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多餘的東西
大…呃，請問我應該稱呼你什麽好呢？你知道，你在天界是被禁名的……”從瑪魯那張黑霧狀近似人類面部的嘴裏，說出了幾句不太連貫的話。
“沒關系。瑪魯，瞧，現在我不就是躺在地上的那個叫郁唯達的男人嗎？”使用黑魔法将自己變化成郁唯達模樣的薩麥爾，在把目光轉回到電腦屏幕上時用腳踢了踢地板上的那具屍體。
瑪魯微微淺笑着，靠在一旁的書架上說：“是啊，我怎麽沒想到呢？大…郁唯達，我本來以為你會将這具皮囊作為你在人世間的容器，現在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薩麥爾只是說：“瑪魯，這具皮囊根本容納不下我的能量，它是會碎掉的。”
“沒錯，人世間恐怕找到一個合适的皮囊來成為你的容器。那麽，這具屍體怎麽處理掉？如果一直留在這裏的話，我相信人類警察很快會找上門來的。”
“人類的規則和習俗真的很令人反感。不過，既然我們已經來到了人類世界，還是稍稍遵守一下才行。”
“明白，郁…唯達。”
盡管薩麥爾沒有直接說處理掉屍體的方法，但他還是輕聲念了幾句黑魔法中的召喚術咒語。随着咒語的念出，地板上忽地顯現出一個巨大的黑洞，黑暗精靈艾爾弗從洞內走了出來。
艾爾弗一來到人世，便發現站着的瑪魯與一個坐着的人類年輕男子正注視着自己。還未等他說話，坐在對面的年輕男子微笑着對他說：“怎麽，艾爾弗，來到人類世界就不認識我了？”
艾爾弗這才發現景仰已久的地獄魔王薩麥爾已經變幻成了一個人類男子。激動地上前幾步微低着頭、雙手自然下垂，用一種可愛的聲音說：“大人，我非常高興能在這裏見到您。”
“艾爾弗，我召喚你來這裏的原因，是因為這個。”薩麥爾看了眼地板上的屍體，對他說。
“人類的屍體？大人，這種事不如讓人類的警察來處理好了，您又何必親自處理呢？“艾爾弗不大明白他的意思，非常恭順地說。
“艾爾弗，你可以先看看屍體的長相，再觀察一下我現在的樣子。然後，再告訴我你應該怎麽做。”
“是的，大人。”
艾爾弗說完，快步走到屍體旁将屍體翻過來讓其面部朝天，仔細看了一遍五官後又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番薩麥爾的面容。很快，他的臉上便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輕聲對薩麥爾說：“大人，我想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薩麥爾将右手立在坐椅扶手上撐着下巴，翹着腿看着他說：“很好，你明白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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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打算利用這具屍體在人類世界的身份來做一些您感興趣的事。所以，現在看來，這具屍體顯得非常多餘。”
“沒錯。好了，艾爾弗，現在你可以帶着這具肮髒的屍體離開這裏了。”
“明白，大人。”
“等等，不要讓任何一個惡魔或撒旦知道這件事。對于我在什麽地方、做些什麽事，你什麽都不知道。明白了嗎？”
艾爾弗順從地鞠了個躬，正準備帶着屍體進入到地板的黑洞內時，薩麥爾又說了句：“艾爾弗，你知道嗎，我很喜歡你這個工作認真、努力的小精靈。因此，你可以得到一顆寶石。”
艾爾弗盡力掩飾住內心的激動與不安，仍舊平靜地說：“大人，替您做事是我的榮幸。只是，您的禮物…我不敢收下。”
“沒關系，珍寶對我來說只是一種漂亮的玩具罷了。當然，惡魔們還可以用它來修建一座潘地曼尼南。”
“謝謝您，大人。我永遠是您最虔誠及忠實的仆人。”
當薩麥爾朝站在一旁的私人女随從瑪魯點了點頭後，她便從黑霧狀的身體中拿出一顆非常古老、稀有、罕見的來自古巴比倫王國時代，呈現出濃豔、純正、均勻的藍色并刻有聖甲蟲的青金石寶石交給了他。
“拿去吧，艾爾弗。這顆來自巴比倫的國王寶石，也許可以成為一個值得你喜歡的護身符。”薩麥爾攤開右手手掌，凝視着在手心上空約十幾厘米處飄浮并旋轉着的寶石說。
“大人，作為您的仆人，我想告訴您，這是一件在人類世界已消失了數千年的無價之寶。所以……”艾爾弗摩挲着雙手，喃喃回答着。
“唔？說下去。”
“是的，大人。我擔心一些黑暗精靈、光明精靈或惡魔，會非常好奇我是怎麽得到這顆顯赫及無比貴重的寶石的。”
“嗯，有道理。好吧，我可以暫時替你保管這顆青金石。如果有一天你仍然想得到它的話，我一定會滿足你的願望的。”
“謝謝您，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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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艾爾弗帶着那具屍體重新鑽入黑洞後，房間的地板又恢複到了平整、光潔，沒有任何異樣的狀态。薩麥爾轉過頭望着黑霧狀人形的女惡魔瑪魯，想起了另一件事，對她說：“瑪魯，對我們來到的這個城市有什麽了解嗎？”
瑪魯走到床邊坐下說：“當然。嗯，這是一座位于太平洋西岸，亞洲大陸東沿的超大城市。它是這個國家的經濟、金融、貿易及航運中心，同時也是一座臨海的國際性港口城市。”
薩麥爾笑逐顏開地說：“很好，我喜歡這樣的城市。瑪魯，你知道嗎，在這種城市裏生活的人類總是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欲望。嗯，欲望，是一種多麽有趣、刺激的東西。”
“是的，大人。”
“瑪魯，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我希望，你能把自己當作一個人類來看待。”
“人類？呃，你是說我在你的面前，應該表現得像一個只屬于自己的人類？”
“沒錯。假如你真的願意和我在這座城市裏生活下去的話，我想你最好扮演一個現代化的、正常的人類。”
“好吧。那麽，你是說我現在應該去尋找一個皮囊？”
薩麥爾專注着電腦屏幕上顯示的內容，又對她說：“嗯哼，你的樣子會吓壞他們的。去吧，去給自己找一個喜歡的，适合自己的人類皮囊。”
瑪魯答應着：“沒問題。”
随後，她便如一陣黑風似的飛出了房間，飛出了住宅所在的大樓，飛向了夜幕下的城市街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