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就想結個婚,怎麽這麽難(不虐
周末過後,淩希重新回到江郡上班,周晨望苦于和他的異地戀,想了個法子,預備将他名下的制藥廠在江郡開一個分廠,将近期的工作重心轉移到江郡,恰好周氏集團在江郡沒什麽業務,周雄略加思索,索性決定在江郡市開一家大型商場,這件事也全權交給了周晨望。
周雄的态度不言而喻,周晨望大喜過望,又開始和淩希商量着領證。
周晨沐前不久舉行了婚禮,有了董家的支持,事業也是如日中天,對于周晨望一門心思撲在淩希身上,樂得成全。
一切塵埃落定,就等個良辰吉日了,可是周雄突然出了事。
不知道是這段時間接連的打擊太大,還是工作強度超标,年過五十的周雄第一次倒下了。
他身體一直不錯,突然病倒猶如泰山崩頂,周家一下子陷入了慌亂,周晨望自然不能繼續留在江郡,帶着淩希連夜趕回上京。
周雄已經被送去醫院,做了一系列的檢查,醫生說是中風,需要住院觀察并接受治療。
周家人一聽更是擔憂無比,梅雪蓮已經開始抹起眼淚,中風不是個小病,要是有個萬一,周雄很可能一輩子就在病床上度過了。
周晨悅呆呆守在病房門口,眼中含着淚水,卻始終沒有落下,周晨望忙前忙後辦理住院手續和詢問醫生病情相關注意事項,周晨沐則第一時間去到集團總部,以總經理的身份穩住了各位股東,将集團的事務挑在了肩上。
事發突然,大家都有些手忙腳亂,只有淩希有心思注意到這些細節,他甚至看到董家的人開始頻繁出現在周氏集團總部,想來周晨沐大概是想趁此機會拉攏股東,大權在握。
周雄此前一直沒有明确表明接班人的人選,這次突然病倒,倒是給了周晨沐希望。
每天大家從醫院回家都已是深夜,淩希趁着周晨望洗完澡的功夫,将他拉到身邊,輕聲提醒他注意周晨沐的行為。
周晨望聽後眉心一皺,“老爸只是暫時住院,他不會這麽明目張膽吧。”
淩希不屑冷笑,“你大哥那個人的手段你又不是沒見識過,別太過掉以輕心。”
“那你覺得,老爸這件事會不會跟他們有關,老爸發病的時候我們都不在他身邊,只有梅雪蓮在,會不會是被她給氣的?”周晨望暗自琢磨。
淩希想了想,道:“可是你爸爸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能有什麽事會把他氣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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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不知道了,如果這事真是梅雪蓮幹的,我絕對不會放過她。”周晨望恨恨地說。
淩希靠過去貼在他身上,伸手捏捏他的臉,心疼道:“這段時間忙前忙後,你都瘦了一圈。”
“是啊,都沒空好好陪你,說好了要抽空去領證的,又耽誤了,咱們領個證真艱難。”周晨望抱着淩希,将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輕蹭着撒嬌。
淩希感受着周晨望整個壓在他身上的重量,笑道:“好事多磨,說不定這是上天對我們的考驗。”
“那這考驗也太多了,我就想結個婚,怎麽這麽難。”
“那要不然不結了吧?”淩希笑着開玩笑。
周晨望一聽就急了,瞬間坐直身子,正色道:“那可不行,不跟你結婚我就成了二婚男了,不值錢的。”
淩希被周晨望逗得笑起來,周晨望偏偏還不放過他,湊過來撓他癢癢,淩希最怕癢,被周晨望逼在牆角退無可退,又哭又笑地求饒。
淩希知道,周晨望這段時間因為周雄的病,心情不是很好,今晚和他玩鬧一陣,也能讓周晨望稍微放松一下,畢竟和周晨沐不同,周晨望是真心在為周雄擔憂的。
淩希的提醒果然沒錯,沒過兩天,眼見周雄還沒有醒過來的跡象,梅雪蓮和周晨沐開始行動起來了。
首先是梅雪蓮號召大家開了個家庭會議,對周雄的病表示了一下心痛不已的心情,之後又說周氏集團不能一日沒有主,要請律師來給周氏集團重新确認接班人。
梅雪蓮說得誠懇,邊說還邊抹眼淚,真是見者傷心聞着落淚,然而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和她感同身受,周晨望和淩希靜靜看着她表演,周晨沐和董清河坐在一旁,一副随時準備上前幫腔的樣子,唯一沖動的周晨悅今天竟然出奇地冷靜,冷眼看着梅雪蓮,沒有立刻發作。
梅雪蓮說完,見沒有人說話,以為大家都同意了她的建議,就要叫律師進場,晨悅此時才站起身,揚聲道:“梅姨等一下,不知道你請的是哪個事務所的律師?”
梅雪蓮不懂她為什麽問這個,不過還是慈愛笑道:“是東城律師事務所的,他們在上京市是數一數二的事務所,工作能力毋庸置疑,晨悅就放心吧,一定公正。”
晨悅笑笑,笑容浮在面上,“這麽巧,我也找了律師,不過是上若律師事務所,全國著名的事務所,梅姨不如先聽聽他們怎麽說?”
梅雪蓮一時愣在了當場,不知道晨悅居然還有這麽一手,有些猶豫不決看向周晨沐,周晨沐朝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先看看晨悅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再見機行事。
周晨悅于是叫來了上若律師事務所的律師,跟着律師一起進來的還有上京市公證處的工作人員,他們并沒有什麽多餘的話,直接拿出了一份協議,是周雄之前親筆簽的股權分配協議,不僅有紙質版,還錄了個視頻版。
協議中清清楚楚地說明,若有萬一,周雄名下20%的股份,分配如下:周晨望和周晨悅分別6%,周晨沐5%,餘下的3%交由專門的機構管理。
白紙黑字和視頻面前無從抵賴,當着律師和公證員的面,梅雪蓮崩潰了,大叫道:“不可能,這一定是假的,他怎麽會沒留給我?”
律師态度很好,保持着良好的職業素養,将協議翻了一頁,指着上面的條目對梅雪蓮說:“周雄先生将淮陽市一家商場的産權送給您了。”
梅雪蓮仍是不能接受,一個商場的産權才值多少錢,跟周氏集團的股份來說一文不值,更何況,按照周雄這樣的分配法,周晨望的股份本來就比周晨沐高,再加上周晨悅的,他從此就是周氏集團掌握股份最多的,明擺着是周氏集團下一個接班人,梅雪蓮怎麽肯接受。
周晨沐對此也表示懷疑,提出進一步公正,周晨悅笑道:“當初爸爸做這份公證書的時候我就在場,大哥想要進一步驗證也沒問題,不過白費功夫,反正老爸早晚要醒的,到時候大哥不如親自去問問他。”
董清河站起身走到周晨沐身邊,道:“就算這樣,也不一定晨望的股份就最多,我們手裏也有幾個股東的支持,誰是未來的董事長,還未可知。”
一直安靜坐着沒說話的周晨望輕咳一聲,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他身上,他拿出手機,調到相冊,上面有一張股權轉讓書的照片,轉讓人是左菀,受讓人是周晨望,轉讓股權10%。
左菀是周晨望和周晨悅已經去世的親生母親。
這張照片一出,大家都傻了眼,周晨望環視一圈,看着衆人的神情,緩緩道:“這份協議現在存在彙光銀行的保險箱,當初是他們律師事務所另一個人受理經辦的,我不想麻煩所以沒有把他們請過來,你們如果不相信可以自己去問,協議寫的很清楚,等我十八歲的時候,将我媽媽名下10%的股權轉讓給我,之前我一直沒說,是懶得說,周氏集團本來就有我媽媽的一份,每天看着你們上蹿下跳企圖獨占我們周家,就覺得像看跳梁小醜一樣好笑。”
周晨望既然敢拿出這個來,當着律師和公證員的面,自然不會是謊話,周晨沐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一直不知道剩下的10%股份在誰手中,他一度以為是周雄給自己留的後路,沒想到居然在左菀手裏。
這個重磅炸彈一丢,周晨沐已經完全失去了競争權,無論他再怎麽去籠絡股東,手裏的股份也不可能超過周晨望。
梅雪蓮一張臉氣成豬肝色,一點兒也顧不上周家太太的體面,哭喊着不信,要去問個清楚。
周晨望猛地一拍桌子,怒道:“鬧了這麽久還不夠嗎!老爸還在醫院躺着,你就張羅着要瓜分家産,你安得什麽心!梅雪蓮我警告你,你最好祈禱老爸沒事,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周晨望一嗓子震懾了梅雪蓮,她頓時止住了嚎哭,歪坐在沙發上,一臉的難以置信,她怎麽都沒想到,在周家唯唯諾諾這麽多年,只換回了這麽個下場。
周晨沐走過去擋在梅雪蓮身前,對着周晨望也卸下了平時的面具,冷道:“你想做什麽?”
“你們安安分分,我什麽都不會做。”周晨望直視着他的眼神。
董清河在一旁道:“如果聯合起董家,想要分離周氏集團不是什麽難事,二弟不要把事情做絕了。”
“是嗎?”周晨望一笑,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疊照片丢在桌子上,“你一門心思扶持的老公,背着你和別的男人在床上銷魂的很,不知道大嫂見沒見過這個男生,有沒有聽他叫過你一聲姐姐。”
照片在茶幾上散開,上面都是周晨沐和一個清秀小男生,看畫面就知道都是偷拍,有的是普通約會吃飯,有的是手拉手逛街,有幾張甚至拍到了房間的畫面,頗有些辣眼睛。
周晨沐整張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來,迅速将照片收起來,然而在場的人,該看的都已經看到了。
梅雪蓮經過兩次打擊,差點當場昏厥,周晨沐朝周晨望走過來,擡手就要打人,卻率先被董清河扇了一個重重的耳光。
董清河臉色通紅,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眼中滿是怒意,卻看不到一點悲傷,她沖周晨沐說:“我當初和你結婚也只是想促成兩家合作,進一步壯大董家,雖然我對你沒什麽感情,但是婚前我和你說好了,不管以前怎麽玩,婚後就要收手,我絕對不允許我董清河的男人有任何不忠的行為,你當時說的話都被狗吃了嗎!”
周晨沐被打得臉上泛紅,卻沒有反駁,這件事确實是他做的不對,對于董清河,他無話可說,只能恨恨将手裏的照片揉成一團,可是揉皺後卻又下意識撫平。
周家客廳一時間烏煙瘴氣,放了兩個大招的周晨望重新坐回沙發上,攬着淩希看戲,淩希悄聲問:“那些照片,什麽時候拍的?”
“從你告訴我那個大學生的存在後,我就派人盯着他了,想不到我大哥對他還挺上心,送的那麽遠,一個月還要去陪他幾次。”周晨望搖着頭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