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別吵吵

金海無奈地搖了搖頭,他酒量不行酒品不好,還是默默地撸串好了:“好好好,我不懂,我不懂……”他撕拉咬下一塊肉,語氣漫不經心,“不懂有不懂的快樂,不懂好呀……”

江澈提前買了單,趴在桌上喝得不省人事,金海吃飽了,剛好要活動筋骨。

金海身材高大,毫不費力地扛住他澈哥,土匪一樣地開始往外走,他掂了掂肩上的重量,笑道:“哥,你這身板跟小娘們似的,得多吃點飯啊……”

“……”

早上。

江煙隔醒來,就對上了賀一川的臉,她驚了一下,坐起來迷糊地看着他:“怎麽是你。”

賀一川:“不是我,你還想是誰。”

江煙隔揉了揉發疼的後腦勺,突然想起了昨晚在酒吧的事,問賀一川:“江澈回來沒有?”

賀一川:“沒。”

“那個——”江煙隔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發,耐性不好地問,“醫生是說過,我最好不要喝酒了,是吧。”

賀一川:“哼。”

“什麽毛病啊你,一大早就對我甩臉子。”江煙隔耐性不好,從被子裏伸出腳提他,“我他媽還沒嫁給你呢,這就妻為夫綱了。”

賀一川:“……成語不是這樣用的。”

“我語文沒學好。”

“嗯,江總的聰明光用來學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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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煙隔來了脾氣:“賀一川,你活膩歪了是吧。”

賀一川又說:“我們談談。”

江煙隔态度異常嚣張,眼皮子都懶得動:“除了結婚,我跟你,屁都沒得談。”

“行。”賀一川回過神,笑着答應,“我們就來談談結婚。”

江煙隔這下倒是挺意外:“真的?”

“我什麽時候騙過江總。”

然後,賀一川就按照電視劇裏那樣演的,很上道地提出了三個條件。

并且給了她時間考慮。

江煙隔盯着天花板,沒多久就聽見賀一川離開的動靜。

她扯過一個玩偶抱在懷裏,又不耐煩地丢開,打了個呵欠,覺得有點煩。

賀一川的第一個條件是,結婚後,她要聽從他的安排,去國外接受治療,沒完全治好不能回來浪。

江煙隔想都沒想就答應,行,應該的。

第二個條件是,不允許再管江澈的事,更不許再招惹他,而賀一川對江澈做任何事,江煙隔也不能插手。

江煙隔很謹慎地問:“賀秘書,你不會心狠手辣地殺了他吧。”

賀一川給了她一個白眼,用她曾說過的話堵她的嘴:“你把我當什麽人了?”

江煙隔哦了一聲,猶豫了一下,覺得這也不是什麽問題,答應了。

讓江煙隔頭疼的,是賀一川的第三個條件。

賀一川:“江總,您知道我媽想抱孫子,想得都癱瘓了吧。”

江煙隔輕咳一聲:“你說過,阿姨是中風。”

“結婚後,法律上我們就是夫妻了。”賀一川若有所思,敲她的警鐘,“我是個正常男人,是你丈夫——”

江煙隔神經大條地打斷他:“你他媽的還想跟我上床不成?”

賀一川沒吭聲。

“我操,我他媽——”江煙隔對上他那張禁.欲臉,忽然一下說不出話來。

那雙丹鳳眼高深莫測,仿佛還含着莫名的情愫,仿佛就是在告訴她。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你讓我做惡人,為你犧牲那麽多,我總得讨點便宜吧。

第三個條件就是,你最好有個可能要履行妻子義務的心理準備。

“……”

江煙隔磕磕絆絆地說:“你、你不是喜歡我爸嗎?”

“誰跟你說我喜歡你爸了?”

江煙隔小聲解釋:“公司裏不都傳——”

“傳什麽傳,那都是謠言。”賀一川啧了一聲,似乎覺得極為無語,“你不要污蔑前總裁的聲名,就你把江澈按給他做私生子的事,我背地裏,還到他墳前多上了幾炷香。”

“……江煙隔呶了下嘴,很沒誠意地解釋,“我又不是故意的。”

“……哼。”

江煙隔又問:“你不是還喜歡你那學姐嗎?”

賀一川盯着她:“她是你媽。”

“我才不承認她是我媽呢。”江煙隔忍着脾氣說,“不說他們了,我就問你——”

賀一川:“問。”

江煙隔憋着滿肚子火,還是不得不退了一步,妥協道:“不能換個條件嗎?前面兩個我都答應,第三個——”

賀一川倔強地打斷她:“不能。”

江煙隔氣得耍無賴,指着他鼻子罵道:“賀一川,你這個老狐貍,你他媽就是故意的,你就是不想幫我。”

“……”賀一川說了句很有道理的話,“江總,我的幫忙,是要付出代價的。”

“……”

“您好好考慮考慮吧。”

“賀一川。”

賀一川轉頭就走,毫無商量餘地:“這次您用身份壓我也不行,再難,我辭職。”

江煙隔:“…………”

賀一川這千年老狐貍,反了天了。

設計師跟監理早早就侯在別墅外邊了。

見江煙隔磨磨蹭蹭地下樓了,立刻準備施工,這些天江煙隔住院了,他們施工都快了許多。

現在江煙隔回來了,怕吵到她,他們只能等她睡醒了,才動工。

各種敲打聲響起,吵得江煙隔腦仁疼,她撒着火氣道:“別吵了,煩死了。”

第四層一下變得安靜無聲。

江煙隔瞧了一眼已經具備雛形的海洋館,又想起了“傻逼小江澈跟發光水母”的對話,她忍了忍,擺手道:“算了,你們繼續吧。”

咚咚聲又繼續。

江煙隔被吵得在房子裏一刻也不想待下去,只有不到一個月過年了,她知道,裝修隊是在趕工期。

江家別墅外面很寬闊,江煙隔今天不想出去浪,感覺人上了年紀,身體愈發吃不消了。

她昨天跳了舞又喝了酒,這會兒渾身疼得像散了架。

江煙隔去了做理療的地方,做了個全身按摩。她閉着眼睛,讓理療師揉着一身懶骨頭,腦子裏卻一直在想賀一川的事。

能讓江澈徹底打消對她的念頭的,除了這個,她想不到別的。

昨晚,她不過是跟賀一川、範惑串通好,試一試江澈的反應。

江煙隔現在還能想起他那張傷了心的臉。

她還只是跟別人握了個手。

要是……

要是哪天她死了,江澈會怎樣?江煙隔連想都不敢想。

所以說,與其被他活着恨,也好過死了痛。

江煙隔心口一陣絞痛,幾乎就是在瞬間下定了決心,她拿起手機,很快撥通賀一川的電話。

賀一川:“江總?”

江煙隔聲音平靜:“我答應你。”

“嗯?”

“我答應你的第三個條件。”

“你要不要再考慮——”

“不考慮了。”江煙隔邊思考着,邊笑道,“反正考慮到最後,我也會答應你。”

反正我沒有別的路可走。

反正我已經這樣了,只要若無其事地把你當成一個普通男人就行。

不是我的家人,不是我的秘書。

只是那麽多想得到我的男人,其中的一個就行。

這樣一想,就覺得無論是誰都沒關系了。

反正你說過的,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

我們只是做了一個交易。

所以無論考慮多久,我都會答應你。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問她:“那我們,什麽時候結婚。”

江煙隔:“過了年吧。”

“過了年,我們先去領證,然後就結婚。”

至少,她還想讓江澈能過一個好年。

賀一川沉聲道:“好。”

江煙隔挂了電話。

他們這家理療店在未城很有名,按小時收費的,有不少有頭有臉的人都喜歡來。

理療店是日式風格的,隔間與隔間之間沒有牆,只拉下了住簾遮擋。

換言之,隔壁悶不做聲地放個屁,這邊也能聽到。

江煙隔沒想到,她這通電話,好巧不巧地全被隔壁聽了去。

過了幾分鐘,隔壁的竹簾忽然被撩開,見到她,林牧之眼皮一擡,訝異地問:“喂,你要結婚了?”

江煙隔點頭,見到他也不驚訝,什麽也不說,懶洋洋地嗯了一聲。

林牧之看起來是肩膀受傷了,還貼着膏藥。他聽到這話,急忙穿鞋,也不聽背後理療師在喊他,一翻身爬到了江煙隔的隔間裏。

林牧之着急地問:“怎麽回事啊,你怎麽突然就要結婚啦,我沒聽說你有男朋友啊,喂喂喂——”

江煙隔不耐煩地怒了聲:“別吵。”

林牧之被她的态度刺了一下,臉色有點難看,想發火又忍住了,眼巴巴地瞅着她:“那麽兇幹嘛。”他癟了下嘴,重新沖她一笑,“說說,是誰,跟你結婚的是誰?讓我看看,是誰那麽倒黴。”

“反正不是你。”

“我當然知道不是我。”林牧之陰陽怪氣地說,“是不是酒吧那個姓江的,他長得那麽好看,我就知道你喜歡好看的。”

江煙隔掀開眼皮,打量了他一番,看着他這張跟林雪有幾分相似的臉,突然冒出了句:“林雪是你姐?”

“對啊。”林牧之說,“我媽過世得早,雪姐是我後媽帶過來的女兒,雪姐她對我可好了。”

江煙隔忍了忍,盯着林牧之,一字一句道:“我很讨厭她,你既然是她弟弟——”

“所以呢?”

“所以我也很讨厭你。”江煙隔指着門口,面無表情地說,“滾出去。”

“……”

作者有話要說: 江煙隔:滾出去。

林牧之:我不!

江煙隔:你他媽是被寵大的狗崽子,以為外面沒狼了,膽大包天是吧。

江小崽:誰,是誰在叫我。

林牧之:樓上,我跟你一樣,在江總心裏都是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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