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好情緒，抱歉。”
郁之巽明明白白聽出了惶恐。他擡眼看去，祁熒平靜的面容卻不像惶恐的樣子。
一下午的跟蹤、不長時間的閑聊，郁之巽覺得，這人身上，充滿了矛盾。
看得出他在努力糾正，但時不時流露的神情、做出的動作，都帶有濃濃的女人味。郁之巽跟兩個女人好過，哪能看不出，祁熒身上偶爾帶出的感覺，全是那種絕對溫婉、絕對不會反抗的女人才會有的舉動。
這個人身上……發生過什麽？他當真與……阿雪有關系嗎？
郁之巽默默地想。
二、
祁熒走得不慢，郁之巽輕功沒他好，本就死命地追上來，剛順過氣來，又跟着祁熒快步走，此刻簡直吐槽不能。
但是是他死活要跟着，倒不好去抱怨祁熒。一路相安無事，郁之巽不自覺又開始走神。
他的目力相當好，祁熒的舉動他看得清清楚楚。似乎是漫無目的地瞎轉，然郁之巽細一琢磨，意識到祁熒的細致。
他亦有随手留有記號，不過轉來轉去，竟并未碰到任何一個記號。
看來這人很可以，不像行止一般莫名其妙。
跟了一會兒，郁之巽更新了對祁熒的印象。
……
祁熒下意識地加快步伐。
這片樹林，給他的感覺并不好。他想要速去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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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錯過了？不可能啊。他明明……
等下，那裏是？
……
郁之巽見祁熒蹲下身去，朝草叢中一個泛着藍白光澤的罩子探出手去，縮手取出一個木盒，收入懷中。他心頭一跳，直覺那光罩與木盒不是那麽簡單，腦海中飛掠過什麽，他抓不住，也無暇細想了——
做完一切的祁熒站起身，可是身形晃了晃，接着向下倒去。郁之巽瞬間撲過去，穩穩接住祁熒。
怎麽回事？
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清香。
原來如此。
郁之巽連忙閉氣，低頭查看祁熒情況。只見祁熒雙目緊閉，臉上痛苦之色隐現。
糟糕，已經着道了嗎？
郁之巽着急啊，他只能猜到那香氣有問題，卻不知具體會對祁熒造成什麽影響。
嗟乎！郁之巽暗罵一聲，把人背起準備出林子。忽然聽見周圍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秋風愈緊。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
來人不少。郁之巽粗粗掃了一眼，十五。
他心下一沉。
若在平時，區區十五人，他還不放在眼裏；可眼下那詭異的香氣……郁之巽心念急轉，猛然發現這十五人有個共同點。
祁熒的走路姿勢，無論是大步前進還是小步緩行，都分外流暢自然，絕對是熟悉無比；只有在兩者之間轉換時才會顯得僵硬別扭。而眼前這十五人，來勢兇猛，卻舉止僵硬。
郁之巽迅速掃過十五人無神的雙眼，心下已有計較；再定睛一看：不得了！這不是張叔！還有吳大哥！
都是曾經進了樹林再沒有出來的人。
郁之巽迅速推翻了先前作出的“一劍割頭”的決定。實話說，他貌似暫時下不去手。
郁之巽深恨以前疏于輕功的練習，結果現在進退兩難了。
咳……實際上郁之巽的輕功不是很差的，只不過他選錯了比較對象。
嗟乎現在怎麽辦！郁之巽輕嘆，緊了緊背着的人，猛一蹬地，飛身而起；與此同時，那十五人也沖上來。
郁之巽淩空踢倒一人，一手反托着祁熒一手出掌又逼退一人；跑開幾步，迅速轉身，單腿橫掃，再掀飛一人。
幾招試探過後，郁之巽看出來了。這群無知無感的人，目标很是明确，就一個：拿下祁熒！
這樣一來，背着他就不太安全了。郁之巽果斷将祁熒從背上放下，扶着他又一個掃腿踢開三人，然後将祁熒單手環住。這時郁之巽十分慶幸祁熒的身高不及自己，體重更是輕。省力不少啊，郁之巽感慨。
出劍傷了兩人，果不其然對那二人的行動沒有影響。郁之巽皺了皺眉：他在祁熒昏迷之前也不是沒吸入那香氣，不過至此依舊沒有任何不良反應；這十五人執着地攻擊祁熒，對他卻是理都不理。這是不是能說明，那香氣對他來說也是無效的？
郁之巽是相當大膽的人，即便只有一線機會，他也敢嘗試。
賭一把！
放開了呼吸，郁之巽輕咳了兩聲，才将祁熒打橫抱起，掉頭就跑。
跑了一會兒，身後腳步聲沉重卻不見減弱，郁之巽扭頭一看：嗟乎！這距離不見拉長反而縮短！這是在搞什麽！
“不要……不要過來……不要……”
懷裏的人忽然渾身顫抖不止，喉中也逸出絲絲缥缈的呻.吟。郁之巽焦急低吼：“祁熒？快醒醒！祁熒！醒醒！”
此波未平，一波又起。郁之巽一轉向，堪堪讓祁熒的雙腿躲過飛來的樹枝。
居然還會用暗器！郁之巽意識到他得重新估量身後那十五人……不好！
這樹枝似乎是個信號，信號一出，衆人皆動。
個個都是摘葉飛花的高手啊！郁之巽在終于避無可避身中一枚樹葉後，停步轉身。訴劍出鞘，劍光一閃，三人人頭落地。郁之巽不做停留，攬着祁熒斬着人，眼都不眨一下。
瞬息之後，十五人身首異處。
郁之巽警惕地注意着十五具無頭屍身。他擔心……擔心得一點不錯。
沒了頭怎樣？血噴湧怎樣？根本不受影響。十五具屍體盯死了祁熒的方向郁之巽的左半身，該丢暗器的丢暗器，該沖上來的沖，全然不耽誤。
郁之巽小心地躲着暗器，漠然揮劍，朝着每具屍體刷刷四劍。
被逼至無路可退，郁之巽亦絕非優柔寡斷之人。
鮮血四濺。暗青的草被鮮血染紅。
郁之巽待訴劍上鮮血滑落、恢複其寒光凜冽後，終于确認被分屍的十五人不會再動。
“啊啊啊啊啊啊啊——”
還沒松口氣的郁之巽，被祁熒這突如其來一聲尖叫吓了一跳：“咳……祁熒？！你怎麽了？”
祁熒當然不會答他。
還劍入鞘。情急之下，郁之巽順手抱起祁熒狂奔，方向為來時的路。
祁熒的身體仍在抽動，甚至拼了命一般想要掙脫郁之巽的懷抱；他口中還無意識地呢喃着什麽，聲線愈發偏向柔媚，聲音幾乎酥到骨子裏。
“不要了……不要！啊！不……父啊！不……”
漸漸染上哭腔。
郁之巽不想聽，怎奈他耳力跟目力是一樣的好，祁熒口中每個字、聲音感情的每一寸變化他都聽得一清二楚。
但他現在根本不想研究祁熒這樣的原因，他只想——
“祁熒！醒來！！醒來！！！”
……
祁熒眼前一黑，接着又是一亮。
映入眼簾是空蕩蕩的內室，薰香袅袅，寂靜無人。
然而祁熒的臉色變了，變得驚恐、畏懼、厭惡、憎恨。
他死死盯着不遠處的紗帳，他看到一只手撩起它們，手的主人緩緩走出。
一步、兩步……
祁熒的目光釘在那張臉上。他看不清那張臉，但他知道那張臉屬于誰。
三步、四步……
那人逐漸走近。
祁熒想退，可他馬上發現自己動不了。
“不要過來……”他徒勞地喊着。
五步、六步……
“熒兒，你在說什麽？再說一遍，嗯？”
那人輕輕笑起來，低聲溫柔道。
祁熒卻更加驚恐。身體不可抑制地顫栗着，他喃喃道：“不……別過來！”
七步、八步……
“呵呵呵呵，居然……真的重複出來了啊，我的熒兒。熒兒……兩年不見，膽子大了不少呢。”
九步、十步。站定。
那張模糊的臉剎那間眉目分明——是的，那是一張很是俊秀的臉，然無論如何，那是一張男人的臉。
是他……真的是他！祁熒面容扭曲。
男人緩緩伸出手，撫上祁熒的臉，臉上盡是癡迷：“熒兒，”他輕柔地捧起祁熒的臉，緩緩俯身，“你……我有沒有說過，你比你母後還要美……熒兒……”他伸出舌，逗弄一般舔着祁熒的唇。
祁熒腳下動彈不得，只能靠雙手拼命反抗：“你……放開我！滾開！……唔！混……唔……混蛋！”
男人雙眸輕眯，眼神危險：“熒兒，你罵起人來……還是那麽可愛。”他呵氣如蘭，“想我嗎？”
祁熒停住了捶打，嫌惡地望着男人，眼底是不加掩飾的憎恨。
男人放棄吮咬祁熒的唇，轉而吻上祁熒的眼角，輕笑道：“我真是愛煞了你這個眼神兒。我的熒兒，你說，你怎麽比你母後還撩人呢……”他一手箍着祁熒的下颌，另一只手摸進祁熒的衣內，不安分地亂摸着。
祁熒終于徹底放棄反抗。他明白這人想做什麽。他攔不住他。
男人的手在祁熒胸前一點不斷揉捏，祁熒死死咬住嘴唇，不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