞一樣,他碰碰淩希因為被打耳光而腫起來的半邊臉,恨不得此刻受罪的是他。

在醫院安靜地打針,淩希睡得太久,一時睡不着,就睜着眼呆呆看着周晨望,像是一眨眼他就會消失一樣,周晨望也哪兒都沒去,形影不離守着淩希。

淩希沒有問那群人怎麽樣了,他不願回想也不想問。

點滴打完後,周晨望給他辦理出院,晨悅小心翼翼走進來,問淩希有沒有好一點,警察要找他做筆錄。

淩希的身體明顯一抖,周晨望擁着他,皺着眉對晨悅說:“我之前不是已經去做過筆錄了,為什麽還要找他去。”

晨悅還沒回話,淩希伸手覆在周晨望的手上,輕輕拍了拍,朝他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沒事,我去做筆錄,小望,你陪我去。”

從警察局出來已是夜幕降臨,周晨望帶着淩希沒有回周宅,而是去了一棟陌生的別墅,淩希站在門口,有些懵,不解看向周晨望,周晨望牽過他的手,将他往屋子裏帶,“以後咱們倆就住這兒,不回去住了,反正我也不喜歡那裏,看到梅雪蓮就煩,咱們兩個人住這兒,清淨。”

“就我們兩個人住嗎?”淩希還有點沒有反應過來,他很久以前就想跟周晨望提議這件事,可是卻顧及着沒有開口,沒想到周晨望竟然自己做出了決定。

周晨望笑着指向養在客廳玻璃缸裏的烏龜,“還有希希,你踩了它兩次,它現在對你意見很大,以後你自己慢慢哄它吧。”接着又說,“可能晨悅偶爾會過來,你如果想把外婆接過來一起住也沒問題,只要她老人家願意,反正這裏管家阿姨都有,照顧起來也方便。”

淩希搖搖頭,外婆一定不肯來的,他沒有說話,走上去擁抱住周晨望,牢牢靠在周晨望的身上,沉默不語,周晨望自然也回抱住他,還忍不住笑話他,“寶貝兒,怎麽受了個傷,變得愛撒嬌了。”

很快,周晨望就感覺有溫熱地液體順着他的脖子往下流,周晨望慌了,正要細看,淩希卻緊緊抱着他,帶着哭腔說:“不許動。”

“好,我不動,老婆愛抱多久就抱多久。”

抱了一會兒,淩希止住眼淚後,周晨望将他抱到沙發上坐下,面對面看着他,鄭重道:“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有一個自己的小家了,我在公司也會努力工作,争取早日拿下大權,老婆你呢,在學校也要好好上課,争取桃李滿天下,以後我們舉案齊眉,和和美美,琴瑟和鳴,白頭偕老。”

淩希被逗笑了,“你是把現學的成語都用上了嗎。”笑罷又有些不解,“可是你搬出來,你爸爸不會生氣嗎?”

“糾正一下,不是我搬出來,是我們搬出來,也不是我爸爸,是我們的爸爸。”周晨望拿起淩希的手在嘴邊親了一下,“老爸已經答應我們領證的事了,不過他人現在在國外,等他回來我們就去領證,以後就和法啦!”

淩希聽後十分意外,想不到周雄居然松了口,想必周晨望一定做了不小的努力,意外之餘,又滿是欣喜和感動,他和周晨望,經歷了這麽多,終于能安安穩穩走到一起。

兩人搬出來後,日子果然清淨了不少,周晨望礙着淩希的遭遇和身上的傷,這些日子也只是幫他上完藥就相擁而眠了,淩希窩在周晨望懷裏,聞着他身上熟悉又令人心安的氣息,那天遭遇的暴行,漸漸在他腦海中淡去。

原以為一切就這樣順順利利地發展下去,但是卻偏偏天不遂人願。

淩希傷快好全的一個周末,他提前下班去超市買了一堆東西,準備親自下廚,跟周晨望好好過個周末。

結賬的時候排着隊跟周晨望聊微信,手機突然彈出一條陌生短信,上面寫着一句話:翟岳那天找來侵犯你的人,患有艾滋。

這條信息宛如一道驚雷,在淩希頭頂炸開,他站在付款隊伍裏,傻傻看着手機短信,簡短的一句話,卻仿佛怎麽也看不明白,直到身後排隊的人開始催促,他才回過神來,已經輪到他付款了。

淩希将購物車丢在原地,魂不守舍走出隊列,身後的大嬸瞧他一眼,推開他的購物車,自己上前付款。

直到坐到超市外面的臺階上,淩希才發現自己手抖得厲害,手機屏幕已經自動黑屏了,淩希不敢點亮,他害怕看到那條短信,那條信息像是惡魔的藤蔓,要将他拽進地獄。

他還記得那天的場景,雖然那人沒能最終得手,可是淩希咬過他,淩希記不清當時有沒有咬出血,可是他是絕望中下了死口的,應該是咬的很厲害。

意識到這一點,淩希手一松,手機摔在地上,屏幕碎成兩半,他撿起手機,站起身就往醫院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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