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打臉大巫2
楚飛整張面容都沐浴在清晨的陽光中,少年好看的眉眼被光線打亮,更顯得動人心魄。那些青色的鸾鳥在他身後飛舞歌唱,楚飛伸出左手,那只火紅的鳳凰就停落在他的手臂上。
“我從窮山之巅給你們帶來了神的旨意,天神有意指引我們赤蛇部落從神的震怒中逃脫,而有人平時慣常裝神弄鬼,關鍵時刻卻因為嫉妒我聆聽到了天神的聲音而要拉整個部落陪葬,這個人就是你們一直以來敬仰的大巫——重明。”楚飛用空着的一只手朝前指去,重明急匆匆地朝這邊趕來。
若貅帶着一小隊戰士跟在重明身後。當着衆人的面,難道他還準備動武不成?真是可笑。
“若螭,你是被窮山上的妖魔附身了嗎?一個早上胡言亂語,你可知诋毀作為神使的大巫就是對巫鹹國的不敬,這可是流放之罪!”重明将手中的神杖重重敲在地面上,他看起來一臉不可置信,露出了一臉如同正直的修士被一個流浪漢冒犯了那樣受到侮辱的表情。
“神使?就憑你?”楚飛嗤笑一聲,根本沒把對方放在眼裏,他摸了摸鳳凰的翅膀,那只鳳凰重新飛了起來,擋在了重明和自己之間,“都是鳳凰是天神座駕旁邊的神鳥,那麽請問重明大人,你作為神使,可能驅使這神鳥半步?”
重明當然沒有辦法,他的巫力本來就非常微弱,更別說去影響一只鳳凰了。原始部落的人民心中埋藏了根深蒂固的對神秘力量的崇拜,想要讓他們不去相信大巫而相信自己,只有打破原有的信仰,用神格包裝自己,建立新的信仰才對。楚飛就是如此打算的。
看到鳳凰堅決橫在兩人中間不肯離去,圍觀的衆人開始對楚飛的話将信将疑起來,小聲的議論漸漸傳入兩人的耳朵。
楚飛嘴角含笑微微上揚,他知道,一旦懷疑的種子在人民心中埋下,那麽它很快就會生根發芽、枝繁葉茂。而且之前在系統那裏窺視了重明的過去,他也知道這樣被人包圍着議論紛紛的場合,其實是重明內心深處最不願回憶的畫面。
果然,一向善于裝逼的重明此時有點沉不住氣,他擡起手中的神杖指着鳳凰說:“你随便從哪裏弄來一只奇怪的鳥,就能宣稱是神鳥了嗎?諸夭之野上有數不清的鳳凰,當地人都拿它們的蛋當飯吃,并沒有任何神奇之處。”
“大巫對神的理解好像有點不對。”楚飛朗聲道,“天地萬物皆從混沌中來,遠古以來神可并不曾是高高在上,誰規定為人提供食物就不再是神鳥了呢?”
重明用神杖驅趕鳳凰,那只鳳凰一張嘴吐出一小團火,瞬間就把重明的神杖點燃了。
重明急忙将燒成半截的神杖扔在地上,要不是他速度夠快,那鳳火能把他的手都燒着。
“不好意思,神有時候也會發點小脾氣。”楚飛順了順飛回到自己肩膀上的鳳凰羽毛,那只鳳凰親昵地蹭着他的側頸,“建議你最好不要對神鳥不敬。”
這個時候,人群中響起一個渾厚的男中音:“你口口聲聲說大巫是騙子,卻不給出證明,這卻是無法讓我們信服的。”
楚飛擡起眼眸,卻原來是若貅裝作中立給他的隊友撐場子來了。別急,一個個收拾你們,楚飛胸有成竹地想。
“證據嘛,請先看我後面這個地形沙盤。”楚飛往旁邊讓出來,右手背後順便拉了一下他事先在大廳天花板上裝好的細繩機關,那裏被他暗藏了一個布袋子,只要一拉繩子,他放在裏面的粉就會灑落下來——這些是他原本剩下的白磷粉裏摻了很多草木炭灰,雖然這樣提取出來的粉狀物效果沒有以前後了,但在原始人面前跳一下大神還是沒問題的。
楚飛吹了聲口哨,鳳凰馬上飛起來朝飄落的白磷噴了一口火,那些粉末遇火迅速燃燒起來,幽藍的冷光将楚飛昨晚徹夜搞出來的沙盤照了個透亮。
借着這些幽光,楚飛用一根長矛指了指沙盤裏較高的一長串凸起:“這裏是窮山,山腳下紅色的小石子表示的是我們赤蛇部落,那天我看到的神谕是即将有洪水,往北遷徙,這一點等椒圖長老回來可以為我作證,本來我四哥當時也在現場,可惜他聯合大巫讓我被蠱雕帶走,本來以為我肯定是死了吧,可惜天神顧念我還未傳達天意,竟然讓蠱雕帶我飛了一個晚上才在諸夭之野被人搭救。”
“雖然做哥哥的要讓着弟弟,可是你再這麽張口亂說、胡亂攀咬,哥哥我可要生氣了。”若貅頂着一張憨厚臉,不慌不忙地笑着說。
楚飛心想難怪昨晚問他是不是大巫的人他沒有正面回答,感情大巫才是他若貅的一枚棋子。
“如果你不是有心害我,為什麽那天單獨讓我和小蝶和你前去撿幹柴?畢竟大家都知道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扛,活到現在就沒撿過幹柴。”楚飛毫不羞恥地說着,然後一眼看到了人群裏高大的兄弟兩,“阿山阿鷹,你們可以為我作證,我所說的是真的吧?”
阿山沉默了一會,似乎在斟酌用詞,倒是年輕氣盛的阿鷹直接開口回答:“确實是你們三個單獨去的,我還奇怪這種粗活為什麽不讓我們去。”
“為什麽帶我們走的密道剛好靠近蠱雕居住的荒山?那最開始鷹嘴崖的諸懷又是怎麽突然跑來襲擊營地的?把這些都串成一條線看……”楚飛冷笑道,“四哥、大巫你們好狠的心,被諸懷吃了的小徒弟想必很想找大巫訴說一下冤情吧,我竟然沒想到,為了陷害我這麽一個大家口中的廢物,連你自己的得意門生都說舍棄就舍棄。這樣的人,真的配當神的使者嗎?他傳遞給我們的到底是天神的聲音還是妖魔的聲音?”
“你鬧夠了沒有?”若貅義正辭嚴地呵斥道,“說了一堆都是毫無證據的推測,說實話我建議你找大巫治治腦子會比較好。”
“哦?你昨夜和大巫掌燈夜會,如果不是憂慮之前的事情辦得是否露出過馬腳,難道還是你們兩情相悅、深夜厮混不成?”
楚飛這句話說出來之後,人群中突然冒出了哄笑聲。這正是楚飛想要的效果,一向孤高不屑于部落子民為伍的大巫,其實也是可以被大家讨論調侃的對象,這樣大巫用神權給自己包裝的外衣就已經被撕開了個口子,接下來是直接出招的時候了。
不等若貅開口,楚飛就從腰間的小布袋裏拿出一枚銀針,雙手遞交給此時均已趕到現場的三位長老手中,供他們過目。
“我當時和蠱雕搏鬥,并未落得下風,這點阿山阿鷹可以繼續為我作證。”楚飛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等兩兄弟點頭之後,才繼續往下說,“當時你們還沒來得及接近蠱雕,我就突然暈了過去,正是拜這根銀針所賜,我建議長老請部落的醫師當場檢驗,這上面是否淬有使人麻痹的劇毒。”
三位長老連忙派人喚醫師過來。醫師拿着這枚銀針檢查了片刻,擡頭對大家說:“這針尖上有一種蛇毒,可以讓人昏迷半天。”
“這針在你的手上,當然你怎麽做手腳都可以,怎麽取信于人?”若貅繼續反駁。
楚飛将外袍的衣領往下一拉,露出一整截修長白皙的脖頸,在上面一處紫紅色的淤血痕跡清晰可見,醫師湊近看時,能清晰看到淤血中心的針孔。
“醫師可以繼續檢查我這傷口是不是符合那種蛇毒中毒的樣子。”
“确實沒錯。”醫師點頭宣稱。
“妖魔,确實是我傷的你。”若貅的聲音突然高亢起來,表情也變得激動而憤怒,楚飛心裏默默吐槽,這位四哥可真是超會演,要是穿越到現代估計能拿個奧斯卡影帝啥的。
只見若貅一臉正義地拔出腰間佩劍指向楚飛,高聲對其他圍觀人士說:“實不相瞞,自從九弟從窮山跌落懸崖又撿回一條命回來之後,我和大巫就懷疑他被什麽邪物奪取了軀殼——以前的九弟從來不敢高聲說話,哪有眼前這個這般伶牙利嘴;以前的九弟連一只兔子都下不了手捕獵,哪有眼前這個吹噓他和蠱雕纏鬥都不曾落得下風。難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說完,他偷偷和大巫交換了一個眼神。
原本一聲不吭的大巫此時像驕傲的小公雞一樣重新挺起了胸脯,他走到楚飛面前,冷哼道:“若貅找我說這件事,我一開始還不忍心懷疑自己部落的子民,可是今天你反咬我和若貅一口,才令我想通一件事,你就是妖魔附體,想要将我們赤蛇在天神領導下有序的日子攪得天翻地覆。否則怎麽解釋最近天氣都非常晴好,你卻假造神的旨意說有大洪水讓整個部落都因為一句沒頭沒腦的話遷徙。說吧,你到底有什麽陰謀?”
“陰謀?這句話應該反問你才對吧,我的大巫大人。”楚飛笑了起來,“大家請看我身後的沙盤,我花了很多力氣搭建這個沙盤,就是為了向你們說明洪水的走向。”
楚飛摘下腰間的佩劍,朝标着窮山的土堆後面指去,那裏有一座堆得更高的“山”,楚飛向大家解釋道:“在窮山的西北有着比它更高更寬闊的十萬大山,在十萬大山的北方是軒轅丘,軒轅丘往西是終年覆蓋着積雪的昆侖山。其實我從小就能聽懂一些鳥語,但一直不敢告訴別人。一個月前,我聽到平時一直和我打招呼的一只鳥兒和我道別說要離開,因為西方馬上有可怕的洪水要來了。當時我不怎麽明白,現在我卻想通了,是雪水。”
楚飛用佩劍往撒着一些米粉的白色土堆指去:“最近因為天氣越來越炎熱,昆侖山脈上的雪水大量融化,還有它更西邊更高處我們不知道的地方,這些雪水伴随着山區的降雨即将形成巨大的山洪,而我們赤蛇部落正處于窮山和龍魚陵中間那片沃野通道的出口南邊,如果洪水一旦大量經過這個狹長的通道,我們整個部落都會被吞沒從此從這片大陸的歷史上消失。這不是危言聳聽,天神告訴我,這将是我們整片大陸的末日。”
作者有話要說:
【完整章節補完了】
嘴炮中……
最近實在太累了,白天各種忙成狗,只有晚上有空碼字,還要作死雙開亞歷山大太晚了實在寫不完了,還有一千字左右的內容明天再補更,晚安這個副本還有幾章收尾,下個副本咱們繼續打打殺殺爽歪歪吧,寫這個副本原本是想嘗試不同風格,然後好像不是很受歡迎so sad不過我雖然現在裸奔日更,詳細大綱還是做了不少了,就不改了還是希望能按原計劃把每個副本劇情寫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