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之後的一段時間再也沒有人和林一千提起顧少卿,他甚至開始懷疑顧少卿到底有沒有出現在自己的生活裏過。他又開始兼職工作,不然他不知道怎麽打發空餘的時間。他去了一家拉面館打工,從下午五點一直到晚上十點。他忙起來後,潘經宇也很少過來找他。似乎他又回到了最初的日子。只是家裏的廚房調味品,客廳的小床都會提醒他,顧少卿确确實實存在過。
和尚靜的關系還是那樣,互相都沒有說破,每天也依然聯系。他想如果尚靜開口提交往,他肯定會答應,可是讓他先說,卻怎麽也沒有心情開得了口。
潘經宇的民宿,春節開始之後生意稍微回暖了一點,店裏用的工作人員分批回家鄉休年假,現在還有部分人員沒有過來,他現在自己每天在店裏幫忙。
“你好,我在網上預定的房間。”有一個大男生來到了前臺辦理入住。
“好的,稍等一下。我看到了訂單,大床房是吧,一個人住嗎,把身份證拿出來登記一下。”潘經宇繼續詢問。
“不是,還有一個人住,也要登記身份證嗎?”男生繼續說。
“當然最好是這樣!”潘經宇無所謂道,這裏常常有年輕情侶過來入住,很多女孩都羞于登記,他從來也不計較。
“那你稍等一下,青果,你先進來吧。”男孩轉身向門外喊話。
潘經宇聽到“青果”兩個字都會有條件反射,他笑自己神經。可等他看到來人的臉,他立馬就感覺怒火中燒,他覺得自己現在被寧青果害得不能人道,這小子卻和男人來開房,好,很好。
“你好,身份證出示一下。”潘經宇盡量讓自己聲音聽起來平靜。
“剛剛不是說不一樣要登記嗎?”男孩疑惑。
“是這樣的,一男一女可以登記男生就好了,兩個男生入住就得一起登記了,他是男生吧?”潘經宇繼續瞎掰,指着寧青果說。
“是男生不錯,可是為什麽有這樣奇葩的規定。”男生繼續問。
潘經宇擡頭看了看寧青果,他幾乎沒有什麽變化,只是輪廓清晰了一點而已。記憶裏他是很能扯的,現在怎麽一句話沒有。“不為什麽,配合警察叔叔的工作,畢竟男生流竄作案的人員比女生多,希望可以理解。”潘經宇說完閉起嘴巴,扯高兩邊的嘴角笑了笑。
寧青果掏出身份證,遞到前臺,潘經宇拿過來,看得仔細。原來他的戶籍地址已經随着高考遷去了外地,現在挂在學校地址上,他很快就記下了,掃描了身份證就還給了寧青果。
倆人收好身份證就離開了,去了訂的房間。這裏是毗鄰風景區的院子改造的民宿,房間很少,只有四間,一般都是接待的外地游客。他想為什麽寧青果有家不回,或者不去別的快捷酒店入住,他一個本地人來此有點浪費,畢竟房費不便宜。他想也許寧青果只是為了招待外地的同學,可是又說不通,明明是剛剛那個男生提交的訂單,而且他護着寧青果的姿态他一眼就看穿他們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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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潘經宇此刻只想把寧青果抽筋扒皮,他想他們倆會不會一進房間就滾起了床單,自己怎麽可能讓他們這麽快活。
他撥通了客服的電話,男生接聽了電話,他告訴男生寧青果的身份證剛剛掃描沒有上傳成功,還需要再來前臺一次。結果他在前臺等着,只等到已經脫了外套的男生手持身份證過來。
潘經宇迅速踢掉了腳下機器的插頭,告知男生依然有問題,掃描不起來,讓他稍等一下,他喊一下專業的前臺過來,他剛剛只是個代辦的。
潘經宇立馬跑去寧青果的房間,敲了敲房門,剛剛打開一點,他就把整個身體擠了進去。
“寧青果,我找的你好苦呀!”臺詞俨然成了了爛俗的言情戲,可卻是他全部的心境。
寧青果看到他擠進來就吓到了:“你,你是誰,想幹嘛?”
“你是想在這裏說,還是和我出去。”潘經宇不客氣的問到,已經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腕。
此時又響起了敲門聲,男生喊道:“青果開開門,怎麽,不在嗎?”
寧青果剛想開口,就被潘經宇捂住了嘴巴,輕聲示意他如果敢出聲就強上了他,反正等男生進來說什麽都已經遲了。
結果這句話,成功與寧青果腦海中的片段重合了,他知道面前的人是誰了,可是他不明白對方為什麽這麽憤怒的抓住自己,明明自己才是委屈的那一個。
潘經宇拉着寧青果走到了窗戶邊,推開窗就示意寧青果一起跳下去。之後他把寧青果押到車上,鎖上車門就開車離開了。
“你至少讓我和他說一聲,不然我怕他擔心。”寧青果說着。
“你最好先擔心擔心自己”說完潘經宇把車停在了路邊,直接上手摸到了寧青果的手機:“給他發一個信息,告訴他有事離開一下。”
寧青果照做了,然後潘經宇就一把搶過了他的手機,關機後放在自己駕駛室左車門的置物盒裏。他重新發動車,開走了。
“你能不能給我一個解釋,你到底在幹嘛?”寧青果繼續追問。
“你和剛剛那個男生是什麽關系?”潘經宇語氣生硬。
“他是我學長,不過我幹嘛告訴你。”
“你最好全部告訴我,不然我也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麽事情。”潘經宇說話的時候眼睛明明帶着憤怒的紅色,幾乎是咬牙切齒地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寧青果想了想覺得沒有什麽不能說的,畢竟自己早就撞破對方的性向。“他是我學長,追了我一段時間,我正準備答應,他知道我是這裏的人,非要過來這邊玩一下。”
“答應個屁,誰許你答應答應的,即使答應了也他媽必須分掉。”潘經宇說的激動,吐沫已經亂飛了。“你交往過別的對象嗎?”他冷靜了一下繼續問。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寧青果不想回答。
“好,很好,我一會兒自然有辦法讓你開口。”
“你幹嘛像個神經病,我沒有惹到你吧。”寧青果委屈。
潘經宇突然就大笑了起來,他此時真的神經了。“你沒有惹到我,自從上次遇見你後,我沒有一天忘記過你,寧青果,我找了你三年了。”
寧青果更疑惑,難道他對自己一見鐘情,不會吧。“你不是吧,你喜歡我?”寧青果輕聲試探。
“喜歡,怎麽不喜歡你!”潘經宇此時真的已經魔怔了。他怕自己沖動一會兒真的對寧青果作出什麽事情來,以他現在的心情,掐死他的心是有的。他給林一千打了電話:“喂,林一千,你現在過來一下我西區這邊的別墅,對,就是那間,兼職今天請假吧,我找到寧青果了,我怕我一會兒控制不了情緒殺了他。”潘經宇挂斷電話,轉頭怒視着寧青果。
寧青果實在搞不明白現在是什麽狀況,這個男人因愛成恨,要殺了自己?他瑟瑟發抖,但是不知道怎麽辦了,他只能寄希望于電話裏的林一千,過來救救自己。
潘經宇帶他來的別墅,附近環境寧青果很快就感覺熟悉了起來,畢竟自己在這邊校區讀了兩年書,曾經自己常常路過這裏,他看到這片別墅,就會想起來那晚目瞪口呆的畫面,他甚至覺得就是因為想起的次數多了,他之後才會出了問題。
進去潘經宇家,他被潘經宇押在沙發上,似乎怕他逃走,潘經宇還找來了棉布條捆住自己的手腳。“喂喂喂,你想幹嘛?”寧青果害怕極了,早知道一開始就大聲的呼救,至少學長還能幫幫自己。
潘經宇捆完就一屁股坐在臺階上,他很快埋下了頭,寧青果甚至聽見了嗚咽聲。
寧青果打量着房子,和五年一模一樣的裝飾,只是玻璃窗外灌木長得高了很多,院內的花草更茂密了。他看那人沒有動作,只是低着=着頭,自己情緒也平靜了很多。
很快門鈴聲響了起來,林一千來得很急。潘經宇起身去開門,寧青果才發現他的眼睛已經哭得血紅,面色也潮紅,他剛剛一定忍得很用力讓自己不要哭出聲音,他一定很傷心。
“潘經宇,你沒事吧?”林一千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個樣子,等他看到被捆綁着的寧青果又吓了一跳。
寧青果心想原來他叫潘經宇,自己似乎還有一點印象,只是具體記不清楚了。
潘經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又靜靜的坐在那裏。林一千擔心道:“潘經宇,你正常一點,我們松開他,談談吧!”
潘經宇還是不說話,林一千上前去解開繩子,他也不攔着,仿佛綁住寧青果只是為了讓自己靜靜地哭一場。
“你好,寧青果,久聞大名,卻是第一次見面,我叫林一千,是潘經宇的朋友。”
“你好,你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麽嗎,我真的感覺莫名其妙。”寧青果道。
林一千把事情的經過簡單的說一遍,等寧青果的反應。
寧青果愣了一會兒反應過來:“我去,就為這個,他一直找我,為了殺了我?”
“不是的,同樣都是男人知道不能人道的屈辱。他自己想找到你,找到解決的辦法,他看過很久的心理醫生并沒有什麽效果。”林一千說話态度誠懇。
“所以找我是為了上我,還是讓我上他,神經病吧!”寧青果越說越激動。
潘經宇聽到寧青果的話也站了起來,他走到寧青果面前用手卡着他的臉,怒視着寧青果。
“你這樣幹嘛,就你委屈嗎?”寧青果嘴巴被捏住,說話吐詞都不清楚了,他開始了嚎啕大哭。
潘經宇也懵了,他看看林一千,又看看寧青果不知道作何反應。
寧青果胡亂擦掉豆大的淚珠,他眼睛又大又圓,眼眶積滿淚水很快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落下。
“就你不能硬嗎,我也是受害者。我大學的時候交往了一個女朋友,我們出去試過很多次,只要到最後那一步,腦海裏就會自動蹦出那兩個男人絞纏的畫面,和你那時候撸管的樣子,我都立馬軟了。我的委屈和誰說去,很快女朋友就和我分手了,她說不會到處亂說,還勸我好好治病,可是我還是很快就成了班裏的笑料。後來學校裏的同性戀找上我,說我肯定誤會了自己性向。媽的誤會個屁,我初中就開始對着視頻撸了。你是天生的,我是硬被掰彎的,誰委屈,你說,誰他媽更委屈,學長認真追了我很久,我他媽放棄了,試試就試試呗。”
聽寧青果講完,換潘經宇和林一千目瞪口呆,空氣突然寧靜了很久,潘經宇才開口說話:“你可以試試,但是必須是和我試試。”
“試你媽個頭,我沒恨你就夠善良了,你他媽自己能不能硬起來還不知道呢?媽的,放我回去。”寧青果憤怒道。
“不可能,我把你送到那個男生床上,你做夢,今天開始我跟定你了。你去哪兒,我去哪兒,江南大學是吧?”潘經宇豁出去了,無恥道。
後來他就真的寸步不離的守着寧青果,開學也直接去了他們學校,簡直就是嚴防死守、圍追堵截,弄得再也沒有哪個人敢靠近寧青果,寧青果快恨死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睡完午覺,又來更文了,我這麽歡樂,可惜沒有什麽人圍觀,哈哈哈,我要去改一下名字和簡介,改成《有個鳥用》,或者《硬不起來了》,哈哈,我的臉好大,立刻馬上就去,不知道能不能通過~~~起這本小說名字的時候,在聽周傑倫的《哪裏都是你》,然後就沒有然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