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算争吵的争吵

秦州蹲在我身前,他望着我最後只輕輕的問:“這個手術确定沒有危險麽?”

“沒有。我之前做過一次,然後它維持了一段時間。醫生說矯正手術也不是治根的辦法,但是目前沒有更好的醫療手斷了。”我抽出紙擦眼睛。許久沒曾如此放縱的哭過,在一切過去之後我有些疲憊。

“別哭了。你都要吓死我了。”秦州摸摸我的面頰,他的手很溫暖,讓我忍不住留戀上面的溫度,“只是做個手術而已。我會陪着你的,不論發生什麽我都在你身邊好不好。”他湊過來輕吻我的額頭。

我對着他微微一笑,秦州站起身将我抱起:“洗個澡睡一覺。然後明天陪你去看醫生。我們确定手術時間,盡快做完,我在這兒陪着你休息。直到你康複。”

“可是,你不是有好多事情要做麽?”我靠在他的肩膀上,“我記得你說過你只能來米國五天。”而我的手術起碼也要休整半個月才好呢。

“什麽都沒有你重要。”

秦州将我抱緊浴室裏,輕柔的為我擦拭身體。我看着他然後微微一笑:“秦州,我幾乎以為你是愛我的了。”

溫水浸潤我的身體,他為我清理身體的動作停下來,頗有些冷漠的看我。我擡手摸他的面頰,水滴順着那俊美的輪廓滑進領子裏面慢慢暈開。他抓住我的手放進水裏:“為什麽這麽想?”

結婚一年,他對我太好,全然的寵溺幾乎讓我迷失。可是我每天晚上做的噩夢依舊在提醒我,這場婚姻後面包裹着什麽。十年前如是,十年後如是。最終我只是陳家的大小姐啊。

“其實,結婚前一天我去看過你的。”雖然我知道這樣不好,據說新郎新娘在結婚前一天不能見面,可惜我不信邪啊。我穿過小時候的籬笆漏洞去到秦家,最後再書房裏找到我要找的人。

也聽到了我不該聽到的話。

“……”

“紅日山湖的案子已經定下來了。紅日的策劃班子也固定了。你開不開心?”

“你全部聽到了?”

“大概從,‘爸,我娶她你也知道是為了公司好。’到最後爸爸讓你滾出去吧。”基本上等于聽得差不多了。

秦州看着我,面容已經沒有原本的柔情,我笑了出來:“不要這麽嚴肅麽秦州,其實你只要一直對我這麽好。我真的不介意的。”至少他願意騙我,只要一直騙下去也無所謂。我本身也打算一直裝下去來着。我當時認定了要将這件事情死死的埋在心裏,只是不知為何今天會說出來。

大概是他那句話太深情以至于我犯傻了吧。

當夜,我太過疲累睡得死死的。第二日醒來的時候,秦州坐在床邊看我,瞧他那個樣式連衣服都沒換,大概一夜都沒睡吧。我伸個懶腰對他說:“你又一夜不睡啊。這樣對身體不好。賺再多的錢沒命享福的話可不好哦。”

秦州揉揉眼睛,我對着他笑。仿佛已經不記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最後秦州伸手摸摸我的臉頰:“去洗漱一下,我帶你去看醫生。”

“好。”

看了醫生,醫生還是原先那句話。秦州握着我的手問:“那什麽時候可以做手術,要休息多久呢?”

“我的建議是盡快做手術,這樣對患者而言也是最有利的。”

“我需要具體時間。”

“這個我需要看手術室安排,如果您覺得沒有問題,我可以立刻安排他們做準備。”

秦州轉頭看我,我對着他微笑:“我聽你的。”

“那麻煩醫生了。”

就這樣,醫生确認我的手術時間,是在三天之後。這三天我直接住進醫院的VIP病房裏,房間裏還有一個專門給家屬休息的地方。我住進醫院的半個小時之後,李銘接到消息趕過來,他身上還穿着白大褂,貌似正在上班的樣子。

“學長。”

李銘進來的時候我正看着秦州給我小蘋果,細長的蘋果皮完美的落到垃圾簍裏,竟然沒斷。我似乎每天都能發現自己丈夫的新技能。秦州将水果刀擦幹淨收好,這才轉頭看李銘:“你好。”

他的問話有禮卻又冷淡,我剛咬下一口蘋果不免看他一眼——這麽冷淡的語氣好似不歡迎人家一樣。畢竟也是來看我的,怎麽能這樣呢。

李銘自然也發現了秦州的态度,他不在意的站在床尾:“我聽說你的手術安排在後天,到時候我會在觀摩教室看的。”

普林斯頓大學附屬醫院,是普林斯頓大學醫學系的臨床教學醫院。基本上每臺手術都會有一個教學錄像或者直接觀摩手術過程的地方。當然手術錄像也作為後期的醫療事故證據保存下來。

我瞄向秦州那邊,他的面色不太好:“就是個小手術,學長不用太擔心。你要想你你們醫院的水準啊,別為了我耽誤工作。”

“怎麽會耽誤工作,你的事情比較重要。”

我磕到牙齒,貌似這句話昨天晚上也聽到過。秦州看他一眼,并沒有因為這話而有所表示。他依舊淡漠的坐在一旁,時不時看我的藥水劑量。對于我和李銘的對話呈現高高挂起之态。

這一時間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只能對着李銘微笑然後将蘋果核遞給秦州,直接放到秦州的手心裏。秦州抽出一張紙給我擦嘴:“瞧你吃成什麽樣子,六歲小孩都比你吃相幹淨。”

我能感覺到他的指腹隔着薄薄的一層紙擦過我唇瓣的感覺。如果我沒有想錯的話他不僅僅是在幫我擦嘴巴,而是在對我調、情。我對着秦州眨眨眼,示意他注意一下旁邊還有人在,這樣工人秀恩愛不好,可惜某人跟沒看見一樣繼續我行我素。直到他認為我的嘴巴“幹淨”了為止。

因為秦州太過旁若無人的秀恩愛,乃至于我再看向李銘的時候,感覺他整個人都渺小了。秦州将紙巾丢進垃圾桶裏,這才對李銘說:“李先生,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問你,不知方便不方便?”

“哦,您說。”

“單獨問。”我眨了眨眼睛,在接收到李銘詢問的目光之後對他點頭表示沒問題。李銘引着秦州出門,兩人就在可以看得到的玻璃門外交談。這兩個同樣出色的東方男子站在人來人往的醫院走廊,吸引了不少的眼球。

李銘在跟秦州說話的時候還時不時的看向我這裏,我知道他們說的事情是關于我的,可惜就是不知道他們說的什麽內容。後來李銘直接走了,并沒有跟着秦州回病房。秦州進門時,和我對上視線。沒個幾秒就轉移開了,我暗自嘆了口氣。

讓你多嘴,讓你多嘴。看現在兩個人多尴尬。

秦州來到床邊:“晴晴。睡一會吧,醫生說多休息對你的手術也很有幫助。”他一邊說着一邊将病床搖下。我躺在床上看他的臉距離我越來越遠,忽然有種被抛棄了的感覺。就好像我被丢進一個深井中,而井口只有一個人的身影。

“其實那天我說的話并不是你理解的意思。你想多了。”

正在我準備睡着的時候,秦州握着我的手說道:“晴晴,不要想太多。我既然娶了你,就想要好好的跟你過一輩子。”

“好啊。一輩子。”我勉力睜開眼睛,“知道當年在月老樹下我許的什麽心願嗎?”

“知道,你跟我說過。”秦州在我的手背上親吻,“你說,你要嫁給我。這輩子,下輩子還有下下輩子。”

記得那麽清楚幹嘛啊,我在某人的目光下閉眼,拒絕被那目光調戲:“可是現在我求的不一樣了。”

“那你現在求什麽?”他為我掖好被角狀似不經意的問道。我将他的手往前拉,貼近自己的臉:“我現在求,能跟你好好的過完這一輩子。”

秦州摸摸我的頭:“睡吧,我陪着你的。”

我終于頂不住周公的召喚沉沉睡去。哪怕睡着了,我都感覺有人一直拉着我的手沒有放開。我想不論他說過什麽,他現在做的事至少沒讓我後悔這段婚姻。

作者有話要說: 改錯字,我昨晚上困得不行,錯字盤上了新高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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