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翟花影眼眶泛紅, 幾乎是發了狠地用力親吻他。先是不斷碾壓,引誘着慢慢撬開唇縫,再迅速長驅直入, 帶着要把對方吞吃入腹的兇狠。
這種抛卻了所有理智的情況對男人而言是前從未有的, 他不斷齧咬着青年的唇,将那兩瓣淡粉色的薄唇啃成深紅色,啃得碎了皮,還在繼續。
他沒親過人,第一次被欲.望折磨得幾欲發瘋,這個人卻一次又一次踩着他的底線, 挑釁他,撩撥他——翟花影不知道這世上怎麽會有這樣的人, 天生的惡劣, 欠收拾, 以至于他吻下去的那剎腦海裏完全是秉着反将一軍的念頭。
……這人一點代價都不付出怎麽行?
沒曾想越到深處越難以自持。
琴寂手被他握住退不出來, 随着不間歇的接吻感到頭暈目眩, 仿佛連最基本的呼吸都變成一件極為困難的事。
他擡起另外只手,推了推男人肩膀以示抗拒,卻反被扣住腕部高高摁過頭頂。
……這實在是個暧昧又被動的姿勢。
血腥味湧入口腔,嘴唇火辣辣地疼,琴寂也有點生氣——生生被咬氣了。
他只想快點結束, 可随着時間不斷流逝,他心越來越沉, 禁不住想,這還是人嗎?為什麽能堅持這麽久?
想到他大概是為了那所謂的自尊,強忍着沒洩,琴寂感受着他慢慢停下來的動作, 也開始回吻他。他伸手環住男人脖頸,閉上眼睛認真接吻,末了貼近對方耳畔,注視着對方明明已經到了極限,卻還在隐忍的側顏,頓了一頓,像是放棄了所有包袱,低低地叫起來。
不同于以往的清越空靈,那沙啞一聲直竄耳蝸,翟花影驟然像是被按下某種機關,激烈一顫,琴寂頭皮也在這瞬間整個發麻。
掌心被沾濕的同時,翟花影借用親吻來堵住他幾乎抑制不住發出的喟嘆,将青年擠入懷裏的身軀輕微痙攣着。
所以最後一個親吻并不激烈,卻深入得讓人靈魂都要沉淪下去。
……
間隔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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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旖旎的餘香漸漸散去。
“災難”之手終于得到解脫,這會兒卻已經不能看了,琴寂近乎麻木地施了個潔淨術,臉色這才好看些。
他瞅了眼幾乎全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偏了偏頭說:“你好重,快下去。”
翟花影趴着沒動,又緩了會兒,才往旁翻滾下去,躺在冰面上生無可戀地望着天空。
失神的雙目早已聚焦,他擡手擋了擋臉,斟酌好半天才說:“抱歉……”
他此刻人處于放松狀态,琴魔給他造成的影響算是同他緊繃的神經一起褪去了。
對于宋欺霜為奪“暴雨梨花”而與他動手,星珩君本命劍被盜,導致他今日本就心神不寧,一時沒注意就被琴魔控制了神智的記憶,他全都想了起來。
翟花影很沉穩冷靜,懂得站在其他人角度去想問題,所以在記起來的剎那,他幾乎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想明白琴倚之為何要那麽做,那麽說。
不過理解歸理解,除了“抱歉”,翟花影也不知還能說什麽,畢竟這事對兩人來說都很尴尬。
好半天才生硬地擠出一句:“抱歉,把你手弄髒了。”
“……”他一定是看到自己施潔淨術時的麻木表情了吧!
琴寂同樣生硬道:“沒事。”
聲音有點沙啞,讓翟花影不禁想起先前這個人使用這樣的聲音在他耳畔叫着,直到現在回憶起來都能使人骨頭酥麻。他平靜又無聲注視着琴寂,好半天,再度擡手擋住臉,耳廓微微紅了。
琴寂卻不允許他繼續生無可戀地躺下去,理了理衣冠儀表,覺得嘴唇破皮得有些嚴重,從儲物戒裏翻出一罐陶瓷小藥膏跟一面銅鏡,因為疼,所以塗抹的時候動作很輕。等痕跡基本消下去不讓人輕易看出後,他見手上還沾着多餘的,又給翟花影抹了抹。
冰涼手指搭上去時,琴寂根本沒想那麽多,望着翟花影極度不自然的表情才隐隐覺得不對:“還是你自己塗吧。”
他正要把藥膏借給他,男人卻忽然移開視線,抿唇道:“不必了……還是你來吧。”
出幻境後,一眼能看到空氣中極端的壓抑跟劍拔弩張——溫琊月段韶風兩人顯然又打了一場,後者修為稍低一點,面上挂了彩,一身的低氣壓格外明顯,所以琴寂一眼注意到他。
琴寂愣了愣,着急捧起他的臉:“你怎麽了?”
裴雪跑過來繞着他腿打圈。
溫琊月:“……”
段韶風的臉無疑是他最喜歡的那一款,狹長鳳眼,鼻若懸膽,今年剛滿十八歲,薄唇彎起的時候赫然一翩翩少年郎。
顧祈暮小時候一口一個師尊很聽話,長大後卻越來越叛逆。
說來琴寂也覺得奇怪,他們四個都有點像他那不懂事的小徒弟,長相最像的是溫琊月,只不過溫琊月更像是青年版——十分叛逆的顧祈暮。致使琴寂潛意識地對他有些意見。
盡管這意見來得毫無道理。
看到他安然無事出來,段韶風眼神一下子就軟和下來:“我沒事,你怎麽樣?”
“這都差點傷到眼睛了吧,怎麽說沒事?”琴寂話一頓,轉向溫琊月,那瞬間溫琊月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小白鼠。
忍不住道:“你不會是想幫他也在孤眼睛周圍劃一刀吧?當初說贏者為王的是你。”
琴寂沒說話,溫琊月眼神忽然幽深莫測,平靜之下隐蘊着風暴,語氣直降一個調:“薄情是你的劍?”
話題轉到這裏,所有人目光投向溫琊月,包括琴寂。
“當初為什麽離開?”
琴寂聽不懂他在說什麽:“薄情是我的劍不錯,但我并不是你們說的什麽辟海矢志宮開創始祖,我沒去過辟海矢志宮,你認錯人了。”
他對系統說:「這絕對是個bug。」
系統:「也不一定啊,一開始我就跟宿主說過,《風花雪月秘戲圖》有下冊,下冊是個未解劇情,或許是最終反派boss設定不明顯,作者之心是想要靠宿主您來填補bug也不是不可能。」
「又是作者之心?那玩意兒到底是個啥,早晚滅了他。」琴寂冷笑。
溫琊月臉色變了一變,他觀察着青年臉色,覺得他不像在說謊,可忽然又想起什麽,說:“過去那麽久你的演技依然很精湛。”
這麽看就是不信了。
“随便你怎麽說。”琴寂頓了頓,又道,“我看你似乎很了解那位,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把你所知道的關于那位的事告訴我,但前提是我不一定是他,所以我現在是在遵循你的意見。”
衆人神色慢慢複雜起來。
連“薄情”都能召喚,怎麽可能不是本人?
傳聞星珩君琴技高超,先前這人彈琴的模樣他們不是沒看到,一個音階就能叫人沉溺其中。琴倚之怎麽不會是星珩君?
其實琴倚之也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若說以前,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可如今證據種種擺在眼前,就連系統都說有這個可能,他也不禁懷疑起自我來。
「說好的身穿呢?《秘戲圖》負我。」
溫琊月緩慢地撩起眼皮,眼神鋒利地仿佛能穿透一個人。
他語氣莫名:“你想知道?”
毫無所覺危險的來臨,琴寂點點頭。
“那跟孤回去,孤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回哪?”
“辟海矢志宮。”
琴寂皺眉,辟海矢志宮是個什麽地方他壓根沒去過,怎麽能說“回去”?
原著千秋魔君又不是個好人,境界在雲呈離之上,可能和他差不多,他沒測過對方深淺,萬一這溫琊月是個挂逼,他就這麽去了辟海矢志宮難道不是羊入虎口,投懷送……咳,總之得三思。
猶豫地張了張嘴,琴寂聲音沒發出,段韶風抱着胳膊一臉死相:“夢沒醒就回去接着睡。”
宋欺霜也反對:“琴倚之沒承認自己是星珩君,就還是玄天宗弟子,他不能跟你走。”
宋欺霜原本就不想讓琴倚之與溫琊月碰面,所以他才會對溫琊月一拖再拖,可迎上後者近乎于沉狠的眼神,還是不由自主心下一顫。
溫琊月看了他一會兒,忽而笑了:“宋欺霜,你如意算盤打得可真好啊。孤說你什麽時候辦事那麽廢物,原來只是在利用孤?”
宋欺霜面容波瀾不驚:“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話音剛落,他整個人驀地飛出去,後背直直撞在不遠處的柱子上,柱子裂開一道裂痕,碎石滾滾下落。
宋欺霜捂住胸口吐了口血。
琴寂不由微微睜大眼睛。
他看不清……溫琊月的出手速度。
“好一個不懂。孤如果真想殺誰,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顯而易見的,溫琊月此前對于段韶風只是玩玩,他了解星珩君當初失蹤有部分原因是關乎段韶風,他此前經過試探,确實,玄天宗少宗主天賦極好,假以時日或許能成修真界數一數二,只可惜現在還太嫩。
這樣的人能為辟海矢志宮效命,多一位忠心的下屬,總比多一位棘手的敵人要好。
把目光投向段韶風,溫琊月不由産生些許憐憫:“你也是慘,被騙了那麽久還什麽都不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風寶:我怎麽就慘了?
親寶:他怎麽就慘了?
掌握大半劇本的月寶:呵,随時準備發動狗血攻擊——
然而這是本爽文,狗血無效。
今天早了點,明天繼續考,繼續晚,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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