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紛擾

25.

衛凱看見衛勵程的到來,笑吟吟的推開圍在他周圍的人。

文瑾隔着人群,難得看到衛凱臉上染上的欣喜,得意洋洋向周圍人說着什麽。

而周圍人或欣羨或不滿,但都藏在一張笑臉下。

連自己都看得清清楚楚,勵程怎麽會不知道。

細看,他眉間微微皺起,仿佛對這景象十分不耐。

文瑾看着他,卻有人搭在她肩膀,回頭一看,原來是笑嘻嘻的衛靖程,難得的是只有他一人,身邊沒有徐嫣。

“怎麽樣?心疼了?”衛靖程一臉調侃。

文瑾皺眉,“原來你也來了。”

“作為名義上的長子,我自然得來湊個熱鬧。”

“你們每年都是這樣過年?”

“我都習慣了,”衛靖程一點都不在意,“我一般露個臉就走了,反正他們又不想看見我。”

“你和他們關系很差嗎?”

“……原來還行吧,後來就變差了。”衛靖程遲疑道。

“這樣啊。”文瑾垂下眼。

衛靖程撞撞文瑾的肩膀,“你倒是應該心疼一下你們家衛勵程。”

“怎麽了?”

“每年過年都跟業績彙報大會似的,你們家那位是最累的。”

“……他都習慣了吧。”文瑾喃喃道。

“唉,”衛靖程拍拍文瑾的肩膀,“不過這也是他自找的。”

“怎麽說?”

“如果當初他拒絕當總經理,不就可以了。”

“這還可以拒絕?”文瑾驚訝,原以為衛勵程當總經理是被迫的,沒想到竟然可以選擇。

衛靖程挑眉,“你不知道?那我就不好說了,萬一洩露了什麽秘密,衛勵程會把我殺了的。”

“這能有什麽秘密?”

衛靖程一臉高深莫測,“這就不好說了,衛勵程的心思可不好猜。”

“……”

“在聊什麽?”薛嘉端着一杯紅酒走過來。

衛靖程也變得恭敬起來,“小姨,我們在聊衛勵程啦。”

“什麽衛勵程,他好歹也是你弟弟,”薛嘉教育道。

“是是是。”衛靖程一個勁兒的點頭。

“還有,不要叫我小姨,直接叫我名字。”衛靖程被薛嘉打了一下。

衛靖程做作的呼痛,“小姨,你下手好重啊!”

“這樣,你才能長記性。”

“薛嘉,該去敬酒了。”簫遠出現在這裏讓文瑾有一剎那的僵硬,那随即反應過來,他是薛家的上門女婿,在晚宴是出現也是正常的。

薛嘉看到簫遠,一臉的高興,卻也有着不情願,但沒有多說,撅着嘴跟簫遠走了。

自始自終,也沒有看衛靖程和文瑾一眼。

衛靖程哼哼唧唧的,“拽什麽拽,真是的!”

“怎麽了?”文瑾以為衛靖程真的被薛嘉下重手了,“你還好吧?”

“沒事兒,”衛靖程擺擺手,“薛嘉那點力氣。”

“那你在說誰?”

“……簫遠咯,”衛靖程并不了解文瑾和簫遠認識,悄悄給文瑾說簫遠的壞話。

“我給你說啊,那個簫遠自從把沈家占為己有之後,就越來越嚣張了。”

“嚣張?”文瑾不禁想起簫遠的舉動。

“對啊,誰不知道他一直包藏禍心,就等着弄垮薛家吧。”衛靖程冷笑道。

“不會吧。”

衛靖程鄭重道,“其實薛家比表面看起來更混亂,怕出不了多久就會有亂子了。”

“那衛家應該也會受到影響吧。”文瑾揣測道,“兩家關系畢竟那麽近。”

衛靖程點點頭,“薛家占股分量很大,衛家還是受他們牽制,但畢竟親戚關系擺在那裏,也不好撕破臉。”

“這樣。”文瑾沉思道。

“反正簫遠那個人,你最離遠點。”衛靖程嚴肅道。

文瑾無奈,“我知道了。”

衛靖程被衛凱叫過去了,衛勵程看到文瑾也走了過來,“衛靖程和你聊什麽了?”

“你們兄弟都直接互叫名字的嗎?”文瑾問。

“哦,離婚之後就這樣叫了,這樣不太別扭。”

“你們的感情看起來很淡,好像又很好。”

“差不多吧,只是表面不說而已。”衛勵程捏捏她的手。

“哥讓我離簫遠遠一點。”

“他總算做了一件人事,”衛勵程淡淡道,“你離簫遠遠一點也好。”

“簫遠……”文瑾嘆息道,“你知道沈安瞳和簫遠的事了?”

“嗯。”衛勵程不可察覺的皺眉。

“安瞳其實很喜歡他,但是可能中間有一些誤會吧,”文瑾不忍道,“就算她以前做得不對,但是已經為了簫遠堕胎了,簫遠卻還是不肯放過她,每個人想要的不同吧,我只希望不要再生什麽是非了。”

“……”衛勵程深吸一口氣,“不會的。”

文瑾點點頭,卻聽不遠處的人群嘈雜起來。

“發生什麽事了?”文瑾看到,簫遠面色冷酷的看着一個男人,身後護着薛嘉。

衛勵程快步走過去,“幹什麽?住手!”

文瑾趕緊跟了過去,那一群人也不敢造次,依舊面色不好。

看來薛家的人還是對衛勵程有所忌憚,連家事都要被衛家的人看着。

為首的那個男人,和維卡差不多歲數,長相略嚴肅,“勵程,不過一點家事,你過來幹什麽。”

衛勵程卻不理他,直接走向薛嘉。

那個男人臉色一下就不好看了,漲成豬肝色。

衛勵程問了薛嘉一句:“小姨,怎麽樣?”

薛嘉有些蒼白,搖搖頭,這種時刻她也沒有去糾正衛勵程的稱呼。

奇怪的是,衛凱并沒有過來處理的意思,依然壓着衛靖程在談,并且在衛家輩分比較大的長輩也冷眼旁觀,作壁上觀的态度讓文瑾有些疑惑。

那一邊一派安然,這邊卻是帶了點劍拔弩張的意思。

衛勵程确認完薛嘉的情況,轉過身,對男子道:“薛叔,發生什麽事了?”

他的樣子明顯偏袒薛嘉,仿佛詢問男子僅是出于禮貌,這一點男子也意識到了,面色并不太好。但卻強忍怒意,回答道:

“不過是薛嘉鬧了一點小脾氣。”

“小脾氣?”

男子額上似有冷汗,遮掩道:“和‘銳鋒’的合作急需一筆資金,我這不是正和薛嘉商量怎麽辦嗎?”

“資金?資金之前不是全部到位了嗎?”

“是,不過後來出了一點差錯……”

衛勵程又冷了幾分,“這件事,希望明天你能給我一個解釋。”

那人急忙點點頭,連連稱是。

衛勵程又道:“薛嘉父母的遺産,我想薛叔你沒有權力動用吧。”

男子似乎看了一眼薛嘉一眼,尴尬道:“這正不是在商量嗎?”

“是嗎?”衛勵程冷淡道。

衛勵程似乎不願意在這樣的氛圍下繼續談論這件事,喚了文瑾一聲,文瑾應了。

衛勵程說:“你先帶薛嘉道樓上休息。”

文瑾遲疑道:“……好。”

薛嘉不安的看了簫遠一眼,簫遠點點頭,薛嘉這才跟着文瑾上樓去。

樓上休息室,薛嘉的情緒有點低沉,文瑾給她遞了一杯熱水。

“謝謝。”

文瑾問:“你?”

一反原來,薛嘉變了一個人一樣,苦笑道:“沒有想到吧,其實我父母是背離薛家私奔出逃的,他們并不被薛家承認,但他們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車禍去世了,留給我很多錢,我從記事就在薛家了。”

“你不是不被承認嗎?”

“啊,”薛嘉眉眼一下子就陰暗起來,“所以,我在薛家只是一個類似于女傭的存在。”

“……”文瑾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原以為薛嘉活得天真爛漫,是因為家庭的保護。其實都是僞裝嗎?

“所以啊,”薛嘉又笑,“他們才不會幹涉我的婚事,我才能遇到簫遠。”

文瑾突然不敢看薛嘉幸福的表情,轉過頭,問:“可他們應該會幹預你的婚事吧。”

薛嘉贊賞的點頭,“的确,我是用遺産和他們換的,沒想到他們今天又要逼我把房産也一并交出來。”

“相信我,勵程一定能幫你。”文瑾安慰道。

“但願吧,”薛嘉苦笑道,“據我所知,其實那筆資金,是被薛家的人另作他用,他們對勵程不滿很久了,遲早……反正你要小心。”

“我知道了。”今天仿佛有很多都在警告她,不要去接近什麽。

而樓下。衛勵程冷凝的面色讓看好戲的人少了很多。

簫遠等薛嘉走了之後,嘴臉都換了,對那個男子嘲諷:“您對薛嘉做的事,我就不多說了,反正衛總也明白。”

那男子很生氣,“簫遠,你真是個白眼狼,想想我們薛家是怎麽對你的,你就這樣回報的?”

簫遠冷笑并不回答。

衛勵程淡淡道:“薛叔,今天大家一起過年就不要再談公事了,明天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交代。”

那男子好似感激的直點頭,衛勵程對簫遠點點頭,他們兩一同上樓去。

留下薛叔,看着兩個人的背影,咬牙切齒。

作者有話要說:

漫展真的好累,又換了新的電腦,用起來還不太習慣,打字慢了好久。

卡文了……

謝謝大家……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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