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做飯
魚蓉突發奇想地想給大家夥做一頓飯。
聽到這個消息的衆人驚訝不已,這天紛紛早早地下班回到家中坐等他們的姑奶奶做飯給他們吃。
就連飛在日本談生意的虞楚陽也包了機急吼吼地回來了。
曹泳圈的家中,熱鬧非凡,曹泳圈為了今晚的聚會還特地去買了飲料和紅酒,打算等會哥幾個好好喝幾杯。
客廳裏,幾個人已經開始狂歡了。謝溪和淩冬喝酒劃拳;曹泳圈被冷落在一邊獨自對着卡拉OK唱着最孤獨的歌;虞楚陽的手機叮叮咚咚響個不停,全是嫩模、女星、網紅找他玩的,他一一拒絕然後拉黑,那些莺莺燕燕和廚房裏的那個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幫地下,比都沒法比,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
此時廚房裏的那個,正對着一堆亂爬的螃蟹發愁。
一籮筐的活螃蟹,買來的時候都是用稻草紮好的,她嫌它們難受就把它們全放開了,放開後就該她難受了。
一只只地從臉盆裏爬出來,舉着一雙肥大的蟹鉗,瞪着她,張牙舞爪地到處橫着爬。
她一個降魔祖師,竟拿這些舉鉗子的家夥沒辦法了。
捉了一只放回去,很快就又爬出來了。
眼看螃蟹爬得遍地都是,她突然火了,對着這些小家夥一通痛罵。
這些舉鉗子的家夥有那麽一刻确實被她的氣勢所震懾,可不到三秒鐘就又亂爬起來,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裏。
她快抓狂了,說好的要給大家夥做飯吃的,結果搞了半天連螃蟹都搞不定。
她後悔了,真不該一時興起逞能。想想上輩子,哪用得着她做飯?平時做飯給她的吃的都是保姆傭人,有時候蕭正庭有空的話也會做飯給她吃。
他做的飯,好像還挺不錯的……
不對不對!
Advertisement
她猛地搖了搖頭,怎麽又想起他了,不行不行,他是殺死上輩子的她的兇手,這輩子絕不能再對他有任何奢望和留念。
既然搞不定這頓飯,她就摸出手機,準備叫幾個外賣得了。
她為自己的機智感到驕傲。
一個轉身,黑乎乎的大蟑螂就趴在鍋邊看着她,搖頭晃腦,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魚蓉:“……”
朝大蟑螂翻個白眼:“不會做飯有錯嗎?”
大蟑螂甩甩頭,表示不會做飯沒錯。可很快就又背過身去了,把一個屁股對着魚蓉,噗的一聲放了個屁。
魚蓉趕緊捂着鼻子,抄起鍋鏟一巴掌拍了過去。
鍋鏟落下之前,大蟑螂立馬展開翅膀,從窗子縫裏飛出去了。
“你這家夥也敢嘲笑老身我!”魚蓉氣急敗壞,憤憤地離開廚房,邊走邊在手機上訂外賣。
唱破音的曹泳圈懊喪地一個回頭,看見魚蓉解了圍裙從廚房裏走出來,以為飯已經做好了,就放下話筒,歡天喜地地沖進廚房。
他從廚房出來的時候是滿臉的震驚、無奈和喪氣。
滿廚房爬的螃蟹,亂七八糟扔了一通的鍋碗瓢盆,煎糊了的雞蛋,炒黃了的青菜……
還有比這更慘的嗎?
謝溪突然喊道:“姑奶奶,你飯做好了呀!太好了,開飯喽!”
魚蓉已經在手機上訂了幾家外賣,擡頭看看謝溪,一臉鎮定地說:“今天繼續吃外賣吧。”
謝溪懵了:“……”啥……啥意思?
放下篩子就要沖到廚房裏,被曹泳圈攔下了。
曹泳圈說:“你看什麽看啊,姑奶奶說吃什麽就吃什麽。”
謝溪大概已經可以猜到七八分了。
手指不沾洋蔥水的姑奶奶提議給他們做飯,從一開始就不靠譜,就算做成功了估計也是一頓黑暗料理。
他們太相信姑奶奶的實力了。
未免尴尬,淩冬站了起來:“現在還早,我去做吧。”說着撿起魚蓉丢下的圍裙,系上了走進廚房,一通收拾,又把廚房收拾得幹幹淨淨的了。
謝溪趴在門框上看得兩眼放光:“哇塞,絕世好男人啊!不僅會演戲,還會做飯!不行,我得拍下來傳到網上去!”
咔嚓咔嚓兩聲,就把淩冬做飯定格在了這一刻。
再把照片處理一下傳到淩冬的官方微博上,短短幾分鐘就收獲上千的點贊和評論,效果還算不錯,底下全是稱贊淩冬廚藝好的,幾個有合作的大V馬上轉發,擴大影響力。
這一波操作,贊極了。
淩冬的絕世好男人人設算是立住了。
廚房裏有人做飯,魚蓉就回到客廳看起了電視,她一來,所有人都給她讓座,虞楚陽也主動地把卡拉OK關了換成電視頻道,還自作多情地給她找了一部抗戰愛國劇,心想她老是老身老身的稱呼自己,應該喜歡看這種嚴肅正經的劇。
魚蓉瞥他一眼,奪過遙控器換了頻道,換成了纏纏綿綿的都市愛情劇。
虞楚陽愣了愣,後來一想,也好,多看點愛情劇開竅也快點,他再努力努力,應該八九不離十了。
想得真香,魚蓉一句話徹底潑了他一盆冷水:“你就別浪費時間了,老身我不喜歡你這種類型。”
虞楚陽:“……”
還從來沒有哪個女人當面直接拒絕他的。
他看看曹泳圈,曹泳圈怕引火燒身,趕緊背過身去:“阿冬啊,我來幫你做飯哦~”
廚房裏忙得熱火朝天,偶有乒乒乓乓的聲音傳出,原來是笨手笨腳的曹泳圈不小心把盤子摔了。
“手滑,失誤,失誤。”這是他給出的解釋。
這時,大門叮咚一聲響了。
魚蓉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得津津有味,指揮虞楚陽去開門:“應該外賣來了,快去開門。”
虞楚陽還真的起身去開門了,大概也只有她能使喚得動他了。
門一打開,虞楚陽就愣在了那。
這……
嘴角抽搐了一下,冷笑着看着來人:“喲,我們蕭總什麽時候開始送外賣了呀!”
屋裏頭的魚蓉聽了心中一驚,蕭正庭這個時候來幹什麽?
二話不說從沙發上跳起來,蹭蹭地跑上樓去了。
門口的蕭正庭聽到裏面有上樓的腳步聲,笑笑,忽然捂着肚子哎喲起來:“肚子痛,肚子痛,借個洗手間用一下。”
虞楚陽直接懵逼,叱咤風雲、冷酷犀利的蕭總居然大晚上的跑來跟他借廁所?
蕭正庭的手下小言說道:“俗話說人有三急,我們蕭總剛好路過此地,多有不便,還請虞總見諒。”
虞楚陽打量一番捂着肚子的蕭正庭,半信半疑,直接甩門。
“等等。”蕭正庭輕輕地把手放在門上。
虞楚陽推了推門,一點推不動,納悶了。
“虞總,這附近的地已經被我拍下,接下來将配合政府對這一片更新改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記得你旗下也有一家不成氣候的房産公司。”
說罷冷冷一笑。
虞楚陽愣愣地看着他的這個冷笑,看在錢的份上,很沒出息地放他進屋了。
蕭正庭進屋後先去了洗手間,洗手間出來後開始打量這個房子。
“剛剛裝修的吧,不錯不錯。”
眼角的餘光瞟到上樓的旋轉樓梯,笑笑。
剛好樓上走下來一個女孩,正是在橫濱大酒店遇到的醜女。
她走到蕭正庭身邊時,很乖巧地朝蕭正庭鞠了個躬,然後走去和謝溪說了些什麽,兩個女孩換了鞋出門了。
蕭正庭的眼睛跟随着女孩出門,直到大門關上,再也看不到。
虞楚陽見蕭正庭一直盯着姑奶奶看,眼睛都不眨的,心裏不是滋味,就說:“蕭總,過來坐,咱哥倆好好談談你的發展大計。”
房産這一塊虞楚陽想進軍但總是失敗,歸根結底就是資歷不夠實力不夠,如今巨鱷說要帶他闖蕩房地産,他何樂而不為?
掐架歸掐架,這個圈子,只認利益,沒有永遠的敵人。
廚房裏的淩冬已經做好三個菜了,每個菜都色香味俱全,水平很高。
這也正常,一個大夥子十幾歲背井離鄉出來闖蕩,早就練就了一手好廚藝,不為拍照博好感,只為填報肚子。
曹泳圈站在門口打量着客廳裏的情形,說:“阿冬,你說為什麽每次只要有蕭正庭出現的地方,姑奶奶都要扮醜啊?”
正在切西紅柿的淩冬一愣,鋒利的刀口不小心劃到手上去了,血流了下來。
“不知道。”他懊惱地把沾了血的西紅柿扔進垃圾桶。
曹泳圈沒看出來淩冬的不對勁,繼續加油添醋,火上加油:“我怎麽老覺得姑奶奶好像跟蕭正庭是認識的呢?欸,你說要是他們真的早就認識了,會是什麽關系哦?”
“不知道。”淩冬捂着血越流越多的手指,扔下廚房裏的一切,跑到外面去了。
剛好蕭正庭回過頭來,和淩冬的目光不期而遇。淩冬啥也沒說,轉身就走。
蕭正庭看着地上那一滴滴鮮紅的血珠子,站起身走進廚房,用鼻子聞了聞,說:“你們在做飯啊?不知道多兩雙筷子會不會不方便呢?”
曹泳圈一愣,聽這意思蕭總要在他的家裏用餐了?
蓬荜生輝啊!
虞楚陽也站了起來,邊走邊說:“怎麽會呢?蕭總要是不嫌棄,盡管留下來吃個便飯,正好我們再好好談談。”
“好啊,那先謝謝了。”蕭正庭笑着對虞楚陽說。
“謝啥?都是自家兄弟,呵呵呵!”
“呵呵!”
曹泳圈看他們一來二去的好像親兄弟似的,有點摸不着頭腦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讓兩個水火不容的人也相容了?
世紀大合照,神奇!
“我看阿冬的手流血了,是做不了飯了。這樣吧,這頓飯我來做吧,就當報答虞總的收留之恩。”蕭正庭說着卷起衣袖往廚房裏鑽。
曹泳圈驚得眼睛直接瞪圓了:“……”
虞楚陽笑着說:“哎呀,這怎麽好意思呢?”
嘴上說不好意思,心裏卻是一百個好意思。
蕭正庭已經在廚房裏忙開了,小言當下手,曹泳圈為了拍馬屁也擠了進去。
本來就不大的廚房裏擠了三個大男人,還真有點擠。
“小言,油。”穿了圍裙,手握鍋鏟的蕭總對小言說。
小言趕緊拿了瓶油遞給他。
蕭正庭拿過油特地看了一眼瓶子上的商标——今升。
打開瓶蓋,往鍋裏倒了點下去。
只一滴,就香得不得了,好像有魔力似的,讓人食欲大開。
而用這瓶油炒出來的菜,仿佛給菜肴鍍了一層金,金燦燦的,賣相極佳。
不愧是連漲了十幾天漲停板的菜籽油。
蕭正庭笑了。
***
蕭正庭做飯,小言打下手,曹泳圈後來就被擠了出去,只得負責端菜,不過這樣他也已經滿意了,能和堂堂蕭總合體做個飯,是何等的光榮啊!
“哇,真香!”曹泳圈這只饞肥豬趁大家夥不注意,撿了一塊咖喱雞肉放進嘴裏。
雞肉和醬料配合得天衣無縫,口腔裏在雀躍,在綻放,那感覺,就好像曼妙女子在味蕾上翩翩起舞。
曹泳圈已經好吃得說不出話了,又偷偷撿了一個雞翅膀啃了起來。
魚蓉和謝溪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曹泳圈蹲在垃圾桶邊上啃雞翅膀。
倆女孩大包小包的,全是外賣。
謝溪看到曹泳圈偷吃就嚷嚷開了:“好你個死肥豬,你偷吃!”
曹泳圈啃完最後一根骨頭,擦擦嘴站起來,瞪着她:“怎麽滴,這是我家,我要吃就吃,關你屁事!”
“你……”
謝溪氣急,眼看着這對冤家又要吵翻天了,魚蓉嗯哼一聲,把外賣放到飯桌上。
謝溪記起姑奶奶的教誨,就不再和曹泳圈一般見識。
外賣盒子一打開,濃郁的香味飄散空中,包括虞楚陽在內的所有人都被香味吸引過來了。
“讓我看看你們買了什麽。”虞楚陽跟只老鼠似的扒拉起外賣來,“披薩、腸粉、地鍋雞加貼餅、螃蟹對蝦煲……”
若換做平時,他是絕對看不上這些路邊攤食物的,可今天許是餓久了,看着這些不上檔次的食物竟也流下口水來了。
就連挑剔的虞楚陽都對這些外賣贊不絕口,一向只吃外賣的曹泳圈卻幹嘔起來。
“快拿開,拿開,什麽味道啊,難聞死了!”
謝溪一瞪眼:“死肥豬你沒事吧,這麽香還說難聞?”
曹泳圈惡心得狂吐黃水:“拿走,拿走。”
“你不要吃,我們要吃的啊!”
謝溪不服氣地跟他理論起來,魚蓉拉拉她袖子,示意她別再吵嚷。
謝溪看在姑奶奶的面上才不跟曹泳圈一般見識,她把外賣全搬到了另一個桌上,留下曹泳圈一個人在那。
蕭正庭總算燒好了一桌菜,他一邊脫圍裙,一邊走出來,掃視衆人,當目光落到醜女魚蓉身上的時候,銳利的目光頓時變得溫和極了。
魚蓉和謝溪一道擺放着桌椅和碗筷,她何嘗不知身後的男人在看她,但她絕不回頭,絕不。
到了開飯的時候淩冬出現了,他上樓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貼了個創口貼就下來了。
一桌子的好菜,可是全是蕭正庭的傑作,他心裏很不是滋味,故意不去吃那些剛剛出爐的菜,而選擇了魚蓉和謝溪從外面買回來的外賣。
虞楚陽雖然表面上和蕭正庭握手言和,但心裏面還是有疙瘩,所以對于蕭正庭做的飯菜,他也是一笑了之,寧可去吃不太幹淨的外賣。
謝溪要減肥,對着一桌的好菜,她很抱歉地笑說:“不好意思各位,我最近減肥,就不吃晚飯了,你們多吃點。”
至于魚蓉——
她盯着這一桌子熱氣騰騰的飯菜發呆,恍恍惚惚。
咖喱雞塊、清蒸大螃蟹配上一碗特調的醬醋、紅燒獅子球、椒鹽基圍蝦、黃豆炖豬蹄……
全是她從前愛吃的。
“大家随意。好久沒做飯了,不知道味道怎麽樣。”
蕭正庭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魚蓉這才打起精神擡起頭來,兩道溫和的目光投了過來,她不慌不亂地看了對面的人一眼,然後撿起外賣盒裏的一塊披薩,吭哧吭哧費力地啃了起來。
披薩冷了以後硬得跟石頭一樣,難吃死了。
見沒人動筷吃自己做的菜,蕭正庭有些自嘲地說:“看樣子是我做的太難吃了。”
虞楚陽笑着說:“能吃到蕭總親自下廚做的菜,是我等幾生修來的福氣呢。”說着看看左右兩邊的人,催促他們:“你們快動筷子,別不識好歹。”
淩冬和謝溪面面相觑了會,不情不願地拿起了筷子。
虞楚陽睨着他們,說:“瞧你們一個兩個不情不願的樣,難道還怕蕭總在菜裏下毒嗎?呵呵!”
謝溪吓得一個激靈,趕緊夾了根青菜吃。
說也奇怪,青菜吃到嘴裏竟嚼出了肉的味道,香味濃郁,好吃極了。
嘴上說要減肥的她又忍不住夾了一根。
淩冬沒辦法也只好夾了塊香菇吃,香菇滑不溜秋,回味無窮,但他并沒謝溪這麽誇張,一發不可收拾。
獨自一人吃完一盆咖喱雞的曹泳圈循着香味而來,他倒是很不客氣,也不在意這一桌的菜是誰做的,直接用手抓來吃,吃得昏天暗地,毫無形象。
“好吃!好吃!”他對蕭正庭的廚藝贊不絕口。
坐在一旁的老板虞楚陽臉都快綠了。
咋就養了一頭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狼?
蕭正庭見他們吃得歡,開懷地笑了起來。
目光一轉,又落在魚蓉的身上,說:“你怎麽不吃?”
其他人不約而同地看着魚蓉。
虞楚陽挺身替她解圍說:“蕭總,實不相瞞,我們小關今天身體有點不适,吃不得油膩。小關,你說是吧?”
“是……是……”心裏說道,虞楚陽你還真懂我呢!
蕭正庭并不打算放過魚蓉,趁魚蓉不注意奪下她手裏的披薩,皺起眉頭:“這披薩冷了,也硬了,既然身體不适就不要吃這麽不健康的東西了。”說着很霸氣地把那塊咬了個月牙形的披薩扔進了垃圾桶,然後拿起一只碗,盛了碗熱騰騰的西湖牛肉羹。
“喝點熱乎的,身子才好的快。”
“……”魚蓉對着一整碗牛肉羹發起了愁,牛肉羹裏放了香菜和發菜,而她最不愛吃的就是香菜和發菜了,從前每次吃這個菜都會很有耐心地把香菜和發菜一根根地挑出來,等她挑完人家飯也吃完買單走人了。
可今天這個時候如果她把香菜和發菜一根根地挑出來,挑得一根不剩,就等于告訴蕭正庭,她是魚蓉無疑。
她今天為了給大夥做飯親自去菜場買的菜,很清楚地記得根本沒有買香菜和發菜。
呵!他為了逼她現身還真是煞費苦心了!
“快吃吧,小關。”蕭正庭看着她,笑眯眯的。
在場的其他人驚愕不已,為什麽堂堂蕭總親自給他們的姑奶奶盛湯?
魚蓉拿起小湯勺,舀了一勺放到嘴邊,看着上面漂浮着的香菜葉子和一絲絲跟鐵線蟲似的發菜,遲遲不肯吞下去。
蕭正庭說:“怎麽了?不愛吃香菜和發菜嗎?”
她不說話,盤算着脫身的辦法。
蕭正庭又說:“我有個朋友和你一樣,香菜和發菜碰都不要碰。每次和她出去吃飯,她都要把香菜和發菜挑得一根不剩。香菜還算好挑,可這發菜……呵呵!我以為這世上只有她一個人是這樣的,沒想到小關你也是這樣,到底還是我孤陋寡聞了!”
魚蓉此刻有點騎虎難下。
不吃,很快就露餡。吃,簡直是對不起自己。
就在她猶豫不定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淩冬忽然站了起來,把手伸了過來,把魚蓉的那碗牛肉羹和湯勺全拿了過去。
蕭正庭看着淩冬,眼裏的那些溫柔消散殆盡,只留下刀子般的銳利。
淩冬一邊喝湯一邊說:“小關她不是不喜歡香菜和發菜,她是對牛肉過敏,吃了牛肉身上就要起疹子。”
“哦,是嗎?”蕭正庭笑笑,忽然臉色一沉,質問道,“就算她不能吃也輪不到你幫她吃吧?”
話落,其他人都愣住了,飯桌上頓時蒙上了一層劍拔弩張的硝煙味。
搞不清楚狀況的虞楚陽看看他們,也跟着責問淩冬為什麽要強出頭。
這碗牛肉羹已經全下了肚,淩冬打個飽嗝,慢悠悠地說:“蕭總,我不是故意惹您不高興。只不過星星是我的助理,照顧我起居飲食,無微不至,我實在不忍心看她受折磨。還請蕭總見諒。”
蕭正庭臉上的笑容在慢慢地消失:“你對助理還真體貼。”
“那是自然。”淩冬毫不客氣。
蕭正庭笑笑。
這頓飯吃得讓人膽戰心驚,還好這幾個人都是場面上的人,不會當衆撕逼搞得大家都很難堪。
飯後,蕭正庭和小言告辭離開,也沒人留他們喝口茶。
大門在身後重重關上,蕭正庭回頭看了眼那道門,恨得只咬牙。
淩冬的話猶如魔音在耳邊回放——
只不過星星是我的助理,照顧我起居飲食,無微不至,我實在不忍心看她受折磨。
照顧起居飲食,無微不至?
呵!
小言像是看出了他的不快,就安慰說:“蕭總,你大不必把那個戲子的話放在心上。”
蕭正庭整整西裝,傲嬌地反問:“誰說我把他的話放心上了?我有嗎?哪有?”
小言嘆口氣,好吧好吧,你愛咋滴就咋滴吧。
“小言,繼續派人盯着他們。尤其是淩冬和那個小助理的一舉一動,最好一天……不,半天一彙報。”
小言:“……”蕭總啊蕭總,你這打臉也忒快了點吧?
坐上勞斯萊斯後,蕭正庭才稍稍恢複過來,問:“小言,今天的菜你沒吃吧?”
小言一腳油門:“嗯,沒吃。”
“沒吃就好。”
***
虞楚陽借口喝了一瓶紅酒開不了車,想留在這裏過夜。
魚蓉邊卸妝邊給出租車公司打電話:“你好,城中村第五十二號需要出租車,請盡快派車。”
虞楚陽的心在滴血:“你不用這麽絕情吧?反正胖子這房間多的是……”
魚蓉翻個白眼:“老板和員工住一起顯得老板掉價,所以還是請老板回自己的金窩住吧。”
最後的最後,虞楚陽這個史上最慘老板不得不坐出租車離開,坐在車上的他心情複雜,五味雜陳,一肚子的委屈和淚無人能說,只能自己慢慢消化。
讨厭的虞楚陽一走,魚蓉準備上樓洗澡睡覺,回頭一看,曹泳圈和謝溪兩個人還趴在桌子上大吃特吃,不知疲倦。
“少吃點。”她提醒他們。
可他們吃得正歡,跟豬似的發出了呼嚕嚕的聲音,哪還聽得進她的勸告?
她聳聳肩,轉身走上樓梯。
“你能等一下嗎?”
淩冬在她身後喊住了她。
“什麽事?”她回頭冷冷地問。
“我有話想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