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給你抹粉

再怎麽說,這丫頭叫嚣着好些日子要去集市了。怎麽到了真要去了的時候,還變得這般不高興了呢?

莫不是,昨天廢了大半天的勁兒都白費了不成。

“阿娘,你有沒有可以把我這水分裝起來的玩意兒?”

說罷,沈秋月這才轉過了身來面對吳盼翠。

低頭認真洗完臉後,吳盼翠擦着臉。

剛一睜開眼,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你...你這是怎麽弄的?”在吳盼翠的面前,俨然是沈秋月一張潔白無瑕的臉。不得不說,素面皮膚這般好,也是活生生的令人羨慕。

摸了摸自己的臉,沈秋月便知道吳盼翠再叫什麽了。

“這很正常啊。”說着,沈秋月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随後,沈秋月拉過了吳胖翠道:“阿娘,你想不想試試?”

“咦?這種東西,我這死老婆子就不試了。”吳盼翠有些抗拒。

但是,身為女人的沈秋月,怎麽會不知道吳盼翠的心呢?別說現在這歲數,就算是七十歲八十歲,吳盼翠也會愛美的。

只因為,她也是女人。

“您坐下,我給你化一個。”沈秋月勸誡道。

抵不過沈秋月的推搡,吳盼翠有些猶豫的坐在了鏡子面前。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也算是人老珠黃了。

沒做足五秒,便耐不住站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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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幹嘛呀?”沈秋月追問道。這自己還沒開始塗呢,吳盼翠就直接站起來了。看來,她還是有些怕了。

吳盼翠抿了抿嘴,道:“我歲數大了就不化了,你剛剛說什麽來着?”

“哦...有沒有東西,我想把這玩意兒分在不同的盒子裝起來。”沈秋月擡起了手裏的鐵盆道。

瞥了一眼那半盆水分,吳盼翠道:“沒有。”

“那怎麽辦,我要怎麽賣?”見吳盼翠那麽堅決的回答,沈秋月的心裏還是十大十的有些不安。

好不容易成功了,還有這樣的?

“那可是你的事兒。”不願繼續搭理沈秋月,吳盼翠一個人走出了廚房。此時,天才剛剛灰蒙蒙亮。

放下水分來到門前,沈秋月腦子裏想着什麽。

梳妝好之後,吳盼翠重新回到了廚房,她要開始一早的早飯。這早飯得做好,才能不耽擱邵老頭兒做工,邵明遠讀書。

畢竟,邵明遠是全家唯一的希望了。

“你在做什麽呢?”削着土豆皮兒,吳盼翠瞥見女人正蹲在地上弄着什麽東西。

随即,沈秋月轉過身道:“我放水分呢。”

光是看着沈秋月的那張臉,吳盼翠的心裏就羨慕得不行。奈何自己上了歲數了,她也不信那東西好使。

看了一眼後,吳盼翠又低着頭削土豆。

沈秋月小心翼翼的把那盆水分往籃子裏放好,随後,蓋上了兩層白布。生怕一不小心,水分就被污染了。

盯着自己一晚上的勞動成果,沈秋月開心得不得了。

“啊哦...”邵明遠推開門從裏屋走了出來,要不是看沈秋月都起了個大早。他也不大好意思,繼續睡下去。

揉了揉眼睛,邵明遠準備去洗吧臉。揉了揉眼睛後,才發現坐在凳子上剝玉米粒兒的女人。這衣裳,他倒還是認得。

帶着一絲疑惑,邵明遠走了上前。

“秋月?”緊接着,問了一個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的問題。

正好剝完了土豆,吳盼翠諷刺道:“怎麽了,自己的枕邊人都不認得了?”

“不是,這是沈秋月嗎?”邵明遠有些不信。

坐在面前的女人,倒是有沈秋月的模樣。只是,這肌膚像是嬰兒一般。看得邵明遠的心裏,愣是美滋滋的。

自顧自地剝着玉米,沈秋月一句話也沒說。

打了一瓢水,吳盼翠仔仔細細地清洗着那一個個土豆,嘴裏叨叨道:“那不是沈秋月還能是鬼啊。”

“我倒是覺得像鬼。”邵明遠道。

趕緊來到水井邊,男人打了一大桶水仔細的清洗着自己的臉。大清早,一股透心涼直接鑽進了骨子裏。

今早的臉,洗得着實的酣暢淋漓。

原本坐在凳子上剝着玉米棒,沈秋月還是忍不住往邵明遠的方向瞟了兩眼。果真,這男人相貌是真的好。

單是兩眼,內心就忍不住的蠢蠢欲動了。

“娘,今兒你要和秋月去集市嗎?”洗完臉後,邵明遠看了一眼還在剝玉米粒兒的女人,詢問道。

吳盼翠開始淘米,道:“可不是嗎,現在這個家啊,誰都惹不起沈秋月。”這麽一說,倒也是有些誇張了。

掃了一眼米水兒,邵明遠道:“那有勞娘了。”

“你這臭小子!”吳盼翠有些不悅。往常怎麽不見邵明遠說客套話,今兒個還真是難得啊。

手裏不停的往玉米棒上剝着玉米粒兒,沈秋月心裏盤算着今天的份兒到底要怎麽賣才合适。畢竟,她對這邊的銀子也不大熟悉。

而後,目光重新定格在了邵明遠的身上。

“明遠,你過來!”于是,沈秋月沖邵明遠招了招手,示意對方過來。指了指自己,邵明遠像是在問,叫我嗎?

看着邵明遠的樣子,沈秋月有些汗顏的點了點頭。

“成,我這就來。”說着,邵明遠擦了擦手便朝沈秋月走了過來。不得不說,這婆娘是真的有兩把刷子。

昨兒個還鬧自殺呢,今天人就開始熠熠生輝了。

邵明遠順便拿了一根凳子,便坐在了女人的對面。将手裏剝完的玉米棒放下後,沈秋月道:“集市上一個簪子賣多少銀子?”

“簪子?”邵明遠有些詫異。

這好端端的,怎麽這丫頭還打聽起簪子賣多少銀子來了?難不成,是自己也想要首飾了。所以,拐彎抹角的問自己呢?

想到這裏,邵明遠開口道:“兩文錢。”

“那兩文錢能賣多少大米?”看着邵明遠的眼神,沈秋月又問道。她得算好本錢,不然的話,怎麽能盈利呢?

思量了一會兒,邵明遠便明白了女人的意思。用手抓起了一大撮玉米,道:“這麽多,也就值一文錢。”

“那也不算便宜。”沈秋月淡淡道。

就邵明遠手裏抓起的那一大撮,少說也有個四五兩。但是,偏偏不到半斤。這麽算的話,大米是三文錢一斤。

再想着昨晚自己用的米,足足有兩斤吧,那也就是六文錢。今兒個只要賺足了六文錢,就算成功了。

邵明遠将玉米放進了籃子裏,道:“是在算你要怎麽做生意才不會虧吧?”說完,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女人。今天的沈秋月,和往日的她大大不同。沈秋月拍了拍手,道:“我不做生意會被餓死。”

“餓死?不至于。”邵明遠駁回。

好端端的一個家,有邵自強每天做工。而且地裏有吃不完的糧食,嫁去別家不敢說。但是,邵家,邵明遠打包票能讓她吃飽。

無奈,女人笑笑沒有再說話。

見沈秋月不接自己的話,邵明遠的臉上着實沒彩。可是,也只能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房裏溫習。

除了生孩子,他還得赴京趕考呢。

“吃飯了,明遠!”大致一炷香,吳盼翠招呼這父子兩吃飯。沈秋月勤快幫忙擺着碗筷,她真是改變了不少。

伸了個懶腰,邵自強睡得舒服得不得了。

“啊喲!哎喲喲!”随即,便是邵自強的一陣叫喊。他手裏慌慌張張的指着沈秋月,臉上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知道邵老頭子為何有這等反應,沈秋月見怪不怪。

從裏屋擡了大米飯出來,吳盼翠不禁道:“你這哎喲哎喲的幹什麽呢?大清早的也不給個安寧,真是的。”

“你看看,快看看。”邵自強吞吞吐吐道。

“看什麽看!”吳盼翠沒好臉色的說道。指着沈秋月的邵自強,一度說不出話來。夾了一塊長土豆,沈秋月就是往嘴裏送。

這時,邵明遠才從門外走了進來:“爹,你這是幹嘛呢?”

“你看你媳婦兒成鬼了啊!”指着沈秋月,邵自強格外恐懼的說道。瞅了一眼邵自強,吳盼翠不禁道:“真是個土老帽。”

“瘋婆子說什麽呢?”邵自強道。

“我說你是土老帽。”搬開了凳子,吳盼翠坐了下來。她懶得理邵自強,這世界上還有好多東西是邵老頭兒沒見過的呢。

所以呢,不用大驚小怪。

“爹,秋月是抹了東西才這樣的,難道你不覺好看嗎?”說罷,邵明遠略帶解釋的意思說道。

忌憚看了一眼女人,邵自強才拿起了筷子,呵道:“女鬼。”

“爹,吃不吃了?”見邵老頭兒這麽土瞥,沈秋月忍不住問道。再多托一分鐘,就耽擱自己做生意。

造這麽下去,怕是要等到中午了。

“這就吃了,就吃了。”邵自強嘆了一口氣回應道。大大的呼了一口氣,沈秋月着實覺得有些憋屈。

整頓飯吃下來,邵家兩父子都盯着自己看。邵老爺子看怪物,邵小少爺看小姑娘,吳盼翠看兩個異類。

趕緊扒完了碗裏的飯,沈秋月便出了屋子。“你這麽慌着去哪兒啊?”看着沈秋月走出了屋子,吳盼翠慌着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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