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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一出口,我才發現我的聲音竟是這麽虛弱。

勿裏點點頭:“對,所以你忍一忍,這蠱……”

還未等勿裏說完,我便感覺左腿腳踝處傳來一陣撕裂的疼痛,那種深入骨髓的痛是那樣猛烈,像是直想将我的骨髓炸裂一般。但這劇烈的疼痛之中,卻又帶着一股酸麻……活像被下了□□的那種酥軟。

禁不住這種愉悅的痛苦,我不由得叫出了聲。

勿裏的眉頭緊鎖着,在我叫出第一聲之後便将手臂伸到我的嘴裏,我處在意識混沌之中,下意識便咬了下去。

“小檸,醒醒。”勿裏不知用了一個什麽樣的手法,将欣檸叫醒。随後我便感覺身體一輕,原來是勿裏将我打橫抱起,随後她将背包塞在我的懷裏。

“太疼了就使力在背包上吧。”背包離開了勿裏的背,露出背上的悠雨。

在她的懷裏,我異常安心,便由着這種折磨,閉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隐隐感覺左腿處的異樣消失殆盡,我這才慢悠悠地睜開眼睛。剛才左腿處的疼痛,讓我無法安穩地睡覺,這下疼痛消失,我便醒了過來。

我仍然在勿裏的懷中,旁邊是欣檸。

“我睡了多久?”我問道,那疼痛消失,連着我的氣力也恢複了不少。

“不多,十分多鐘而已。”勿裏回答,低下頭看了我一眼。

“這蠱……有周期?”

勿裏點點頭:“這蠱很神奇,會間接性地讓人感受到極致的痛苦,其餘的我也不知道了。”

一旁的欣檸一直沒有說話,只低着頭跟着勿裏走。

“欣檸,你有沒有事?”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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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點到名的欣檸似乎愣了一下:“沒事。”

“沒事就好。”

接着,我們便聽到一陣槍聲,是他們!槍聲越來越近,下一秒,我們便見到十幾個黑衣黑褲的男人拼命地往前跑着,像是在逃命一樣。

那些男人跑過去一會兒,便見到一大群蟲子從他們剛才跑過來的那個地方沖了出來,一大片一大片的,像是黑色的水在流動。

見到那蟲子,我的心都要跳出來了,這個地方,為什麽會有這些東西?

勿裏二話不說,招呼着欣檸随便找了個方位便往前跑,她的功夫極其厲害,帶着我跑也沒有什麽負擔。

這東西,是傳說中的一種死亡之蟲,叫做沙箓,與殺戮同音,渾身劇毒,沾之即死。它身長大約兩厘米,渾身漆黑,在黑暗中極其難以尋到。頭部便是一張長滿尖利牙齒的口器,鋒利的很,黃金在它的口器之下也不過軟糕一塊。

這樣的東西,還是一片一片的,要是被沾到,只能是骨頭都不剩!

不過,這樣的東西,既然頭部便是口器,靈智自然不會太高,只會直線行動。

七拐八拐,勿裏飛速地逃開了有沙箓的地方,這才将我輕輕放下,喘了幾口氣。抱着我這個一百來斤的大活人急速跑,勿裏也會累的。

“欣檸不見了?”我四下張望,卻沒有見到欣檸的身影。

勿裏搖了搖頭:“當時我叫住了她,她也跟着我一起跑了的,把你放下來之前我還感覺到她在我的身邊。”

奇怪,這裏也沒有什麽裂縫,欣檸怎麽會不見的?

“會不會是被他們突然抓走?”

“應該不會,當時我連他們的影子都沒有見着。”

幾番讨論,也沒有讨論出結果,我和勿裏才開始打量這地方。

這地方似乎很大很空曠,手電的光照射到對面已經是散得不成樣子了,看到的東西也都模模糊糊的。緩緩地移動着手電,想要将這地方照全,卻不料,一個黑影突然閃過!

這閃過的黑影着實吓了我一跳,那黑影閃過的那一幕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腦海裏。那東西的體型不算太大,身上似乎長着毛,不過,我似乎見着了它體內的骨骼?

“那是什麽……”我有些顫抖地問道,不會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窩吧?

勿裏輕笑:“別擔心,這是主墓室了。那東西……不過是生在這裏的猿猴罷了,因為常年呆在地下,透明了而已。”

我第一次知道,透明一個生物可以不用強堿,只需要仍在黑暗裏就行……

不過,聽勿裏這麽一說,我這才稍稍放下心,不是奪人性命的東西就好。

勿裏将手電的光移向了我們的身下,我這才發現,主墓室并不是平平地處在我們的腳下,而是比我們的所站立之處低好多。

“這地方,我真的來過。”勿裏說道,“也許是在夢裏來過。”

勿裏轉過身子對着我:“中容國的人舉全國之力來打造這地方,以保存他們的長生引,實現他們的長生夢。而這主墓室,又是這地方最為繁複之地,是中容皇室花大價錢弄的。你跟我來,我帶你去尋下去的路。”

夢裏來過?打死我我都不相信這個說法,或許是她莫名其妙闖進來的?

默默地跟着勿裏,我的左腿還有些疼痛,便只得上前拉了她的手,撐一撐。只見她走了一截,手電的光便打在了一條似是突然出現的藤蔓上。勿裏抓住藤蔓,攬了我的腰,将手電塞給,我便準備從上面滑下去。

滑了一截,突然一聲槍聲響起,接着我便感到勿裏的身子一扭,連帶着藤蔓也開始晃蕩。随後一道手電光打在我們的身上,又是一聲槍響!

我能感到勿裏抓住的藤蔓應聲而斷,勿裏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抱緊我的脖子。”

依言而行,我緊緊地抱着她的脖子,她大概是要抽出背後的悠雨了。

果然,勿裏抽出悠雨,往石壁上狠狠一插,悠雨卻沒有插、進去多少,但仍然阻礙了我們下落的趨勢。

這時,又有槍聲響起,我甚至都能感到子彈從我面前飄過帶起的勁風。

勿裏在空中硬生生移動了一個身位,子彈擦着她的身體劃過。下一瞬,她又将悠雨往石壁插、去,随後便是一連串的槍聲響起。

抽出插、在石壁上的悠雨,将悠雨擋在身前,劈砍了幾下,擋住了大數子彈,但還是有幾顆落網之魚,盡數打在了勿裏的身上。

“唔。”勿裏只得悶哼一聲,但抱住我的力氣卻更緊了,她又一次将悠雨往石壁插去。

我眼裏酸澀得厲害,卻也知道現在我根本做不了什麽。

還好沒有子彈再下來了,打在我們身上的手電光也消失不見,而是打在我們的上方大約三米的位置。從我們這個位置,也看不見上面有什麽人,我猜也是他們。

在幾次減緩下落趨勢之後,我們穩穩當當地落到了地上,地面很是柔軟,像是有什麽墊子在腳下一樣。

顧不得這些,我将勿裏全身打量了一遍,發現她的腿上,腰上,以及攬住我的那條手臂中了彈,正在汩汩地流着血。

“放心吧,沒什麽事的。”勿裏用沒有受傷的左手揉了揉我的頭發,她的聲音有些虛弱,嘴唇也蒼白的很。

腹部的衣物被染得跟個什麽似得,我輕輕掀開她的衣物,近距離的子彈傷口很深,我們所帶的醫療用品根本就無法為她施救!甚至我連打進她身體裏的子彈都無法取出!

眼淚不自覺地流了出來:“勿裏……若是你在這裏死了,我便引爆我的磁場!”

“傻姑娘,跟你說了我沒事的。”勿裏撐着坐了起來,“背包給我。”

我顫抖着雙手将背包遞給了勿裏,只見她從背包之中取出急救用品,随後将悠雨醫用酒精擦拭幹淨,再讓我離遠點。

我默默地走遠了一點,将手電留給了她。

勿裏的那邊傳來一陣陣的悶哼聲,我不知道她正在忍受什麽樣的苦痛,她大概是将悠雨當做手術刀,不用麻醉便硬生生地割肉取子彈……

我咬住嘴唇,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場景:勿裏站在一根青銅柱子之上,捏住我的腿替我取出裏面的什麽東西,也是用的悠雨。

待我仔細地追尋這股記憶之時,眼前卻又是那個黑暗的幽閉空間。有一個人一直在告訴我,我是她的希望。我變成了一個嬰兒,樂呵呵地走向那個人,她是一個極其漂亮的女人,竟是……勿裏!

一時間,腦袋裏混亂不止,一串一串的片段從腦海中閃過,有一個穿着白色古裝的女子握着一個小女孩的手,一筆一劃地教我寫字;那個白衣古裝的女子嚴厲地告訴那個小女孩,那個小女孩沒有父親……那個白衣古裝的女子,就是勿裏!

“別……”一個有些虛弱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我突然意識到,現在的勿裏,身中三彈!

壓下心中的負面,這麽多次了,我對這負面情緒也有些抵抗力了。

“怎麽樣了?沒事吧?”我一把抓住勿裏的手,想去掀開她的襯衣,卻又怕傷着了她。

“沒事的。”勿裏似是知道我的意圖,主動掀了襯衣的下擺,只見一片雪白的紗布纏在勿裏的腹部,“我體質特殊,這種皮外傷好得很快的。”

“真的?”我的眼睛一亮,“會不會感染?”

“真的,不會,我打了破傷風。”勿裏笑道,“剛才……你怎麽了?”

點點頭,我擡眸看向勿裏:“勿裏……我和你,是不是很早之前就有什麽關系?”

“哦?”勿裏眉頭一挑,“為什麽這樣問?”

抿了抿唇:“剛才我見到了一個黑暗的幽閉空間,還聽到了有人在對我說我是她的希望,并且見到了那個人。那個人……就是你。”

“或許只是蠱的作用,或許這是你的夢,今天突然出現在你的腦海,出現了即視感。”勿裏說道,“這下來的路只有那根藤蔓,我們不必擔心他們這麽快下來。”

“也許是。開槍的人是他們吧?還有啊,勿裏你處理傷口好快啊!”

勿裏俏皮說道:“我是天才外科醫生嘛。”

“啊!”我的左腿突然又傳來了那種疼痛,腿一軟,便禁不住跌到了地上。漆黑的地上軟綿綿的,倒也不會跌傷。

勿裏又将她的手臂伸到我的嘴裏,我偏過頭去不準備理會她,反正也只有十分多鐘,忍忍也就過去了。

“唉,那你咬着紗布吧。”說完喂了我一團紗布。

十分鐘過後,便感到我的腿慢慢地回複了知覺,我問向勿裏:“着地面是什麽材質啊,怎麽這麽軟?”

“一條死去的大蛇。”勿裏在我的耳邊幽幽道,“這整個主墓室,都是由它撐起來的。”

“你…..你不要吓我……這世上,哪有這麽大的蛇?”我趕緊四處看了看,再湊近看了看着地面,分明就是漆黑的,像是黑曜石一般的東西。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勿裏有些颠簸地朝我走來,用右手牽住我,左手提着悠雨,再将背包給我背着。

“不可能吧……”我被勿裏牽着往前走,這地方大得很,到現在還是一片空曠。

“當時的情況是怎麽樣的我也不知道,我記得我到了這裏,便……”勿裏眉頭緊鎖,似在回憶着什麽,“便被一只巨大的烏龜給送走了。”

說完,便蹲下身子,用悠雨往地上一刺,再一陣劃拉,便見到黑色表皮之下鮮紅的內在。肉質的東西,我這個外科醫生怎麽能不熟悉?一下我便知道勿裏說的絕非戲言,這真的是一條死去的不知有多大的蛇!

“那巨大的烏龜又是怎麽回事……這蛇的屍體沒有腐爛?看上去也沒有做什麽防腐措施啊……”我已經找不到意識在哪裏了,這場景實在是震驚到了我。

“噗!”勿裏正準備解釋,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突然響起,而且就在我們的不遠處,接着便是罵罵咧咧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我和勿裏大喜過望,竟是吳格!

☆、終了

聽這響動,他似乎摔得不輕。

我和勿裏停下邁步的動作,朝吳格的方向跑去,這地方的高度,粗略算來也得十幾米,吳格摔下來,還不知道有沒有受傷呢。

“沒事吧?”我問道,随後便捏着他的手腕摸了摸他的脈。這高空摔傷,內傷的可能最大,不然便是直接摔成殘廢或者摔碎。

見是我們,他這才安下心來,搖了搖頭,咳出幾絲血沫子。

勿裏拿過背包,便取出甘油果糖,直接開了一瓶,讓吳格喝下去。

我深深地看了勿裏一眼,她備的東西這樣齊全,甚至還備了治療心髒的丹參片,是不是這裏有什麽東西會影響到人的心髒?

待吳格喝完那一瓶甘油果糖,我們便動手扶他起來。這甘油果糖主要是平衡腦腔的,對內傷有一定作用,療效較快。

這時候,突然一把槍抵在我的腦門上,一個黑衣黑褲的人在我的身側出現,我甚至都沒有察覺到有人在我的身邊!

一時間我的身子緊繃了起來,下意識便放開磁場阻止他的動作。下一秒,我急速朝後退,直退到勿裏的身後躲起來。

勿裏:“……”

那人的子彈以一種龜速朝着勿裏射過來,我的磁場對這種金屬材料的東西阻礙效果最大了,他的子彈縱然再快,磁場也能削弱它大半的能量。

勿裏抽出悠雨便将子彈打到一邊,随後便将悠雨架到那人的脖子上。寒光閃閃的劍鋒晃着我的眼睛,似乎在下一秒這把劍将會穿透那人的脖子!

“六子!”不遠處傳來一個男人的呼喚,應該是這男人的同夥了。不過,聽上去,只有一個人在呼喚。

勿裏的劍抖了抖,示意那個男人出聲。命都在別人的手裏,豈有不聽的道理?那男人答了一句,便被吳格用匕首架住,而勿裏則是去将另一個男人架了回來。

“你們來這裏做什麽?”吳格有些氣虛地問道。

那兩個男人一動不動,幹脆閉了眼睛。

吳格火了,這明顯就是在無視他!正想上前打幾下洩洩氣,卻被勿裏制止了。

“算了,他們不說也就算了,反正我們也知道。走了。”勿裏說完這段話,示意吳格過來捏着悠雨,讓我捏着吳格的匕首,自己則去拿了背包翻找。

不多一會兒,她便把我那套被水道中的水染得奇臭無比的衣服摸了出來,撕成一片一片的,再弄成繩子将那兩人給綁了!

這這這……天哪!

我同情地看了他們一眼,随着勿裏離開。

“你怎麽來這裏的?其他人呢?”勿裏問着吳格。

“當時我們被那怪樹拖了進去,都分散了,我亂走遇見了他們。被他們追着追着就到了一個只有一副大壁畫的地方,然後我就看到壁畫中的人出來了!不知怎麽的,我慢慢走向那個人,等到我走進了,本來一動不動的他突然擡起頭咧嘴對我笑,我吓得往後退了幾步,不知怎麽的就掉到這個地方了。”吳格雖然說得輕松,但臉上還是一陣後怕。壁畫中的人啊!怎麽就以這樣詭異的姿态出現了呢?

點了點頭,勿裏說道:“我們往中間走。”

這地方奇怪得很,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但總是看不清裏面的東西,就像是這裏面有濃濃的霧氣一樣。

一路上是密密麻麻的石臺,沒走多久,卻像是迷霧突然散盡一般,眼前出現了一個湖泊。再回頭望去,卻仍舊是一片迷迷茫茫的霧氣。

“這湖泊是怎麽回事?”我問道,待我仔細看去,湖泊上還浮着什麽東西,難道是有人在湖面上劃船?

想到這裏,雞皮疙瘩一陣一陣地冒,能在這裏劃船的東西,難道還活着不成?

“等我一下。”勿裏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直接飛上了湖面,再飛到那浮着的東西旁,踏在那東西上。

随後她用悠雨作船槳,将那東西擱了淺。這回我看清楚了,竟是一口棺材!我對棺材不了解,不知道這是什麽材質,但一定是一種很好的材質,竟能浮在水面上這麽久而不腐朽。

“這只是很平常的木材,不過……這棺材的材料用瀝青煮過。”勿裏說道,“打開吧。”

“這怎麽可能!中容國的人會用瀝青?”我驚呼。

吳格看了看勿裏,随後動手摸了摸棺材:“應該是瀝青煮過的,火車軌道用的枕木就用瀝青煮過,跟這個的感覺差不多。”

勿裏一邊用悠雨撬着棺蓋,一邊說道:“不要小瞧了古人,人家會蠱,會長生之術,我們會麽?”

我被勿裏噎得說不出話來,只得偷偷掐住她的腰,眼睛卻往棺材看去。

因為棺材的材質不好,所以很快就被勿裏打開了,只見裏面空無一物,只是鋪着厚厚的明黃色絲綢。

從背包取了一件幹淨的衣服,勿裏用衣服包着手,小心翼翼地将那絲綢取出來,她的手上戴着一條紅色的細手鏈,那手鏈就像一道血痕刻在她的手上一樣。

絲綢的下面露出一片金光,閃得我直用手擋住眼睛。眨了眨眼睛,直到眼睛習慣這種閃耀,這才伸長脖子去看。

只見這棺材的底板是用一整片金子鋪成的,具體有多厚暫時還不能得知,只能見到上面刻了一片一片的文字,全是我看不懂的。

我戳了戳皺着眉頭看得入迷的勿裏:“這些字是什麽意思?”

“這信息量太大了,我有些消化不過來……我總覺得,這些跟我有什麽聯系。”勿裏揉着眉心,“你讓我消化消化。”

我與吳格都是驚訝地看着勿裏,難不成勿裏是中容國的後人?

“中容國本是一個島國,有着封建制社會,日子倒也過得太平。可是有一天,天上突然來了很多仙人,那群仙人駕着一艘神光閃閃的銮駕降臨到中容國,并授給他們長生引。中容帝王當這是中容之人福源深厚,才得了仙人賜下的長生之法,卻不料是另一個地獄。中容王室大肆地擄孕婦,并打造棺材将她們生生悶死……王室還大肆地虐殺百姓,以百姓的血為養料……”

勿裏說不下去了,我與吳格也聽不下去了。

哀嘆一聲,勿裏繼續說:“這段歷史,是當時的工匠秘密寫下來的,這座中容村守護了幾千年的墓,就是中容皇室用來煉制鬼胎,求長生的地方!”

我望了望眼前波瀾無驚的湖面,只覺得壓抑。突然,湖面起了波紋,湖水竟是在往一個地方彙聚!

這樣的情況……湖堤破了個口子!

我拉拉勿裏的衣袖,示意她往湖面看去。勿裏看了一眼便皺起了眉頭,說道:“這湖堤是那條蛇的身軀,那條蛇盤踞起來,中間形成的空洞就成了這湖堤。走,我們去看看。”

将棺材推到一邊,我們便朝那湖水彙聚的地方跑去。

那地方的蛇體已經破了一個洞,蛇內裏的空腔全是水在嘩啦啦地流。有人将這蛇體從地面上打穿,從空洞的蛇腔裏面将湖堤打穿,使水通過蛇腔流出去!

這樣的舉動,很難不讓人想到,這湖下面有着什麽東西,而這人又沒有潛水裝備,她便只能将湖水放幹,才好下到湖底。

這湖不算大,不算深,所以這水也放得很快。

水幹了,露出了湖底的暗色大理石板,只是,這這處的大理石板竟破了一個洞!手電光照下去,幽森的很。

去探查的吳格傻愣愣地說道:“這下面是空的,而且二氧化碳的濃度合适,我們下去嗎?”

正當我們猶豫不決之時,一聲聲槍響響起,随之而來的,還有一聲聲的猴子叫聲,那群人來了!

“下去吧。”勿裏說道,随後攬了我的腰,從那破口處縱身一躍。

臉紅心跳腿抽筋,勿裏怎麽說也不說就抱我?不過我喜歡。

輕盈地落在地上,大理石板到這地上也就兩層樓的高度,相信吳格也不會有事的。

手電光四處移動,我到今天才知道什麽叫做黃金為壁玉為地!真正的黃金啊!金光閃閃的黃金啊,就這樣被弄成了牆壁!用悠雨測試厚度,這牆壁竟然有半米!一塊塊玉磚整齊銜接,平整而光滑,玉磚竟也有十厘米厚!

真真的大手筆!果然不負舉國之力!

越往裏面走,便越是震撼,黃金樹上結的是一顆一顆寶石果子,青銅鋪成的草地上立着幾個由黃銅做成的兵士,手裏捏着白銀做成的劍……這中容的帝王是想要在地下用這些金屬造一個大同世界麽?

“這裏……沒有防禦麽?”我傻愣愣地看着這一切,這些東西對我來說實在是震撼。

勿裏輕笑:“有啊,怎麽沒有,一碰這些東西,就等着死吧。”

這話一出,正準備采果子的吳格吓得手一哆嗦,直接逃似的跑到了勿裏跟前,苦着臉說:“這些東西,看着眼饞,卻又不能拿……”

“你看這裏。”勿裏指着黃金樹的根部,“這裏有幾個小孔,說明這裏面有東西居住,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一種傳說中的蠱,叫煉天蠱。這蠱過境,連天都能給啃了,估計你一碰,連骨頭都不會剩下。”

我渾身一抖,打了個寒顫,這東西真暴力!

“那……我撬幾塊磚可以麽?”吳格不死心。

“可以啊,如果你不怕下面封着東西的話。”

“黃金呢?”

“黃金這麽厚,後面沒東西的可能不大。”

“好吧……”吳格垂頭喪氣,“好好的東西竟然不能拿!這中容國也太不道德了!”

這時,一道人影突然閃過,随後,這地方便開始輕微地顫抖。

“不好,快走!”勿裏大聲說着,随後拉着我的手便往前跑,“那人影應該是觸動了什麽機關,可能會導致這裏崩塌,我們往前跑,會有生路的。”

也是,那人影都是往前跑的,而那人敢啓動機關,應該是找好了生路,又找到了想要的東西。而後面有那一大群黑衣人,指不定還會發生什麽呢!

跑過那片青銅做成的草地,便見到一扇打開的白玉門,我們毫不猶豫地沖了進去,這裏面像是一個朝堂。而朝堂之上的王座竟坐着一個人!

我們上前看了看,這人身着極為華麗,有些像壁畫之中那個身着華麗的人,他一身明黃色袍子,頭戴紫金冠,他竟是中容的帝王!他的額頭還有一個子彈留下的彈孔,摸了摸他的脖子,竟還是熱的!他的手呈現托舉狀,似乎還抓着什麽東西,那東西應該被那人拿走了。

正想進一步查看,卻不料顫動突然加劇,活像七八級地震。勿裏一把将我抱住,再招呼吳格跑快點,然後閃進距離王座不遠處的一個洞口之中。

這洞口有一人高,做工極其粗糙,年代看起來也是很遙遠,應該是當時的工匠留的後路。

勿裏和吳格飛快地跑着,甚至勿裏還用上了輕功。我沒敢開口讓她放我下來,我的左腳腳踝還在疼着,定會給他們拖後腿。

這洞有些長,跑着跑着,後方突然傳來一聲劇烈的爆炸聲,似是有人在進行爆破作業。聽到這爆炸聲,勿裏逃得更快了,誰知道這爆炸會不會波及到我們?

前方終于出現了一絲亮光,看到了希望的我們拿出了吃奶的力氣往前面跑去,終于出了洞,來到一個遍地青草的地方。

脫力的二人不顧形象地躺在地上,大口喘氣。

我擡眼望去,我們正處在一處小島之上,那中容國的遺址應該是在海面之下,這時海水正瘋狂地往遺址裏面填。一只巨大的烏龜浮現了出來,看了一眼那被毀的遺址,似是暗嘆了一聲,游走了。

這時勿裏提到的烏龜?難道中容的人用這只大烏龜做鎮墓獸?而那中容的帝王……他該是在墓中得了長生吧,到頭來還是只能守着一片金屬做成的虛無,被人一槍蹦了。

還未等我感時傷懷完,一個東西卻漸漸地從海面之下浮上來。

那是一個通體銀白的東西,看着這個東西,我突然便想到了壁畫中中容人祭拜的那東西,難不成,這是一艘航天飛船?!

這東西距離我們不遠,只要涉過一段距離,便可以到達。我轉頭看向勿裏,卻見她抱着頭一副痛苦狀。

“勿裏?你怎麽了?”我擡手便握住她的手腕,摸了摸她的脈。

脈亂的很,這是情緒不正常的表現,像是受了什麽大刺激。這個我無法幫她,只能靠她自己。

一陣光芒閃爍,刺着我的眼睛,卻見是那艘航天飛船發出的耀眼光芒。難不成那時候傳中容國長生之術的仙人,是外星人?!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随後那航天飛船竟開始了旋轉,背包裏也有什麽東西在異動。

忙打開背包,卻見是那電子設備的殘片飛了出去,而那航天飛船打開了一道門,那殘片便飛了進去,門也被關上。航天飛船的光芒越來越盛,最後沖天而起,下一秒便消失不見。

我使勁兒擰了擰吳格的胳膊,問道:“疼不疼?”

“怎麽不疼!孩子,你沒做夢,我也看見了!”吳格突然站起身來,“外星人啊!”

那邊躺着的勿裏已經暈了過去,我便坐在她的身邊,讓她枕在我的腿上,我便看着這裏的風景。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勿裏醒了過來,說道:“我沒事,可能是血流得有點多,再加上有點脫力。”

說完,勿裏撐着我站了起來,拿過背包,吃了幾片丹參片。那丹參片已經被吃了很多,看得出來有人經常吃。

我撫過勿裏柔和的眉眼,輕輕說道:“你沒事就好。”

“傻姑娘。”勿裏将背包拿給我背着,自己則背了悠雨,“這地方似乎有核輻射,對我的心髒影響很大。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感受到,也許是體質不同,我覺得特別不舒服。”

搖了搖頭,問道:“這裏不會是蓬萊山吧?”

在海邊找海鮮的吳格聞言也跑了過來,說道:“這還可能真是蓬萊山!只可惜……秦昊和欣檸都不見了……”

一時間氣氛凝重,我們都是一起患過難的,現在說沒了就沒了……

“他們會沒事的,我們先尋找明祖邑吧。”勿裏說道,翻出一張圖片,“這就是明祖邑,應該就在這附近的淺灘之中,我們分路去找吧。”

吳格應了一聲,便拖着沉重的步子離開了。我自然是不願意與勿裏分開,就用我的腿受傷和她的身體狀況不好為由和勿裏一同找。

“你有理,想和我在一起就直說。”勿裏笑道,刮了刮我的鼻子。

我去捏她腰上的軟肉:“明明我說的是事實!”

“泠汐!”勿裏指着前面躺着的人,竟然是欣檸!

她渾身都濕透了,劉海淩亂貼在她的額前,臉色蒼白極了。勿裏伸手掐她的人中,再在她的背上猛地一拍,欣檸吐出一大口海水之後便醒了過來。

“你怎麽樣?”我忙問道。

“沒事,不用擔心我,這裏是?”欣檸虛弱地說道,她的身上也受了不少傷,不過都不太深,用紗布裹一下就好。

“那時候你怎麽會突然就消失不見了?”勿裏一邊給欣檸處理傷口一邊問着。

“嘶……”酒精碰着傷口,讓欣檸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她說道:“不知道怎麽的,我被一股力量帶到了另一處空間,等到我能自主行動了,我竟不能找到路!于是我只能在那鬼地方亂竄。到後來,突然的一個爆炸,把我生生甩到了這個地方,然後我就暈了過去。”

“沒事就好,這裏是蓬萊山,我們找着明祖邑就可以回去了。”我說道,“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若不是因為我要救霁姐姐,我們能陷入這個局面麽?

“沒事的,不怪你,沒有你,我們也要進來看看長生引的,這和‘梨韻’有關,也和‘裏博瑞’有關。”欣檸淺笑說道。

我驚愕:“你們知道這裏有中容國?”

“中容國倒是不知道,只是某卷古籍上記載着這裏有長生之法。”

點點頭,問道:“秦昊呢?有沒有看見他?”

“秦昊……”欣檸的眸子黯了黯,“他不慎被那群黑衣人打死了……”

聞言,我們的情緒都低沉了下去,秦昊雖然話不多,但卻是我們的夥伴,如今他……

“诶!你們怎麽都在這裏?小檸?你沒事吧?”吳格見到我們,急急忙忙趕到我們的身邊,手中還抓着一把明祖邑。

勿裏遞給吳格一個大的礦泉水瓶子,讓他舀了海水,裝明祖邑。吳格依言而行,我們也對他說了欣檸的情況,也告訴了他秦昊的消息。

“死了啊……他有家人嗎?”吳格聲音沙啞地問道。

勿裏點了點頭:“他只有一雙父母,我們多去陪陪他的父母,把他的父母當做我們的父母吧。”

既然找到了明祖邑,便該啓程回家了,我們準備極其充分,早料到船毀這種情況,便在碼頭停了一艘備用船。勿裏的背包裏面有一個電磁波發射器,只要一按那個按鈕,船便往這裏行駛,我們只需要等上幾個小時就好。

坐在椅子上,我與勿裏一起吃着熱騰騰的飯菜,身上終于穿上了幹爽的衣物,在吃飯之前終于洗了個痛痛快快的澡。這樣簡單的生活,卻是讓我莫名地心酸。

吃完飯之後,有人來把餐具都撤了下去,欣檸和吳格早就回了自己的房間補充精力了。我便與勿裏呆在一處,我窩在她的懷裏享受她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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