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便宜姐夫
林牧之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氣,不悅道:“你為什麽不講道理。”
江煙隔懶得理他。
“要我走也可以。”林牧之不屈不撓地要一個答案,“你告訴我,你為什麽要結婚,跟你結婚的又是誰,我就走。”
江煙隔頭疼得不行,只想把林牧之這個瘟神給送走,不耐煩地回答他:“我的秘書,賀一川,我懷了他的孩子,三個月了,滿意了嗎?”
林牧之一下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你、你——”
“你什麽你,我就是這麽一個不知檢點的女人。”江煙隔冷笑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麽主意,姐姐對你沒興趣,快滾。”
林牧之被她吼得眼睛都紅了,指着她,快哭了出來:“你太過分了!”他氣沖沖地回到隔間,拿起衣服跟手機就走。
走到外面,林牧之發現手機還在錄音,忘記關了。
他拍了下自己額頭,想起江煙隔打電話時,他正在哼唱電視劇的主題曲。
導演安排他唱《斐王傳》第二部的主題曲,林牧之在錄音棚試唱了幾次都唱不好,所以有時間就會自己錄歌練習,看看哪裏沒唱好。
他今天拍打戲時,不小心扭了下肩膀,也不嚴重,趁有時間他就偷偷溜出來做理療了。
他趴在席子上,打開手機錄音,正準備錄個歌呢,就聽到了江煙隔的聲音。
林牧之剛想把錄音删掉,劇組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是他助理:“阿牧,快快快,導演找你呢。”
“噢噢噢,來了,來了。”林牧之挂掉電話,跑向他的車子,連忙上了車。
他一急,就把錄音的事忘在了腦後,他也沒想到,這段錄音最後還惹出了大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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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澈開始正常上下班,只是他沒回過江家別墅。
他開始躲着江煙隔。
江煙隔也樂得耳根子清淨,不見就不見吧,又不會少塊肉。
她房間裏,貼着林牧之的海報,全都被撤了下來。
有在江家做事的人,認出了是林牧之的親筆簽名,興奮地尖叫。
江煙隔捂住耳朵,嫌棄地沖那只追星土撥鼠擺擺手:“都給你吧,反正我也不粉他了。”
無情江總,脫粉回踩。
土撥鼠姑娘,扔下笤帚簸箕,抱着那一大摞海報,興奮地暴走,喊道:“謝、謝謝江小姐,mua~”
江煙隔扶起倒地的笤帚,對那姑娘的背影笑了笑。
年輕真好。
江煙隔感覺得病後,心理年齡一下蒼老了幾十年,都快浪不動了。
快到年關,事情特別多。
江煙隔不管公司的事,老黃牛賀秘書就慘了。
經常一熬就是幾個通宵。
看到這麽為了JS這麽拼命的賀一川,江煙隔再沒良心,也有點過意不去了。
這一天,江煙隔心情美美噠地出門了,給賀一川送飯吃。
一推開門,江煙隔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泡面味。
還是老壇酸菜味的。
“熏死了。”江煙隔捏着鼻子,去把窗戶打開透氣,見到睡在了文件堆裏的賀一川,她把保溫桶提到他耳邊,用勺子敲了敲,“賀秘書,開飯啦,噔噔噔——”
“……”
賀一川從文件中擡起頭,不知道自己怎麽睡着了,見到是她,有點疲倦地揉了下眼睛:“你來了。”
“噢。”江煙隔在沙發上清理出一塊能坐的地方,翹起二郎腿,指了指放在他桌上的保溫桶,“吃飯。”
賀一川有點意外:“你做的?”
“想什麽好事呢。”江煙隔嗤笑一聲,“我做的能吃嗎?陳媽做的,給你補補身體。”
賀一川點點頭,這幾天吃泡面,是快吃出心理陰影了。
陳媽的手藝還是不錯的,難怪流水的江家打工人,鐵打的廚房陳媽。
賀一川把幾樣家常小菜吃得精光,滿足地笑了聲:“以後是不是得把陳媽帶着。”
江煙隔:“啊?”
完了之後,她才明白賀一川話裏的意思,尴尬地打了個哈哈:“是得帶着。”
她站起身,打算回自己辦公室,淡淡地吩咐:“賀秘書,還有什麽要處理的文件,都送來我辦公室吧。”
賀一川:“好的,江總。”
辦公桌前的江煙隔,像個女皇帝一樣,面色冷漠地圈閱着堆積如山的文件合同。
她穿着利落的黑色正裝,唇紅齒白,誇張的銀灰色短發已經染回了黑色。此刻,她蹙眉,正目不轉睛地看着那些文字,時不時勾畫幾筆。
有問題的打回扔給他,通過的放到一旁,拿不準的壓在胳膊下,等着再次讀閱。
連賀一川都不得不佩服,江煙隔判斷準确,工作效率很高。
很多賀一川都拿不準的,江煙隔能夠眼光毒辣地選定一個最好方案,且不帶半點猶豫。
賀一川泡了杯咖啡,放在她手邊,然後,躺在了她辦公室的沙發上。
賀一川:媽的,終于能睡個安穩覺了。
*
除夕前一晚,江澈回家了。
第四層已經裝修好了,江煙隔砸錢都是用了最環保的材料,又除了幾遍甲醛,檢測了幾次安全,才把江澈的東西搬進去。
江澈回到煥然一新的房間,忽然覺得自己像個陌生的客人。
江家做事的這些人,都是關心江澈的,知道他在上班,都以為他這段時間加班沒回來。
陳媽一見到他,立馬心疼地抱住他:“小澈,怎麽瘦成這樣了,你這孩子上班就上班,也要注意身體啊。”
江澈不自然地掙脫開陳媽,淡淡地笑了,問道:“江——我姐呢?”
陳媽:“江小姐跟賀先生出去了。”
“賀一川?”
“是啦。”陳媽搞不清楚他們年輕人的事,傭人們嘴多,她也聽到過一些閑言碎語,“不知道你們這些孩子喲,到底是怎麽回事哦,江小姐最近一直跟賀先生在一起呢。”
其他人也附和道。
“我聽見江小姐打電話,好像還在訂婚紗跟禮服,場地什麽的。”
“賀先生還送了江小姐鑽戒,好大一顆鑽石呢。”
“聽說他們還經常一起去醫院,賀先生看江小姐的眼神,就像一個丈夫看妻子那樣。”
“江小姐跟賀先生是要結婚了嗎?”
“去醫院那麽頻繁,不會是做産檢吧。”
“啧啧。”
“啧啧啧。”
……
江澈沉默着,連想制止他們談論的力氣都沒有。
沒回家的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等江煙隔來找他。只要她開口說一句道歉,他就一定原諒她。
不管她對他說過什麽話。
他都原諒她。
卑微如此。
江煙隔卻這麽快投入了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她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多可笑啊。
他轉頭問陳媽:“陳媽,尹盛華在嗎?”
“在的,在的。”陳媽說,“江小姐出門前,吩咐了我記得喊尹師傅,說晚上要一起吃年夜飯的。”
江澈點頭。
他去看了一下尹盛華,尹盛華住得不遠,江澈進門時,尹盛華正在用手機聽戲曲。
見到江澈,他驚訝得連手機都掉了。江澈尴尬地問候了他幾句,只說是回來拿點東西。
其實也沒什麽東西好拿的。
江澈本來就是來看他,只是兩個人住在一起時,除了沉默還是沉默,也說不到幾句話。
江澈随便拿了點自己還留在房間的東西,快出門了,咳嗽了一聲,硬邦邦地問:“江——”
“江總不是喊了你一起吃年夜飯。”江澈說,“我開車來的,要不要一起過去?”
“不了不了不了。”尹盛華緊張得一下子,手都不知道該怎麽放,“我這種人,去了不合适,你去吃,你去吃。”
江澈見他那副模樣,沒來由得又開始心煩:“到底去不去?”
“不不不,不了。”
“不去算了。”江澈冷冰冰地說,“我房間桌上,給你的東西,你記得按時吃,你——。
“——對自己好點吧。”
他說完,毫不留戀地出了門。
尹盛華愣在原地,他慢慢地走進江澈的房間,來到他的書桌前。
桌子上放着降血壓跟治風濕的藥,是他之前在吃的。
因為藥太貴了,他舍不得買,都停了一段時間。
尹盛華沒想到江澈還記得這種小事。
旁邊還放着厚厚的一疊現金,全是嶄新的紅百張,乍看有幾萬。
尹盛華知道江澈上班能拿工資了,這些錢很有可能是他賺的。
江澈也知道尹盛華用不慣手機支付,只覺得鈔票拿在手上才有安全感,特意到銀行去取的。
“這孩子啊……”
尹盛華眼眶溫熱,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
陳媽把飯菜擺上桌時,江煙隔跟賀一川回來了。
見到江澈在,江煙隔親密地挽住賀一川,她一邊打量着江澈,一邊湊到賀一川耳邊笑着說着什麽。
江澈面無表情地盯着這刺眼的一幕。
江煙隔在桌前坐下來,聞了聞滿桌的香氣,對陳媽撒着嬌說:“陳媽,你上輩子是禦廚出身吧。”
陳媽端着最後的湯走出來,笑得嘴都合不攏:“江小姐又開老婆子玩笑了。”
江煙隔咯咯笑,瞅了眼江澈,陰陽怪氣地說:“喲,這不是江家小少爺嘛,狗鼻子尋着味,終于找到回家的路啦。”
江澈:“可不是,膻味這麽濃,我隔着幾座山都聞到了。”
“啧——”江煙隔偏頭,食指彈了彈賀一川的鼻子,笑道,“大寶貝,我弟弟罵你是男狐貍精呢。”
賀一川站起身,笑着給她盛了一碗湯:“喝湯。”
江煙隔皺眉:“燙。”
賀一川瞅着她,慢慢地嗯了一聲,沉默地替她吹冷。
一旁的江澈:“……”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江總給江小崽遞湯。
江總:喝湯。
江小崽:燙。(傲嬌臉)
江總把第一碗湯,倒掉。
江總:喝湯。
江小崽:燙……(委屈臉)
江總把第二碗湯,倒掉。
燙燙燙。
江總把第三碗、四碗……倒掉、倒掉。
哐當!一口空鍋罩他腦袋上,江煙隔一陣拳腳胖揍。
江總:老子給你臉了是吧!