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沒和梨花在一起?”蔣秋收看看許程仁身邊的那個挽着他手的女人,心裏明白過來了。

瞬間抑制不住的憤怒湧了上來,握着拳頭的蔣秋收竭力壓制住自己的不滿,這一刻,他對許程仁是止不住的失望。

“蔣秋收我告訴你啊,別人感情的事我勸你別多嘴。什麽許梨花,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總不能處了對象就要為對方負責一輩子不是,”司馬替班長說話,“你呢?你來幹什麽?”

蔣秋收冷靜下來後拿出一封信:“這是你們班全體學生寫給你爸的信。”

原來昨天許程仁和陽語兒本着打抱不平的态度寫了封信直接坐車送去了司馬振傑他老爹的單位,看了這封信後,他老爹氣得要死。

本來今天他老爹要親自過來教訓司馬這個不孝的兒子,蔣秋收嫌這些人太鬧騰,便主動提出來學校對司馬好好教導一番。

“所以,你就是那個…大哥。”許程仁這下覺得難辦了,一個是他當初當知青時的好兄弟,一個是他現在的同學兼兄弟。

蔣秋收拿着信封靠在走廊的欄杆上點啊點,随即輕笑道:“這裏面全部都是假話,我說字跡怎麽這麽熟悉,原來是你寫的。”

許程仁尴尬地笑了笑:“是假的?可這都是司馬親口說的。”

蔣秋收比許程仁提前從鄉下返城,當時他是公社裏招工考試第一名的成績考回去的。

返城沒多久親媽就去世了,直到今年,他在玄城工作的舅舅想辭工把工作給蔣秋收這個親外甥,這才讓蔣秋收有了來大城市的契機。

而蔣秋收的舅舅怕外甥一個人在玄城沒個照應,就去找了老司馬,說了蔣秋收是他兒子的事。

老司馬覺得愧對蔣秋收兩母子,所以一個勁地對蔣秋收好,不過蔣秋收這邊一直希望劃清界限,所以兩邊一直就這樣不冷不淡地來往着。

司馬振傑和班長說的那些都是假的,他只是想找老爹要點錢請新交的對象吃頓飯。司馬花錢一向大手大腳的,這個月早早的用完了錢,無奈之下只能寫信給這個沒見過幾面的大哥,希望大哥救濟一下。不料遇到了班長和陽語兒,賣慘一波的司馬振傑得到了意料之外的收獲。

“好小子你!”許程仁直接踹着司馬這小子,“還學會撒謊了?”

“別別別,班長,我實在是沒辦法,最近新交的那個對象真的是太漂亮了,我這生活費不夠啊。”司馬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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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金錢換來的愛情能叫愛情嗎?”陽語兒心滿意足地指指許程仁,“你看,我的對象就不是那種人。”

“切,天天在我面前秀恩愛。”司馬羨慕地看着他兩。

蔣秋收看了看兩人親密的模樣,随手将信封扔進了垃圾桶:“司馬振傑,你爸叫你周末回去吃飯。”

“我爸不也是你爸?”司馬有些不屑。

嘴角扯動了下,想笑又笑不出來的蔣秋收無所謂地轉身離開了,他只有一個老爸,那就是埋在他親媽墳墓旁的另一個男人。

“秋收,”許程仁攔住了他,“不聚聚?”

蔣秋收定定地看了他很久,許程仁還以為自己臉上有什麽髒東西。

“許程仁,其實…”蔣秋收嘴張了張,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他想說他其實沒把許程仁當過好兄弟。

蔣秋收是最先到梨花那個大隊的,他剛到第一天水土不服,是梨花用板車拖着他去鎮上買藥。從那時開始,他就喜歡上了性格開朗又善良的許梨花。

只是沒多久隔壁村轉來了一個知青,聽說是個小混混,喜歡惹是生非。

沒想到的是,這個小混混轉來大隊沒多久就和許梨花暗生情愫。

蔣秋收不明白自己比許程仁差在哪裏,他也不明白許程仁怎麽就抛棄了梨花那個可愛的鄉下姑娘。在蔣秋收看來,陽語兒哪裏都比不上許梨花。

離開學校的蔣秋收馬上買了紙和筆,一張紙寫了又擦,擦了又寫。他想寫信到當初下鄉的公社,他想問問梨花這幾年來過得怎麽樣,他更想問梨花有對象了沒。

握着紙張的手松了又松,最終還是撕了信紙扔在了垃圾桶。算了,他一向就不是多麽勇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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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孩子再次度過了一個寒冷的夜晚,第二天一早繼續出發。

孩子們髒得不行,臉上都是吃着野果子留下的污漬。

走了沒多久,幾個孩子隐約聽到了吵鬧聲。

“大隊長,你說的這個按戶分配是什麽意思?”一個老實巴交的村民摸着頭有些搞不懂。

“你個白癡,就是說這塊地劃分給咱,以後這地就是咱家的了,咱們想種什麽就種什麽。”他老婆罵他蠢。

“也不能這麽說,”大隊長笑道,“土地,那最終還是是屬于國家的。當然了,每年收成除了交的公糧,剩下的都是咱們自家的東西,不用和社員們平分。”

“反正意思差不多,大隊長,直接簽字就行了,別說這麽多虛的了。”這些村民們舉雙手雙腳贊同。

“醜話說在前頭,這事是有風險的,不過你們也別太擔心,到時候要真出了事,我這個光棍一人承擔。”大隊長很有擔當,“其實這事我是聽我大爺的小姨的婆婆的外甥女說起的,說是之前別處就有了按戶分配的例子,導致收成特別好。”

這群村民特地躲在這荒僻的丘陵召開會議,就是怕這個秘密被別人發現給舉報了。

“秧苗,他們在說什麽啊。”鄭小瑳現在有不懂的就會問秧苗,他發現秧苗比他懂得要多。

秧苗搖搖頭咽了咽口水:“他們好像有吃的。”

衆位村民聽着隐約傳來的陌生的孩子們的聲音都愣住了,起身往右邊看去,發現小山坡上露出了幾個孩子的小腦袋。

“叔叔,阿姨,給點吃的吧。”秧苗摸摸肚子,第一個站了出來。

楊大虎已經沒力氣了,恹恹地撲在山坡上盯着村民們手上的饅頭流口水:“不給我吃的我們就告密,讓你們坐牢。”

大隊長:“……”

聽了這話,本來想給他們吃食的大隊長瞬間有了想殺人滅口的沖動。

葉雷村,帶着幾個孩子來到村裏的諸位村民們正商量着怎麽解決這幾個小孩。

“要我說,一不做二不休,殺了了事。”脾氣暴躁的村民們擔心村裏的安全,更害怕這幾個小孩告密壞他們的好事。

“你以為殺雞啊,咱們村各個都是不坑蒙拐騙的好人,殺人這話也虧你說得出口。”他老婆啐他道。

這邊吵吵鬧鬧的,那邊秧苗他們正大口吃着肉。

“嗝~”打了個飽嗝的鄭小瑳紅了小臉,扔下雞腿開始躲在長凳子底下。

“鄭小瑳,打嗝有什麽的,我還會放屁。”楊大虎說着笑嘻嘻地放了個屁,氣得秧苗端起小碗就跑到了另一張桌子上。

“為什麽他們這裏有雞腿有大米飯吃,咱們公社都快要餓死人了。”李小草很羨慕這裏的村民。

“你笨啊,咱們那裏今年大旱,外婆說是天災,老天爺在懲罰咱們。”楊大虎說得頭頭是道。

“哼,”秧苗指了指天,“等我成年了,我要揍它。”

這話一出,整個地球都抖了抖~,地球母親總覺得這個小丫頭不好惹。

“咳,”大隊長過來發話了,“我想了想,放你們出去還真是不放心。”

“叔叔,我不出去了,我以後就跟着你混。”秧苗扯着雞腦袋不松手,這雞冠子真好吃,還有碗裏的大肥肉,這比城裏的日子還好。

大隊長:“……”

為什麽這些孩子說話總能噎死自己呢?

“但是據你們所說你們也是去附近的玄城找親人的,我們村民也不是不講人情,這樣,”大隊長指了指一棵樹,“這是咱們村活了幾百年的神樹,你們向它保證不會告發我們,我們就送你們去玄城。”

這些純粹就是吓唬這些孩子罷了,村民們總不可能真的殺了這幾個孩子。

當天被村民送到玄城的孩子們急匆匆地跑到李叔叔家,他們身上太臭了,要洗澡。

“媽媽~”

“爸爸。”

兩天沒見,不僅孩子們瘦了一大圈,許梨花和李仁強他們也是精神不振十分消瘦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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