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中庭繁華,春日落英缤紛更添唯美浪漫,這美妙的春日,怎麽能不圈成景致,讓封國的國君們看看,這中庭是如何的美妙,卻不知道,他們做得越好,越是會引來貪婪的目光。

招待國君們游玩的園子,十步一景,百步一亭,千步一樓,錯落有致,和景致融為一體,有人閑步于小道中,有人坐于亭內,也有人在樓內暢飲歡聚,更有人在樓裏做些不為人道的事情。

素白梨花林,一片純潔素雅,有着脫俗于人間的美,偏偏在花海隐秘的一處樓中,傳來隐隐綽綽的聲音,樓上敞開的門扉,正在進行着比春日還要濃烈的春情之事,光天化日,白日宣yin,女人的喘息求饒,身體相撞的聲音,就如此随着敞開的門扉,飄散在素白純潔的梨花林中。

女子一聲高亢的尖叫,然後再無力氣軟倒,男子抽離了身體,将女人随意的丢在地上,“進來收拾。”男子的聲音是欲望纾解之後的慵懶,門外伺候着的人,立刻進來,将女子搬出去。男子随手拿起地上散落的黑色外衣,披在身上,毫不介意在衆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體,随着侍者到了隔間,那裏早已準備好了梳洗的熱水。

休整了一番的男子,披着新拿來的黑色衣裳穿上,上身僅披黑色繡獅鹫的外衣,敞開着胸膛,重新回到原來的房間,女人已經不見,房間裏幹幹淨淨的,還點了清雅的香薰,散去了一室的味道。

男子随意靠着門扉坐下,端着酒盞,品嘗一下糕點,無人打擾,好不安靜。因為安靜,所以能夠聽到樓下有了人聲,深紅色的眼眸眯了起來,讓伺候的人瑟縮了一下。這位可是以殘酷和強大聞名的耀國君宗縱,伺候他的幾日,已經足夠他們明白這位的反複無常,以及對人命的輕忽态度。那一趟趟的鮮血都是前車之鑒,讓他們不敢發出任何的身影。

轉了身子,深紅色的眼眸張開,憑欄而望,梨花紛紛,一片素白梨花當中,多了一抹雨過天晴的背影,清清淺淺的融入了一片素白當中。漆黑的發,長長的,在半腰上用一根束帶松散的束着,行走在梨花林當中,被一枝突兀的梨花枝桠勾住,絲絲牽扯,素白色的梨花,漆黑的發絲,極其簡單的色彩,卻顯得濃豔無比。

被勾住了發絲的人停下腳步,雨過天青色的長袖揚起,手腕上一串琉璃色的珠串纏繞,那手腕細的仿若一折就斷的脆弱,素白的膚色,竟不比素白梨花深上一分,同樣纖細優美的指尖搭在了素白梨花上,格外溫柔。

身影偏轉,那是一個未長成的少年,雖然對男子用漂亮不對,可是這個少年就是可以被叫做漂亮,卻一點都不顯得女氣,明明是男子,五官卻文秀到精致,唯一讓人挑出毛病的就是精致的眉宇上,堆積着郁色,讓他整個人都充斥一股子郁氣,非是陰暗讓人不喜的氣息,更像是這世上無人懂他、無人為伴的寂寞憂郁。

察覺到自己的發絲是被梨花枝桠絆住,少年擡起另外一只手,扯下了發帶,黑色的頭發散開,少年的嘴角輕揚,舒張了眉宇上的郁色,整個人如同這春日的陽光一般,整個人散發着微光一樣,輕輕動了身子,柔順的發絲就從梨花枝桠上抽落,少年牽過梨花枝桠,垂眸低嗅,竟然有了足以讓人傾國傾城的風姿。

此時的宗縱絕對料不到,眼前的少年,真的會成為他傾國傾城也想要得到的人,卻并非是為了此刻的絕世風姿。少年的模樣是好,但是宗縱的身份地位,見到過、擁有過比少年更加出衆的美人也并非少數,而且宗縱也不好男色,對少年的容姿只有對美的欣賞而已。

和少年的初遇,宗縱對少年的印象除了容姿過人之外,就沒覺得還有什麽其他可取之處。身為男兒,比大半女人漂亮,身形瘦弱到風吹就倒的模樣,一幅無病呻吟的落寞,對覺得男兒該豪邁英武的宗縱來說,少年絕對不是他欣賞的類型。欣賞少年之美的同時,也在心中鄙夷少年的弱不禁風樣。

直到數年之後,宗縱從這個弱不禁風的少年身上,深刻的體會到少年的強悍,才驚悟了人不可貌相的道理。

少年察覺到了注視的視線,擡眼往宗縱望去,四目相對,漆黑的眼和深紅的眼,此時倒影着彼此,仿若唯一。少年在四目相對之後,舒展的眉宇再次凝結起來,輕輕的郁色再次籠上,還有些些的厭惡之色,讓宗縱挑了眉,少年禮貌的對自己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去,身形漸漸消失在一片素白當中。

“那是誰?”宗縱叫了一個侍女上來,指着漸行漸遠的人說道。

就一個背影,誰知道是誰啊,偏偏,侍女就是知道。和宗縱這個暴君一般的人比起,那個雨過天晴色背影的主人,是多麽的仁慈。是侍女自己貪心,希望得到宗縱這位霸主的垂青,才推了伺候那個背影的機會。聽着姐妹們嘆氣那個背影有多好,再看看自己如今提心吊膽,說不後悔,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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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是易國君。”侍女只消一個背影,就能夠認出在侍女群中人氣最高的人。

“易國君?”宗縱在腦子裏回憶,易國,挺遠的,只是耳聞過而已。

“是的。”侍女應道。

“光是背影,你都能把他認出來,你很熟?”宗縱玩味的看着侍女。

侍女冷汗在背脊留下,“并不熟悉,只是易國君比耀國君您早來,在我們這些侍女當中很受歡迎,聽得多了。”侍女接受到。

“受歡迎。”宗縱哼笑,“說說,你們這些侍女是怎麽議論那位易國君的。”宗縱挑起了侍女的下颚,讓她看着自己。

那雙深紅的眼睛,實在是吓人,侍女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發軟,是害怕,也是宗縱太過強烈的男性魅力。

“是,是,易國君為人非常溫柔,而且對中庭非常尊…尊重。”後面的話一下不穩,因為宗縱的手竄入了她的衣裳之內。

“對中庭尊重?”宗縱前陣子忙着大戰,還真沒關注過中庭的消息,有些好奇了。侍女結結巴巴的把桓真請中庭仲裁的事情說了。

宗縱聽了之後,嘲笑着再次投入溫柔鄉,那個面容雅致的少年,是這個時代的奇葩,真是不适合生活在這個時代,不是小瞧他,而是少年注定在這個世道活不長,等着他征服了易國之後,…

桓真本來雅興極好,卻偏偏被冒出來的宗縱壞了興致,那般清雅的地方,宗縱卻在那裏放縱,桓真自己是沒有親身體驗,但是有常識。宗縱那敞開的胸膛上,還有着痕跡。一想到那素白風雅的地方,被宗縱用來做那種事情,桓真就沒了雅興。

走在路上,迎面來了兩個人,一個身着黑衣武裝,面容英氣,氣質冷硬,行走之間有着飒爽之資,一個素月白文士裝扮,長相俊俏,笑容爾雅,一個是武将最高典範,一個是謀士最佳模板,看着桓真行來,站在道路一邊,讓桓真先行。身為國君,桓真腰上環佩的玉佩,就已經代表了身份。

桓真只是輕眼看了躬身低頭的兩人,沒做停留,雙方就此分別。誰也沒有感覺到宿敵的氣息,這兩人又怎麽會想到,眼前這個文弱的青年,将會是他們的主君未來征戰天下最強大的敵手,會是他們主君差點連霸業都丢掉的禍首。

“那位國君長得真不錯。”文士裝扮的男子說道。黑衣的武者聽了這話之後,悄然的移開了步伐,離文士裝扮的男子遠點。看到黑衣男子的做法,文士男子壞笑着,“放心,對方再好看,我也最愛的是你。”說着就要去勾搭對方的肩膀,武者快步,遠離文士這個混蛋。

兩人來到了宗縱所在的樓閣,一來就聽到了樓內激烈的聲音,文士輕佻的笑了,武者冷硬着臉,細看的話會看到那紅了了耳根。文士自然的走進去,武者硬着頭皮跟着,在門外侯着的時候,一直僵着身子。

等屋內再次收拾好,兩人才步入了房內。

“主君。”兩人向宗縱問候道。

“你們來了,瘋子,平仲。”重新清洗了一番的宗縱,笑着和兩人打招呼。

“主君,我叫風致,不是瘋子。”文士打扮的風致,第無數次向他的主君糾正道。

“都差不多。”宗縱随意的說道。

“差很多。”風致強調。平仲面無表情,其實心中暗笑,活該,誰要他要取那個名字的。

“随便吧。”宗縱再次應道。怎麽能随便,風致在心裏咆哮,因為宗縱轉起來說了其他的事情。“你們知道易國怎麽樣嗎?”宗縱随便起了一個話題,就是為了制住風致,會這麽随便的提到易國,也是因為想起方才見到的易國君,對易國有了些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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