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周淩坤等的就是這句話:“好, 那就你替她喝!”說完,他又看向了自己的兒子,“小又, 給季公子滿上!”
小又立即端着酒瓶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好嘞!”
陳知予一聽這話就察覺出了不對勁兒的地方, 這是要往死裏灌她的貴妃呀!
她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貴妃醉酒吧?趕忙阻攔道:“別!他不會喝酒!”
周淩坤越發的覺得有趣了。
這個孽徒, 竟然也學會護短了。
但他卻再次板起了臉:“你不喝,也不讓他喝,看來是鐵了心的要掃我的興致, 我看你是壓根沒把我這個師父放在眼裏呀。”
陳知予知道她師父是在使壞呢, 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了句:“我倆備孕,不能喝酒, 請您理解。”
周淩坤:“……”
道高一尺, 魔高一丈,他就不該對這個孽徒抱希望。
季疏白扭頭看了陳知予一眼,努力地繃着唇角, 但是漆黑明亮的雙眸中還是流露出了幾分難掩的期待。
希望是個像她一樣的女兒。
小又拿着酒瓶站在季疏白身後, 倒酒也不是,不倒也不是,相當的不知所措, 弱弱地問了句:“那我,要不要給季公子滿上呀?”
陳知予拿起了茶杯,理直氣壯:“我們以茶代酒,陪你們一醉方休!”
這時,格桑冷不丁說了句:“師姐,以前我們灌姓傅的喝酒,你也從來沒攔過,怎麽現在卻不讓季公子喝酒了?差別對待呀。”說完, 她還給周小又使了個眼神。
周小又瞬間會意,附和道:“就是,你怎麽差別對待?是看不起季公子麽?還是覺得他他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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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桑:“或者是覺得他沒傅雲潭厲害?”
陳知予:“……”
格桑你變了,現在蔫壞啊!
她唯恐貴妃會生氣,剛想開口解釋,然而季疏白卻先她一步舉起了酒杯,毫不遲疑地對小又道:“滿上。”
陳知予:“……”
你這該死的好勝心。
其實季疏白是不想讓陳知予為難,因為他也看出來了他們師徒幾人的意圖,既然推脫不了,不如坦然面對。
小又笑嘆道:“季公子是個爽快人啊!”但是他卻沒去接季疏白遞給他的白酒杯,而是從桌面上拿起了喝水用的玻璃杯,咕嘟嘟地往杯子裏倒滿了茅臺酒。
陳知予氣得不輕,沒好氣地瞪着周小又:“你怎麽不直接把酒瓶給他呢?”
小又理直氣壯:“對瓶吹多不文雅啊。”
陳知予:“……”
用玻璃杯就文雅了?
小又倒好酒之後,把杯子放到了季疏白面前,然後又圍着桌子繞了一圈,依次給在座的人上酒——除了“備孕期”的陳知予——他給別人倒酒的時候,用得都是小酒杯,唯獨給了季疏白一個玻璃杯,差別待遇相當明顯。
等小又落座後,大家誰都沒動筷子,等着師父發言。
周淩坤端着酒杯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一家人就不說兩家話了,小羽毛今天能回來,我很開心,這杯酒呀,我敬季公子,感謝你對我這孽徒的包容與照顧。”
季疏白立即端起酒杯站了起來:“不敢當,應該的。”
“我先幹為敬!”周淩坤舉起了酒杯,一口悶完了杯中酒。
季疏白也舉起了酒杯,相當幹脆利落地将杯中酒一飲而盡。
陳知予本以為他不會喝酒,還有點驚訝于他竟然敢喝得這麽猛,她甚至都腦補出來了他喝完這杯酒後面紅耳赤狂咳不已的樣子,所以她連茶水都倒好了,随時準備着給他遞過去,結果,這人竟然一點事都沒有……
周淩坤也有些詫異,笑嘆道:“好小子,酒量不錯呀!”
季疏白沒說什麽,靜靜地等待着下一位挑戰者。
馮朝月倒是沒為難他,施施然端起了茶杯,對季疏白道:“我也要感謝一下你對我們小羽毛的照顧,她脾氣不好,希望你能多多體諒她。”言必,她一口飲盡了杯中茶。
陳知予見狀果斷把茶杯塞進了季疏白手裏。
季疏白也以茶代酒,敬了師娘一杯。
接下來就是格桑和周小又了,他們倆可沒那麽客氣。
格桑先端起了自己的白色小酒杯,然後對師弟說道:“小又,快去給季公子滿上。”
陳知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格桑就當作沒瞧見。
反正有師父在,紅毯女星也不敢對她怎麽樣。
周小又應聲而起:“好嘞!”等他再一次的為季疏白倒好酒之後,格桑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舉杯對着季疏白,道:“我也要敬季公子一杯,感謝他大公無私地替我們降伏了紅毯女星陳孔雀。”
陳知予瞬間變得面紅耳赤。
她已經十年沒聽過這個外號了。
周淩坤和馮朝月聽到這個外號後,都沒忍住笑了。
小又笑得最猖狂,都笑出聲了:“哈哈哈哈哈哈。”
季疏白一怔,好奇詢問:“什麽紅毯女星?”
陳知予羞恥萬分,扭頭瞪着他:“喝你的酒!”繼而又扭頭瞪着格桑,氣急敗壞,“喝酒就喝酒,哪來這麽多廢話!”
格桑置若罔聞,對季疏白道:“我們師姐年輕的時候,無論什麽場合,無論什麽季節,都要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力求豔壓群芳,有一年大冬天,下着鵝毛大雪,她去參加團隊慶功宴,人家一個個都穿着棉襖羽絨服,就她自己,穿了條露肩禮服,凍得瑟瑟發動還能時刻保持微笑,然後隊裏面的人就給她起了個外號,喊她紅毯女星。”
季疏白被逗笑了。
陳知予的臉幾乎紅到滴血,拳頭都硬了!
小又補充道:“喊她陳孔雀是因為她騷包,有一次他們去西輔參加一場國際級比賽,英國隊那幫人搞歧視,瞧不起我們亞洲人,大半夜在宿舍鬧事,師姐拿了三根牙簽,當着他們那幫英國佬的面把牙簽當飛镖甩了出去,一根熄滅了整整一排蠟燭,另外一根釘在了木頭柱子上,最後一根打爛了一盞吊燈,當場就把那幫英國佬吓傻了,聽起來是不是特別帥?”
季疏白滿含敬佩地看了陳知予一眼,重重點頭:“嗯,很厲害。”
陳知予這回倒是不害臊了,甚至都有點飄了,強壓着嘴角,故作謙遜:“一般厲害吧。”
小又繼續說道:“但是更絕的地方我還沒講,她扔牙簽的時候明明可以站在原地不動,但偏要來個三百六十度前空翻炫技,還連着翻了三次,那天她身上剛好穿了件墨綠色的訓練服,翻身的時候衣服下擺全張開了,上面還繡着金色的騰龍圖,看起來跟孔雀似的,然後大家就開始喊她陳孔雀。”
陳知予白了他一眼:“就你知道的多!”
小又:“這都是我爸和二師姐給我講的啊。”
季疏白笑對着陳知予說道:“看來我以後要小心點,不然很有可能會挨揍。”
陳知予“切”了一聲,傲嬌道:“你心裏明白就行!”
格桑接道:“季公子,你現在應該知道我們師姐有多厲害了吧,她當年可是個敢将日月再丈量的人物,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對她,不然別說她了,就連我們都不會放過你!”
小又接道:“對,紅毯女星陳孔雀沒那麽好惹,她的師妹師弟也沒那麽好惹!”
馮朝月也說道:“還有她的師父和師娘。”
周淩坤雖然沒有說話,但看向季疏白的目光卻帶着審視與壓迫。
陳知予的鼻尖瞬間就酸了,眼眶也紅了。
雖然這十年間她經歷了太多的離合悲歡,但上天還是眷顧她的,因為,一直有人在愛着她,願意給她撐腰。
季疏白當然明白大家的意思,他坐直了身體,神色篤定,語氣決然地向他們起誓:“今生今世,我只會對知予一人好,若有二心,就讓我萬劫不複孤獨終老。”
他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帶有極大的力度,如同用一把鋒利的匕首将誓言刻在了三生石上。
陳知予的心尖狠狠一顫,深深地忘了他一眼。
十八歲之後,她就不再相信任何誓言了,尤其是男人的誓言。
傅雲潭占據了她的整個青春,也身體力行地向她證明了愛情和誓言這兩樣東西有多麽的虛僞。
但不知為何,聽到季疏白的這句話後,她的心還是軟了。
周淩坤不置可否,只回了句:“記好你說得話。”然後才拿起了筷子,道,“吃飯吧。”
陳知予聞言立即拿起了筷子,連聲附和:“吃飯,快吃飯,菜都要涼了!”
格桑卻沒拿起筷子,手裏一直端着酒杯:“我還沒跟季公子喝酒呢,這杯酒我必須敬季公子。”說着,仰頭舉杯,一口喝完了杯中酒。
陳知予氣得不行,卻又無可奈何。
季疏白只好也飲盡了杯中酒。
陳知予本以為這就完事了,結果周小又再次給季疏白倒滿了酒,然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端起了自己地小酒杯:“我也要敬季公子!”
陳知予忍無可忍:“你物理卷子寫完了麽你就喝酒?”
周小又理直氣壯:“人家李白喝完酒之後還能作詩呢,我為什麽不能喝完酒再去做物理卷子?”
陳知予毫不留情:“你因為不是李白,你沒有李白的腦子。”
周小又不服氣:“要是能重來,誰不想當李白?”
此言一出,逗笑了所有人。
陳知予又氣又笑:“你就是嘴貧!”
周小又置若罔聞,朝着季疏白舉起了酒杯:“我幹了,您随意!”說完一飲而盡杯中酒。
季疏白也不能不給他面子,于是再一次地舉起了酒杯,喝完了第三杯酒。
陳知予舒了口氣,心想可算是結束了,但誰知道格桑和周小又今天是石鐵了心地要灌季疏白,一杯又一杯地勸他喝,再加上師父還時不時地推波助瀾一下,她想攔都攔不住,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貴妃被灌酒。
再好的酒量也抵不住一對三的局面啊!
但陳知予也只能在心裏幹着急。
這頓飯吃了多久,季疏白就被灌了多久,飯局結束的時候,他的神色中已經呈現出了醉意,但他的酒品極好,比陳知予好得多,沒有吐也沒有發酒瘋,只是安安靜靜地坐着,乖巧極了,白皙的臉頰上微微泛着抹桃色紅,看起來又純又欲。
飯局結束後已經快四點了。
周淩坤和馮朝月本想讓陳知予在家裏住一晚上,但是陳知予心裏惦記着酒吧,就沒答應,不過她向師父師娘保證了,以後一定經常回來看他們。
後來格桑開着車,将陳知予和季疏白送回了家。
一路上,季疏白都沒有說話,并且坐姿筆直端正,雙手還規規矩矩地放在了膝蓋上,聽話懂事的樣子像極了幼兒園小朋友。
格桑都被他這幅模樣逗笑了,一邊開車一邊笑着說:“師姐,季公子喝醉酒後的樣子有點與衆不同。”
陳知予瞪了她一眼:“你還好意思說!”她一直坐在季疏白身邊,緊緊地撫着他的胳膊以防他摔倒,“就是你和小又把他灌成這樣的!”
這時,季疏白忽然扭臉看向了她,一臉嚴肅、字字清晰地說道:“我、沒、醉!”
醉鬼都他媽喜歡說自己沒醉!
陳知予無奈極了,又不能跟醉鬼計較,只好哄道:“好好好你沒醉你沒醉,你最清醒了。”
季疏白點了點頭,乖乖巧巧地回了句:“嗯,我很清醒!”
陳知予都被都笑了,還感覺這樣的和尚弟弟有點可愛。
小區裏面不讓進車,格桑只得将他們送到了小區門口,好在季疏白走路還算是穩,沒有像其他醉鬼似的晃晃悠悠,所以陳知予一個人就能把他攙回家。
到家之後,陳知予立即把季疏白攙回了他的卧室,讓他坐在床上。
等他坐好後,她像是哄小朋友似的他說了句:“乖乖坐着,我去趟衛生間,給你擺條毛巾擦擦臉。”然而就在她即将轉身的那一刻,季疏白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不容置疑,“不許走!”
陳知予無奈:“我馬上就回來了。”
季疏白置若罔聞,擡眸看着她,神色十分固執,卻又帶着點委屈:“你騙人,你又該去見他了。”
陳知予知道他說得是誰,哭笑不得:“我不去見他,我肯定不會再去見他了!”
季疏白一言不發地盯着她看了許久,最終,長嘆了口氣,神色黯淡,嗓音沉沉地說了句:“你總騙我,騙了我好多好多年。”
陳知予一臉懵,心想:什麽叫我騙了你好多好多年?我今年才剛和你認識好不好?
但是醉鬼的話不能較真,所以她也就沒把他的這句話當回事,擡手捧住了他的臉頰,柔聲哄道:“以後不騙你了,再也不騙你了。”說完,她還低了下頭,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乖乖聽話,我去給你拿毛巾。”
然而季疏白卻忽然抱住了她的腰,另外一只手覆在了她的後腦上,将她壓向了自己,一口咬住了她的唇,不由分說地撬開了她的牙關。
陳知予毫無防備,一下子坐在了他的腿上,推了他幾下,沒推動,只好順着他來,雙手搭在了他的肩頭,配合着回吻着他。
其實她剛開始的時候并沒有動情,只想着随便親親就行了,因為心裏惦記着去拿毛巾的事兒,還想去廚房給他煮完醒酒湯。
但誰知道,吻着吻着,她就忘了毛巾和醒酒湯的事,逐漸心旌搖曳了起來。
她真的很喜歡他的雙手在她的身上游走時的感覺。
如同觸了電一樣。
新鮮,刺激,享受,欲罷不能。
尤其是,褪去了衣料的遮擋之後。
她的雙手也像是失去了控制,不由自主地探進了他的衣服裏,脫掉了他的外套,又解開了他的襯衫扣子。
她的手指觸碰到他的喉結與鎖骨時,如同獵豹嗅到了生肉的味道,隐藏在骨子裏的那份野性瞬間被激發了出來。
窗外的天色即将黑透,卧室裏面沒開燈,黑暗之中,呼吸交疊,影影綽綽。
陳知予把季疏白壓在了床上,雙腿跪在他的身側,長發垂在了他的臉側,俯身直視着他的眼睛,雙眸漆黑明亮,閃爍着野性,氣喘籲籲地問:“你愛我麽?”
季疏白平躺在她身下,擡眸看着她,反問:“姐姐愛我麽?”
陳知予急了:“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季疏白擡起了右手,将她臉色的長發挂在了耳後,又疊起了食指,輕輕地刮蹭着她的臉頰,瞳孔越發的漆黑深沉,嗓音也泛了啞:“愛。”
陳知予追問:“有多愛?”
季疏白認真且篤定地回答:“可以把我的命給你。”
陳知予笑了一下,媚眼如絲,語氣柔柔地問:“可以把你的人給我麽?”
季疏白眸色深深地望着她,漫不經心地回道:“只要姐姐想要,盡管拿去。”
陳知予并不是很放心:“你不會明天酒醒了之後忘了你現在說的話吧?”
季疏白:“不會,我現在很清醒。”
陳知予心想:都這樣了還清醒呢?
趁人之危雖然不對,但是吧,機會就這麽一次,如果不好好把握,下次就不知道等到什麽時候了。
三百萬就在眼前,她不努力一下麽?
不努力就是她不知好歹!
下定決心後,她嚴肅叮囑道:“不許睡覺,等我回來!”說完,她迅速地下了床。
季疏白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氣急敗壞地看着她:“你要去哪?”
陳知予一邊系內衣的扣子一邊沒好氣地反問:“你現在想當爸爸麽?”
季疏白真的認真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然後點頭,認真回答:“可以,生個女兒。”
陳知予:“……”
醉鬼的邏輯,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她嘆了口氣:“等我回來。”
季疏白抓住了她的手腕:“我去買吧。”
陳知予堅決拒絕了他:“你都醉成這樣了,超市營業員會把你當流氓的。”
季疏白:“……”
陳知予再次嚴肅叮囑:“不許睡覺!”說完,她急匆匆地穿好了衣服,迅速離開了房間,出門後更是一路小跑,争分奪秒,唯恐季疏白會睡着。
煮熟的鴨子,不能飛了呀!
小區門口有好幾家超市和便利店,為了節約時間,她去了最近的一家,這家超市的規模比較大,單是計生用品這一塊就立了整整一排貨架。
陳知予之前從來沒買過這種東西,也不好意思細看,随便從貨架上拿了一盒就走了。
等到結賬的時候,她才好奇地低頭看了眼手裏的玩意兒。
橙色的包裝盒上,印着“小號”倆字。
這這這……這不行啊!
她瞬間就想到了在司檀的民宿裏,衛生間的玻璃忽然變透明的那一刻。
于是她又匆匆地返回了計生用品區。
硬着頭皮選型號的時候,她暗自在心裏發誓:以後這種東西,一定要讓季疏白自己來買!
選了一個最大號之後,她再一次地返回了結賬區,裝作很娴熟地樣子結了帳後,立即把東西塞進了兜裏,又開始快馬加鞭地往家跑。
氣喘籲籲地到家後,她迅速脫掉了腳上的靴子,連拖鞋都沒換,光着腳就跑進了季疏白的卧室。
然而,最令她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季疏白,真的睡着了。
陳知予氣得不行,又不甘心,爬上了床,用力地推了推他的身體,氣急敗壞地呼喊:“醒醒!快醒醒!”
季疏白無動于衷。
醉酒後的人,睡的很死。
陳知予長嘆了一口氣,身心疲憊,一下子就癱倒了床上,內心無比絕望。
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她越想越生氣,擡起手用力地捶了一下床,憤怒地翻了個身,側躺着看向雙目緊閉的季疏白,咬牙切齒:“你怎麽能睡着呢?”
然而她的話音剛落,季疏白忽然睜開了眼睛。
黑暗中,他的雙眸無比明亮,閃灼着鋒利的光芒,如同一直蟄伏許久,終于将獵物引誘到陷阱中的狼。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陳知予渾身一僵,緊接着,她就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本能的想逃,但是來不及了。
季疏白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壓在了身下。
他将唇貼向了她的耳畔,嗓音嘶啞,吐息灼熱,咬字輕緩:“姐姐放心,我沒有睡,我一直在乖乖等姐姐呢。”
陳知予:“……”
所以,你剛才是他媽的在養精蓄銳嗎?
作者有話要說: 老板娘:我來回跑路累死累活,他養精蓄銳,這TM是人幹的事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