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米行橋段

她愣着一聲不吭,站在旁邊的吳盼翠,不由得推了推女人。

忽地,沈秋月才反應過來,道:“這是銀子。”說罷,便拿出了一小部分銀子,遞給了老板。

見到銀子後,老板的臉都像是要笑開了一般。

他恭恭敬敬的将收據遞給了女人,道:“您收好,下回記得再來啊。”說罷,沈秋月順手拿過了收據,便往門口走。

“秋月,你等等我啊。”吳盼翠忙跟在女人身後。

就一晃眼的功夫,女人便走到了門前。留下吳盼翠一個人在原地,提着四個籃子忙追出了門外。

出了米行後,沈秋月忙攔下了啞巴女人。

被吓了一跳,女人不禁轉過身詫異的看着對方。她得趕緊走,丈夫和女兒還在鋪子等着自己呢。

“菊香,這個給你。”秋月不禁說道。

随後,便把手裏的一小撮銀子塞進了菊香的手裏。沒等啞巴反應過來,沈秋月便加快了步子走開。

緊接着,啞巴女人便看見跟在身後的吳盼翠。

“秋月,你這丫頭怎麽聽不見我講話呀!”說着,瞥了一眼啞巴後,便罵罵咧咧的跟在身後。

頓時,菊香才趕緊把銀子給藏了起來,生怕讓吳盼翠發現。

她提着米袋子,又快步的朝武隆鎮一處走了去。見菊香沒有追上來,沈秋月的心裏才松了一口氣。

“阿娘,你在這兒啊?”沈秋月裝作不知道的模樣。

看到沈秋月裝瘋賣傻的模樣,吳盼翠不禁呵斥道:“少來,你丫頭就是故意的。這麽遠的路,硬是讓我一個人提着籃子追着你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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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你在前面呢。”沈秋月接着說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腦子怎麽的,總之,就是想趕緊走。若是被身後的任何一個女人追上,都是麻煩。

呼了一口氣,吳盼翠遞給了女人兩個籃子。

“做什麽?”沈秋月不禁道。

硬是将兩個籃子挂在了女人的手上,吳盼翠道:“咋的,還想讓我給你擰回家啊。真有能耐,欺負到娘的身上來了。”

“這是空籃子!”沈秋月跺了跺腳。

誰知,吳盼翠已經甩了女人好長的一段路了。無奈,沈秋月只能趕緊跟在她的身後,生怕走丢了不是。

剛準備上前,沈秋月忍不住的笑了笑。

真好,現在這吳盼翠都不怕自己一個人跑了。看來,自己的信任度,已經悄然的建立起來了。

“終于到了。”沈秋月不禁道。

走了一路,連口水都沒有喝。一回到邵家,沈秋月便想着直沖廚房。可剛一進屋子,便被裏屋的人給吓懵了。

那張巧嘴不知怎麽的,陰差陽錯來了家裏喝茶。

“回來了?”邵明遠不禁道。瞟了男人一眼,沈秋月點了點頭。自己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回來了,還能是靈魂出竅了不成。

招呼都懶得打,沈秋月徑直走向了廚房。不料,背後的吳盼翠卻開了口:“喲,這是誰啊?”

“邵老太太啊,我正等你呢。”張巧嘴不禁道。

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不是,她們兩的歲數相差甚遠。居然好意思說在等她,沈秋月真是服了這女的了。

她一步邁進了廚房,舀了一瓢水咕嚕嚕的喝着。

“等我,我們有什麽好聊的。”放下了手裏的籃子,吳盼翠不禁道。早先她就跟沈秋月說過,張巧嘴這人狡猾得很。

難不成,是被告狀了?

看女人絲毫不給自己留情面,張巧嘴不禁道:“我有要事告知你們邵家。”說完,又做出一副嚴謹的姿态。

蹲在正屋門前,邵自強不禁道:“有什麽事兒您直說好了。”

灌飽了一肚子水,沈秋月擦了擦嘴角,準備回屋去。腳剛邁出廚房,便見張巧嘴扔出了一個手帕。

“這是不是你們媳婦兒的?”張巧嘴不禁道。

瞥見那張手帕,上面繡着一個‘蘭草’的花式。誰認不得,吳盼翠都能認得,那是出嫁時他給自己兒子的。

她拾起了那手帕,喃喃道:“是秋月的,又如何?”說完,視線定格在了女人的身上。單單真是撿了手帕來還的話,怕不是這女人的意圖。

撚起手帕擦擦嘴角,張巧嘴道:“這手帕是我在宋杞子家門口撿的。”

“宋杞子?”吳盼翠重複道。

她陡然想到了前些晚上,沈秋月跟自己說宋杞子斷腿的事兒。不會是擔心宋杞子,所以,趁着夜裏去看了男人吧。

這,就是私會。

“完了完了,我怎麽把手帕掉宋杞子家門口了?”沈秋月心裏有些自責道。這下真的完了,怎麽都洗不清了。

倚在牆上,沈秋月腦子裏一片空白。

沒等吳盼翠去叫沈秋月,邵明遠便道:“村長夫人,我家秋月前些日子去過那河邊洗衣裳,你不是看見了嗎?”

“是沒錯,可這手帕是在宋杞子家門口撿到的。”張巧嘴不依不饒道。

偏偏換來的确是對方的冷笑,邵明遠明朗的笑了兩聲。被綠了還能開懷大笑的人,張巧嘴倒是第一次見。

“你笑什麽?”張巧嘴不禁道。

“村長夫人,要我是你怎麽這麽糊塗呢。這手帕做工本就細,要是那家女人看上撿了去,又不小心掉到了門外,那不也是有可能的事兒嗎?”邵明遠不禁道。

打一開始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來了鐵定沒好事。果不其然,硬是想方設法的讓沈秋月出醜。

奈何沈秋月現是邵家人,他必須要護她周全。

聽邵明遠這麽說,沈秋月才着實的松了一口氣。好在有邵明遠,不然的話,吳盼翠肯定直接把自己抓出去對峙。

那時候,自己也沒把握忽悠不忽悠得過去。

“當真是我誣陷邵夫人了?”張巧嘴自言自語道。可是,雖然說不過邵明遠,她心裏也不相信沈秋月。

撚了撚那張手帕,張巧嘴不禁道:“那我算是把手帕送來,歸還給邵夫人了。”說完,不由得瞟了一眼吳盼翠。

“若是沒什麽事兒的話,在下也就不送村長夫人了。”邵明遠謙遜的說道。

此話言下之意,也就是不留她吃飯了。沒有接話,張巧嘴直接徑直走向了門口。反正,她也不稀罕。

張巧嘴前腳剛走,沈秋月便也出來了。她裝作什麽都沒發生一般,道:“阿娘,發生什麽事了?”

“你喝水喝了這麽久?”吳盼翠不禁說道。

事實上,她心裏是懷疑沈秋月的。畢竟前一天晚上,她的言行的确是讓人有些捉摸不透。真去看宋杞子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只是,自己手裏沒有證據。

不打算就此翻篇,邵自強不禁道:“剛才那張巧嘴你也看見了,你知道,所為何事嗎?”說罷,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着沈秋月。

“何事?”沈秋月不禁道。

她就不信了,清清白白為何會怕。去看宋杞子,又不是做了偷雞摸狗的事兒。更何況,那也是被邵家逼的。

沈秋月一臉無辜,倒是有些說服了邵自強。

“沒事,老婆子做飯吧。”說完,邵老頭子拿着煙鬥便回房去了。不小心看了一眼邵明遠,沈秋月二話不說便往屋裏走了去。

半夜回來的時候,她撞見過邵明遠。

至于先才為何邵明遠要站在自己這邊,想必,他的心裏對利益也是有衡量的。這是邵家,他還姓邵。

“秋月,我們談談。”邵明遠跟了上前,不禁道。

努力平複着自己的內心,沈秋月到了床前,準備數數今天賺了多少銀子。下一秒,邵明遠便推門而入。

男人徑直走向了沈秋月,道:“那天晚上你去做什麽了?”

“你不是說了嗎?那分明是我洗衣裳的時候掉的,不然呢?”沈秋月擡頭看了男人一眼,繼續整理銀子。

頓時,邵明遠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是為了大局為重,才做了沒有依據的說辭。她倒好,直接把自己的說辭搬弄過來,當自己的擋箭牌。

“你是不是去了宋杞子家。”邵明遠道。

掂着銀子的手微微一顫,沈秋月轉了轉眼珠子,道:“是。”

一句‘是’讓邵明遠有些站立不住,這麽一瞬間,他覺得自己不該幫她做無謂的說辭。不然,她也不會顯得那麽理所應當。

“你們做了什麽?”邵明遠接着問道。

将一部分銀子放在一邊,沈秋月接着道:“張巧嘴告訴我宋杞子腿受傷了,所以,我去看了看他,什麽都沒做。”

“是麽?”邵明遠冷笑道。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告訴自己,什麽都沒做。恐怕,只有傻子才會信吧。不知為何,沈秋月的心都跟着有些微痛。

聽見他的聲音,好像透露着無盡的失望。

大概邵明遠想聽的答案,只是自己半夜起來上了個廁所罷了。可是,自己偏偏做了一個壞女人做的事。

“張巧嘴是故意引你的,她就像看看你會不會去看宋杞子。沒猜錯的話,宋杞子好好的吧。”邵明遠不禁道。

将一堆銀子放在一起,沈秋月不禁道:“嗯,他沒事。”

“這樣你就該放心了不是。”邵明遠不禁道。語氣平緩,但字裏行間都透露着一股埋怨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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