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名家畫作,偌大的水晶吊燈垂于樓梯之下,兩根巴洛克風格巨形石柱屹立前廊階梯上,一金色鷹形家徽,嵌于大廳門廊上方的正中央處。
女傭恭敬地退下。
湘以沫沿着旋轉樓梯走上了二樓,走廊兩邊布滿了房門,她怎麽知道湘如沫的房間是哪一個?
她随手推開第一扇門,灼熱渾濁的溫度撲面而來,“嗯……好棒……我還要……”嬌嗔暧^昧的呻^吟聲情難自禁地逸出。
湘以沫快速瞥了一眼,兩具裸^露的身體糾纏在一起,女人好似水蛇一般雙腿緊緊地纏住了精壯的腰身,弓起身體迎接着男人兇猛的襲擊。男人全身的肌理噴張着力量感,如野獸一般,沉迷于欲^火之中。滿室的奢靡豔色外洩,湘以沫驀地臉頰倏地撲上了一層紅暈,她倒吸一口冷氣,快速關上了門。
一雙鷹眸睇了門口一眼,暗如黑曜石的眼睛閃過一絲厭惡,一把揪起女子的頭發,猛地加快了速度,擊地身下的女子承受不住,連連哀求,他依舊置若罔聞,發洩着憤怒。
冤家路窄
湘以沫不敢一間一間打開房門找了,害怕再次撞見如此香豔的畫面,攔住了一名女傭,将手提包遞給她,“你替我拿到卧室去!”
“是夫人!”
跟着女傭,總算找到了湘如沫的房間,一天她就窩在房間裏,看書畫圖,完成畢業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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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茫茫的夜空被一層厚厚的烏雲所遮掩,遮住了皎潔的月華,也遮住了璀璨的星光。蒼穹黑得那麽純粹,暗得那麽徹底。
晚風料峭刺骨,瑟瑟寒風席卷殘餘的冷意。
“砰——”一聲,房門猛地被踹開。在沉寂的深夜宛若一聲震雷,突來劇烈的響聲驚醒了淺眠的湘以沫,消瘦的身體微微顫抖一下,頭埋在被窩裏,屏住了呼吸,不敢大口喘氣。
這個時候會是誰?難道是湘如沫的丈夫?
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湘以沫的心跳驟然加速,她在腦海裏想象着他的樣子,會不會是中年謝頂的禿子,腦滿腸肥的胖子,半身不遂的瘸子?
“唰——”手臂一揮,蠶絲被掉落在地。
驀地,一陣冷氣蔓延至湘以沫的四肢五骸,她緊阖雙眼,不敢動一下。
“哼!還在裝睡!”冷笑聲從頭上穿上,冷鸷的語氣和凜冽的寒風一般淩厲刺骨。
一股遒勁的力道驀地将她拽了起來。
湘以沫睜開眼,一瞬不瞬地正視他,眨眨眼睛,明眸善睐星光流轉。她吓得眼眸驀地瞠大,這……這個男人,不就是那個在“夜-色”酒吧非禮他的男人,他居然是湘如沫的丈夫,真是冤家路窄,讓她來報怨報仇了!
“大晚上的發什麽羊癫瘋!要看病,去精神病醫院!”湘以沫愠愠然斜睇着他,刀削般的面部輪廓,長而犀銳的劍眉,寡薄冰涼的唇,他神色倨傲,宛若神祗般的男人,全身卻籠罩着陰戾寒鸷的氣息。
幽黑的眼神流轉着一股濃烈的憤怒,額頭的疤痕顯得猙獰恐怖,南宮寒挑了挑眉,“昨晚,你是不是又打了美娜?”
“美娜是誰啊?”湘以沫一見到他,怒火中燒,将之前的忐忑恐懼抛棄一邊,把心裏想的直接脫口而出了。
“啪——”南宮寒看到她那副虛假的樣子大火就冒了上來,伸手甩了她一個巴掌,“又跟我裝模作樣!”
毫無預兆的一個巴掌打得湘以沫側身倒在床上,頓時耳邊傳來一陣轟鳴,臉頰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
當面對質
湘以沫揉着臉頰,爬了起來,怒目斜睨着他,“連女人都打,你還是不是男人啊!”
“像你這種不要臉的女人,打你,算是我高擡了你!”
“對!全世界的人都沒有臉,只有你一個人有一張臉,而且是一張厚顏無恥的臉!”
南宮寒驀地一把将她揪了出來,眼中跳躍着幽幽怒火,“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看不到你這張臉,我就活得悠閑自在了!”
“這個注意不錯,要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湘以沫瞪大了水潤明眸,這個男人怎麽用淡然的語氣說出如此殘忍的話語。
南宮寒拖拽着她往外走,“去向美娜道歉!”
“我不去!”湘以沫根本不知道那個什麽姚美娜是誰,見了面,一對峙,拆穿怎麽辦?難不成她突然裝失憶,說自己被雷劈了,什麽都記不得了,相信她的話的人才真的被雷給劈了。
南宮寒一把将她扛在了肩頭,穿過一條走廊,走到後面一幢樓。寬敞的客廳中央,一個女人坐在輪椅上,修長柔順的長發披肩,顯得單薄羸弱,白皙的臉頰泛着病态,上面暈着一個清晰可見的手指印,臉頰通紅微腫。
“跟她道歉!”南宮寒放下她,往前一推,湘以沫失去了重心跌倒在地。
她揉了揉發痛的屁股站了起來,嘀咕一句,“會不會憐香惜玉,動作真粗魯!”
“對你,我不會!”
“南宮哥哥……”
姚美娜一開口,嬌滴滴的聲音激起了湘以沫全身的雞皮疙瘩,她誇張地打了一個寒顫,“你嗓子有問題嗎?能不能正常講話,我的胃太脆弱了,受不了。”
“南宮哥哥,你看看她,打了我,現在還來欺負我!你休了她好不好?”姚美娜委屈地說道,泫然欲泣。
“湘如沫,你最好識相一點,立刻、馬上、給我、道歉!”南宮寒一字一頓,語氣冷幽寒森,令人不寒而栗。
湘以沫伸出手,緩緩靠近姚美娜的臉頰,“為什麽你臉上的手掌印比我的手大很多……”她和湘如沫雖然成長環境不同,但雙胞胎的基因,讓她們樣貌一模一樣,身高一樣,連手掌跟腳掌也一樣大小,她分明是在蓄意誣賴。
湘以沫的手漸漸靠近她的臉頰,姚美娜水汪汪的眼眸閃過一道兇光,突然擡起手,一掌拍在她的手上打向自己的臉頰,“你又打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為什麽你看我不順眼,一直要欺負我,虐待我。南宮哥哥,既然你的妻子她不歡迎我住在這裏,你還是離開這裏好了……”
南宮寒站在另一側,視線角度偏差,他只看到湘以沫伸出了手,只聽到了清脆的掌掴聲,他武斷地斷定是湘以沫扇了她,鷹眸一緊,迸射出淩厲的鋒芒,“要走的不是你,是她,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走就走!哥哥妹妹,惡心死我了!”
以牙還牙
湘以沫氣沖沖地走了出去,“砰!”一聲,重重地将門摔上,下一秒她就後悔了,瑟瑟寒風冷冽刺骨,她身上只披了一件薄薄的蠶絲睡袍,搓着雙手,用腳踹門,“開門!開門!”
她踹了半天的門,兩腳凍得都快失去知覺了,也沒有一個人來給她開門,湘以沫氣得磨了磨牙,“混蛋,我就不信你不出來!”一說完,她哆嗦地上下牙齒直打起架,蜷縮成一團,往玻璃花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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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燈火通明,管家何德厚穿得筆挺的黑色西裝,遞上一杯咖啡,不溫不火地說道,“少爺,外面的氣溫零下五度了,夫人她……”
南宮寒倏地阖上了文件,“何叔,你管得太多了。”
驀地,書房的燈光一下子全滅了,陷入黑暗中。
“啪!”南宮寒彈開了打火機,躍動着一簇小火苗,橘紅色的紅花照在他冷峻的冰臉上,“怎麽回事?”
管家摸了一下耳機,值班安保人員立即向他彙報了情況,“少爺,花房的電線短路了。”
“該死的女人!”南宮寒咒罵一聲,疾步走出去。管家立即拿起一件風衣披在他身上,緊跟在後。
在一片幽靜沉寂的漆黑中,湘以沫坐在一堆木火旁,凍得發紫僵硬的雙手放在火上烘烤,嫌火不夠旺,再添加了一些木柴。随着火焰越來越旺盛,空氣中飄散出濃郁的檀香味。
“你敢燒我的樹!”南宮寒怒氣沖沖地沖過來,一步上前攫住了她的手臂。
這個花房的花草樹木都是他為姚美娜從全世界搜集來的稀有珍貴品種,當初,要不是為了救他,姚美娜也不會殘廢,雙腿不能走路,而虧欠她的,南宮寒只能用無微不至的照顧來補償。
湘以沫甩開他的手,“不生火取暖,難道活活凍死?”随手拔起一棵紫檀樹扔進火堆。她身上沒有打火機,就利用短路時飛濺出的火星點燃了枯樹葉。
“滾出去!你沒有資格碰這裏的一草一木!”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