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活寡婦
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沈秋月不禁道:“我們夫妻本是有名無份,你又何必在意這些?”
“那你該有的持家之道呢?”邵明遠咬牙道。
她确實不是他的人,可說來說去,二人都有同床共枕的緣分。難道這點,還不夠約束她維護一個女人該有的貞潔嗎?
沈秋月啞口無言,她卻是做得不對。
“對不起,明遠。”沈秋月不禁道。
自己怎麽會道歉呢?話一說出口,沈秋月的身子都不由得一顫。像是自己當真做出了事兒,才會心生愧疚一般。
橫着眼掃了一眼對方,邵明遠不禁道:“罷了,你我只能這樣了。”說完,男人便準備徑直出門。
注視着男人離開的背影,沈秋月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她,也是有苦衷才會這樣的啊。
見沒有得逞,張巧嘴氣呼呼地往家裏走,好端端的手帕哪不掉,為何偏偏掉在了宋杞子家門口?
不簡單,這事兒鐵定不簡單。
“喲,巧嘴啊。你這是去哪兒吃了氣,這麽火呢?”迎面的女人,掃了一眼張巧嘴,不禁道。
霎時,張巧嘴忙绾了绾頭發,道:“我能去哪兒啊,不也就瞎逛逛?”說完,又用手帕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
“你家村長大人呢?”女人不禁開口道。
這女人是寡婦,名叫珍珠。要說起這女人,也算是個苦命的了。嫁男人不過一年,克死了男人不說,生個兒子還先天殘廢。
可又能怎樣,日子還不是一樣的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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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村長做什麽?”張巧嘴不禁道。雖說張巧嘴為人狡猾,但是,麻煩糾纏不清的人,她可是一眼就能看得清。
珍珠背着娃,不明覺厲笑了笑,道:“這不,也就那點破事兒呗。”說完,女人有些忌憚的看着對方,像是一件難以開口的事。
“你還想找婆家?”張巧嘴不禁道。
只有這個女人才這麽不知廉恥,有那個女人的丈夫死了沒多久,就慌着改嫁的?除了她許珍珠,真找不到第二個人。
随即,張巧嘴怒狠狠瞪了對方一樣,便想走開。
不料剛走了兩步,便被身後的一股力道給死死地拽住。跪在地上的女人哭喪道:“巧嘴啊,你我姐妹一場,幫幫我不行嗎?”
“不是我不幫,是我不知道怎麽幫。”張巧嘴不禁道。
聽女人這樣說道,許珍珠像是聽到了生死令一般,忙道:“你不幫我的話,我就真的完了。”
家裏米缸都見底了,每個男人扶持,許珍珠真不知道要怎麽活下去。況且還有一個周歲不滿的殘廢兒子,生活真是舉步維艱。
無奈,張巧嘴轉過了身,念叨道:“你這麽糾纏,長生也沒法子啊。”
“長生是村長,他讓誰娶我,那個男人肯定會幹的。”許珍珠不禁道。她就是死腦筋,認定了村長可以幫自己。
張巧嘴不禁咳嗽了兩聲,道:“那你真是想多了,就算長生去說,人也不一定答應。你先回家,我給你記心上。”
“是嗎?好好好,麻煩你了巧嘴。”許珍珠不禁道。
她有些無助的看着女人,眼淚唰唰的往下流。看她這狼狽樣,張巧嘴不禁道:“你回家等消息吧,有了信兒我通知你。”
“嗯,那我走了。”許珍珠不禁道。
好容易等女人走了以後,張巧嘴不禁吐了兩口沫子,斥罵道:“自己也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這個樣子哪個男人吃多了會要!”說罷,也走開了。
“巧嘴,回來了啊?”剛放下鋤頭,長生看見走進來的女人不禁關心道。徑直走進了屋子裏,張巧嘴一句話也沒說。
看着女人一副不樂意的樣子,長生不禁道:“你這是怎麽了?”
“許珍珠找你呢。”倒了一杯涼茶,張巧嘴氣鼓鼓的喝着。像是男人主動去見了那女人一般,特別氣憤。
緊接着,長生忍不住笑了笑,道:“滿村的人每天都有人找我,哪個不是為了雞毛蒜皮的事兒。不過一個許珍珠,至于嗎你?”
“她讓你給她找婆家。”放下了手裏的碗,張巧嘴不禁道。
見女人這麽說,長生的臉上并沒有做出多大的波動,輕聲道:“她确實有些麻煩,可哪個男人願意要她呢?”
“你還真想幫她,不然你要?”張巧嘴不禁道。
她怎麽都沒想到,自個兒男人對于一個寡婦要改嫁的事兒還上心得很。不然,全世界的寡婦都歸他謝長生一個人管好了。
長生有些無奈,道:“她不是你的好朋友嗎?再說了,村民有難,做村長的不就得幫着想法子嘛。”
“行啊,謝長生,你真是有種。”張巧嘴不禁道。
她對男人不是一般的失望,但是,嫁雞随雞嫁狗随狗。再想要吃後悔藥,是根本不可能的了。
嘆了一口氣,張巧嘴不禁道:“那你想好給她找的婆家了嗎?”說罷,張巧嘴又開口問道。只要有人選,她都不得不佩服謝長生。
沉默了好一會兒,張巧嘴不禁道:“你說...宋杞子怎麽樣?”
“宋杞子?”謝長生有些詫異的看着女人。這男人不是名聲壞透了嗎,要是這麽一撮合,會不會有些不大好。
看男人有些猶豫,張巧嘴不禁道:“怎麽要不你給她找個達官貴人?”
“不是,你想些什麽呢!”謝長生不禁道。按照許珍珠的條件,她嫁誰都是她這輩子的福氣。
只是,這宋杞子能要這麽一個活寡婦嗎?
“怎麽,你擔心他不要?”張巧嘴不禁道。她倒是了解謝長生,也怕撮合了不好的婚事,給自己惹麻煩。
低着頭自顧自地思量着,謝長生一言不發。
半響,張巧嘴不禁道:“他會要的。”說罷,抓起了旁邊一小撮南瓜米,往嘴裏嚼着。至于她是怎麽确定的,這不大好說。
“那我一會兒找人和他談談?”謝長生不禁道。
張巧嘴笑了笑,道:“我和你一起去就好了。”在這個時候,宋杞子正是山窮水盡的時候。如果和沈秋月沒什麽的話,他就會娶許珍珠。
倒是,便宜這寡婦了。
待天快黑的時候,兩人便往宋杞子的家走了去。坐在屋子裏喝着粥,宋杞子有些詫異,不禁站了起來。
“誰啊?”宋杞子不禁道。
随後,才看見村長兩口子往屋裏走了來。一時間,宋杞子忙往屋子裏走,趕緊關上了房門。
來人怎麽都沒想到,宋杞子會是這樣的待客之道。
“宋杞子,你幹嘛呢!”謝長生站在門口,大聲吼道。這男人還真是不知好歹,二話不說就将人拒之門外。
抵在門口,宋杞子有些慌。
按照沈秋月給自己說的,怕是真的人要來斷自己的腿。要是真沒這腿了,今後他還要怎麽活下去呢?
“你們來幹嘛?我和你們沒什麽好談的。”宋杞子不禁道。
下意識抿了抿嘴唇,張巧嘴不禁道:“杞子啊,我們兩來是有事兒要跟你商量。聽我的話,先把門打開。”
“誰知道,你們是不是要抓我去打的!”宋杞子不相信的在門後道。
他就是不相信,以後也不會相信其他人了。保命要緊,這人活在世上,要是命沒了才是什麽的都沒有了。
緊接着,謝長生不禁笑罵道:“誰稀罕你命,你個木魚腦袋!”
“我們是來給你商量娶媳婦兒事。”說罷,張巧捂嘴輕笑了起來。怕是自己不說明來意,男人是不會開門的。
突然,門緩緩地打開了。
“娶親,誰家的姑娘?”宋杞子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疑惑中帶着有些期待的說道。
自從見了沈秋月後,他的心裏對女人都有一種莫名的向往。別人不知道,但是,他自己心裏清楚。
看這見色忘本的家夥,怎麽會是幹不出侵犯婦女的事兒呢?長生背着手走了上前,罵了一句:“你個木頭腦袋!”
“村長,你怎麽罵人啊?”宋杞子不明所以的委屈道。
他轉身站在門前,張巧嘴和謝長生坐在一起。撚起手帕捂了捂鼻子,張巧嘴不禁道:“你這房間怎麽有股惡臭啊?”
“真是不好意思,我沒心情收拾。”宋杞子撓了撓腦袋,有些害羞的說道。
在桌前擺着好幾天的碗,那床也像是許久沒有收拾了一般。總之,整個房間都是一種難以忍受的味道。
張巧嘴硬是想不通,沈秋月怎麽會看上這厮。
“行了行了,找時間收拾一下吧。”長生不禁道。他也難得數落男人,自己待不了多久,過會兒也就走了。
随後,看兩人的架勢有幾分要給自己介紹媳婦的意思,宋杞子不禁道:“你們真給我物色好姑娘了?”
兩人面面相觑,長生不禁道:“嗯。”
“哪家姑娘,家裏條件好不好啊。要是好的可不行,人爹娘會看不起我的。”宋杞子不禁道。
愣是生生地打了男人一下,謝長生不禁道:“就你這條件,我們哪裏敢給你介紹好的姑娘。”說完,臉上透露着些許愠怒。
“那是何人?”宋杞子有些期待,脫口而出。
瞟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張巧嘴笑了笑,擡起手裏的手絹掃了一下道:“許珍珠。”
“許珍珠?那個死了男人的寡婦,人不是說她克人嗎?你們真是存心要讓我死。”宋杞子有些惱怒的不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