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作為新上任沒幾年的港黑首領,太宰治真是盡到了一個首領該盡的義務,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一天二十四小時有二十個小時都在幹活。就連他曾經的死對頭中原中也都看不下去了,說讓他偶爾也休息一下。
于是太宰治聽了中原中也的話,放下了手邊的事物出來透透氣——主要還是為了來看看織田作之助。
這個世界是織田作唯一活着的世界,所以他一定要保護好這個世界,即便不能再跟他相見也沒有關系。但是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他還是忍不住想見見織田作。
然而沒想到的是,他的身體早已因為長時間的工作而變得疲憊不堪,就連免疫力也下降了不少,只不過在外面吹了個風竟然就發燒了,還暈倒在了路邊。
真是太糟糕了。這是太宰治醒來後心裏想到的第一句話。
因為高燒還沒有退去的緣故,太宰治的額頭還是有些發燙,渾身上下也是一副虛弱無力的感覺,但是這并不妨礙他睜開眼睛看看自己如今的處境。
他大致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這是一間普通的單身公寓,房間裏的東西并不多,甚至有些空蕩,顯然主人也很少在這裏留宿。
自己身上的衣服還完好地穿在身上,只是繃帶已經被拆掉了,這樣看大概是自己的衣服也被脫過一次。倒不是太宰治心大,只是他真的并不覺得那個救了自己的人會對正在發燒的自己做些什麽。
尤其他還在床頭櫃上發現了自己的槍。
那個人是對自己太有信心還是對他太不設防了?雖說他體術不怎麽樣,可作為黑|手|黨,他玩槍還是很有一套的啊。
對了……自己剛剛迷迷糊糊的時候,似乎見到了那個人?
應該是做夢吧,明明這個世界他已經不打算再跟那個人産生什麽交集了。在保護織田作的同時也要保護好那個人才行,不能再把他拖下水了。
太宰治這麽想着,正好聽見大門處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幾秒後,他就跟腦海中的那個人對視了個正着。
柳原郁沒想到這人這麽快就醒了,剛摘下的口罩也沒來得及戴上,兩個人就這麽直愣愣地注視着對方,最後還是柳原郁尴尬地轉移了視線,問道:“你醒了啊?”
對方點了點頭,接着揚起一抹溫和的笑容:“是你救了我嗎?”
柳原郁點頭:“我看你暈倒在地上,還發燒了,想到你的身份可能不太适合去醫院,就把你帶回我的住處了。對了,我剛剛去藥店買了退燒藥,你趕緊吃了然後再睡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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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把手上的藥遞了過去。
對方坐起身,卻沒有接過藥,而是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
柳原郁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又不好當着人家的面戴上口罩,只能幹巴巴地問了一句:“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覺得少年你真是個好人啊,明明知道我這樣的人不是什麽善類,還願意把我帶回你的住所。”青年笑眯眯地說道。
“咳……”柳原郁輕咳了一聲,“我只是不想看見一個剛好符合我審美長相的人暈倒在路上而已。至于你醒來後會不會對我做什麽……我相信我還是有自保能力的。”
雖然陰陽術和魔法都對他不管用,但是他的體術也不是白學的。
說了這麽多,柳原郁突然反應過來,面前這人,似乎并沒有被他的“富江體質”所吸引?
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他索性坐在了青年床邊,雙目直視着他的:“看着我的臉,你有什麽感覺?”
“嗯……很漂亮。”比我想象的還要漂亮。
他不止一次地想象過,如果少年那昳麗的容貌徹底長開,會是怎樣的一副盛景,而如今終于讓他見到了。
“沒有別的感覺了?”柳原郁狐疑地看着他,上身不自覺地又湊近了幾分。
“不然我還要有什麽感覺?”青年戲谑的聲音從耳邊傳來,“你湊這麽近我會以為你是在調戲我。”
柳原郁這才反應過來,他和青年的距離不知何時竟然縮短到了不足一寸,近到彼此之間的呼吸都交融在了一起。
意識到這一點的柳原郁猛然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卻依舊止不住耳尖的泛紅。
他索性站起身,把藥扔下了床頭櫃上,抛下一句“我去倒水”就走出了卧室。
出了卧室的柳原郁連忙用冷水洗了把臉,這才把臉上的熱度給壓了下去。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他為什麽會被一個認識第一面的人給撩到了!雖然那個人确實長了一張特別對自己胃口的臉,但是……
自己也太沒有出息了吧!明明都穿過那麽多世界,心理年齡加起來都要有一百多了,還會被這麽一個人給撩到!每天早上看自己的臉還不夠嗎!
在狠狠唾棄完自己之後,柳原郁終于平靜下來,給青年倒了一杯溫水。
“我不想吃藥。”青年看着那盒藥,臉上頭一次露出了孩子氣的不情願。
“你要是不吃藥,身體就不會好,你也不想一直生着病吧?那多難受。”柳原郁說着,又把藥往青年面前推了推。
他發現自己對面前的這個青年,似乎格外的有耐心,要是換成別人,說不定根本不管他吃不吃藥,愛生病就病着吧。
青年似乎是聽了他的話,不情不願地拿起了藥丸,就着水服下,吃完藥還用一種求表揚的眼神看着他。
柳原郁一時有些失笑,擡起手揉了揉他的發頂,溫聲說道:“吃完藥就再睡一會兒吧,我去做點吃的。”馬上要中午了,他可不能虧待了自己的胃。
“對了,你救了我,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就在柳原郁轉身的那一刻,青年突然叫住了他。
“我叫柳原郁。”他轉過身看着面前的青年。
青年仿佛早就等着他說出這句話一般,眼神比方才多了幾分神采。正午的陽光透過窗戶撒在兩人身上,或許是逆光的緣故,使得柳原郁在一瞬間有些看不清面前的人,只能聽見他用一種溫和堅定又帶着隐隐笑意的語氣自我介紹道:
“我叫太宰,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