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狡猾馬夫

“你爹每天都是這樣，不用管他。”吳春柔像是見怪不怪了，沒表現出一點在乎沈玉山的樣子。

沈秋月有些猶豫的說道：“那你也得管管他啊。”

“這哪能管，從祖輩那就傳下來的習慣。”吳春柔有些為難的說道。聽到這裏，沈秋月才算是明白了點了。

兩人一起煮了點小米粥，也就湊合喝了。喝完之後。沈秋月便準備和吳春柔告別。時間不多，少耽擱的好。

“要不晌午再走？”吳春柔有些舍不得道。

出嫁那天，她也沒有這麽舍得。硬是今天，看着沈秋月要走了，心裏啊總是有股氣喘不上來。

女人拉了拉邵明遠，笑着道：“不了，我們差不多就就要上路了。”

“那行，娘送你們在村口。”說罷，吳春柔便準備脫下身上的圍裙，準備和兩人一同走到村口。

好歹還有一段路，她也可以多說兩句。

“行，那我們走吧。”沈秋月笑了笑，提着手裏的一副藥。站在旁邊的邵明遠，也背好了背簍。

邵明遠走在前頭，時不時地等着母女兩。

攙扶着吳春肉慢慢地走在身後，沈秋月不免道：“你二老平日裏多注意身體，別太惦記我。”

“不惦記？那怎麽可能呢。”說罷，吳春柔忍不住的笑了笑。

世事說起來也是古怪，打自己剛來到這個時代的時候。沈秋月對于這個母親，全都是空白。

現如今，居然還會有些感情來了。

村口有一棵老槐樹，沈秋月看見老槐樹後便開口道：“娘，到了。”說罷，便示意吳春柔趕緊回去。

“好好好，你們一路注意安全。”吳春柔笑了笑道。

道完別後，吳春柔便想着往回走。可剛一邁開步子，便看見了一個馬車從自己的身旁趕了過去。

沒等沈秋月開口，車夫便道：“走吧，大妹子。”

“我？”指了指自己，沈秋月有些不理解的說道。她沒有再訂車夫的車，對方怎麽會這麽主動。

車夫笑了笑，道：“沈老頭提前打了聲招呼，你們就別耽擱我時間了。”

“沈老頭？是爹麽。”邵明遠聽男人這麽說，止不住猜測道。除了沈玉山安排的，還能有誰呢。

怔了怔，沈秋月神情有些黯淡。

看女人遲遲不肯上車，車夫不耐煩道：“你們兩到底是上不上車，要不是沈老頭兒，我半個時辰以前就走了。”

“上，我們上。”邵明遠忙回答道。

男人直接拽過了沈秋月，讓她穩穩當當地坐在了馬車上。鎮上這麽遠，還要走回家，可不是好走的。

上了馬車後，女人這才想起看往吳春柔的方向。只見，四下無人的小路上，能看見的人影，不過也只有吳春柔一人而已。

“這沈老頭也有求人的時候，還真是不容易啊！”車夫手裏拿着馬鞭，趕着一路感嘆的說道。

沈秋月像是聽出了些貓膩，道：“我爹怎麽求你的？”

“你爹？噢，對想起來了，你就是沈玉山那不争氣的女兒是吧？”車夫絲毫不顧及女人的感受，肆無忌憚道。

剛一說完，邵明遠怒斥道：“麻煩你好好說話。”

“這不是好好說話嗎？村裏的人，哪個不知道的。”車夫笑笑，一點都意識不到自己的失态。

沈秋月忙扯了扯男人的胳膊，示意他不要開口了。她看着路旁的樹木，道：“你可分得清好木壞木？”

“分那玩意兒幹嘛。”車夫沒有興趣的說道。

“那可看得出我是好人或是壞人？”沈秋月接連到。她倒是要好好的為自己主持公道，切勿讓小人給埋汰了。

車夫思量了一會兒，道：“按照村裏的話來說，你不過是個爛人。”

“哦？哪裏爛了？”沈秋月好奇道。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名聲在村子裏這麽差。怪不得先才車夫，會說沈玉山‘求’了。

硬生生掃了一眼女人，車夫接着道：“這不見得是我說的。”

“那你就可以肆意污蔑我了？”沈秋月不滿道。她算是看清楚了，污點就是污點，洗也洗不清。

駕着馬車，男人沒有再搭理沈秋月。

看男人一副庸人的樣子，沈秋月才發現馬車上有幾筐農菜。只是，這菜不像是新鮮的，倒像是剩下的。

“你每天都去鎮上賣菜？”沈秋月好奇道。

就他這樣的人，賣這樣的菜，能賣出個名堂來才有鬼了。不過，人好像也沒那危機感的不是。

車夫拐了個彎兒，道：“不賣菜哪來的銀子。”

“今早我爹給你銀子了嗎？”沈秋月刨根究底道。她瞪着男人，像是債主來讨債一般模樣。

“給了。”車夫開口道。

他算是服了這個女人，竟然可以把他問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到最後來，她什麽都明白了。

“多少銀兩，我給你。”沈秋月接着道。

家裏的情況她又不是不知道，都那麽拮據了。這沒心沒肺的男人，為了兩個臭錢，也是做得出來。

車夫像是被問得沒了辦法，道：“算順風，等我回去把銀子退了。”

“此話當真？”沈秋月接着開口道。

一路上男人說的話來看，她确實是不大相信。但是，眼下也沒有個萬全之策。況且，她們也已經上車了。

男人駕着馬車不停的趕路，點了點頭。

“那我給你銀子，幫我一個忙。”沈秋月接着開口道。剛一說完，車夫有些詫異的轉身看了一眼女人。

她也真的是有能耐，居然差他做事。

“我雇傭費用高，你雇不起。”車夫駕着車，有些傲慢道。無非想要試試看，女人會不會提些價錢。

見況，沈秋月笑了笑：“那好，不雇了。”

坐在旁邊的邵明遠，被女人的死死的拽着。他沒有插話，光是看看沈秋月耍嘴皮，眼睛都有些看疲了。

“雇人可真是一點的誠意都沒有啊。”說罷，男人又有些諷刺道。

至于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要，沈秋月自然是知道。她瞥了一眼男人，道：“那，要怎麽才算是有誠意啊？”

“銀子上多表示點好了。”馬夫試探道。

平日裏賣的菜，其實壓根兒也沒幾個錢。好容易讓他碰上那麽個美差，怎麽能錯過擡價的好機會。

邵明遠一眼便看出了馬夫的目的，道：“又不是一天兩天的差事，再說了，以後都得找你。”

“此話當真？”馬夫一臉驚奇道。

揚起了嘴角的一抹笑意，邵明遠淡淡道：“十文錢一次，你看怎麽樣？”懶得拐彎抹角了，直言道。

“讓我考慮一下。”馬夫駕着馬，回答道。身後的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禁相視一笑。除了答應，還能有什麽選擇呢？

四個時辰不到，三人便回到了武隆鎮。鎮上依舊喧嚣，果然還是這樣熱鬧的場面比較惹沈秋月喜愛。

她樂滋滋的下了車，道：“明遠，給我買碗涼茶可好？”直到此時，她才知道涼茶是真的好喝。

不然這麽熱的天兒，也不知道圖個啥。

“行，那你在這兒等我。”邵明遠答應道。臨走之前，看了一眼還未走的馬夫，對沈秋月微微點了點頭。

相信就這麽點事兒，沈秋月能搞定的。

待邵明遠走了後，女人輕咳了兩聲：“咳咳——”剛咳完，便見馬夫向沈秋月投了一個鄙夷的眼神。

“做什麽？”馬夫整理着缰繩，不過是讓繩子牢固一些。但是，他都足足搗騰了五分鐘了，還沒個完。

頓時，沈秋月有些抓狂了，道：“給你的差事，你到底做還是不做？”

“行啊，給銀子吧。”馬夫無奈，看樣子對方是不願意漲價。要是在拖下去，怕真讓別人去了。

沈秋月笑了笑，趕忙從兜裏掏銀子，誇贊道：“一看你啊，就是個識相的人。不然，怎麽會和我們合作呢？”

“今兒拉什麽？”馬夫接過了銀子，漫不經心道。

站在馬兒跟前，女人指了指前方的米行，道：“兩袋米，麻煩你送給我爹。少了一袋，你這馬我煮了吃了！”

“至于嗎？要吃我的馬。”馬夫有些瘆得慌。

按照村裏人對這丫頭的評價的話，但凡馬肉是酸的。也不見得，這女人沒可能吃。所以，女人最可怕。

瞟了一眼男人，沈秋月道：“你回去的時候直接去買菜，一會兒我去挑米。”說罷，便顯得十分的有底氣了。

“行吧，東家我走了。”馬夫拉着馬車，往鎮子裏去了。

東家？叫起來還挺洋氣的，女人忍不住的笑了笑。沒過一會兒，邵明遠便端着涼茶，朝她走了過來。

看男人小跑過來的樣子，女人心裏格外的滿足。

“你又把人碗給買了？”看男人的架勢，沈秋月有些擔心道。她還要還賬，少花些冤枉錢的好。

邵明遠把茶遞在了女人手裏，道：“你想什麽呢？我在你心裏就這麽笨？”說罷，沒好氣的看着女人。

“半斤八兩吧。”沈秋月接過了涼茶，笑了笑道。

男人的目光挪在了對方的藥包上，這藥沈秋月提了一路來回。愣是沒有說它的去路，也不曉得是不是自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