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白米生意

“喝啊,怎麽不喝。”邵明遠答應道。

見男人這麽說,沈秋月笑了笑道:“那不是你買給我的嗎?怎麽,到了這地步上,還不肯給我是吧。”

“你若要喝,拿去便是。”邵明遠大度道。

不過是和女人開了開玩笑,想不到女人還真當真了。聽男人這麽說,沈秋月才放心的去端過了涼茶。

實在是天氣太熱了,不然,她也不至于這樣。

沈秋月咕嚕咕嚕的喝了一大口,才心滿意足的重新開始吃飯。果真是走到哪就得适應哪的生活,哪都比不過二十一世紀。

“好喝嗎?秋月?”吳春柔咽了咽口水,忍不住開口道。

奈何她活了這麽大的歲數,也是知道涼茶是什麽味道。但是,距離上次自己喝涼茶,也是有些日子了。

沈秋月一眼看穿了女人的意思,将涼茶挪了過來,道:“娘,你喝一口吧。不然,這天也着實的折磨人。”

“嗯,我試試。”說罷,吳春柔拿過了涼茶。

她端着面前的涼茶,硬生生的喝了一大口下去。單單是這麽喝,确實能讓心底了舒服不少來着。

吳春柔擦了擦嘴角,沖身後的男人道:“老頭兒,嘗一口嗎?”

“我不喝那玩意兒。”抽了一口煙,沈玉山沒一點興趣的說道。不就是一碗涼茶嗎?娘倆還真當回事了,也是夠了。

過了一會兒,沈玉山又開口道:“不然,明日再多玩兒一天?”

邵明遠見男人這麽說,看了一眼沈秋月。他自己倒是沒事兒,可是,來之前沈秋月就跟自己打過招呼,不能呆太久。

“爹,我們待不了太久。”沒等邵明遠開口,沈秋月便忙道。

不是她自己不願意留下來,娘家的嘴臉再怎麽說都比婆家的嘴臉好看多了。可是不走的話,桑妮兒怎麽死的還不知道呢。

想到這裏,沈秋月只有對不起二老了。

看沈秋月這麽執意要走,沈玉山倒是不大樂意了,道:“愛留不留,也不是我讓你來的不是!”

說完,便氣呼呼地走出了屋子。

他就是生氣,兩人好容易回了趟家裏。結果只待一晚上就走了,這麽大費周章,吃虧的不也是自己嗎?

“別理你爹,他就這樣兒。”吳春柔看男人脾氣又犯了,忍不住道。

邵明遠見男人走出了屋,慢嚼細咽道:“秋月,你看着要不我們多住些日子。不然,多惹爹不高興?”

“不行,我有要事辦。”沈秋月堅決道。

普通的事兒也就算了,那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兒。

看沈秋月說話的語氣間,吳春柔倒是也有些覺得奇怪。幾時,她自己的女兒說話能有這般威懾力了。

想到自己是多慮了,便沒有再細想下去。

“娘,你要有空,可以帶着爹一起來看秋月。”邵明遠吃了碗裏的最後一口飯,對女人說道。

天底下,哪裏有不牽挂自己孩子的父母親。

吳春柔見男人這麽說,忙應道:“這不是你爹身子不大好嗎?不然,我們早來了,還能等你們?”

言下之意,可是在暗示男人的娘有多小心眼兒。

就那個女人,哪怕來往不是很多。但是,光是她的事兒,吳春柔也能說一大篇出來。但眼下,也不是那麽重要了。

“秋月啊,你做什麽生意這麽賺錢?”吳春柔笑笑道。

她自然是好奇的,不曉得有什麽東西可以給女人賣。沈秋月扒了兩口飯,口齒不清道:“一種好東西。”

“啥好東西啊?”吳春柔又一臉不解的問道。

瞥了一眼女人,沈秋月接着道:“那玩意兒可好了,擦在臉上那臉能嫩得跟個小姑娘似的。”

“是嘛?”吳春柔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

她也不曉得女人的意思,但是,光是憑她說的就知道,很神奇。沈秋月趕緊吃完了飯,沖男人道:“你去看看我爹。”

“行,那你陪娘。”邵明遠笑笑道。

他倒顯得很是無所謂,轉身出了屋子,走向了沈玉山。只見,沈玉山躺在院子上的木板上,好生惬意。

那木板倒是挺大,足足占了院子的一半兒。

“爹,睡了?”邵明遠詢問道。見男人朝自己過來,沈秋月閉上雙眸,輕輕地應了一聲,沒有多做回答。

看男人像是生氣了,邵明遠主動開口道:“每天你還下地幹活兒嗎?”

“不幹吃什麽,你在家幹嘛?”沈玉山随口問道。看邵明遠那手白皙的樣子,就不像幹活的料兒。

邵明遠像是被問在了點兒上,有些不好回答道:“我娘不讓我幹活。”

“什麽?不讓你幹活,哪有男人不幹活的。”沈玉山詫異的說道。對于邵家人的思維,他還真是不理解。

看着面前的男人,邵明遠接着道:“他們就想着我考個狀元,然後好衣錦還鄉。”說完,自己都有些難為情。

再怎麽說,村裏的男人全都在幹活兒。只有他一個男人,每天關在屋子裏溫習,學書上的四書五經。

“那你命也是好。”沈玉山感嘆道。

這年頭,人能吃飽就不錯了,還念書?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兒,所以,邵家人也是打了一個打賭。

把全家的希望,都壓在了邵明遠的身上。

“爹,我向你打聽一個人。”說罷,邵明遠有些小心翼翼的說道。他這個樣子,倒吊起了沈玉山的胃口。

從木板上坐了起來,沈玉山道:“啥?”

“你可認得韶華這個人,我有要事找他。”不願意多透露讓男人知道什麽貓膩,邵明遠說得很謹慎。

聽男人這麽一說,沈玉山眉頭輕皺,道:“你找這人何事?”

“一點私人恩怨。”見對方有些逼問的意思,邵明遠心裏有些慌。看沈玉山的樣子,像是認識。

緊接着,沈玉山漫不經心道:“不認識。”說完,便又躺了下去。

沈玉山自然是懷疑的,方才還在說自己在家溫習。怎麽會和那人有了瓜葛,況且,那人也不是他可以攀得起的。

無奈,邵明遠有些失落道:“知道了。”

分明看沈玉山的意思,是故意不願意告訴自己。罷了,他再找其他機會問問。真刨根揪底了,怕傳到邵自強的耳朵裏。

“秋月啊,難得你回來幫娘洗一次碗。”吳春柔有些欣慰道。

眼前的女人真是從頭到尾的投胎換骨了一回,不然,她怎麽能看見這副場面在自己眼前呢?

女人将碗浸在了清水裏,道:“哪有你說的那麽誇張?平日裏,你和爹都吃些什麽啊?”說罷,她看向了吳春柔。

見對方那麽一說,吳春柔不打自在道:“能吃什麽,随便吃點。”

“我們家米缸呢?”說罷,沈秋月想要看看米缸還有多少米。于是,在廚房找着米缸的蹤跡。

吳春柔指了指下方,道:“那個就是。”

“這個?”沈秋月瞅了瞅,只見,裏面還有半碗米。可就剛剛看來,她和邵明遠就吃了一碗。

早就該預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沈秋月有些責怪道:“沒米你應該告訴我的?怎麽不來找我呢。”

“秋月,你嫁人了。”吳春柔有些為難道。

她倒是能知道女人現如今的風光,就是想到出嫁時,沈秋月相當于讓她們給賣出去的。所以,全都一言難盡。

把米缸的蓋子蓋了起來,沈秋月道:“那你有難處也該找我,我也盡量和吳盼翠搞好關系。”

“她對你怎麽樣?”吳春柔關切道。

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沈秋月心裏一酸,道:“她對我挺好的,平時壓根兒不敢為難我。倒是我,讓她吃了不少癟。”

“你這孩子,在婆家也讓娘不安心。”吳春柔指責道。

但是,能聽到沈秋月在婆家過得很。她也是打心眼裏開心,至少,這丫頭比自己能幹,能賺錢了。

沈秋月沖女人笑了笑,想到了自己的母親。

要說她的母親,倒也是個堅強的女人。将她帶大不易,送去了好學校上學,更是沒那麽容易。

“趕明兒我回去,會給你們送兩袋米來。”沈秋月開口道。

剛一說完,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朝門外走了去。她沖男人喝道:“明遠,來把米給娘填上吧。”

“來了。”邵明遠也樂呵呵的應道。

他恭恭敬敬對男人輕聲道:“爹,我去一會兒。”見沈玉山點了點頭,邵明遠便朝廚房走了去。

剛一進屋,便看見女人費力的把米袋子拖進了屋子裏。

“你就這麽點兒力氣?”邵明遠有些嘲笑道。

他也是納悶了,村子裏的女人力氣大都能扛半頭豬了。偏偏這沈秋月,嬌氣得很,啥都扛不起。

沈秋月愣生生的白了男人一眼,道:“你少埋汰我。”

“不敢不敢,我來吧。”邵明遠笑了笑,便将米抗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大步朝米缸走了過去。

那白花花的米,唰唰地往缸裏跑。

吳春柔看得心裏,湧起一股說不起的踏實。

“娘,明日我再讓明遠給你們送兩袋來。”說罷,沈秋月認真的看着女人。她眼裏對糧食的那種渴望,是她沒有看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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