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出聲。身體自然的反應他無法阻攔,至少可以控制。
可控,又怎樣呢?
男人笑起來,松開鉗制祁熒的手,雙手并力撕開祁熒的衣袍。
祁熒的皮膚瑩白如玉,談不上瘦弱也算不上健壯。男人欣賞了片刻,抱起祁熒,朝紗帳走去。
果真……要來了嗎?
祁熒茫茫然地想着。不是早已習慣了嗎?不是……早就可以笑着接受了嗎?
為什麽……會産生抗拒?
“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進入的剎那,祁熒仍是叫了出來。那種痛那種辱,刻骨銘心,深入骨髓。
“叫出來,熒兒。你不是很會叫的嗎?”男人熱情如火的聲音在祁熒耳畔炸響。祁熒驀地意識到:是了,他應該叫的,應該,取悅這個男人。
“啊……哈啊……呃……”
感覺到男人興奮地用力,祁熒的手死死摳住床單,一邊叫得妩媚婉轉。
“呵呵……”男人低笑聲中俱是得意,肆意在祁熒體內沖刺,祁熒的聲音裏卻絲毫不聞痛苦,只有情.欲。
真得不能再真的情.欲。
如果不是他雙眸清亮如昔,任誰聽了他發出聲音都會覺得,這人定是極其享受這場性事。
“熒兒……我死了又怎樣?我依然……能夠得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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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得難以複加的聲音,但祁熒現在五感敏銳,這句話中所有字,被他盡數納入耳內。
祁熒無聲地笑了。
既然如此,他打算要自己多少次呢……
……
“嘶……咳咳!”郁之巽吸了一口涼氣,不由罵道。
祁熒的左手死掐着他的腰,那股狠勁兒,就像是要掐下一塊肉來。
“祁熒!你清醒一點好不好!”
三、
祁熒睜開眼。
“噫你終于醒了!嗟乎!我也終于可以睡一覺了咳咳咳……”
似曾相識的語調措辭,祁熒待雙眼适應了燭光,只見郁之巽滿眼血絲,正看着他笑着咳嗽。一句話到最後幾乎被他咳沒了音,郁之巽的頭也重重向床砸去。
祁熒下意識別着手托了郁之巽一下。
郁之巽大概是困得狠了,枕着的不是枕頭不是被褥是祁熒的手,他也不在乎了直接睡。
祁熒見狀愣了愣。打算起身,卻覺渾身酸痛,尤其是下面。
他太熟悉這種感覺,以至于腦中一片空白。
不是……幻覺?
不可能!
右手被郁之巽的頭壓着不好抽出來,祁熒左手用力掀開被子,發現自己的衣服穿得好好的,腰帶的系法還是他自己獨創的那種,一切并無不妥。
是幻覺。真實得可怕的幻覺。
祁熒無意識地攥緊了左手。
那人竟然……到死……也不肯放過他?
使勁甩甩頭,強迫自己不再想,祁熒轉而凝視郁之巽。
郁之巽一身新衣整潔無瑕,看來是換洗過了。真沒想到,醒來居然還能看到這個男人。祁熒心道,摸了摸懷裏,盒子的确拿到了,任務也算完成了一半。自己是拿到盒子後陷入幻境的,那麽自己現在能平安地躺在這裏,全部仰仗郁之巽。回憶起委托人詭異的笑容,祁熒估計與那個幻境有關……該死,怎麽又想過去了!
祁熒遲疑了一下,輕擡郁之巽的頭,抽出右手。起身,下床,祁熒把着床沿輕輕吸氣,覺得差不多能活動了,費勁地将跪坐在床邊睡死的郁之巽抱到床上蓋好被子,揉着腰發呆。
郁之巽長得并不算太出衆。如果說祁熒的真容當得起“傾國傾城”四字的話,郁之巽這點顏值怕是給祁熒提鞋都不配。祁熒摸着自己易過容的臉,很是羨慕地凝睇郁之巽的睡顏。
如果不是這張臉,那個人怎麽會對他……可惡!怎麽又想起來了!祁熒伸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他搖頭苦笑。蹑手蹑腳地走到桌邊,拎起茶壺發現有水,很高興地倒了一杯喝。喝完了,祁熒也決定離開這裏。
方才他已打量過這間屋子,布局陳設絕非客棧,就只能是郁之巽之前說的,他家了。如此一來,他昏迷的時間只長不短。這些時間,足夠那些殺手找上門來了。祁熒不想給救命恩人添麻煩,況且郁之巽是他認識的第一個……朋友?
念及郁之巽的自來熟,祁熒不禁展顏,又很快收斂了笑,朝房門走去。
……
“要走?”
身後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
……
祁熒意外地轉身。郁之巽已坐了起來,目光不是怎麽清醒地望着祁熒。
祁熒“嗯”了一聲。抿抿唇,他走回床邊:“我弄醒你了嗎?”郁之巽看上去那麽疲累,唯一可能醒來的時候只能是祁熒抱他到床上的時候。
郁之巽不答,努力平複了想要咳嗽的欲望,使聲調如常:“為什麽?”
祁熒道:“我并沒有留下來的理由。”
……
郁之巽覺得祁熒這話說得真對、對極了!可他一想到祁熒要離開、沒準以後再也見不到了,他就胸悶心煩。
為什麽挽留他?
……
“為什麽挽留我?”
郁之巽聽見祁熒這樣問。
您瞧,他們就是這麽心有靈犀。
……
“你并不知道我是什麽人。你甚至連我姓哪個‘祁’都不知道。你帶我離開樹林我很感激,但我并未求你。一開始也是你先跟蹤的我。”憑祁熒的素養,這幾句已經是他傷人的極限了。
郁之巽安靜地聽完,下床站直了身子。他比祁熒高近一個頭,此刻微微俯視祁熒:“你在逼我趕你走,是否?”
祁熒一怔,後退一步,忍不住反問:“你如此肯定?”
郁之巽心道憑你那幾句話哪能激我,口中只道:“留下來。”
“不行。”祁熒斷然拒絕。
“為什麽?”郁之巽又一次這樣問。
祁熒搖搖頭:“你有什麽資格要求我呢?”
“你是丹江國的人。”郁之巽突然來了句八竿子打不着的題外話。
祁熒并不否認:“對。”
“丹江亡國之君姓祁。”郁之巽接着道。
祁熒“嗯”了一聲,沒有接話。
郁之巽看着他那雙點漆的眸子,肯定道:“你是皇族。”
祁熒輕輕撇頭,權作默認。然而郁之巽敏銳地覺察到祁熒的不對。
他在顫抖。是的。幅度很小,可郁之巽就是看清了。
郁之巽覺得胸前一陣莫名其妙的酸與痛,他卻沒空驚訝這種類似“心疼”的感覺為何給了一個男人。右手搭在祁熒左肩,輕而緩地拍了拍:“你執意要走,是不是與你的身份有關?以及……追殺你的人?”
祁熒吃驚地連退幾步,郁之巽的手便懸在空中,但他還是接着說道:“你不想給我添麻煩,是否?”
祁熒道:“你遇上他們了?”
郁之巽道:“是。三批共計二十三人,已悉數身亡。”
祁熒蹙了蹙眉,疾步走上前,伸出手去,又往回縮了縮,口齒不清道:“有沒有受傷?”
郁之巽定定道:“你現在出去,只有死。”
祁熒道:“對不起……”
“不要道歉。”郁之巽道,“無此必要。你若信得過我,讓我陪你。”
不論出于什麽,他應該幫他。
祁熒再怔。這是這個男人,第二次要求陪他。
他不勝感激,無以為報,不能接受。
“我拒絕。”
……
郁之巽苦笑着看着瞬間空蕩的院落。
難怪祁熒有那麽大把握走,并且保證絕不會連累到他。他倒是忘了祁熒一身輕功,那叫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
祁熒大剌剌踏出房門,站了一瞬,消失得無影無蹤。
郁之巽:“……”
這等引人注目吸引敵人的方式,從古至今都是相當有效的。那些黑衣蒙面的追殺者頭也不回地跟了去,郁之巽這麽明目張膽地站在門口也無人理會。
被無視的感覺……
郁之巽摸了摸下巴,壓着胸口悶咳,反身回屋。
“來人。”
何溪疾步走來:“三少?”
“唔,我要離家一趟,歸期未定吧。咳咳……大哥回來那日估計我得錯過,嗯……還有那柄劍,替我交給大哥……咳咳。”郁之巽随口道,“哦對了,咳……”他從袖子裏摸出一個小盒抛過去,“吶,給你的。”
何溪接住,也不道謝,只道:“我說,你怎麽又要出去?咳成這樣,休息了才怪!”
郁之巽語重心長:“作為一個,咳……書僮,尊卑有別好不好!”
何溪笑道:“哦,你‘尊’過?老爺夫人可都讓我管住你呢!”他順手打開盒子瞧了一眼,又關上,自懷中掏出一個小瓶,“把這個帶着,你不歇也罷。傷上過藥了?‘聆冬’解了沒?”
郁之巽接來,橫斜瓶身,曲掌留下四粒服下,将瓶子收好。輕松笑笑,他道:“小傷,不礙事。”不就一片葉子插肩頭了嘛,血都不流了。至于那“聆冬”,郁之巽想想都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