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林森柏的攻君

作者有話要說: 熱烈慶祝韓國隊回家!!!無條件二更!

由于一直在跟自己那一畝三分地較勁兒,林森柏并不大關注地震的消息,找誰好呢?找誰好呢...她撓着後腦想個不休,等她看到電視裏那副慘象,餘震都不曉得震到第幾波了。

“吓!這次地震這麽大啊?”晚飯時,她叼着勺子,也不知在問誰。可憐林錢錢剛把一口飯喂進她嘴裏,塑料小勺子就被死死咬住,抽了幾次也抽不出來,只好慘兮兮地轉頭向咪寶求助,“媽媽...”咪寶無奈死了,一面捏住林森柏的鼻子逼她把嘴張開,一面恨恨地罵:“林森柏,你還有沒有臉了?不喂孩子吃飯就算了,還讓孩子喂你吃飯?!”林森柏憋不住,只好張開嘴呼吸,林錢錢趁勢抽出心愛的米老鼠勺子,稍微查看一番,便又把勺子放進捧在懷裏的小飛象飯碗裏,左扒拉右扒拉,舀出滿滿一勺飯菜往林森柏張開的大嘴裏送。咪寶怕林森柏吃嗆,就此放過她,可還是忍不住要沖她翻白眼,“年歲都活到奶牛身上去了。”

林森柏自認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要由着性子撒嬌,好在家裏老中青三代都是懂事的,且都是太過懂事的,從老到小上下一致地捧着她,寵着她,這不,連林錢錢都自告奮勇要給她喂飯了,理由是,“伯伯吃得太少了,以前園裏吃得少的小朋友,阿姨都是用喂的!”

于是,林森柏的生活,因為養了孩子而有了改變,但與大多數家庭不同的是,她那情況恰恰相反——多一個人愛她,她反倒更得寵了。好日子。舉世無雙的好日子。放眼全中國,大概也就她能、又很好意思活成這樣了。

“怎麽每個臺都在放地震新聞?”除“被喂飯”之外,她還享有家裏的另一向特權,亂調臺。托一鍋三星之福收到的上百個國內頻道被她翻一遍又一遍,翻得何宗蘅直叫頭暈,扭頭去看電視的林錢錢也有些站不穩了,最後,還是家裏唯一能管住她的咪寶挺身而出,劈手搶過遙控器丢給何宗蘅,一把抱起林錢錢放在腿上,掉轉視線,她用眼角去眯林森柏,“你錢多,不捐點兒?王石可變成王十元了,你們這些搞地産的要再不表現表現,小心激起民憤。”

以往每有大災,林森柏之流都會被逼捐。可在國內做慈善又不能抵稅,她才不願意——虧得她沒王石那種影響力,沒人想着采訪她,不然她都能說出“捐一元”的混帳話來。雖然真讓她捐一元的話她也不好意思拿出手。“萬科是上市公司,它要捐得多了,股東能造反。王石就一打工仔,從來說話像放屁,萬科又不是他家的,他說啥有個毛關系。可憐萬科君躺着都中槍。也就國內媒體沒啥可報了,成天把他弄出來愚民。”林森柏被林錢錢喂得胃口大開,伸手抓過一塊碩大的羊腿肉,餓死鬼一樣往嘴裏塞,“至于咱嘛,出了這麽大事情,捐錢是肯定要的。同胞如手足,我們不自救,難道還等外國人來救不成?關鍵是看捐多少、以什麽形式捐、分幾個階段捐才能收到好的公關效應。”咪寶沒想到捐個錢還有這麽多講究,故而疑惑地瞟了她一眼,嚴重懷疑她老人家要用力捂緊她的錢袋子了。

吃完晚飯,林森柏照例上樓洗澡。躺在浴缸裏,她一會兒想人選,一會兒想捐錢,腦漿稠稠地攪動不已,少刻就又把自己弄煩躁了,用力一拍水面,她捂着臉就要狼嚎,然一轉念又想到自己已經是個拖家帶口的“伯伯”了,怕一嗓子狼嚎吓壞小朋友,到時家大業大沒人繼承,只好作罷。“找誰好...捐多少...”她閉着眼睛,念經似地循環播放這兩句話,咪寶都坐到她身邊了她也沒發現。

“什麽找誰好?你要找什麽人?”咪寶鞠一捧水,從她頭頂淋下,收手時順便把手上的水都彈她頸間去,“我看你最近很不對勁,快成鹌鹑了。需要我幫忙嗎?”

林森柏仰臉去看坐在浴缸邊沿的咪寶,不自知地挂着一臉委屈——有些事是不能說的,即使對最親密的人。不要提什麽赤誠相待,有時赤誠相待是最殘忍的事情,有時隐瞞才是最好的保護。找不到合适的公關人選,她前途堪憂,可就算這樣她也要瞞到最後。她會咬緊牙關不說出那句,“最需要你幫忙了。”她是不是很棒?

“來嘛,一起洗嘛,人家好需要你幫忙搓背呢。”林森柏揪住咪寶腰間系帶,本來一使勁兒便能把那浴袍扯掉,她偏不,就愛看咪寶自己脫。而咪寶除了談戀愛那會兒之外,從來沒有不自信的時候。林森柏邀她共浴,她就起立。她一起立,腰間的浴袍系帶立馬被林森柏扯開來,稍稍抖肩,煙灰色的絲質浴袍順着她光潔的肩膀自行滑落,撲向地面,宛如一灘波瀾疊起的清水。

林森柏知道媽媽桑是豪邁的,但她絕想不到媽媽桑會那麽豪邁。盯着咪寶漢白玉一樣光滑起伏的側面,她把嘴張得老大,口水差點兒順着嘴角流下來。過了幾秒,咪寶轉身面對她,嘴角上揚,神情迷離,杏仁眼裏滿是玩味的光芒...林森柏這才曉得自己大難臨頭了,趕緊像只泥鳅似地往浴缸內側縮去,“你、你、你、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可喊非禮啦!”

“喊啊,我最喜歡聽你喊了。”咪寶跨進浴缸,很低俗地作龍抓手狀,也不知林森柏那麽平,她能抓到個甚,“喊,喊得越大聲越好。我一直擔心鄰居不知道咱倆感情深,你一喊他們就都知道了。要是把狼招來那就更好,不然花那麽多錢裝電網全白費。”

背已貼到牆邊,林森柏縮無可縮,再無退路,只好把自己當個球似地抱了起來。這會兒,什麽人選什麽捐款,通通被她抛到腦後,實可謂□□熏心——□□熏心的可憐小白兔把臉埋在濕漉漉的膝蓋間,梗着脖子,鼓着腮幫子怒吼:“人家要當攻!”

咪寶四肢着地地跪趴在她面前,臉龐慢慢朝她逼近,“你說你要捐多少吧。要是我覺得數額能讓災區人民滿意,那就讓你當攻。”

“十萬!”她昂頭吼。咪寶搖頭。“一百萬!”她又吼。咪寶又搖頭。“一千萬!”她再吼。咪寶再搖頭。“一億!”她還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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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咪寶不搖頭了,盯着她瞧。瞧着瞧着她就虛了,把頭埋進膝蓋裏去,嘟嘟囔囔,“一億捐不了...最多兩千萬...我還要留錢養老呢...”她很窮的,又沒有交養老保險和醫療保險,膝下只有個女兒,還不是親生,萬一被哪家的混帳小子拐走,那她就真是要躺在病床上等餓死了——林森柏如此意淫着未來,眼裏恨不能淌出淚來。

“诶,我說,你們廣告費用一年也成百上千萬了,到了這時候為什麽不多捐些呢?你要是覺得捐錢是比數字,那你就捐東西呗。”咪寶上一天班,也累,玩兒夠就不逗她了,只與她比肩坐在浴缸裏,半閉着眼睛靠在皮枕上聊天,“找幾個貨運公司,扯個條幅,天天滿載物資繞城跑一圈之後再開去四川那不挺好的麽?廣告效應也有了,心裏也踏實了。市民都不是瞎子,你這時候趁機表個态,跟王十元做一下對比,人家會認為源通很有社會責任感的。”

咪寶是好心,想讓林森柏捐,可又怕林森柏心疼。于是她提出了一個她認為雙贏的方案。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咕嚕嚕...咕嚕嚕...”——林森柏把口鼻潛在水面下吐氣吹泡泡的聲音。

咪寶奇怪林森柏怎麽會在正經說事兒時擺出這麽散漫的态度。她不是一向高舉素質大旗,強烈反對這類不禮貌行為的嗎?只準村官放火?念及如此,咪寶有些氣不順,但有鑒于林森柏最近心情不好,她也只好放平心态不作深究了。反正究來究去就那一個結果:誰想當攻誰認錯。

突然,猶如旱日裏一聲驚雷,“嘩!錢隸筠!你是個天才!”緊接着,咪寶肩上挨了重重一拍。林森柏轉即嘩啦淌水地站起來,一面得意地搖頭擺尾,一面喃喃自語,“天才,天才,嗯,我林森柏是不會看錯人的,你就是個天才。”

“幹嘛啊?吓死人了。”咪寶皺着眉,仰頭端詳她那濕漉漉的麻杆身板,可她仍在喃喃。

咪寶見慣她一驚一乍,本不想再多理她,然而林森柏這號人就是你不理她她反而要跟你來勁兒——漾着一池清水,她坐到咪寶胯上,兩手扶着咪寶的肩,正色道:“如你所說,源通要給災區捐物,不惜成本。但我需要一個條幅标語。你來想。标語不能有半點兒廣告意味,也不能出現源通的字樣,要低調,要硬朗,有一點煽情,有一點勵志。”說着,她像小狗小貓似地偎到咪寶頸側,情不自禁地小鳥依人了一把,“還是我家攻君好呀...”

咪寶差點兒被她惡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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