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盼他歸來時

“再吃一點?”

“不要了。”

“再吃一點吧。”

“我吃飽了。”

“再……”

“顧臨,”杜以葦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我真的吃不下了。”

他不是很明白顧臨到底受了什麽刺激,非要一口一口地喂自己吃。那喂就喂吧,杜以葦乖乖地坐在床上,勺子伸過來的時候就張嘴。顧臨削完這個水果剝那個水果,喂完這個喂那個。到後面簡直停不下來!

杜以葦勉強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要太難看,有幾次特別想把伸進自己嘴裏的勺子咬斷。

“我想去上廁所……”

顧臨遲疑了一下,收回了送到他嘴邊的水果。

床邊不大的桌子上堆着好幾個食品盒和紙袋,這場持續了一個小時的喂食活動終于拉上了序幕。

杜以葦呵呵笑了兩聲,利索地下床溜進了廁所。

鎖上了門,他仍是驚魂未定。

顧臨今天絕對反常!

先是看起來很着急地跑進了病房,一句也不說就盯着自己。然後臉色不大好地接了個電話,挂了之後稍稍緩和了一些,然後就問他晚飯想吃什麽。

杜以葦記得自己只說了蓮藕骨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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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顧臨過了一會回來的時候,除了蓮藕骨湯面沒買,幾乎把醫院旁那一條街都買了個遍。

“你買這麽多幹什麽?”

“因為那家面館今天不供應了,所以我就挑了幾樣清淡的,還有一些水果。”

接着顧臨就喪心病狂地想把買來的東西全塞進他嘴裏!

杜以葦揉揉自己撐得可憐的肚子,這個弧度,不會是要發福吧……

發福也好,總比被顧臨履行之前的那句話好。

你瘦了幾斤,那晚就做幾次?!

他只要一想起這句話就渾身發冷,四肢無力。

他和顧臨做過三次。第一次什麽情況不記得了,反正感覺珠傀和自己家好像隔着萬裏長城,一路上強撐着才走到家。

第二次顧臨喝了酒,有點失控,到了最後他幾乎進入了幻覺,跟放電影似的,躺在床上覺得下半身都不是自己的了。

因為顧臨父母的緣故,第三次還算節制,就是杜以葦死咬着唇不敢出聲。雖然知道房間的隔音性能絕對好,那也經不起徐茗熠那種貼着門縫的類型啊。

反正對于做愛這件事情,杜以葦幾乎沒有什麽特別美好的回憶。

但是,不得不承認顧臨床上功夫真是一流……

等等等等,杜以葦甩甩腦袋。

顧臨單純來照顧自己,而他卻躲在廁所裏想這些淫穢色情不健康的東西。

門被輕輕叩了兩聲。

“以葦?”

“啊?哦,我馬上好。”

杜以葦回過神,連忙轉開水龍頭。

随便沖了幾下手,他擡眼一看鏡子裏的自己。

差點把晚飯吐出來。

昨天晚上文如欣閑着沒事做,拿了把理發剪幫他剪了個史上最帥的發型。

就這樣?怎麽覺得自己像是頭上蓋了一頂假發?

他有些嫌棄地扯了扯頭發,認真地回想顧臨剛才有沒有憋笑。

“咚咚咚。”

“好了好了,”杜以葦連忙打開門。“呃……”

顧臨直愣愣地杵在這,是想幹嘛?

杜以葦眨眨眼睛,難道是也想上廁所?

“你眼睛怎麽了?”

“啊?”

“剛才你眨眼睛了。”

“眨眼睛不是很正常嗎?”

顧臨一本正經道:“頻率不太一樣,你好像……很緊張。”

“你別擋在這,先讓我出去。”

顧臨恍若未聞,一只手攬着杜以葦的肩膀,另一只手慢慢環上他的腰。烏黑的眼眸深處,閃爍着亮光。帶着期許和欲望的微光,撩撥着杜以葦的心髒。

越靠越近的兩個人,對方的氣息近在眼前,仿佛蝴蝶的翅膀在臉頰上扇動,流動的空氣變得甜美而灼熱。

杜以葦控制不住臉紅心跳,雙手抵在他的胸膛,透過一層薄薄的襯衫,能輕易感覺到顧臨緊實性感的肌肉輪廓。

完蛋了,越來越近了,越近了……

杜以葦慌亂中連忙伸出手捂住了嘴。

顧臨的唇有些涼意,印在了他還沾着水珠的手背上。

顧臨垂着濃密的睫毛,呆呆地看着阻擋在自己和杜以葦之間的那只白皙的手。

杜以葦語無倫次道:“顧臨,我我我剛才突然很想吐……不,不是,就是吃……吃撐了……才想吐……”

他驀然瞪大了眼睛,連忙收回了捂在自己嘴巴上的手。

顧臨剛剛居然伸出舌頭舔了自己的手背,舔了之後還咬了一下!

而且被他咬過的地方,就像是觸電了一般,熱辣辣的,既疼痛,又甘美。電流從右手背開始流竄,占據了整個大腦,就像是按錯了鍵一不小心初始化了。

除了手背很熱,什麽也感覺不到了。

顧臨緩緩擡起眼眸,看着他驚愕的表情,不由得低笑了一聲。

“怎麽這麽害羞?”

杜以葦待着沒動,也沒有回答。眼角紅紅的,像是受了欺負的小動物。

“以葦你怎麽了?”顧臨見他這幅模樣慌張起來,緊緊抱住了他。

“以葦,之前是我不對,我不會再強迫你了,永遠都不會了。”

顧臨緊張的聲音回蕩在安靜而空曠的病房,明明是顫抖着的聲線,卻有種讓人為之着迷的魔力。

“是我沖動過頭了,我不應該那樣對你,對不起以葦。你不要再害怕了,好不好?”

從來就不是因為這些原因。

他只是一下子還沒接受這種失而複得的喜悅。這種顧臨就在身邊的,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的。顧臨傳來的溫度,他身上好聞的味道,他吻住自己的微涼的嘴唇。

讓杜以葦感到喜悅的同時,又開始害怕離別。

“顧臨。”

“嗯?”

“我先給景揚打電話,是因為我想先和他說清楚,此後再無瓜葛。而你,我們還有好多的時間說清楚,還有許多的事情,可以留在以後慢慢談。”

“是,我知道的。”

杜以葦真想一直這麽被顧臨摟着,什麽也不用管。

但是顧臨今天做的事情真的有點過分吧?

他總覺得還有半塊芒果卡在喉嚨裏,随時都會吐出來,胃裏也沉甸甸的。

“我們出去走走吧。”

醫院的綠化做得很好。草坪上栽種的植物散發着幽香,路邊的人工湖裏偶爾還跳出鯉魚,一躍而出之後重新落回湖裏,濺起一片水花。

杜以葦有些失神地看着旁邊的顧臨,抿着唇的顧臨臉上沒有一點笑意,似乎憂心忡忡。

顧臨剛來找他的時候他就感受到了。只是現在更明顯了一些。

彼此都知道,他們之間還有許多事情沒有解決。連見個面都是趁着父母不在的時候。

相比杜以葦害怕被父母發現的忐忑,顧臨看起來一點也不擔心。

夜色越來越濃,燈光一盞連着一盞亮了起來,醫院的圍牆外燈火闌珊熱鬧喧嚣。而隔了幾米遠的醫院裏,卻沉寂如水。

“你什麽時候回去?”

“再過一會吧,差不多的時候秦玖霄會打電話來的。”

杜以葦對于秦玖霄和顧臨的關系一直很好奇,但他和顧臨連見面的機會都寥寥無幾,更不用說閑聊了。倒是秦玖霄知道杜以葦和顧臨的關系之後,從原來比正常查房稍微頻繁一點,變成了超級頻繁!即使那天沒他什麽事,他也要過來坐坐。

美其名曰關心患者,等到病房裏只剩他們兩個人的時候,秦玖霄就暴露了本性。

“你和顧臨怎麽認識的?他多粗多長多久啊?技術怎麽樣?一夜能來幾次啊?都嘗試過什麽體位?有沒有用過道具?你在上面過嗎?”

杜以葦:……

他不是很能理解醫生的思維。

“你什麽時候出院?”

“明天吧,或者後天。”

顧臨點點頭,“你看起來很累了?”

杜以葦:“在醫院裏習慣了,吃完晚飯就困了。”

“吃完晚飯還是應該适當運動一下才能睡覺。”顧臨很正直地說着,一只手伸進了杜以葦的病號服裏,“讓我摸摸看有沒有長贅肉。”

顧臨從身後擁住杜以葦,撩起他的衣擺。手下的肌膚細膩光滑,在腰際游走了一會兒,順着漂亮的線條一直往上,輕輕捏住了一個小突起。

杜以葦呼吸一滞,不敢動,只好任由顧臨繼續撩撥他。

他們正好站在路燈找不到的陰影處,涼薄的晚風忽然暧昧了起來。

病號服上殘留着消毒水的味道和洗衣液淡淡的清香。顧臨抵在他的頸窩,滿意地感受着他因為自己的動作而顫抖。

“顧臨……啊……”

喉結突然被咬了一下,杜以葦忍不住呻吟出聲。

“噓,這裏有人的。”顧臨附在他的耳邊不懷好意地提醒,手上的動作愈加放肆。

“你剛剛不是說……”

“沒有贅肉,鑒定完畢。接下來我要看看你最近有沒有自慰。”

顧臨的手伸向了杜以葦兩腿間的器官,隔着褲子緩緩揉動起來。

安睡着的器官在愛撫下逐漸擡起了頭,原本寬松的褲子撐起了一個色情的弧度。

“是不是好久沒照顧它了?”

杜以葦低着頭沒說話,看着顧臨的手扯開自己的褲子上的帶子,失去了束縛從腰間脫落。帶着寒意的空氣迅速包裹了兩條修長白皙的長腿。

“不回答也沒關系,反正過會兒就知道了。”

那只肇事的手在杜以葦平坦的小腹摩挲了一會,不安分地伸進了內褲邊緣。

“不要……”

“只要你不出聲,沒有人會發現的。”

很快內褲也被褪到了膝彎處。

顧臨揶揄道:“還說不要?它都快哭了,真是漂亮的小東西。”

杜以葦又羞又憤,大腦一片空白,只感到下身的情欲越來越強烈。

夜晚的醫院冷清靜谧。住院樓裏陸續熄了燈,多是常年不好身體的中老年人習慣早些休息。住院樓後的一處隐秘的地方,斷斷續續傳來淫靡的聲音。聲音很小,輕易地被風吹樹葉所掩蓋。

“嗚!”

在顧臨娴熟的愛撫下,一股強烈的快感沖上杜以葦的大腦。

顧臨低低地笑了兩聲,沙啞道:“六分鐘而已啊,怎麽不多堅持一會兒?”

杜以葦整個人靠在他身上大口地喘息着,聽到這句話有些氣惱地拍開顧臨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

“生氣了?嗯,六分鐘很正常的。更何況你又這麽久沒做了,在醫院的小樹林裏被男人手淫也很刺激。”顧臨說着幫杜以葦重新穿上了褲子。然後像哄小孩一樣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六分鐘很棒了。”

被顧臨這麽一說,杜以葦頓時羞得無地自容,咬着嘴唇撇過了頭。

“還生氣?我說得是真的,”顧臨将他掰過身和自己面對面,“要不是時間不允許,我真想……”

“別說了!”杜以葦當機立斷不讓他繼續說下去,“我想回去洗澡 。”

“嗯。”顧臨蹲下身幫他拍了拍褲腳上沾的一些灰塵,“我們回去吧。”

一路上杜以葦都緊張得不敢擡頭看,害怕被別人發現自己剛才做過的事。一只手絞着另一只手的袖子,這副害羞又小心翼翼的模樣格外可愛。

顧臨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別擔心,全身上下都很整齊。如果不看褲子裏面是不會發現的。”

杜以葦氣結。

這是在安慰他嗎?這不是在耍流氓吧。

褲子裏黏膩的感覺越發明顯,還帶着溫度的液體從大腿根部開始蜿蜒而下,雖然速度極慢,也讓杜以葦感到渾身不舒坦。

“要不要我抱你回去?”

電梯到達五樓之後,顧臨察覺到他的別扭,提議道。

“不用。”

只要不是被顧臨壓在床上做,這些都不算什麽。杜以葦加快腳步,推進病房門就閃進了衛生間。

顧臨跟在後面,順手鎖上了病房門,慢悠悠地走到衛生間門口,敲了敲門。

“換洗的衣服沒帶。”

杜以葦裸着上半身不甘心地打開了門。“衣服呢?”

顧臨手裏空空如也,“櫃子裏沒有。”

“曬在陽臺上還沒收回來吧。”

于是顧臨去了陽臺收回了另一套病號服,然後坦蕩蕩地進入了衛生間。

“放那吧。”

顧臨把疊好的病號服放在已經消毒了的架子上,看起來并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杜以葦疑惑道:“你在這幹嘛?”

“我先幫你把褲子洗了。”

杜以葦嗫嚅道:“不,不用了,等一下我自己會洗的。”

“我洗完就出去,不做別的事情。”

杜以葦懷疑地看着顧臨。

顧臨再次保證道:“你放心好了,我不會碰你的。”

僵持了幾秒,杜以葦轉過了身,動手脫褲子。

“随你便。”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又不是十八歲扭扭捏捏的大姑娘。看就看呗。

他佯裝淡定地脫下了外面的長褲,扔給了顧臨。

然後打開了花灑。

顧臨手上拿着長褲仍舊直勾勾地盯着他,“還有內褲。”

開什麽玩笑!

杜以葦憋着沒吼出聲,不情不願地脫下了內褲。

醫院的衛生間裏,再一次春色無邊。

“哈……顧臨,你快點,等一下護士要來查房了……嗚……”

“馬上就好,再等等……”

說話的聲音不再響起,取而代之的是色情淫靡的水漬聲,在狹小的空間裏起起伏伏,傳遞給人無盡遐思。

“我剛才是不是太深了?”

杜以葦搖搖頭:“沒事。”

他扶着牆慢悠悠地站起來,覺得眼前有點黑。

顧臨連忙抱住他,扯過浴巾擦幹了杜以葦身上的水珠,然後單手幫他穿上了衣服。

“我自己走。”

“你能自己走?”顧臨挑眉看着他。

那你抱吧。

熱氣氤氲的衛生間和保持在二十幾度的病房溫度跨度有點大,杜以葦忍不住往顧臨懷裏縮了縮。

後者一臉神清氣爽地把懷裏的人抱到了床上,拉上了被子。

“我先去曬衣服。”

顧臨重新走進了衛生間,拿了剛洗好的病號服去了陽臺,不過一分鐘左右的時間便折返了。

“你的腿好些了嗎?”

顧臨拉了一條椅子坐在邊上,伸手輕輕地按了按被子掩蓋下小腿的輪廓。

杜以葦微微笑道:“緩一會就行,差不多沒事了。”

病房門響了幾聲,顧臨走過去開門。

之前那個熱心的小護士,拿着查房表,愣在門口。

我咧個大操。

為什麽這個病房裏總是有這麽多帥哥?

首先是溫柔俊逸的病人,然後是在醫院裏公認的男神秦主任,前幾天還有一個看起來很乖巧的帥氣大學生,一口一個“杜哥”叫的特別甜,現在又來一個禁欲系精英美男?

小護士覺得自己被分配到住院部真是三生有幸。

“咳咳,我來查房……”小護士往裏面探了探腦袋,“杜先生在啊?”

杜以葦應了一聲。

小護士刷刷刷地在查房表上寫了幾個字,然後仰着腦袋看着顧臨,“那我就走啦,早點休息哦!”

說完看起來很開心地一蹦一跳離開了。雖然是一蹦一跳,但是沒有發出聲音。

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小護士覺得自己已經被5212裏的男人們帥飛了,整個身體都輕盈了起來。

顧臨關上了門,坐回到椅子上,沒講兩句話,手機震動了一下。

“你要走了嗎?”

“嗯,秦玖霄讓我去他辦公室,你早點睡覺吧。”

杜以葦點點頭,和顧臨相處的幾個小時過得格外的快。而且現在他真的已經超想睡覺了,在醫院的這一個多月過得就像老年人一樣。

更何況還和顧臨做了那種羞恥的事情。

“手機你先拿着,方便聯系。”

“呃……那你……”

“我再去買一張電話卡,到時候我聯系你,你把打來的電話都設置成轉接到我的新號碼裏。”

“好。”杜以葦把顧臨的手機設置成靜音,塞到了枕頭底下。

“再親我一下。”

顧臨彎下腰,側過臉擺在杜以葦面前,很像翹首等待投喂的犬類。

杜以葦在他臉上胡亂啵了一口,“快走吧。”

顧臨摸了摸被吻到的地方,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盯着他消失的門口看了一會兒,杜以葦嘆了一口氣。

下次見面,又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但願我能盡早說服父母,然後心安理得地和你在一起。

比起兩年前的氣急敗壞,他的父母明顯已經淡然了許多。雖然沒有表現出他們已經不介意,最起碼抗拒得沒有那麽強烈了。

“是真的,我剛才真的在那家律師事務所看到了顧臨這個名字。”

是媽媽?他們這麽快就回來了?

“好好,我相信你,先別說了。”杜振浩無奈道,伸手推開了病房的門,看到坐在床上的杜以葦,詫異道:“你還沒有睡?”

跟在後面的文如欣強壓下心中的慌張,柔聲說道:“葦葦,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睡啊?”

“他是在等我們吧。”

杜以葦正想着怎麽回答,秦玖霄帶着調笑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裏。

不是吧,他怎麽又過來了?

杜以葦有些不争氣地想鑽進被子裏躲開他。

“玲玲剛走?”

玲玲?什麽玲玲?他說的不會是顧臨吧。

杜以葦笑得有些勉強:“是啊,就剛剛。”

“哦,”秦玖霄踱着步子走到他邊上,眯着他那雙無敵風騷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杜以葦:“你脖子上的紅印是什麽?”

杜以葦連忙伸手捂住了喉結,尴尬道:“我剛才出去轉了一圈……被蚊子咬了……”

秦玖霄恍然大悟一樣地點點頭:“醫院裏的蚊子挺兇殘的。”

“那我現在去買點驅蚊的藥水。”

“不用了媽。”杜以葦連忙拉住文如欣,不經意間牽動了小腿肌肉,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文如欣握住了他的手腕,緊張道:“葦葦,你怎麽了?”

“沒事,就是腿麻了。”

“好好的,怎麽會腿麻?”

秦玖霄待在一旁,心中擺着大明鏡。

跪久了呗。

文如欣不疑有他,只是急切關心地看着他。

倒是秦玖霄,笑得一臉不懷好意。杜以葦赧然,不知道說什麽來解釋。

杜振浩覺得妻子有些大驚小怪了,皺眉對她說道:“你先開車回家吧,反正明天就出院了,也別多買那些東西了。”

文如欣對丈夫這種毫不在乎對态度也有些不滿,沒搭理他。幫杜以葦倒了一杯水,然後在椅子上坐下了。

杜振浩再次催促道:“阿欣!”

文如欣似沒聽到,一拍自己的腦袋,眼裏閃着光芒,殷切道:“葦葦,你餓不餓?我們剛才路過一個鮮奶工廠,買了挺多新鮮的牛奶,放在車裏呢,你要的話我就幫你下去拿點。”

牛奶!

杜以葦覺得自己的胃翻滾了一下,喉頭堵塞的感覺又上來了。

文如欣瞧見他的臉色不大對勁,連忙上前撫了撫他的脊背。

手接觸到衣料的那刻杜以葦整個人像是觸到了電一般,終于忍不住跳下了床,急切地跑到衛生間吐了起來。

文如欣手足無措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秦玖霄,伸出的手還懸在半空中。

秦玖霄掃視了一下病房,餐盒和其他的一些垃圾已經被顧臨收拾好帶走了,床頭上還放着未開封的兩盒水果。他頗為無奈地走到衛生間門口,杜以葦正在漱口。

“還好吧?看你臉色也不是很差。”

杜以葦扯過毛巾擦了擦嘴角,勉強裝作鎮定,“我沒事……他在等你。”

秦玖霄痞痞地湊近他,“我知道他在等我,不着急。我很想知道的是,你們做了什麽事?”

杜以葦将毛巾擰幹,重新整整齊齊地挂了回去,轉過身想走出去卻被秦玖霄堵住了。

秦玖霄摸着下巴,端詳着他的一舉一動,“他沒抱你?”

“沒有。”

“不應該啊。啧,那你們一定做了別的事情對吧。”

杜以葦清咳了兩聲,閃爍着目光不肯回答他。

秦玖霄也不再為難,側過身體讓杜以葦走出去。

“葦葦,你沒事吧?”

“我真的沒事,就是今天晚飯吃得有些撐了。”杜以葦朝病房裏一看,疑惑道:“爸呢?”

文如欣拉着他的手牽到床邊,“我讓你爸幫你下去拿點牛奶,喝點牛奶睡得好些。”

果然杜以葦聽到牛奶兩字臉色又變了,耳根紅紅的,想拒絕又不知道找什麽借口。

“我不想喝……”

文如欣“咦”了一聲,說道:“以前上學的時候你都是睡前一杯牛奶的,忘了嗎?”

杜以葦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把自己裹住,悶聲道:“不是,我今天不想喝,我想睡覺了。”

秦玖霄忽然幽幽出聲:“牛奶很好啊,補充蛋白質。”

文如欣:“是啊。”

杜以葦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在叫嚣着累累累,只想合上眼睡一覺。

秦玖霄:“那啥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文如欣:“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秦玖霄擺擺手,離開了。

走出病房後他再也崩不住笑意,嘴角都要翹上了天。

我的天!顧臨的眼光真是太好了吧,小情人又好看又好玩。難怪顧臨那段時間魂不守舍跟死了祖宗似的。哈哈哈,不過現在看到這兩個人不能在一起他心裏還是莫名的爽。

誰讓他喜歡的人都終成眷屬了,他簡直是一箭雙雕類型的炮灰啊!

秦玖霄吐槽着加快了腳步,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顧臨站在窗邊。秦玖霄的辦公室在六樓,不算高。但是這家私立醫院建築在住宅區之外,四周的建築都不是很高,從這裏看出去,連綿璀璨的燈火一直延綿至遠方。

這座城市是以葦的故鄉。

連帶着覺得嘈雜刺耳的汽車鳴笛聲都變成了夜晚的活潑生機。顧臨忽然覺得心裏寧和下來。

即使不能在一起,兩個人的心裏都記挂着對方。

我一直一直在想你,苦澀之中帶着綿綿的甜意。

顧臨想到最後覺得自己有些過分矯情,伸手關上了窗戶。車鳴聲完全隔絕在外,辦公室裏安靜下來。

顧臨一轉頭,看見秦玖霄翹着二郎腿盯着自己。

“想什麽那麽入迷?

顧臨坐在他邊上,“沒什麽。先說正事。”

秦玖霄“嗯嗯”了兩聲,然後一臉高深莫測地看着他,“你認識景揚?”

“ 是的,我和以葦與他有點過節。”秦玖霄聞言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那他也知道你和杜以葦關系咯?”

“嗯。”

“這就巧了,”秦玖霄難得嚴肅認真,“我覺得他還認識杜以葦的父母。你看,杜以葦離家兩年,一直在G市工作,景氏公司也在G市,景揚當然也在G市,怎麽可能會與他的父母有交集呢?”

“你是說景揚調查了杜以葦的父母?”

“是的,因為景揚是半路上跟着我們去的法院,”秦玖霄的眼眸平靜如水,“而且他的父母,不僅僅是排斥同性戀,還特別排斥你。他們知道顧臨這個名字,也知道顧臨是個律師,和他們兒子在交往。卻完全不知道顧臨長什麽樣,顧臨在哪裏工作,更不知道顧臨是個什麽樣的人。”

“我覺得,有人在背後惡意中傷你。這個人認識你和杜以葦,也認識杜以葦的父母。不懷好意地想暗中挑撥你和他們的關系。”

“而這個人,很可能是景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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