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chapter 31
——“那我們就做點別的事。”
看邊寂解襯衣, 舒梨就察覺到這可能是做某事的前奏。
他那句話的意思也已經足夠明顯。
舒梨死死盯着邊寂,威脅他:“你不能強迫我,你強迫我, 我就告你強·奸!”
邊寂沒因舒梨這句話而發怵。
襯衣脫下,丢到床上,寬肩窄腰展露在舒梨眼前,肌肉線條格外分明流暢。
他也學她威脅,笑一笑:“那你是想現在就乖乖睡覺, 還是被我強迫?”
其實,邊寂就只是想吓唬吓唬舒梨。
他沒真的想做什麽。
要是想做什麽, 就未免顯得有些太過禽·獸。
晚上舒梨經歷了太多事,被他委托去找舒梨的人已經把大致事情都告訴了他。
這個世界本身就有許多肮髒惡臭的角落,遇上什麽樣的人什麽樣的事都不奇怪。
邊寂只是心疼舒梨, 從小在象牙塔裏長大, 沒接觸過世間險惡, 才一走出象牙塔, 就遇上這些事。
可心疼歸心疼,邊寂不會表露。
因為按照舒梨的性子,一旦他示了弱, 便會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如以往一樣由她控制。
兩個人硬碰硬, 倒是勢均力敵。
邊寂饒有興致地等着舒梨的選擇, 是乖乖睡覺, 還是——
舒梨瞪着他的眼睛裏滿是憤懑,随手抓起床上的枕頭就沖他丢過去:“出去!出去!出去!!!”
被枕頭扔到的邊寂并不覺得疼,枕頭軟綿綿的,舒梨也沒多少力氣。他微微一笑, 擡手揉揉舒梨的頭頂,頭發兒細軟穿過手指。
“好好睡覺,晚安。”
舒梨心氣更甚,瞪着邊寂出門的背影,身形高大颀長,肩寬腰窄,肩膀那處隐約還有幾道沒消的抓痕——
是昨天,嚴格來說已經算是前天了,是前天她抓的。
竟然就只是前天的事。
她也就離開這裏一天,就被他給揪了回來。
越想越郁悶,舒梨抱着雙臂坐在床上,氣得像只河豚。
門“啪”一聲關上。
鎖眼轉動。
鎖了。
邊寂還真的把門給鎖了。
舒梨轉頭抓起床上剩下的一個枕頭狠狠丢向被鎖上的門,就算這樣也無法疏解她的躁郁。
她又把被子丢到地板上,餘光瞥見邊寂剛才脫下的西服外套和襯衣,她跳下床,過去狠狠踩了幾腳,算是發洩。
死邊寂,就關着吧,關一輩子吧。
又不是沒被關過,她才不怕。
天邊已經開始隐隐發着一道白光,整座城市像是要從黑夜的沉睡之中蘇醒過來。
邊寂随便找了件衣服穿上,靠在陽臺上,整個人沉浸在半明半寐的夜色之中。
輕垂着眼,神色似有幾分倦乏。
夜風吹過,他微微牽起唇角,目光眺望遠方。
不管舒梨多恨他,他都要把她留在自己身邊。
就算是強制性,他也要這麽做。
恨他也好,這樣也算在她心裏,占了個位置。
總好過什麽都沒有,一轉眼就忘。
·
舒梨幾乎一夜都沒睡。
閉上眼睛,腦子裏就浮現出那個老色鬼沖自己撲過來的樣子,猥瑣,醜陋,惡心。
還有那面鏡子,簡直讓她覺得後怕,以後都有些不敢再照鏡子。
如果不是因為多留了個心眼,她可能就會傻乎乎上當。
世道險惡,人心也險惡。
在畫室發生的事翻來覆去地舒梨腦海裏浮現,她無論睜着眼,還是閉着眼,這些畫面都揮之不去。
她知道自己又開始陷進不好的情緒裏,思想已經不由自己控制。
翻身想找藥,但是藥在行李箱裏,行李箱還在邊寂車上。
——舒梨又恨不得把邊寂罵上一千遍一萬遍。
就這樣,天亮。
門鎖發出聲響,有人拿鑰匙開門了。
舒梨側着身躺在床上,背對着門,聽見開門進來的聲音,把被子一拉,蓋住了自己的頭。
邊寂瞧見她的這個小動作,唇角虛勾着,走近她。
“起來吃飯。”
躲在被子裏的舒梨閉上眼,不給邊寂任何反應。
邊寂倒是很有耐心,在她邊上坐下,伸手輕拍她身上的被子:“今天天氣好,出去曬曬太陽。”
舒梨把被子一掀,轉過來冷冷看邊寂一眼:“出去曬太陽?你還敢帶我去外面啊。你就不怕我跑了,或者大喊救命?”
“我沒有要帶你去外面的意思,客廳采光好,我是讓你坐那曬太陽。”
“……”
舒梨差點翻白眼,心氣不順,要重新拿被子遮住自己臉時,被子被邊寂抓住。
“別耍脾氣,起來吃點東西。”邊寂眸裏透着幾分嚴肅,适才将笑不笑的笑意也消失無蹤。
舒梨用力扯回被子,可是根本抵不過邊寂的力氣,她再次與他對峙住。
眼睛瞪得累了,舒梨就把手一松,聽着像是妥協:“好,吃飯就吃飯。”
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死他。
舒梨掀開被子坐起來,邊寂看到她還穿着昨天的那條裙子,輕蹙着眉頭問:“怎麽沒換衣服。”
“嫌髒啊?”
舒梨想起來邊寂是個任何時候都幹幹淨淨的人,就算五年前窘迫到一定境界,他仍是幹幹淨淨的少年樣,身上洗得發白的T恤都有一股子幹淨皂香。
她故意把腿一伸,露出裙擺上的污漬和血跡,慢悠悠地說着:“我就喜歡這樣,你要是嫌髒,可以別讓我睡你的床啊。”
十足的挑釁。
邊寂輕攏着眉心,倒不是不悅,就是生出幾分無奈來。
手指忽然握住舒梨的腳踝。
她的腳生的小小的,精致白皙。他低眸看着,像是在欣賞件藝術品。
舒梨遲愣片刻,有一瞬間在想:這恐怕不是個變态吧?
腳有什麽好看的??
“你看什麽,你變态嗎?”舒梨說着就要縮回自己的腳,可邊寂握得緊,她幾乎都能感受到他指尖的燥意。
“受傷了。”
邊寂擡眸,對上舒梨的目光,淡聲道:“給你拿個創可貼。”
“……”
舒梨低頭去看自己的腳,确實,在腳背那兒有一道小口子,血已經凝住了。
她一直沒感覺到疼,也沒發現。
可能是打破鏡子的時候,碎片不小心劃傷了。
不過這跟她手上的傷比起來,根本算不上什麽,沒注意到也正常。
“不用你好心。”舒梨佯裝要踹邊寂,邊寂适時松手,她就收回了自己的腳,從邊寂身旁掠過,下了床。
邊寂看着她裙擺那略顯觸目驚心的血跡,眉頭皺得深。
昨晚他怕過。
從晚宴上接到電話,他幾乎什麽都顧不得,連招呼都忘記打,直接離了場。
對方說舒梨進了醫院,在得知緣由後,他更是一陣後怕。
所幸只是掙紮時受了點傷,沒有再受到其他的傷害。
見到她時,她嬌小纖瘦的背影在這城市夜色中顯得尤為渺小。
渺小到,誰都能忽視,也誰都能欺負。
現在真的仔仔細細看到了裙擺上的血,紅與白如此強烈的反差,叫邊寂不由得慶幸。
還好,還算幸運。
舒梨全然不知身後的男人在想什麽,只覺得他在盯着自己的裙子看。
她以為他是潔癖犯了,見不得一絲髒。
雖然她也很想脫下這條裙子,但是邊寂越在意,她就越不随他的心。甚至連洗漱也不洗了,故意直接走出房間。
果然,邊寂跟在舒梨身後出來,蹙着眉說:“先去洗臉刷牙。”
舒梨才不理他,回頭沖他嚣張一笑:“我偏不。”
邊寂揚揚眉,不說什麽,暫時随她去。
早餐簡單,但是營養夠了。
牛奶,煎蛋,面包,還有外賣的清粥和包子。
舒梨拉開椅子坐下,目光在這幾樣食物之間逡巡一下,最後端過清粥。
她沒什麽胃口,一夜沒睡,現在什麽都吃不下。
勉強能吃點粥。
用勺子攪拌碗裏的粥的時候,舒梨似不經意地問:“什麽時候把手機和行李箱還我。”
邊寂正巧在拉椅子,聲響稍一停頓,轉而繼續,然後他坐下來。
“你行李箱裏有什麽能讓你這麽念念不忘?”
記得上次,她也跟他要行李箱。
舒梨輕嘲一聲:“你管得着嗎?”
“你換了手機號。”
邊寂雙腿在餐桌底下交疊着,後背靠着椅子,眸光定定地落在舒梨臉色。
似乎是準備正式談一談舒梨跑路的事。
舒梨幾不可察地僵了下,擡眸露出個笑:“這你也要管?”
“你一早就準備好了對吧。現金,新的號碼,還有你那份工作,你早就在打算了。”
邊寂此刻似乎格外有耐心,淡淡睨着舒梨,卻若有若無地透着股秋後算賬的味道。
被說中,舒梨冷着臉把勺子丢回碗裏,勺子與瓷碗碰撞出個響亮的聲。
“我是一早就在打算了,這有什麽問題,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邊寂低笑了聲,帶着幾分漫不經心,“那我就這樣告訴你,無論你去到哪,我都能找到你。”
“昨晚你已經試過了,你想多試幾次,我無所謂。”
“反正你只要清楚一點——”
早晨的光影重疊明亮,落了一半在他臉上。
他表情那樣淡,眉眼一如既往的清冷深邃,卻陡然多了絲凜冽和淩厲。
他就那樣看着她,微微一笑,鋒芒畢露。
“——你逃不掉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女主要洗澡了。
但是手受傷了。
怎麽辦呢?(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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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生活裏遇上男主這樣的,報警,報警,直接報警!
(但這是小說,就不要較真啦)感謝在2020-11-19 22:58:36~2020-11-20 20:51: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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